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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经常炫耀自己多么多么厉害，但每次遇到危险，他都是躲在我身后，让我去面对。”楚中天轻声道。
“我当然得面对了，老头子是我捡回来的，是我救活的，只有我能欺负他，别人都不可以，所以谁欺负老头子，我就揍谁，不到五年，我就把那个地方的人全部打了一遍。”
“打遍小地方无敌手后，老头子当夜就离家出走了，带着我的所有盘缠，牵着瘸腿马，我当然不干，追了上去，却被老头子忽悠的一起离开了小地方，开始了浪荡生涯。”
“老头子很聪明，也很能惹事，一路上遇到的麻烦，都是我一个人解决，打败一个又一个敌人，我实力越发的厉害，最后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先天。”
“那一天，老头子对我说，带我去咸阳，咸阳多英雄，咸阳有叶弘，叶弘却不是一个英雄，他要去杀他。”楚中天喃喃道。
“我就和老头子一起来到了咸阳，之后遇到了你，在然后，老头子就让我去堵门，直到被你打败。”楚中天眼眶湿润了。
“老头子那一战让我走，我没有走，我躲在远处，远远的看着，老头子年轻的时候真帅，拔剑的时候，和以往爱耍油头，贱贱的老不修模样完全不同。那才是老头子，那才是他，我知道他一生都为了追求修行的巅峰，他没有说过一句假话。”楚中天眼泪落下来了，他却不擦，怔怔的看着夜空，仿佛夜空里有提剑老人的身影。
“老头子说自己是天下第二，说咸阳多英雄，说咸阳有叶弘，说叶弘是个王八蛋，都不是假话。”楚中天闭起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
这是他在提剑老人死亡后，第一次哭。
楚中天不喜欢哭，这是娘们才有的表现，他是个男子汉。
但，他忍不住。
叶生睁开眼睛，从袖口抽查一块手帕，递给了楚中天，道：“努力吧，我们一起，杀了叶弘这个王八蛋。”
楚中天坚定道：“一定要杀了叶弘这个王八蛋。”
他把手帕盖在脸上，不让叶生看到自己流泪。
但其实，眼泪顺着脸颊，眼角不断的滴落下来。
叶生闭起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家人，又似乎是想到了母亲，两个记忆交融，早已经融为一体。
他的眼红微红，脸色平静，悲伤放在内心。
这一夜，叶生和楚中天都哭了。
叶生后来坚定的说只有楚中天哭了，自己没有哭。
但楚中天却指出，在他们都不知不觉睡着后，叶生的眼角有泪落下来。
他还是哭了。
第二十九章 路上风波
第二日，叶生和楚中天继续跟着大老黑一起上路。
昨夜他们两个都沉沉睡去了，释放了心里的压力，心情格外的好，叶生和楚中天有说有笑，和商队的人聊着草原的趣事。
仿佛他们真的融入了这个商队。
这样走了三天，两千路的路程，经过不少县城，看过高原，见过河流，遇见成群结队的牛羊，也见过蛮人部落迁移……
这一路上的见闻，都让叶生和楚中天对草原更加的了解。
比他们自己一路掠过要好的多。
三天后，大老黑明显的加快了速度，即便是休息，也只是一个时辰，随后加快赶路。
他的脸色也凝重许多，警惕的盯着四周。
平日里谈笑风生的人此刻也满脸严肃，不断的赶路。
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叶生和楚中天面面相觑。
“发生了什么？”叶生问道。
大老黑沉声道：“这里是马贼活动的区域，我们必须尽快过去，遇到马贼就损失惨重了。”
马贼？
叶生奇怪道：“突厥帝国不剿除马贼吗？”
大老黑嘲讽道：“很多大势力私底下都养马贼的，谁敢来围剿？”
楚中天点点头道：“草原上的马贼很多，散兵游勇都是不成气候，但一些大的马贼，背后一定有大势力在支持，所以才能在草原上活跃。”
大老黑点头道：“这一片区域就是马贼活跃的范围，我以前走过一次，被他们抢过，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没有商队，现在我有了这个商队，就更要小心。”
“不能绕过去吗？”叶生问道。
“太远了，绕过这一片区域，至少也需要多走上万里的路途，损失太大。”大老黑摇头道。
大老黑的商队对此没有经验，他们只有最快的赶路。
草原很大，大部分地区其实都没有绿草如茵，有的地区甚至有荒漠和沙丘。
现在大老黑的商队就处于这样的地区。
荒芜。
方圆百里荒无人烟，商队三四十人，开始疾驰。
叶生和楚中天淡定自若，默默的看着，但大老黑的人全部都很紧张。
“这群马贼可不讲什么道义，一旦被他们看上，下场很惨的，男的被杀或者就被卖，女的就很凄惨。”大老黑摇头道。
轰隆隆！
话音刚刚落地，大地就震动起来，远处浓烟滚滚，沙尘弥漫，六七十匹大马奔跑而来，声势浩大。
“马贼，真的来了？”大老黑眼前一黑，咬牙切齿道。
受到这股气势的惊吓，马群，牛群，羊群全部慌张的乱跑起来。
大老黑高声道：“大家戒备，把货物都收好，不要乱。”
一群人立即开始收拢散落的牛羊群。
叶生和楚中天对视一眼，道：“大黑哥，我们也帮你。”
两个人下马去收拢那些被惊到的牛羊。
大老黑看了他们一样，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他脸色严肃的盯着那群马贼，手里握紧一柄朴刀，坚定的坐在马背上。
而叶生和楚中天远离大老黑后，商量起来。
“我们要出手帮一下。”叶生道。
楚中天点点头道：“这好办，我这就去杀了他们。”
一群马贼而已，在楚中天的手下绝对走不出几招。
但叶生拉住了他，道：“你出手，我们就暴露了，就要离开独自走。”
楚中天挠挠头，道：“那怎么办，我又不能分身。”
叶生自信一笑，道：“你不能，我能啊。”
“你可以分身？”楚中天怀疑道。
“我有神魂出窍，所以我们就在后面安抚马匹，我的神魂会出手的。”叶生道。
楚中天恍然大悟起来，和叶生躲在后面。
轰隆隆！
马贼很快就来到近前，六十多人，一下子把商队围起来，大声吼叫，兴奋不已。
商队的人害怕的挤在一起，脸色惊恐。
大老黑沉声道：“诸位是哪位大当家？”
马贼里一个蒙面大汉冷笑道：“是你家大爷我。”
“大当家，小人一行人只是行脚商，带着的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不值得您动手。”大老黑诚恳道。
“你想骗我？”大当家不屑一笑，指着商队里的马匹道：“这些都是极品好马，你这里足足有上百匹，这些东西就是我的目标，全部交出来，余下的我不要。”
大老黑脸色难看之极。
“大当家，小人们混口饭吃，您全要了，我们就要自杀了啊。”大老黑还想在争取争取。
“滚，你要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杀你们就算好的了，在敢逼逼，男人全杀了，女人带回去。”大当家怒喝道。
大老黑手里的朴刀握紧，青筋乍起，忍耐达到极限。
这个大当家乃是后天十重境界，比他高，而且手底下的人全部都是后天七八重，他们绝对打不过。
但，丢了这些马，他们这些人全部都要亏到自杀。
就在大老黑进退两难的时候，一道飘渺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马贼，有趣，有趣。”一个人影飞来，面容苍老，衣袂飞扬，活脱脱的一个世外高人。
“自主飞行，这是先天境界。”大当家和大老黑全部都愣住了。
大老黑眼前一亮，大喊道：“前辈，这些马贼为祸一方，抢夺我的马匹，还请前辈做主。”
大当家怒喝道：“你闭嘴。”
紧接着他解释道：“前辈，晚辈愿意付出一千金子，赠与前辈。”
仙风道骨的老人冷眼一瞥，道：“我缺你的一千金子？”
大当家脸色大变，还想劝说。
但仙风道骨的老人一挥袖子，淡淡道：“我最痛恨马贼了，去死吧。”
御剑！
漫天箭雨落下，这一群后天境界的人，根本抵挡不住。
扑哧，扑哧，扑哧！
箭如雨下，就在眼前，射死了六十多位马贼。
大老黑看得目瞪口呆，刚想感激前辈，抬头一看，人影消失了。
“真的是一个得道高人啊。”大老黑感慨道。
忽然他反应过来，道：“快，快收拾东西，立即离开。”
商队的人牵着马匹，牛羊，车队，迅速远离。
叶生和楚中天夹杂在其中，跟着离开。
路上楚中天对叶生道：“真有你的，神魂修为也这么强。”
叶生得意道：“我是天才。”
第三十章 千禧湖泊
马贼风波后，大家紧急赶路，一天后终于离开那片危险的区域。
往后的日子，一路平淡。
沿途看看风景，吃一次草原上羊肉，听一听大家吹嘘各种家长里短。
这些对于叶生和楚中天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倒是让两个人收获了不少，人生体验丰富许多。
一连十天，叶生和楚中天跟着商队，来到了千禧湖泊。
千禧湖泊是草原上最大的内陆湖泊，水源来自地下，有几百里长，沿途无数的城镇，构成一个繁荣地区。
叶生和楚中天来到这里，第一眼就看到了澄净透明的湖水，在蓝天下，有种蔚蓝之色，风儿一吹，泛起涟漪，十分的美丽。
大老黑道：“松赞德布，松赞德云，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叶生和楚中天立即感谢。
“大黑哥，以后小心一点啊。”叶生提醒道。
这是个好人，叶生遇到他，也是一种机缘，但两个人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能在一起度过十几天，也挺不错了。
大老黑哈哈大笑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楚中天和叶生挥手，目送他们离去。
“这一趟感悟良多，普通人都生活原来是这样的。”楚中天感慨道。
“修行就是要在寻常生活里找寻感动。”叶生说出一句颇有哲学意味的话。
楚中天记在心里，看着身后的墓碑，道：“现在去老头子的家乡吧。”
“这千禧湖泊这么大，你怎么知道在哪里？”叶生问道。
“我记得老头子说过，在千禧湖泊的源头，一个小村子里，他就是出生在那个地方，还有一颗千年大槐树，被视为当地的神树，保护起来，应该很好找。”楚中天道。
叶生道：“那找本地人问一问。”
两个人立即开始寻找人问。
千禧湖泊边缘的神树，这跟好找，叶生和楚中天问了三个本地人，都回答出来。
位置还都一样。
“走吧。”叶生当先一步，赶了过去。
千禧湖泊的源头，一汪泉眼，连接一座青山，青山不大，但很翠绿，山脚底下有十几户人家。
炊烟寥寥人大家大概说的就是这种。
和大青山比，人家显得很少，叶生和楚中天到了后，已经是傍晚，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了。
香气弥漫。
来到这里，入眼便可以看到一颗大槐树。
槐树枝干干枯，开裂，枝叶枯萎，凋零，生命气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