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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执天下(cus)-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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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赵顼摆明要用古渭升军一事来向王韶交换韩冈。古渭升军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用韩冈来交换,其实还是亏本——有药王弟子坐镇后方,前面的士兵胆气便能装上三分——可王韶有拒绝的权力吗?何况韩冈又不是他的儿子,能任他摆布

就是王韶犹豫的短短片刻,吴充粗短的双眉已经拧起来。他脖子上长了颗比李子略大、比毛桃略小的肉瘤子,如果离了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子异味。若在唐时,入官四审——‘身言书判’中的第一项,吴充就通过不了,痤病之身,岂能侍奉君上?而且论长相,别说与另一位枢密副使,以英俊倜傥著称于朝的冯京相比,就是跟他的亲家王安石比起来,吴充都差得太多。

不过在注重才学的大宋,吴充身体形骸上的缺点,便显得无关紧要。从考上进士开始,他便一路晋升,其进速不在亲家王安石之下,已经坐在了宰执之位上。

既然已是枢密副使,理所当然便要维护枢密院的权威。他倒是没去介意王韶对皇帝的口气,朝臣不给天子台阶下的情况常见得很。但对于王韶的不干不脆,天子还没有发火,吴充就已经听得很不舒服了——什么时候官员调动要征求官员上司的意见了?!

就算韩琦、富弼这样的前任宰相,在遇到得力部下被一封诏令调走后,也只能私下里抱怨几句。只有见到看好的下属被左迁,才能为其上书说几句好话,就这样,他们也不敢说把那人再调回来——否则,一个结党的帽子就要扣到他们头上去。

“韩冈被天子亲擢于布衣之中,”吴充说道,“天子有命,他当不至有推脱搪塞。”一句话堵上了王韶的嘴。

赵顼也跟着道:“韩冈自入朝后屡立功勋,疗养院,沙盘,军棋,无不是别出机杼,发前人所未发。而在军中,亦是战绩彪炳。朕一直都想见见他,就是隔了两千里,古渭局势又一直吃紧,所以才拖到今日……今次韩冈调职延州,依例也须入京一趟,正好可以招韩冈入觐。”

赵顼早就想见韩冈一次,只是不得其便,如今正好是趁势而为。今年年初时,韩冈的名字仅仅是在他耳边一带而过,眼下才不过过去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成了秦州举足轻重的一名官员。

能举荐韩冈,王韶当然是功臣,但若是王韶回去后,撺掇一下韩冈,说不定就会让韩冈拒绝这项调令。如果此事发生了,赵顼都不知该怎么发落王韶,不论是治罪,还是放过,都让人心中难以决断。

在这种情况下,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不要给人犯错的机会——趁王韶还没回去,先把韩冈叫来京城再说。

王韶无可奈何,韩冈虽然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又是自己亲笔所荐,但给韩绛挖了墙角,他也只能干瞪眼。天子支持韩绛的冒险,而且就在昨天,韩绛还跟王安石一起宣麻拜相。加上韩绛兼领的是昭文馆大学士,而王安石只是号为史馆相的监修国史,从名义上说,韩绛才是首相,王安石却是次相。

天子、宰相的组合,王韶根本斗不过,换作是哪一家来也都只能俯首听命。如今,关西钱粮尽入韩绛之手,兵将皆领延州之命,陕西多年来的积累都给压到了罗兀城上。如果胜利倒也罢了,但一旦失败,恐怕就是让陕西、河东两路数年内都无法重新振作的惨重损失——不仅是物质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这完全是孤注一掷!’

澶渊之盟后,王钦若曾说寇准劝真宗皇帝亲征是赌场上的孤注一掷,把天子当作筹码丢了出去。本是救国于危亡的名相,便因此恶了天子,被贬斥出京。从后人的角度看,王钦若摆明了是谗言,当时的情况已是逼不得已。

而如今,韩绛在横山的冒险,并非因为危亡在即,仅仅是天子贪心、臣子贪功的缘故。这就是眼光和胆略的差别。尽管如今的君臣,依然保持着对外战略的掌控力,但跟寇准比起来,他们还差得太远。

‘看你怎么收场!’

这不是心怀怨毒的女人所施用的诅咒,而是看透了本质,看透了迫在眉睫的战局的变化,才得出来的结论。唏嘘的口音,有着难以言喻的魔力。呢喃的话语透了凛凛声威:

“看你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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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西山齐云古今长(上)

【昨天的章节忘了修改就发上来了,有些地方不通,现在已经改好了。】

清晨的时候,韩云娘从睡梦中醒来。

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从窗外透进来的,没有光,只有一记记低沉的钟声震动着耳中。

暮鼓晨钟,从城中心的谯楼上每日依时响起的悠扬钟声,固定在寅时三刻,把这座边塞小城从沉睡中唤醒。

手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云娘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有些凌乱的秀发披散在白色的小衣外,在胸口处被顶了起来,峰峦起伏,已经不复青涩。虽然胸前的曲线已经初具规模,可沉睡初醒的困倦,仍显得一张小脸稚气未脱。

身体从温暖的被窝中离开,刺骨的冰寒便透过一层单薄绸布渗了进去,细嫩的肌肤上顿时激起一片寒栗。少女抱着膀子,向下看了看,房中的火盆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

“李家的炭真是不经烧,下次不买他家的了。”

云娘嘟着嘴抱怨了一声,快手快脚的换好衣服。新制的夹袄紧紧裹着身子,再将襦群和褙子穿上,感觉方好了一点。将被子叠好,对着刚磨过的铜镜把头发理顺,就着火盆上一壶已经变温的开水洗漱好,内院中这时已经有了人声。

云娘推开门,更加浓重的寒气扑面而来,少女却笑颜如花,清脆的声音叫着院中高大的身影:“三哥哥,你起来了。”

韩冈点了点头,没有答话。一个箭步,一拳带着呼呼风声向前击出。他一向起得很早,坚持锻炼身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筋骨打熬得不输武将。现在他打的一套拳法是从赵隆那里学来的,并不是传说中的太祖长拳——太祖皇帝杆棒了得,但拳法在此时却没听说有何流传——而是五禽戏。

赵隆向韩冈传授时,信誓旦旦的说这套五禽戏是陈抟老祖所创,华佗就这么被欺师灭祖的弟子抹去原创权。不过这套五禽戏,刚猛有余,柔韧不足,韩冈怎么看都不像是健身用的拳法,曾给王舜臣、李信看过,都摇头说不是。不过这套拳法打起来便能出一身热汗,感觉十分痛快,便一直练着下来。

这时候,一缕炊烟已经从烟囱上升了起来,严素心正在厨房里忙着,两个打下手的粗使丫鬟在她的指挥下,也是在炉灶前忙个不停。

韩冈地位日高,在外面跟着他四处奔走走的亲卫姑且不提,光是分配到他门下服侍的老兵就有四人,现在都在外院住着。而且以韩冈的官职,虽然比不上宰相能向朝廷报销百名随从的月俸,但李小六也是每个月能从衙门里领到百来文钱,换季时也有做衣服的布料丝棉发下。

而在后院,丫鬟也多了三个。一个是在疗养院中病死士兵的孤女,自幼亡母,而后父亲又病殁,唯一的一个叔叔还是个泼皮,都想要把她卖给青楼,韩冈听说后就把她收留下来,让她服侍自家父母。而现在在素心手下的两个粗使丫鬟,则是瞎药送来的,都能听懂汉话。

“云娘,起来了?”严素心忙碌之余,一眼瞥见韩云娘身上的衣服还是有些单薄,有些心疼起来,“天气冷了,再多添点衣服才是。”

说着便给韩云娘端了碗热汤来。在冬天,厨房里热水一直都有,炉灶都不熄的。对官宦人家来说,木柴、木炭的消耗算不上什么。

少女安静的坐在厨房一角,小口喝着热汤,听着锅里咕嘟咕嘟的热水沸腾的声音,暖意传遍全身。

“好了!”韩家的美人厨娘把锅盖揭开,一股鲜美的羊肉香气便随着热气传了出来,里面是韩家今天的早饭。

从严素心手中接过两份早餐,韩云娘便小心端着向后走去。

“秋香,开门。”韩云娘轻声叫着门。门立刻开了,一个比云娘还要小一点的丫鬟走出来,把她迎了进去。

新来的丫鬟秋香长得很朴素,但人聪明,又勤快,把韩家二老服侍得很顺心,跟云娘、素心关系也很好。但韩云娘就不知道为什么韩冈听说了这个名字后,先是愣了一下,接下来便说她日后配姓唐的比较好。

韩千六和韩阿李起得一向早,毕竟刚从庄稼人的身份脱离不久,还是保持着鸡鸣即起的习惯。进门后放下食盘,云娘便向二老请安问好。冬天房间中有些冷,韩云娘先惯性的看了看火盆,却是将熄未熄的样子。

“李家的炭不能买了,烧得快,烟气还重。”见到云娘看了火盆,韩阿李便抱怨了起来,“不是说三哥儿在疗养院弄的火炕很好吗?就在床底下生火,屋里也不见烟,比起用火盆好得多。”

“三哥儿前些天说了,用火炕要把房子大修才行,现在天寒地冻的,也不好换个宅子住。再说这房子还不知能住几年,修了也不一定能用上。”

夫妻两人说着闲话,云娘服侍着两人吃饭。吃到一半,韩阿李像是想起来什么,放下筷子,“云娘,你等会儿去把小六找来。再有两天就是冬至了,得让他去外面的榷场跟义哥儿说一声,后天记得要回来吃饭。”

“知道了。”少女答应了一声,继续服侍着二老。吃过饭,说了一阵闲话,看看天色已经大亮,韩云娘便收拾好碗筷。先去厨房,再去书房。

今天是韩冈的休沐之日,虽然忙的时候根本没有休沐这一说,但到了冬天,公事简省,衙门里也清闲了下来。韩冈也没有必要再克扣自己的休息日。

锻炼过后,擦洗更衣,韩冈就照惯例窝在书房中读书,云娘知道她的三哥哥还是想考个进士出来。不便打扰他读书。远远的小声叫过李小六,照着手让他过来说话。

清朗的读书声一直持续到中午的时候,当韩云娘准备去找韩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少女脚步一停,惊讶道:“朱郎中?”

“小云娘子,小人有礼了。”朱中知道云娘迟早是韩冈的房内人,不敢怠慢,礼数恭敬的问道:“机宜在里面吗?”

“三哥哥就在书房里面。”

韩冈听到了外面声音,放下了书。朱中进来,他就直截了当地问道:“是不是又打起来了?”

“伤了四个。”朱中忧心忡忡点着头。他也不奇怪韩冈为何能未卜先知。古渭疗养院有三栋病房,根据伤病的种类而区分,里面有汉人,也有蕃人。因为风俗、习惯、语言等方面的差异造成的分歧,两边总是针锋相对,吵架、打架都是很寻常的事情,朱中没少骂过他们,但还是没有用处,很有几次快要从内科病房出院的病人,转眼就送进了外科去住了。

也幸好单是跌打损伤这一项,疗养院的水平是外界的骨伤郎中所不能比,等韩冈招安了一批骨科郎中,加之石膏、夹板的运用,疗养院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才不会因为内部的冲突,给世间添上一群残疾。

韩冈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说是我说的,打人的自己出来认罚,还要照数赔偿人员损伤的诊金和药费。”

朱中本就是为此而来,得了韩冈的命令,又聊了两句,便立刻告辞离开了。不知是因为在意疗养院的事,他是小跑着出了门。等到午后,王厚找了过来。听韩冈提起此事,他也是摇头失笑:

“玉昆你的伤病营里,都是年轻力壮的居多,不能让他们闲下来,闲下来就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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