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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无法保持平静的思考状态，因为那强烈的震撼是如此强烈。
作为对位面有着特殊感应的存在，他能够比其他单位更为灵敏地嗅到那震撼之下的本质！
那是复数个位面的毁灭，难以计量生灵的死亡所予以的灾厄气息！
它们萦绕着、它们诅咒着，却连靠近也无法实现。
就像屠杀巨龙的勇士，往往会遭受到血腥的厄运。
对于一个位面而言，终焉的毁灭会予以其最为激烈的报复。
哪怕，是虚弱无力的……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甘地拉姆能够轻易地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他熟悉这种感觉——能够毁灭位面的，并不多是那些贪婪之徒。
很多的时候，他们也会与宇宙深处难以描绘的邪恶打交道。
或者说，是一种记录。
他们不敢，也无法靠近。
只能够通过记录，来寻觅对方的某种规律。
这看似徒劳的行为，却能在很多时候实实在在地拯救无数生命。
虽然，他们往往仍然要面对故乡被毁灭的现实。
“位面毁灭者·易秋，停下你的脚步吧——这里是能够被救赎之地……”
甘地拉姆顶着那愈发沉重的震慑，一边艰难地维系着自己的意志，一边缓缓抬头说道。
“你可以带走你救赎的、以及能够救赎的一切……”
易秋看着对方，这并非一个纯粹的崇善者。
当一切拉伸到位面的高度之后，善良与邪恶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
当然，这或许是易秋对此的认识并不足够深刻。
他曾经行走在崇善道路的边缘上，也曾经犯下诸多在许多人看来无法饶恕的邪恶行径。
他是秩序的绝对坚守者，但在善恶的道路上，他未曾进行深入的探索。
易秋看着甘地拉姆，他已经洞悉了对方的大概想法。
他可以允许对方进行救赎行为，但这不代表他能够容许对方试探他的底线。
“我很少予以敌人机会，但有人为你争取了……”
“现在，作出你的选择……”
听着易秋的话，甘地拉姆的脸上神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但他的内心深处，是否正激荡着怎样剧烈的情绪波动，就无人知晓了。
甘地拉姆是一个传奇塑能者，他能够很好地掩饰这些。
塑能者并非世人所想象的元素莽夫，他们对于元素粒子的精细操作堪称发指。
甚至一些传奇塑能者，能够通过操控粒子来达到类似真实幻术的效果。
不过那都是传奇塑能者中的大师，甘地拉姆显然没有到达这种高度。
甘地拉姆其实并没有太过犹豫，当发现对方已经达到了他难以企及的高度之后，他已经在迅速思考如何脱身的办法。
他能嗅到愈发强烈的死亡气息，对方并非可以糊弄的存在。
这次的计划，很显然是失败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毫无收获。
至少甘地拉姆觉得，他们已经逐渐了解到了易秋的底线所在。
探索一个获得了弑神者称号的位面毁灭者底线边缘，无疑是疯狂而危险的。
但只要成功了，那价值无疑是巨大的。
当面对无可阻挡的毁灭力量之后，位面保护协会需要考虑是如何尽可能地减少损失。
但现在，甘地拉姆似乎找到了另外一个途径……
他虽然并非一个纯粹的崇善者，但他仍然会愿意去拯救那些智慧生命。
因为，他曾经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被人从即将破灭的世界中拯救出来的……
“我们走……”
甘地拉姆带着位面保护协会的人召唤出一个巨大的传送门，随后他们召集着仍处于某种迷茫状态的人们。
当最后一个智慧生命走进传送门之后，那泛着幽光的传送门仍然没有消失。
易秋没有理会它，因为很快它就会随着这个世界一起被毁灭。
不过，易秋捕捉到了在那传送门之后位面的气息：
并不怎么独特，闻起来不像是食物的样子……
“弑神者……”
这个时候，似乎察觉到死亡的气息愈发浓烈，天空之中传来某种巨大的轰鸣声。
“宽恕我的罪恶——我可以为你带来其他邪物的信息……”
那个由私欲产生的邪物在凝视着易秋，它内心膨胀的私欲让它希望得到苟存的方法。
邪物并不畏惧死亡，但邪物的意志会畏惧。
对于它而言，死亡便是真实不虚的死亡。
再次复生的邪物，所拥有的是另外一个与它雷同的意识。
但，那已经不再是它……
或许对于很多邪物而言，它们不会认为这有什么区别。
只是对于始于始于的邪物而言，它深深地畏惧这种改变……
死亡就是死亡，哪怕对于邪物也是如此。
这是它对于死亡的清晰认识，它希望能够摆脱这一次死亡的险境。
哪怕，付出一些代价……
但那代价，对它而言并不严重。
因为已经有邪物，为它作出了示范。
但遗憾的是，它并没有得到回应。
或者说，那并非它所希望得到的回应。
没有任何言语，易秋径直离开了物质界，来到物质界外的虚空之中。
并不是所有的邪物，都拥有和他交易的资格。
尤其是对于拥有危险邪恶本质的邪物而言，物质界的镇压区域才是它们最好的去处。
“弑神者！”
那尚未知晓名讳的邪物在嘶吼着，无尽的眼珠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密密麻麻的眼珠海洋。
那是足以令凡物所为之癫狂的恐怖画面，此刻每一个眼珠都充斥着邪恶和愤怒的光芒！
当死亡的命运不可逆转地到来之后，它不会选择屈从。
战斗是它那邪恶意志的凝现，它会为了自己的生命而付之以全部的力量！
但，仍然是苍白而无力的……
无比邪恶的力量在这个位面之上喷涌着，它们在尖啸着、在嘶吼着！
然后，便被那来自纯粹力量的毁灭之力彻底粉碎了！
终焉的审判，不可抗拒……
而在更为遥远的虚空中，有双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第1075章 奥恩·萨瑞克巴斯
奥恩·萨瑞克巴斯是一个强大的古神，祂存在的痕迹可以往前追溯数万年的时光。
那时，祂还是一个执掌着山脉与炉火的半神。
祂在凡物的国度里留下了足够深远的影响，它的作品仍然延续着古老的使命。
但此刻，祂已经离开了诞生祂的世界。
祂在虚空中流浪着、观测着，祂追随着那些古老的法则。
那些奇异的、扭曲的、违背世界秩序的存在，亦然令祂感到趣味盎然。
当然，偶尔的时候祂也会停下脚步，去聆听属于那些凡物的声音。
遗憾的是，在无垠的虚空之中，这种遭遇并不多见。
有的时候，奥恩·萨瑞克巴斯会怀念曾经居住在群山之巅的时候。
那个时候，祂也曾拥有过追随祂的凡物。
不过后来，便不再有了。
奥恩·萨瑞克巴斯并不留恋，行走在凡物国度的日子。
凡物总是太过吵闹，而且他们异常脆弱……
而今天，奥恩·萨瑞克巴斯再次偶遇了一个凡物。
很多时候，对于古神而言凡物并不一定是某种蔑称。
它所代指的，是对于未选择神性的其他生命的概括。
当然，对于相当一部分神祇而言，那是祂们凌然于万物之上的傲慢。
奥恩·萨瑞克巴斯注视到，对方的身上萦绕着某些毁灭的气息。
有些呛鼻……
奥恩·萨瑞克巴斯这样想道。
这无疑是一个危险而暴躁的凡物，但也不一定能够被定性为邪恶。
奥恩·萨瑞克巴斯看着那燃烧的世界和在哀嚎中逐渐化为灰烬的邪物，祂已经有所了然了。
行走在虚空之中的凡物，总是与祂在凡物国度中所遭遇的并不相同。
他们有的桀骜无比，有的则温文儒雅；
有表现出难以描绘的暴躁气息的，也有的展现出令奥恩·萨瑞克巴斯惊叹的智慧。
林林总总，不可类属……
而就在这个时候，奥恩·萨瑞克巴斯注意到那个凡物已经取走了那个位面的位面核心。
然后，飞速地朝着祂移动过来！
毋庸置疑，这一幕应该是充满刺激的。
不过，奥恩·萨瑞克巴斯并没有离开。
祂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交谈的凡物，至少祂应该和他谈一谈……
“很高兴遇到你——我是奥恩·萨瑞克巴斯，一个流浪的古神……”
奥恩·萨瑞克巴斯看着不远处虚空中悬浮的凡物说道。
对方的速度有些超出祂的预期，这让奥恩·萨瑞克巴斯对此有了新的明悟。
“易秋，一个传奇武僧……”
对于奥恩·萨瑞克巴斯的善意，易秋平静地回应道。
从奥恩·萨瑞克巴斯的自我介绍中，易秋知晓祂是一位古神。
事实上，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接触古神。
在他曾经的概念中，那是一类普遍强大、并且无需依赖信仰的古老神祇。
易秋直觉反馈中，并没有予以危险的警示，这意味着对方并没有敌意。
也许危险的警示，是会出现某些偏差的。
但是否存在敌意，却是能够被轻易感应的。
就目前易秋的意志状态来说，在这方面他具备的优先度是比较高的。
“一个传奇武僧，一个弑神者，一个位面毁灭者……”
“有趣的凡物……”
奥恩·萨瑞克巴斯咧开嘴，祂从虚空的洪流中唤来激荡的烈火。
然后，祂取出了一块硕大的岩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将其视为一座小型的山峰。
当然，一般的山峰是不会具备这种规则的形状就是了。
在那犹如小山一般岩石之上，还有某些滚烫的岩浆在流淌着。
它们在肆意地搅动着，散发着令钢铁消融的恐怖高温！
随后，奥恩·萨瑞克巴斯再次撕开虚空的缝隙。
祂伸出祂那庞大的手掌，在里面探索了一会儿便扯会一大团还淌着血的血肉。
“虚灵丹瑞斯鲸的心口肉，这是我最后一块存货了……”
“但美味需要和有趣的家伙分享，才会变得更有价值。”
“我想，你会是一个合适的家伙……”
奥恩·萨瑞克巴斯将那团虚灵丹瑞斯鲸的肉块丢在之前的岩石之上，顿时某种冰寒的气息在激荡着。
两种温度截然相反的物质直截了当地接触在一起，产生的冲击无疑是剧烈的。
虚空之中开始升腾起氤氲的雾气，某种特殊的香味在慢慢弥漫着……
“要试试吗？”
奥恩·萨瑞克巴斯有着非常浓郁的胡子，看起来像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只是初次接触，奥恩·萨瑞克巴斯就觉得这个凡物很有趣。
祂其实，并不喜欢那些絮絮叨叨的凡物。
奥恩·萨瑞克巴斯觉得，他们实在过于吵闹。
祂更喜欢和欣赏的，是犹如易秋这种有着自己清晰意志，并且不会太过喧嚣的凡物存在。
当然，前提是对方要足够强大。
奥恩·萨瑞克巴斯所在乎的，并非对方的力量是否达到某种高度。
而是曾经的某些经验告诉祂：
两个生命状态差距太大的存在，是很难进行平等和顺利的交流的。
大部分凡物，实在过于脆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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