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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银心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朔隐殿下,这信是姑姑要我送的,不能给旁人看。”
“哦?”朔隐一掀衣摆,坐了起来,懒洋洋地抬了抬眸:“即便我看了,姑姑又能说我什么。”挑起一根手指动了动,那封信便仿佛扯了线的风筝落到了他的手里。
朔隐抬头看向银心,幽幽地笑了一声:“信,我来送,你回去就这么告诉姑姑。”
银心躬了躬身,想起姑姑平日里那么纵容朔隐殿下,他说黑那便是黑,他说白那也是白。相信立刻回去禀明姑姑,姑姑也会这么恩准的,何必两边不讨好,随即应了一声:“是。”
朔隐撩了撩眼眸,魅惑地敛起眸子,嗤笑道:“你很聪明。”手腕一抖,展开信纸,里面是一张字条,字条上仅写了三个字。
十五见。
朔隐冷笑一下,素来在凡间忙着普度众生的活菩萨,竟然也有空闲插手姑姑这儿的事,抚了抚从地下浮上来的黑色兽头:“英招,看来我们得去查一查苍帝他究竟想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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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长林丘飘起了细雨,雨点打在湖水里,荡起了波光粼粼的波纹。
虽然仙界的四季变化并不明显,但夜里的凉意伴着飘来的湿气吸入肺里,依然感到几丝清寒。朔隐敛了敛衣裳,抬步正欲回去,忽然却听见了几声琴音,脚步随即一顿。
琴音从湖的另一边传来,夜里格外寂静空旷,飘渺的琴声在长林丘上空低沉地来回荡着,悠远而凄凉。
那弹琴之人仿佛极力压制着满腔的幽怨,唯有通过琴音将自己的情绪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湖对面回廊种着一排柳林,碧绿的丝绦弯弯折折地齐排地垂入湖水里,透过稀疏低垂的柳枝,朔隐隐约看见了黯淡的烛光。
那火光是从对岸那间屋里散发出来的。
英招走出了老远,见朔隐没有过来,便又折回来,皱了皱眉抱怨道:“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弹琴。”
手扶着廊柱,朔隐往前走了几步,冷冷视着对岸一抹唇角:“英招,你这样说可不好,司乐大人的琴音寻常人想求之却千金不得,我们能听到这么动人的声音,莫不是托了姑姑的福。”
什么福啊,不是祸就不错了,英招无语地翻白眼:“这女人又不喜好男色,把司乐神官这尊大佛绑回来做什么,这不是闲着没事给殿下找麻烦来着。”
朔隐转过身面向英招,嘴角扯出诡异的弧度:“这不是很有趣么?一个不喜欢接纳男人的姑姑,却突然带回一个男人。”她究竟想做些什么?
湖对面的回廊下,闪着七彩光芒的浮鱼攒动,有脚步声飞快而来,游鱼惊得四散。
穿着素白衣裳的女子,像一缕轻烟般飘过来,她的秀眉微起皱痕,好似有什么着急的事,脚步走得匆匆。
朔隐缩紧了金色瞳孔,俯身斜靠在扶栏上,打趣地欣赏对面的“风景”,大有隔岸观火的意思。
守卫见是姑姑,齐齐执着战戟站直。素练捏了捏眉心,也懒得多言,直接推门走了进去:“鸢洵,想了这么久了,你可是想通了?”
关在屋子里的人,便是司乐神官鸢洵。
闻见紧锁多日的房门吱呀一声从外打开,随之飘进来一股清新恬淡的青草气息,鸢洵下意识地抬起冷冽的眸子看向门外站着的人,不难看出那里面带着深深的抗拒之意:“你究竟想怎样?”
顺手关上了门,素练笑了笑,向他走了过去:“我不想怎样,也不想对你怎样,我只要你告诉我,怎么去那个时空。”那个叫做二十一世纪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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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空?朔隐垂下眼睫,懒洋洋地抬手在半空画了一个卍结,结束了窃听。在那之后那个房里便陷入了沉默,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他稍微有些在意,虽说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子不属于这里,但她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却始终是个谜。
佛家多说一切源于一个缘字,这一点,他并没有参透。接着耳边便想起“铿锵”两声兵器出鞘的声音。
一声是突然来到的不速之客拔剑呼啸的剑鸣,另一声是英招护卫朔隐飞快地抽出腰间的细剑,迎上去猛烈一挡发出的响声。
显然来者的身手不赖,他出剑又快又准,而且每一式都打在最致命的部位上,一攻一防,在实战中,防守的人会比进攻的人耗费更多的气力,也更加处于劣势,渐渐的,英招也几乎快要招架不住。
“英招,退下。”朔隐眯起细长的双眸,疾走几步,快走的同时顺势拔下插在乌发里的黑玉簪,长发纷飞,他直接就迎上去用发簪抵住了那人落下来的一剑。
簪尖准确无误地刺入了剑身,长剑裂出几道细纹。
这支黑玉簪就是送给姑姑的订婚信物没错,在雅乐会上因为看到她假扮成极炎的嫔妃,他便顺手将发簪取了回来,说到底,多少还是生气了吧。
单手撩起落下来的长发,朔隐眼波里闪过媚惑,看着来人笑道:“修武,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是这样没长进。”
惊异于朔隐使用的武器,准确的说,那只是一支装饰品,修武淡漠问道:“你的龙渊剑呢?”
懒懒地绽开一个笑容,朔隐握着发簪的手指对着剑身轻灵地一动一转:“要我使用龙渊?你可还没有这个实力。”
下一刻,修武手里的剑应声而断,并且剑身沿着方才的裂痕,碎成了好几块。
修武一直是冷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但在看到自己的剑刹那损毁,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可能,你不是没有仙力?”
往前踏出一步俯□,朔隐缓缓握住修武的脸容,敛起细狭锐利的眼眸,逼视着他,幽幽诡笑起来:“我的确没有仙力,但不代表我就没有别的力量,比如,妖力。”
玉簪破剑的气势太过,以致于残留的余势在空中打了个旋,又转了回来,犹如风刃一般割开了修武的紧身劲装,□出胸口大片紧实的肌肤。
修武劲装下的皮肤有着纵横错落的伤痕,都是宛如粉色小蛇的形状,那是被姑姑囚禁在暗室里时被凌虐留下的疤痕。伸手触摸那上面凹凸不平的触感,朔隐撩动柔媚的眼波,嗤笑道:“看起来你的伤口愈合得不错。”
修武傲然冷声道:“好与不好无须你的关心。”
强行扳起修武的下巴,令修武看着自己,朔隐隐忍笑了笑:“你这个样子对你的长辈说话可不好。”
修武转开脸不看他,漠然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兄长。”
“无论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无论你多想改变,终究不过徒劳无功。”瞥了一眼,湖对面的屋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朔隐难得觉得有些焦躁,太慢了:“英招,差不多该出发了,去把姑姑请来,不论她有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她。”
英招撇了撇嘴,什么要求,都答应她?虽然明知道这个姑姑似乎不好男色,但总会忍不住往歪处想,让自己当男宠的话,他也必须接受么?
朔隐冷冷一笑,转过脸俯身过来,迷离着眼看着修武,慢慢含住了他胸前的那点肌肤:“修武,你是否怪我先前没有救你,可是这个世道里不学会自救怎么行。不过在你死前我一定会救你,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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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招腿下一蹬,便踩着湖面飞掠,跳到了对面的长廊上。他无视门口的两个守卫,大脚一踹将大门洞穿,然后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姑姑,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素练正坐在鸢洵对面,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坚持和对峙,鸢洵被关押的十多日里没有进食,没有休息,他的精力快被她折磨得也差不多了。
就在鸢洵正要妥协,将手伸到琴弦上告诉她凤凰琴的秘密,这时候英招一脚踹开了大门。
素练憋着一股怒意,心想着急毛啊急,瞪了一眼英招:“再等等。”
英招懒得搭理她,完全没在意素练在说什么,直接过去一把拽起她的手拖着就往外走。
“停!”英招的手劲很大,任凭素练怎么都挣脱不了,但是鸢洵这只煮熟的鸭子好不容易到手,也不得这么轻易就给他飞走了。
被拖到屋外,素练摊开手指挡住刺目的日光,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渡劫莲花马上就要启动,再不赶过去就晚了,当即一指鸢洵,大声喝道:“英招,把他也带上。”
听到这一声喝令,坐在案前抚琴的鸢洵抬起冷冽的眸子,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四大神兽之一的英招,忠贞的品行是可想而知,怎么可能听从主人以外的人号令。
但是令鸢洵不可置信的是,英招竟然真的跳到屋里,伸手斜穿过他的腰一揽,再一把拧过素练,宛如大鹏展翅一样,滑翔着飞掠到了对面的回廊深处。
刚能着地,英招就把素练扔了下来,然后素练抬起目光向内看去,就看到了一个更加不可置信的画面。
修武被按倒在地上,银色的长发凌乱地散着,领口大开露出一大片性感的胸肌,朔隐俯身扑在他的怀里,指骨捋着修武的散发,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而朔隐的唇正含着修武胸前的肌肤,慢慢地向下滑动。
从来就没听说朔隐喜欢什么女子,凭着那么出众的容貌周围却没有女仙纠缠,原来是他有着那样的癖好么。就像是误入那什么什么现场,素练惊得忙不迭地往外退,却被英招抬手拦住:“你做什么,殿下在给他疗伤。”
哪有这个样子疗伤的?!
“怎么了?”听见外面的响动,朔隐慢慢地起身,随性地拉好衣裳,靠在榻边:“姑姑是多半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魅惑一笑,也懒得解释,他掀起衣摆缓缓向外走去,在擦过素练身旁时,冷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渡劫莲花就要开了,你随我来。”
长林丘,紫竹林,参加度劫模拟考的仙人们都汇聚于此,等待渡劫莲花盛放。莲花盛开时,花瓣会裂成与度劫的分组等同的数量,在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卷入绽放出来的白光里。
素练一行跟随朔隐来到紫竹林的时候,曜魄早已微笑的等在一株树下,在曜魄脚边漂浮着一朵发着光的白莲花瓣。
这一次定下来,六人成行,除了先前定下的朔隐、曜魄、英招外,素练这回还多加了两人,便是修武和鸢洵。
VIP最新章节 35似是已倾心
公元前210年,这个时期的秦朝已经逐渐走入衰落;沉重的苛捐杂税已经引得民众怨恨;社会也初步显露了动荡的端倪。
这一年,高居帝位的秦始皇嬴政已有四十九岁。
虽说素练前世学史的时候;对这位千古一帝持有很高的敬意,并依据他娘赵姬是赵国第一美女;又说子多似母;从基因学遗传学的角度分析;怎么看他都该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然而素练从天上空降下来的时间不偏不倚,整整晚了三十年,错过了看这位帅哥最好的年华。
老帅哥也还是帅哥,素练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男,倒不是有多稀罕。但是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类;能看到两千多年前那位雄才伟略的皇帝真容,在发明出时光机前,恐怕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