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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东海石英矿业第一连锁分店的开业仪式,由邵时信亲自主持,以往在明朝当官时,他卑微谨慎,投降李自成之后,又提心吊胆,在作为陪嫁当了慧梅的管家,更是寝食难安,因为他看出了袁时中对李自成的提防,这样的人,不可能诚心归附于李自成,早晚要起冲突,那到时,小闯营几百条人命就是炮灰。
却是天无绝人之路,本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荡寇军居然奔袭千里,突袭袁时中,不仅把小袁营打残,还把小闯营纳入了麾下,邵时信也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担任水晶矿业的总经理,从无到有,白手起家,辛苦万分,但李信充分放权给他,在劳碌中,他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尤其是第一件琉璃杯烧制出来的时候,他的心情激荡而又感动,拿这个杯子喝酒,喝醉了!
今次南京连锁店开业,他抱着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态,亲自前来,为的就是尽快打开南京市场的销路,为荡寇军提供充沛的军费。
早在一个月前,绍时信就来南京,在李信的兵威下,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何况他的身份不是官员,而是商人,南京方面拿不住他的痛脚。
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专卖店终于开业。
邵时信除了为专卖店做筹备,也与明报合作,暗中搜集南京名人的信息资料,对于卞玉京与寇白门,他是有数的,还是重点关注人物,因为这两个女孩子不仅貌美,守身如玉,也时常帮李信说话,这就由不得他不拨起算盘,他觉得寇白二女已经把一颗芳心系在了李信身上,将来荡寇军进南京,早晚纳这二女过门,趁早结识也好,结下一份善缘,在适当的时候,他也可以起到牵线保媒的作用。
“哟,这不是白姑娘与寇姑娘么,我说怎么今早儿喜鹊绕着门梁喳喳直叫,来来来,这边请!”
邵时信殷勤的迎了过去。
“你是……”
寇白门和卞玉京疑惑的问道。
邵时信拱手笑道:“鄙人东海水晶矿业总经理邵时信,见过两位姑娘。”
二女总感觉邵时信的态度过于殷勤,不过暂时没多想,寇白门连忙问道:“原来是绍经理,可知北方战事如何?”
邵时信道:“暂时不知,但是总司令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清军要么不来,来了必讨不得好。”
卞玉京也问道:“那扬州呢?”
“有些人趁火打劫,也不怕把牙给磕了,扬州虽只有几千人马,但也不是任人欺凌,来,开业典礼要开始了,二位姑娘请先往那里坐下。”
邵时信的眼里冷色一闪即逝,随即笑吟吟的伸出了手。
邵时信并没有特意邀请名流,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低调些好,不过他也作了充分准备,有身份有钱的人,会被邀请去贵宾席就坐。
卞玉京与寇白门正是被邀往贵宾席,在大门的左侧,路过大门时,卞玉京突然惊呼:“水晶,是水晶,绍经理,你竟然拿水晶做门?也太财大气粗了吧?”
邵时信呵呵笑着摆了摆手:“卞姑娘,你看清楚,这不是水晶,而是琉璃。”
“透明的琉璃?”
卞玉京不自禁的望向了远处的大报恩寺琉璃塔,呈蓝紫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璀璨的光芒,但是怎么可能有透明无色的琉璃?
大报恩寺位于南京外城,是朱棣为怀念马皇后所建,历时十八年,耗资250万两白银,其中琉璃塔通体琉璃构件,高达近80米,夜间塔身外置的一百四十六盏长明灯点燃,闪闪发光,有如极乐佛界。
但琉璃塔是不透明的,据老一辈口口相传,世间也不可能有透明的琉璃构件,而眼前所见,却颠覆了认知。
邵时信颇有些得色,虽然琉璃门,并不是一整块的琉璃,而是由两到三尺见方的琉璃镶嵌上去,可是透明透光有如水晶,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几乎每一名来宾,都会对着琉璃大门啧啧称赞。
虽然琉璃的配方是由李信提供的,但具体到烧制,是由他与工匠一起设计完成的啊。
卞玉京与寇白门在贵宾席较偏僻的一角坐了下来,有丫鬟奉上两杯清茶。
“水晶杯!”
一看到那透明的杯子,里面根根嫩芽竖立,寇白门两眼亮晶晶。
卞玉京小声提醒道:“阿媚,这应该是琉璃杯。”
“噢!”
寇白门俏面微红,讪讪道:“虽然是琉璃,但是看起来水晶一模一样,应该不便宜吧。”
“寇姑娘,有礼了。”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踱了过来,持着把扇子,笑咪咪拱了拱手。
寇白门抬头一看:“原来是抚宁候,倒是妾两姐妹失礼了。”随即就与卞玉京盈盈施礼。
抚宁候朱国弼,是南京城赫赫有名的人物,万历年间袭封抚宁侯,立场上倾向于东林,与钱谦益、黄道周等东林领袖份属知交好友,为人风流倜傥,出手阔绰,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欢场上很受姐儿的欢迎。
朱国弼倾心寇白门,本来以他的条件,纳寇白门为妾是寇白门的福份,寇白门最初也对朱国弼不反感,但是因李信和明报的出现,寇白门发现自己在思想上,与朱国弼南辕北辙,并且接触明报越多,就越是觉得朱国弼只是个秀花枕头,因此对朱国弼的热情,总是冷淡回应,并有意无意的躲着。
不想今日,居然在这里见着朱国弼。
“寇姑娘,我去你家找过你好几次,可惜无缘得见,心里很是愁怅,好在老天爷待我不薄,竟教我再见伊人,不知寇姑娘可曾想念过我?”
朱国弼情深意切,伸手去握寇白门的柔荑。
寇白门的手非常有特色,修长妙曼,肤若凝脂,被她视若珍宝,她可不愿被朱国弼摸上,顿时向后一缩。
朱国弼现出了不快之色,恰好被绍时信注意到,他早已把寇白门和卞玉京内定为了李信的妾氏,于是哈哈一笑:“各位,各位,开业大典现在开始,请容绍某先自吹自擂两句。”
朱国弼不方便纠缠了,却仍是厚着脸皮在寇白门的身边坐了下来,倾慕的目光流连着佳人,轻嗅着沁人的芬芳,耳中则传来绍时信的喋喋不休。
“想必大家初见琉璃时,会误作水晶,不瞒各位,绍某初见时亦是如此,琉璃是我们荡寇军的总司令李公子使用独门秘方烧制出来,几乎与水晶一模一样,我们总公司的工匠在李公子配方的基础上,研发出了各种款式,都陈列在店里,想必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我不耽搁各位的时间,剪彩仪式过后,正式开业,下面有请寇姑娘与卞姑娘上来,为我们这亮闪闪的琉璃制品剪彩!”
“啊?”
卞玉京和寇白门惊呆了。
邵时信笑着招了招手。
二女并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对抛头露面不仅没有任何忌讳,相反,她们还为能亲手给李信的产业剪彩而自豪,虽然对于剪彩的含义不甚知之,但还是提起裙角,一溜烟跑了过去。
临时搭起的台子上,几名漂亮的丫鬟托着红绸,当中一人捧着琉璃盘,上面盛着一个红绣球,绍时信拿了两把剪刀递过去,笑道:“把红绸靠着托盘的地方剪断就可以了。”
“嗯!”
二女点了点头,分从左右剪开,随即鞭炮声大作!
第二一五章 候爷您请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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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之后,众多宾客纷纷步入店里,看着满目琳琅的琉璃制品,目不暇接,数百丈方圆的硕大店铺,陈列有杯子、碗、壶、碟子、调羹,鱼缸等多种琉璃制品,甚至还提供琉璃窗户和门的定制服务。
在透亮的灯火中,一件件琉璃制品如水晶般,反射着光芒,让人没法相信这不是水晶,但是看到价格的时候,又相信了。
“一个杯子才一两银子?”
“我没看错吧,一套餐具就卖二十两啊!”
“这套茶具一个壶带六个杯子,才十两银子啊!”
“哈,那么大的鱼缸,十五两,便宜!”
“那个花瓶好漂亮啊,五两银子,伙计,过来,给本公子打包!”
“镜子!这么清楚,八两银子不贵,买,赶紧买!”
这价格搁在现代,虽然属于宰人价,但是和水晶制品相比,便宜了几十倍,又具备水晶的特征,一时之间,来宾豪爽的掏出银子,购买如潮,伙计和婢女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好几个收银台前,坐堂的掌柜那算盘,拨的啪啪直响。
“我们也买点吧,真漂亮,价格也不贵!”
卞玉京笑道。
“嗯!”
寇白门点头道:“没想到价格如此亲民,我买一套餐具,你买一套茶具,嘻嘻,那个鱼缸我也想要,买回去养金鱼!”
“哈,寇姑娘既然喜欢,我买下来送给你好了,当然,还有卞姑娘!”
朱国弼突然从边上出现,笑吟吟,并不经意的扫了眼卞玉京,论起姿色来,卞寇二女难分轩致,且情同姐妹,如果能把寇白门娶进门,再搭上卞玉京,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寇白门后退一步,淡淡道:“候爷客气了,妾身营生所得,倒也勉强温饱,这点小钱还是出得起的。”
这话落在朱国弼耳里,听成了琉璃制品便宜,想他朱国弼家财万贯,送这么便宜的东西确实拿不出手,于是豪爽的叫道:“老板,这里的货全包了,我都买下来,快,多少银子?都给我包走!”
所有人转头看向了朱国弼。
朱国弼还得意洋洋的向寇白门献殷勤:“既然寇姑娘喜欢,就都拿去好了,银子的事别担心,我朱国弼算不得大富大贵,可这点银子,还是出得起。”
“这……”
寇白门和卞玉京震惊的无话可说,都没想到,堂堂候爷居然草包到了这个程度。
炫富?
南京城里富人多的是,真要在乎银子,又何必把清白之躯一直留到现在呢?
可这落在朱国弼眼里,分明是意动,于是不耐烦的挥手:“邵老板,没听见本候的话是不是?叫人赶紧包了,多少银子,一个铜板都不少你。”
邵时信也有片刻的愣神,说实话,碰上这种大金主他欢喜还来不及,仓库的琉璃制品,能值五万两,况且琉璃不象水晶那么稀缺,只要生产能力足够,要多少有多少,可是朱国弼是冲着寇白门来的,他怎么可能让朱国弼讨得美人欢心?
“抱歉了候爷,本店的琉璃制品限量销售,每人每款,最多购买三件。”
邵时信快步上前,拱手笑道。
朱国弼脸一沉,不悦道:“难道是怕本候爷付不起银子?”
邵时信不亢不卑道:“候爷说笑了,李司令的意思,开发出琉璃制品是造福于南京老百姓,候爷一次性买走,别人怎么办?下一批货过来,也得扬州之战打完,具体的日子可说不准,还请候爷见谅!”
朱国弼带来的一名恶仆摞起袖子,怪叫一声:“呦嗬,给你脸不要脸是吧,信不信老子砸了你这店?”
朱国弼的眼里,也射出警告之色,还有着明显的不耐烦。
邵时信脸一沉,冷笑道:“好,今天你有种就把这店给砸了,老子倒要看看,谁他娘的敢在荡寇军的地盘上撒野!”
“你……你当本候爷不敢!”
朱国弼大怒。
一群顾客纷纷拥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邵时信也不多说,挥了挥手:“给候爷准备家伙!”
“候爷您请!”
一名伙计拿了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