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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的异样,而“清洁工”就这样在几名酒店安保人员的眼目下穿过大堂,走出了酒店。
“香港旅行能遇到您,真是荣幸。您不打算回巴黎教学了吗?说实话,我很喜欢上明先生的金融课程。”女孩满脸堆笑,眼神有些钦羡地盯着明楼。
明楼浅浅一笑,叹道:“巴黎有我很多美好的回忆,我也很想过一种悠闲又富有情趣的生活。不过,现在真是无从选择。因为我们脚下的路只有一条……过山过水,总是要过的。除非,战争结束。”
“可是,战争才刚刚开始。”
女孩话音刚落,只见阿诚走了过来,俯身对明楼温语说道:“先生,我们得走了。”
明楼道:“现在?”
阿诚点点头没有说话,女孩有些诧异,脸上竟现出有些舍不得的小情愫。
“我刚刚才和巴黎来的这位小姐建立起美好的友谊……”
明楼一脸无奈,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诚截住,道:“您的友谊,等下次邂逅再来完善吧。”
女孩儿扑哧一笑,明楼忽觉尴尬,夸张道:“战时的情况真是糟透了,身边的人总是这么没礼貌。”说完,笑着站了起来。
“还会见面吗?”女孩追问。
“……当然!”明楼思忖几秒,“再见,美丽的小姐。”
“再见,明先生。”
明楼向女孩挥了挥手,转身向咖啡馆门口走去,阿诚也向女孩微微点头紧随其后,两人先后走出了咖啡馆。
黑色福特车上,阿诚把公文包递给坐在后面的明楼,随后发动汽车。
明楼打开公文包,仔细地翻看着,面色些微凝重。
“原田熊二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汪芙蕖和您的师生关系了,幸亏我们下手快……”阿诚边开车边说道。
明楼一语不发,只顾看着手里的“文件”,当看到其中一页写着“神出鬼没的毒蛇”时,凝重的脸上泛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阿诚,干得漂亮。”
“他在明,我在暗。”
明楼摘下眼镜,从衣兜里拿出绒布擦拭着镜片:“有时候,真想找个机会体验一下。”
阿诚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明楼,笑而不语。
“明楼此人行踪飘忽不定,有半年在国外的信息空缺,显而易见,此人来路不明。”明楼放下文件,呵呵冷笑道,“查得够仔细。”
“好在是他一个人对您的秘密调查。”
“不是他一个,他受命于人。”
阿诚追问:“谁?”
“南云造子。”
“特高课?”
“或许还有汪芙蕖本人,不要忘了,原田熊二和汪芙蕖是当年日本帝国大学的同窗。还有……”明楼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顿了顿,“汪曼春。”
阿诚沉默,继续地开着车。
“听着,回到上海就跟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遇事不能私下做决定,除非遭遇生死选择。”明楼嘱咐道,“凡事必须按计划行事。”
阿诚点头称是,明楼继续道:“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公众场合我们要表现得有分歧,让人觉得我和你之间并非铜墙铁壁。清楚了吗?”
阿诚肯定回应:“明白。”他眼神一直盯着前方,汽车缓缓前行着。
“明台是今天的飞机赴港吧?”明楼突然问道。
“是的。”阿诚说,“明台的飞机是今天上午十一点钟,从龙华起飞。我们的飞机是中午十二点飞往上海,刚好和他失之交臂。”
明楼看看手表,指针指向10:45,继而喃喃自语道:“十一点,明台现在应该登机了。”
阿诚感觉到了明楼的担心,笑道:“大哥,明台聪明懂事。您放心好了。”
“……但愿这小家伙安安分分的,到了港大,好好读书,这一路上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明楼戴上眼镜,眼镜片经过擦拭,异常清晰。
舷窗外一片云海,霞光万道映在云海之上,仿似一片绚丽夺目的神仙境界。
“一排枪、一摊血、一个政权。”一张过期的香港报纸,被随意地扔在靠椅边上。
飞机的贵宾舱里坐着六七人,很安静,除了一个犹太小女孩调皮地在过道上来来回回走动,几乎没有特别的声音。
明台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西裤有些长直到脚面,而身上的领带、领带夹、皮带、袖扣无一不是精品与明台相隔一条过道的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正是国民党军统上海站情报科科长、战时特务军校上校主任王天风。
王天风带着一些异常的眼光审视着他,明台感应到了中年人目光中所夹带的一丝不屑。他并不介意,只是不时地跟那个蹦蹦跳跳,来回穿行在机舱的犹太小女孩儿用希伯来语交谈着,小女孩笑声朗朗,明台一脸阳光。
此时,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进机舱。小女孩被父亲用蹩脚的中文喊回座位,看到服务生进来小女孩要了瓶法国汽水。
服务生推着餐车又走到明台和王天风的中间,向明台问道:“先生需要点什么?”
明台看了一眼王天风,示意道:“您先来。”
王天风点头,笑道:“红酒。”
服务生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身对明台问道:“您也一样吗?”
明台摇手道:“我喝香槟。”
服务生动作麻利地给明台倒了一杯香槟后,又从餐车里拿出一瓶红酒,为王天风倒了一杯。如果不细看,并看不出他倒酒的双手在颤抖,而这一些细微的举动却都在明台的眼中,被看得一清二楚。
王天风接过红酒,服务生微笑着说了声“请慢用”,僵硬地转过身刚要起步离开,耳边便传来明台的声音:“你这酒里怎么会有玻璃碴啊?”
服务生顿时一怔,心中一紧。
王天风抬眼看看明台,又看看自己面前的这杯酒,不动声色。
服务生僵硬地转过身子,赔笑道:“先生在说笑话吧,哪里会有玻璃碴呢?”
明台忽然一转公子哥的蛮横嘴脸,刁难道:“你说没有?你当着本少爷的面喝了它。”
王天风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服务生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好的,先生。”说完,伸手过来取酒,就在手指与香槟酒杯触摸到的一瞬间,明台轻描淡写地说道:“不是我这杯,是他那杯。”
一言既出,如雷轰顶,服务生脸色陡变,贵宾室里瞬间站起以郭骑云为首的三名穿中山装的男子。
见势不妙,服务生瞬间抽出隐藏在开瓶器里的弯曲的短刀扑向王天风。明台见状迅捷抬手,以拳撞腕,服务生大叫一声,刀子凌空飞起。明台眼明手快,修长的手指稳稳夹住开瓶器的螺旋处,抬腿一脚将服务生踢了出去。
这时,两名穿中山装的男子将服务生死死压在地上,贵宾室内也引起一片小骚动,传来犹太小女孩的尖叫声。郭骑云脸色凝重地朝服务生走过去,皮鞋重重地踩在他的脸上,服务生连声惨叫着。
“骑云,别弄脏了人家的机舱。”王云风沉稳的声音缓缓传来。
郭骑云回头,恭谨地应道:“是,老师。”随即挥了挥手,两名特工如拖死狗般把服务生拖出了贵宾舱。
待特工相继离开后,郭骑云向王天风走了过去,端起桌子上的红酒,又向小女孩父女俩走去,挤出一丝笑容:“对不起,受惊了。”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贵宾舱。
王天风知道,他的手下此刻急于去获取口供。然而自己对将死之人毫无兴趣,只对对面坐着的年轻人有了新的想法。
明台坦然地喝着香槟,翻阅着一本书。
“你看的是什么书?”王天风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问道。
明台一愣。
“怎么?”
明台摇摇头:“我以为您第一句话得问,你怎么知道酒里有毒?”
王天风笑道:“在你眼中,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反常?”
明台反问:“不反常吗?”
“你够胆量。”王天风问,“知道我是谁吗?”
明台果断道:“不知道。”
“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
“哦。”对于明台的反应,王天风也很意外,“你也很反常。”
“不。”明台不置可否,“我家里人说,跟陌生人保持一定距离,可保一世平安。”
“如果我说我是政府的人呢?”
明台目光平视,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王天风,冷静道:“那要看是哪家政府。”
这句话够分量,王天风很是欣赏。
“《西印度毁灭述略》?”王天风坐到明台身边,按住他手上的书。明台没有拒绝,放开手任由他把书拿了起来,“讲什么的?”
“有关殖民主义的暴虐,西印度将渐渐失去原有的姿容。”
王天风放下书,问道:“冒昧地问一句,你这是去哪儿?”
“香港。”明台爽快答道。
“你去香港做什么?”
“我是学生,除了读书,还能做什么?”
“如今很多大学都在四处流亡,读书人不是南下潇湘就是西去巴蜀,你为什么去香港?”王天风好奇地问道,“兵荒马乱的,走这么远,家里人不担心吗?”
“我家里在香港有一家财务公司,想叫我过去看看。”
“一边读书,一边照顾生意。”
明台点头称是。
“你身手不错,哪里学的?”王天风不经意地将话锋一转。
“我在西洋剑术馆练过剑术和拳击。”
“时常打猎、骑马?”
“对,有空会去乡间打猎。”
骑马、打猎,那都是一种贵族生活方式,王天风看着面前这个货真价实的“大少爷”,不禁问道:“令尊是……”
明台的身子微微前倾,答道:“家父明锐东,很早就过世了。”
“明锐东?”王天风猜到面前的年轻人是谁了,愈发地来了兴致,“你大姐叫明镜,是明氏集团的总裁?”
“是。”提到姐姐的名讳,明台突然坐直了身子,“您认识家姐?”
明台一组细微的动作,让王天风感觉到他对家庭的重视,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
被拖到机舱餐饮部的服务生已经瘫软在地上,郭骑云端着王天风桌上的红酒走近服务生,逼问道:“你识相一点,告诉我谁是幕后主使,我就把这杯酒赏你喝了,让你死得痛快。”
服务生痛得一阵痉挛,突然抽搐起来。不等郭骑云反应过来,已经是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毒发而亡。
“他牙齿里藏了毒药。”郭骑云一脸严峻,随即把手中的毒酒一股脑地倾泻在服务生的尸体上。红酒顺着服务生的脸颊往下流,像极了一摊污血,染红了整张脸。
郭骑云绷着一张脸,走回贵宾舱,低声附耳在王天风跟前说了些什么,王天风点点头。明台只略微听到一句:“他已经上路了。”
说完,郭骑云直起身,对明台问道:“你怎么知道酒里有毒的?”
“你的眼神是在审问吗?”明台用挑衅般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打算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郭骑云的脸色刹时变得铁青。
王天风大笑道:“骑云,这位小兄弟毕竟救了我的命,对我的救命恩人,你要略为迁就一下。”
郭骑云低下头:“是,老师。”
王天风示意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和颜悦色地对明台说道:“我呢,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明台见他大有礼贤下士、推心置腹之态,于是很诚恳地说:“您请讲。”
“你是一个有‘个性’且有‘悟性’的人,你张扬极致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