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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多会做饭做菜,只要能生养,看着人品还好,就让三哥收了,明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那还不如让三哥先娶了亲,再收妾不迟。你前些天不还是说要三哥先娶亲吗?”
“你懂什么,三哥他去京里都拜见过当朝的相公的,日后肯定,能随便娶一个吗?”
自从前两天,韩冈无意中说出自己在东京城跟如今有名的王相公说过了话,韩阿李的心气顿时变得高了,秦州城里的那些上门提亲的现在都不放在她的眼里。只想要一个正正经经的官宦人家的媳妇。
韩冈还不知道韩阿李正在算计着自己,他读了几句拗口晦涩的经文,对其中几句的句读有了很深的疑问。正想起身回书房,找另外几卷周易的注疏对照的看一下。守在外院充当门子的李小六,这时却领着王厚进来了。
王厚进院就看见韩冈舒舒服服的躺在院中晒太阳,当即便笑道:“玉昆,你病得好悠闲啊。”
韩冈站起身:“处道兄,你这不是探病时该说得话吧?”
“你也没真病。”王厚看着韩冈的躺椅:“你这张交椅还真不赖,看着就舒服,上次就想问了,究竟是在哪里打得。等过几天我也找人打一张,给家严表点孝心。”
“是牛栏街小李木匠。”韩冈也不提这躺椅是自己的主意,“他的手艺挺不错,榫头用得尤其好。”
王厚绕着看了两圈,又坐上去晃了晃,点头道:“果然够结实,比那些摇摇晃晃的交椅好多了。”
躺椅虽然好,可院子里只有这么一张,总不能一人坐着,一人站着,韩冈便引着王厚到书房去说话。
在书房中坐下,韩云娘听到声音便捧了茶过来,王厚接过来喝了一口,便道:“玉昆,你这病请得好,家严说你行事自有分寸,让愚兄不用担心,果然没说错。”
“机宜是过奖了。我这也是实在不能再忍,干脆放手。”
“李师中、窦舜卿本来就是跟玉昆你过不去,你一人做五分工,他们就是想看你笑话,你早该放手的。现在才放手,已经仁至义尽了。”王厚说了几句,便正色道:“玉昆你今天就在家好好歇一天,家严让你官厅里的事就别管了,明天一起去古渭。”
“古渭?昨天机宜和处道你不是才从古渭寨回来?”
“硕托、隆博两族终于打起来了,方才才到的消息,家严管着秦凤西路蕃部,当然脱不了干系,不得不再走一遭。”
“两族争斗事小,要小心李师中、窦舜卿籍此使坏。”
硕托、隆博两族的争斗,早在三个多月前,在古渭寨过年的时候,王韶就已经移文经略司,提醒李师中做好准备,但李师中却什么事都没做。虽然其中王韶本身挑不出一点错来,但保不准会给栽个罪名。
“窦舜卿的那等弥天大谎都能得到支持,还有什么做不出的?”韩冈这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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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边声连角不知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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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见韩冈事事为自己父亲着想,心中欣喜:“愚兄也是这么想的。家严已经有所准备。”
韩冈不似王厚那般乐观:“能证明机宜先明之见的,是不是就只有元旦时,发给经略司的两封急报?”
“三月初,两部调集族中大军时,家严当时在永宁寨,听说后又发文给李师中,提醒他加强防备。”
“也就三封啊。”韩冈沉吟了一下,道:“得去架阁库,把机宜这几封有关托硕隆博二部的文字,都拿出来保存好,以防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家严已经做了。”王厚笑道:“吃了那么多亏,哪能再糊涂。没了文字,那就任李师中泼脏水了。”
对于王韶这么小心谨慎,韩冈可以理解。王韶的才智本高,自己能想到的,王韶当然也能想到。何况对于李师中和窦舜卿的阴毒手段,王韶可是切肤之痛,当然会预防着。
韩冈点点头:“既然机宜早有准备,我就放心了……”他也笑道:“机宜的先见之明,传到京中,让人知道他这蕃部提举也不是白做的。”
王厚失笑,韩冈拍马屁的时候可是难得,只是他的脸色又正经起来,“不过玉昆你有所不知,秦州的蕃部提举可是就要再多了一个。”
“再多一个?这话怎么说?”韩冈惊讶道。
如今管理秦州缘边蕃部的官员已经有三人,王韶是提举西路蕃部,向宝是管勾西路,张守约则是管勾东路。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塞了三个人来管,张守约管着东部,那里没什么事,当然,功劳也少。但西路其实就是指的河湟开边的,王韶、向宝,一个提举、一个管勾,就是在为此争着。如果再添一人,不可能是在事少功少的东路,只会是在功劳多多的西路。
这是还觉得秦州不够乱吗?
“天子钦点西京左藏库副使,阁门通事舍人高遵裕,为秦州西路蕃部同提举。”王厚说道。
高遵裕这个名字韩冈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他最近接触过人多,说得话多,听过的名字也多,使得其中许多只留下一点模糊记忆。他问道:“这高遵裕是什么人?”
王厚反问:“太后姓什么?”
得到提醒,韩冈想起来了,是高太后家的人,“……是太后的叔叔。”
太后亲叔为秦州西路蕃部同提举,往好处想,赵顼把自家的舅公派来秦州,当然不会是为了跟王韶打擂台,相反,算是为王韶准备的一大助力。但坏处貌似也不少,外戚在士大夫中并不是很受待见,王韶即便得到高遵裕的支持,朝堂上反变法派的重臣们的立场也不会改变,反而会更加兴奋。
而且,为了满足高遵裕的功名心——能放弃京城的优厚生活,而到秦州喝西北风,他就不可能是个视功名利禄如粪土的人——王韶就必须在一些事情上迁就于他,还要推让功劳给他。而且高遵裕不会单人上任,他有门客、有幕僚,有亲友,这些人,同是会来分大饼的。。
这下有好戏看了,韩冈想着。他从不怕与人争功,只怕没有立功的机会,反正高遵裕来秦州,第一个头疼的并不是他韩冈,也不是王韶,而是向宝。
………………
韩冈和王厚说着闲话,而经略司中,李师中和他的属官们也都在商议着如何处理隆博、托硕两部的问题。
正厅上,李师中居中高座,右手边,窦舜卿坐在第一位,只是眯着眼似睡非睡。窦舜卿的对面是向宝,秦凤都钤辖双眼如电,神色中满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而后,参议、参谋、机宜等幕僚官坐了一片,王韶的位置就在他们中间。
李师中开门见山:“隆博、托硕以细故起大兵,渭源至古渭百数十里,皆有其兵马出没,厮杀无一日而绝。现今两部的使者在西北各部中四处奔走,厚赂求盟。如不及早平息乱势,秦州以西怕都免不了要烽火连绵。不知诸位对此有何高见?此二部又该如何处置?”
“管他们为得什么事,即乱我秦州,那就一个也不放过!”向宝豪气迫人,他对蕃部一向秉持着强硬的态度,对不恭顺的蕃部,总是想着先打一顿再说,“经略,且由末将带兵去,管把他们教训得服服帖帖。”
李师中不置可否,转去问王韶的意见:“子纯,你意下如何?”
王韶心中正骂着,两部即将开战的文报早早的就被呈到了经略使的案头上,若李师中早做准备,说不定今日两部之乱都可以消弭于无形。但李师中一拖几个月,连点预防都不做,现在事情闹大了,王韶觉得更应该先追究李师中的失察误事之罪。
当然,王韶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现实。他只能提醒:“河州木征那边呢?他的弟弟董裕娶的是托硕部的女儿,他不会不出兵。”
“朝廷行事哪能顾忌那么多,瞻前顾后,岂不徒惹蕃人笑?!”
“子纯,”李师中唤起王韶的表字,亲热得就像叫着自己的老友,“你还是觉得该慎重起见?”
王韶不上当,“出兵与否,经略一言可决。但未虑胜,先虑败,夫庙算多者恒为胜。如今只是庙算而已,还要问问在座各位的意见。”
“子纯说的是。”李师中遂一个个的问起僚属们的意见,而他们见解,无外乎谨慎行事和大胆用兵两种看法。最后也就窦舜卿还没发言,只是看他花白的双眉下,一对眼睛紧闭着,让人觉得他的意见有不如无。
“好了,”李师中最后总结陈词,“皇城是要立刻出兵,王子纯则是觉得要谨慎一些……”
“不,”王韶突然打断李师中的话:“经略误会了。职部倒是同意向钤辖的意见,平乱以速战速决为上,但必须要防备好木征。”
听见王韶支持自己,向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满不在乎的笑道:“木征小儿辈,不足虑。即便他敢来插手两部之事,我也能让他丢盔弃甲而走。”
王韶当即反对:“真的要出兵,对付两部倒不需要钤辖出马,牛刀杀鸡反为不美。不如钤辖领军屯于永宁,以防备木征。古渭寨本有三千军,且西路都巡检刘昌祚素有威名,让他直接带兵去压服两部,也就足够了。”
“刘昌祚只箭射得好,一勇之夫,怕不如木征心机多。”窦舜卿今天第一次开口,在座一齐心道,原来他没睡着啊。
“不然,刘昌祚久历兵事,勇武智计皆为长才。木征不过一蕃人,如何跟我军大将相提并论?”
“老夫看他倒是寻常。”窦舜卿慢悠悠的说着。
秦州以西的蕃部,本归王韶、向宝两人统管,论地位,向宝一路都钤辖,当然在王韶之上。但放到蕃部这件事上,王韶的提举要比向宝的管勾高上一级,换句话说,在秦州西路蕃部事务上,王韶的话语权是要高于向宝的。但窦舜卿位高权重,他的话,份量犹在向宝、王韶之上。
“那此事就交予皇城了。”向宝的本官是皇城使,李师中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拿向宝的本官称呼他,而不是钤辖差遣,“最近西贼在环庆蠢蠢欲动,庆州的李复圭又是个好大喜功的性子,那里可能要出些乱子。秦州的兵要防着,一人一马都不能动。”
李师中以好大言著称,也就是一个大嘴巴,说起临路帅臣,一点也不避讳。在座的都在想,这话传到环庆经略使李复圭耳里,恐怕秦凤、环庆两路就要打起嘴仗来了。
李师中从不在乎这些,说完秦州不能调兵,继续道:“甘谷城要防贼,伏羌城又要支持甘谷,都不能轻动。本经略能给皇城的,就只有永宁、古渭二寨中的兵马。不过皇城还是管勾西路蕃部,有需要时可以征调周围诸部兵马。”
向宝耐着性子听着李师中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只听到最后几句,闻之大喜。他一直能盼着出兵。,
“不过,”李师中给出兵加上前提,“必须确认木征开始匡助托硕部时才可动手。如果只是两部相争,由得他们自去。本经略会传令缘边各部,让他们不得插手托硕隆博两部之事。如有蕃部敢违我帅命,本经略自会遣人理会。”
不得不说,李师中做事还是有些分寸,不是按照向宝的意见,将两个斗气的蕃部一齐处置,也不让他立刻动手,而是等待木征的行动。
向宝对此略略有些不满,但还是上前接令:“末将遵命。”
“对了。”李师中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韩冈不是精通军中医术吗?他在本路军中也颇有些名气,有他随军,应该能稍稍安定军中人心。正好这也是韩冈的职司,就让他跟着向皇城一起去古渭。”
“韩冈今天病了,恐怕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