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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桂英暂时驻扎在朝阳门,王德化被带到之后,她也没空理会,安置在靠城墙的屋舍里,着专人看管,等着李信过来。
约摸傍晚时分,李信领着步兵和炮兵赶到了北京,之前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称赞高桂英处理得当,柳如是等几个秘书还在后面的车里,从济南到通州,连续行船,下了船又急速赶路,身体吃不消了,缩车里睡觉,跟在李信身边的是凡纳莎和约翰。
说起来,李信把这兄妹俩带在身边也没安好心,主要是扣作人质,以防止留在南京的皮尔出问题,他对英格兰人是半点信任都没有,说句难听话,盎格鲁。撒克逊人是世界祸乱的最大根源,也是搅屎棍,没点制衡手段是不行的。
“噢,上帝,这就是明国的都城,真雄伟!”
凡纳莎哪里清楚李信的心思,看着那高耸巍峨的城楼,不禁失声赞叹。
约翰的眼里,也是闪烁着野性的光芒。
李信微微笑道:“这一路两位都辛苦了,进了城先好好休息一下,有机会,我带你们去皇宫里面转转。”
“嗯!”
凡纳莎期待的点头。
“总司令,崇祯身边的太监王承恩过来了,说是要见吴三桂哩!”
这时,一名亲卫匆匆而来,古怪的说道。
“哦?崇祯把老子认作了吴三桂?”
李信也现出了古怪之色,随即就迈步向前走去。
他的身上,还带有高邮吴家的一封信,请他有机会转交给吴三桂,内容他也看过了,是劝吴三桂投降,讲真,李信并不看好。
吴三桂的爹娘都在北京城里,也没见他降了李自成,又怎会因亲戚的书信降了自己?
说到底,那冲冠一怒为红颜就是胡扯的,吴三桂本有野心,看准了满洲人口少,要想入关统治,就必须倚重如他这类的明朝领军大将,他想走的是元朝世候的路子,世世代代藩镇割据,领军镇守一方,如同个土皇帝,只是满清吸取了元朝教训,居然搞成了中央集权政府,又一步步的收权削藩,逼迫吴三桂不得不造反。
同时他看高了自己,也看准了八旗兵已经腐化,战斗力下降的厉害,满以为振臂一呼,应者如云,却不料,他的最大敌手是汉人官僚和绿营兵,皇帝梦破碎,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不过无论如何,高邮亲戚的劝降信还是要交到吴三桂手上的,至少这是高邮吴家的一番心意,哪怕李信并不看好。
很快的,李信见到了王承恩。
王承恩目光惊疑不定,吴三桂三十出头,生的粗豪威武,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俊秀瘦削,也就二十多一点的模样,难道是吴三桂架子大?
“你家将军呢?咱家有皇上口喻,速叫你家将军来接旨。”
王承恩不悦道,他清楚这时不能怂,因为他代表崇祯,他臆想中的吴三桂又心思不明,绝对不能被夺了气势,一定要让吴三桂见识到皇权的威严,才能甘愿受崇祯驱使。
“哈哈哈哈~~”
李信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瓤也哈哈笑道:“你这老奴,瞎了你的狗眼,吴三桂算个什么玩意儿,荡寇军总司令在此,还不速速参拜?”
“什么?”
王承恩那白白胖胖的面孔刹那间苍白如纸,小眼眨巴眨巴的打量着李信,一股颓败的气息迅速蔓延了全身,随即扑通一声,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王承恩,我就是荡寇军总司令李信!”
李信一步踏上。
王承恩却是在地面爬着,朝紫禁城的方向大哭磕头:“皇爷,皇爷呐,大明朝如今还能指望谁啊,可怜太祖爷打下的江山,就这么归了别家!
皇上,您并非荒淫之君,并非昏庸之主,却怎落到这般下场,奴婢知道您不服,奴婢也不服呐……”
王承恩哭天抢地,捶胸顿足,眼泪水如不要钱般哗哗直流。
李信则是面含微笑,如看好戏般的看着,王承恩打的什么小心思不难猜,无非是装可怜,替崇祯喊冤,以打动自己的恻隐之心,为崇祯收拾江山。
如果换了旁人,真有可能心生不忍,毕竟当时人一致认为,崇祯非亡国之君,是群臣误国误君,但李信是现代人,对崇祯的禀性了解的太清楚了,如果不是崇祯瞎折腾,没准儿大明还能多撑个一两代呢。
而且从康熙朝开始,小冰河期结束,大明多撑个几十年,气候变暖,风调雨顺,资本主义萌芽也逐渐转换为了生产力,未必就不能焕发第二春,自发的走上君主立宪的道路,可惜大明的家底全给崇祯败光了。
第二九零章 求皇上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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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王承恩睡地上撒泼打滚,围观的几人无动于衷,渐渐地,他也觉得没劲,索性如死猪般睡地上一动不动。
二瓤踢了他两脚,嚷嚷道:“死太监,崇祯叫你来做什么,听说你还带了崇祯的口喻,说来听听?”
王承恩暗道,口喻是给吴三桂的,哪曾想来了这尊活祖宗啊,一时之间,竟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李信淡淡道:“王承恩,念你是少有的忠仆,本司令不为难你,你回去带话给崇祯,让他把命留着,改日要找他好好谈一谈!”
王承恩爬起来,拱了拱手:“李司令放心,咱家定会把话带回,告辞!”随即招呼上在外等候的几名太监,快步离去。
李信转回头道:“着弟兄们辛苦点,守着皇亲国戚和大太监的府邸,不许放跑一个。”
二瓤振奋拱手:“得令!”
李信嘴角也露出了笑容,虽然他不搞全面拷饷,但光是皇亲国戚和太监头脑,就足够他吃饱了,只是北城……他的目光投了过去,心里暗道可惜。
经过一整天的磨合,两军默认了以内城中线的阜成门和朝阳门为界,以北由顺军占领,以南由荡寇军占领,相当一部分皇亲的府邸和产业在北城,白白便宜李自成。
李信并不愿在北京与李自成开战,把这座千古名城毁于战乱,成为历史的罪人。
全军忙碌起来,依据北京中线,搭建角马、路障等设施,在这方面,李信比李自成经验丰富,具体可参照东西柏林。
……
“什么?是信贼?”
崇祯听得来报,惊的站了起来。
再看着跪在阶下的王承恩,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一股绝望涌上了心头!
他满以为来的是吴三桂,王承恩走了之后,他还盘算着如何恩威兼施的收服吴三桂呢,但来的是李信,击碎了他所有的谋算与希望。
崇祯失魂落魄的站着,身体晃了晃,那重燃起的精气神再度消逝。
“皇爷!”
魏清慧大胆唤了声。
崇祯摆了摆手,颓然坐回龙椅。
后面他那一家,也听到来的是李信,欢声笑语嘎然而止,殿内陷入了死寂。
“皇爷!”
吴祥小心翼翼问道:“要不要准备薪柴?”
崇祯陡然一惊!
要知道,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先前崇祯心存死志,凭着是一口气,后听说吴三桂领兵到来,那口气也散了,现在再叫他凝聚一口气去死,谈何容易?
甚至他的心里,还升起了一股对死亡的恐惧!
周后也是如此,她是真真切切死过一回,吊在房梁上,颈脖欲折,呼吸断绝的痛苦如噩梦笼罩在心头,说什么也不愿再受二回罪了。
但无论是周后还是崇祯,都说不出怕死的话。
“娘,女儿无罪,我不想死!”
长平公主突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周后不禁把长平公主搂入怀里,含泪啜泣。
崇祯则颠狂一般,仰天长啸:“皇天在上,我难道是一个昏庸无道的亡国之君?我难道是一个荒淫酒色,不理朝政之主?我难道是一个软弱无能,愚昧痴呆,或者年幼无知,任凭奸臣乱政的国君么?
难道我不是每日黎明即起,虔诚敬天,恪守祖训,总想着励精图治的英明之主?天乎!天乎!你回答我,为何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皇天,你为何如此残忍?为何不讲道理?
你说!你说!
我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你聋了么?真是皇大聩聩!皇大聩聩呀!”
“唉唉,天呀!祖宗三百年江山,竟然失于我手,可叹我辛辛苦苦,宵衣旰食,励精图治,梦想中兴,无奈文臣贪赃,武将怕死,朝廷只有门户之争,无为朕分忧之臣,到头来落一个亡国灭族的惨祸,一朝亡国,人事皆非,山河改色,天理何在!
唉,苍天!我不是亡国之君而偏遭亡国之祸,这是什么道理?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崇祯如疯了般,歇斯底里的咆哮。
也确实,由失望到希望,再到绝望,一日之内,心情如过山车般大起大落,纵是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逞论自小锦衣玉食的崇祯?
在现实的残忍打击之下,崇祯近乎于颠狂!
“皇上,皇上!”
宫女太监们,绝绝跪下磕头。
他那年幼的孩子,无不放声大哭,宫里,哭声一片。
“皇上,可容臣妾说句话?”
懿安皇后叹了口气,站起来道。
懿安皇后是天启皇后,崇祯皇嫂,当年尚是信王的崇祯能登极当皇帝,懿安皇后起了重要作用,崇祯心生感激,而且张皇后曾受过魏忠贤与客氏的暗算,终生不育,未能诞下骨肉,又显得可怜,同时张皇后恪守妇道,决不干涉朝政,青灯古佛,待人和善,在紫禁城中,即便是崇祯都要尊她三分。
崇祯立刻停止嚎叫,苦笑道:“惊扰了皇嫂,是我失态了。”
张皇后轻摆玉手道:“皇上,按常理来说,贼兵已入了城,大明朝三百年江山毁于一旦,但入城的贼兵有两股,臣妾以为,必投鼠忌器,谁都不敢先进皇城,以免落下口实,如此一来,倒给了皇上周旋的机会,或能以大义动其一方,又或是驱使二贼火拼,同归于尽,虽只是一线生机,皇上也不必妄言生死。
当然,这只是臣妾的猜想,皇上还须早做准备,倘若贼兵真的冲入皇城,就只能玉石俱焚了。”
崇祯呆呆站着,不片刻,吁了口气道:“皇嫂言之有理,朕哪怕无兵无将,仍是大明之主,朕在,大明就在,不到最后一刻,朕绝不会放弃,王承恩,速调集人手,日夜守在皇城上,一俟贼兵进来,立刻传信!”
“奴婢遵旨!”
王承恩施礼离去。
接下来的三天,皇城里几千名宫女太监每日提心吊胆,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监视城外,好在无论是顺军还是荡寇军,都没有进入皇城的意思,不过两军也没发生冲突,让皇城里颇为失望。
第三天下午,承天门下,突然涌来一群男女老少,有数百人,曹化淳吩咐戒备,再一细看,是以成国公朱纯臣为首的朱家人,每人胳膊拐着个小包裹,一看就是随身洗换衣物。
成国公五十来岁,须发皆白,一路悲呼:“老天,老天啊,流寇抄我的家,老天不开眼啊!”
“嘿,王公公,真是被抄了家,想当初皇上叫他们出点银子,就象掘了他家祖坟一样,您说,这不是活该么?”
曹化淳向王承恩低三下气的笑道。
那日分开之后,吴孟明投了荡寇军,李信于次日接见他,果然即往不究,不管是什么手段弄来的田宅财产,一律不没收,并郑重警告了吴孟明少做坏事,吴孟明表示,从此管住自己的手,决不贪渎,又表示愿为荡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