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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局不是暴力执行部门。但外勤部有权在紧急情况下通过武力干预……该动手就动手。你是队伍里实力最强的。我教了你那些东西，可不是为了让你做个文员。”
罗迪说这些话的时候颇为感慨，毕竟在记忆中，对方才是自己的老师。
娜塔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行礼——这是她的一贯作风，罗迪习惯对方的沉默，摆摆手道：“具体还有些细节，我到时候会以书面形式给你发过去。对了，现在布林加语学的怎么样了？”
“能看懂，看不懂我就去查。”
她回答的很直接，罗迪有些失笑：“嗯，不知道这些事今年能不能弄完。下一次去拉西曼的时候，你也跟着去看看吧。见识见识另外的世界，对于提升实力很有帮助。”
娜塔的手指猛然握住，可声音却努力维持平静：“好的。”
说完这些，罗迪便像往常一样给她扔了一块晶石过去：“我刚做出来的，这个使用后能在面前产生一块能量力场，让你踩上去跳得更高。镶嵌在护腕上挺不错的。”
木精灵少女小心翼翼的捧着收进了口袋。离开实验室的时候，感觉之前那种沮丧的心情竟然已经消散大半，心中反倒是充满了对和罗迪一起去拉西曼的期待……
而独自坐在办公室的罗迪则暗自叹了口气。他又不傻，以前是隐隐约约感受得到这位木精灵的试探，到了现在，罗迪当然明白她为什么有事没事就喜欢往魔塔跑。不过娜塔的感情太过内敛，恐怕罗迪不主动提出的话，她是不可能表达出来的。
罗迪并不想抻着拉着，只是眼下的确不是适合谈论这些的时机。战争即将来临，龙族合作的破裂让原本板上钉钉的结果变得扑朔迷离，因此罗迪每次见到娜塔，总会不由自主的送出很多东西……这不是觉得亏欠，而是想她变得更强。
乱世已至，只有实力强大者才能笑到最后。
他内心一直希望娜塔能够跟上自己的脚步，毕竟对于这位完全继承自己“游侠”经验的学生，罗迪总有种特殊的感情在里面。
不过现在不是他考虑这些的时候。维克多带来的消息对“埃尔森”声望的打击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奎奥想干什么？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翻了翻下午闭幕式要用到的演讲稿，可一行行字迹却始终看不下去。冰霜龙族忽然取消合作的行为终归打乱了他的一切安排，其中的无奈与沮丧就像掺入水中的墨水，给他的心情带来了暗色。
第852章 巨头碰面
罗迪每天忙碌的事情很多，极少会有发呆出神的状况。可此时他却望着面前这份手稿如雕塑般定在那里，直到大门被敲响时，他才猛地抬起了头——“卡米拉？”
推开门的守护者神色匆忙，进门便道：“我刚刚截获了几封信件！有些事情很重要……”
罗迪不废话，抬手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信纸，目光扫过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封信是王国中部一个不起眼的魔法塔发来的，收信人是埃尔森城一位刚刚签约愿意留在这里的低阶魔法师。信中消息很简洁：埃尔森城大势已去，龙族全面接触查理二世，并即将建立由红龙族长奎奥担任“校长”的“魔法学院”。
信中还说，如果现在退出埃尔森城，那还有机会加入奎奥的魔法学院。去晚了，就只能等着龙族带着皇室的军队来讨伐了！
罗迪拿着信纸，嘴唇抿起，过得好几秒，最终没有忍住，低声道：“夹在龙族斗争之间，真是两头受气……”
这信里面忽悠的内容居多，首先就是龙族来打埃尔森一说——真要发生战争，针对人类的战争龙族是不会介入的，这是他们的骄傲所在，罗迪对此毫不怀疑。
但成立魔法学院的事却不似编造，毕竟维克多刚刚说过红龙族要引领和人类的同盟……
卡米拉看罗迪转头望向窗外，不由出声道：“那下午的闭幕式……”
“继续进行，这个消息目前未经证实，卡戴珊还留在这里，所以他们未必会信。”
罗迪绝对不会放过这些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法师人才，他无法阻止红龙扶植查理二世，但签订的魔法契约可不是那么好违背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维克多领主的实力和地位。
“卡米拉。”
他回过头，郑重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后者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自从成为“守护者”以来，她从未见罗迪有过如此神态。
“要我怎么做？”
“交流会结束后，全面封锁消息往来通道。同时让签约留下的法师在魔塔内封闭起来。”
罗迪闭上眼睛深呼吸，继续道：“我知道完全封锁法师们之间的对外沟通渠道很困难，但……我不求他们一辈子不知道，只要能维持到开战，我们就算成功了。”
“一定完成。”
卡米拉微微握拳，随即有些担忧道：“那现在——”
“一切如常，跟我去完成闭幕式。”
罗迪迈步走向大门，纵然此时的埃尔森城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他的平静却让卡米拉担忧的心情渐渐消失。
跟着他走就对了。
卡米拉这般想着，跟了上去。
……
在埃尔森城的“交流会”闭幕式如期举行时，卡伦王国东南部的皇城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魔塔落成”仪式。
590年的冬天对于卡伦皇室来说并不好过。兽人肆虐带来了难民潮，这一个冬天，皇城外围可谓饿殍遍野……就连富庶的皇城内部，在最为寒冷的一月份时都能见到因为饥寒交迫而死在路边的流浪者，这是卡伦王国建国以来都少有的事。
“饥荒”往往发生在土地贫瘠的西北部，诱因多半是天灾。而富庶的南方因为气候条件稳定，这么多年来就算年景再不好，皇城也饿不死人。然而兽人的这次打击实在是太大，堪称史无前例——康恩大帝如果还活着，估计也会被这脆弱不堪的防线气死。
皇室对此无能为力不说，补救的手段也寥寥无几，当查理二世通过《卡伦时代》看到埃尔森城蒸蒸日上的新闻时，原本年富力强的他头发都灰白了一半。
但这个年代生产力落后，除了坐在火炉前等着来年收成更好一些以外，查理二世能做的真不多。他更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对付那个日益强盛的艾弗塔。
春季到来，农夫开始新一轮耕种，杜维登伯爵推行的“三圃制”已经开始普及，可预测的产量却远远比不上《卡伦时代》对埃尔森城附近农田的亩产记录……《卡伦时代》整日都是捷报频传，什么实力超强的大魔导师加入艾弗塔之类的新闻，让查理二世原本乐观的心态早已消失殆尽，他只能用“报纸都是骗人的”来安慰自己，可这位君主也清楚，如果再这么下去，卡伦王国的主人就要换人了。
而就在这种紧要关头，一位他这辈子都想不到的访客登门了。
红龙族长奎奥，亲自拜访了卡伦王国皇室。
当他看到一身火红长袍、头顶龙角的奎奥时，一时间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然而奎奥却很客气的表示了来意：为了面对共同的敌人，龙族愿意和人类结盟，并且希望卡伦王国成为第一个盟友，为大陆上的其他国家做出表率。
查理二世还能说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差点就流出眼泪——就算政治嗅觉再迟钝的人也明白，王室崛起的机会来了！
奎奥在达成初步协议后便离开了，留下一位年轻的红龙族和自己商量各项合作事宜。查理二世对此当然是求之不得。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通通给予方便……但他很快发现这些龙族并没有插手卡伦王国高层事务的意思，双方合作仅限于培养魔法师层面，唯一和政治相关的，就是保留一个“龙族顾问”的职位。
这个顾问的任务就是维持人类和龙族之间的对话，日常生活基本等同于隐形人。
听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凭空得到了红龙族带来的影响力，还能拥有更为强大的魔法资源，所付出的……就是按照对方要求尽快统一卡伦王国——这种好事摊到自己身上，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查理二世这些天真的是笑着入睡的。而今天一大早他便起来为仪式做准备，中午时分，当他在仪仗队的保护下，来到内城中央的白色广场时，这才发现眼前的一幕，比想象中还令人“惊喜”……
除却一身红色法袍的奎奥领主外，广场中央还站了另外四个身影。淡蓝法袍的冰龙领主维克多、墨绿短衣的绿龙领主莫拉尔斯，干瘦老头水晶龙克鲁普斯和一脸桀骜的黑龙普卡托斯齐聚一堂——估计他们自己也没想到，往日难以聚齐的巨龙领主们，竟然会在人类的皇都来了个碰面会！
当查理二世通过浑身颤抖的皇室魔导师知道眼前这些人的身份后，他感觉自己腿肚子都有些抽筋，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起来——康恩大帝！你可曾想过全部龙族竟然愿意对您的后代如此重视？
“陛下，这几乎是全部龙族领主了，唯一缺席的是暗影龙族。”
魔导师并不知道暗影龙族的变故，因此出声提醒了查理二世一句，后者才不会管这其中的缘由。在他看来，龙族能来一个都是天大的荣光，更何况来了五位领主？
这位激动地君主赶忙上前逐一问候起来。不过这些领主的脸色都不好看，毕竟他们来这里都是因为奎奥，这其中冰龙维克多和黑龙普卡托斯领主最不服气……除了奎奥外，他们两个是最想在龙族之中做“领袖”的，如今落入下风，心情自然糟糕异常。
“今日我们能齐聚于此，自然是为了能够支持卡伦王国完成光荣的统一。为了面对共同的敌人，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当灾难来临时，无论是龙族还是人类，我们都将站在同一阵线……”
奎奥冠冕堂皇的说辞在其他领主耳中异常可笑，可查理二世却为此无比激动，甚至当场进行了一场庄严隆重的宣誓仪式，以表示对龙族“盟友”的尊敬。
第853章 形势颠倒
随后要进行的，才是这场仪式的重头戏。
奎奥站在广场前方，缓缓抬起双手。随着龙语魔法的念诵，奔涌而出的剧烈魔法之力将皇城外围的泥土与沙石裹挟而起，白色广场被挖出了深坑，塔基环绕着开始构建，这空中旋转的砂石仿佛有了生命，逐一堆砌出了一层层魔塔。
四位领主袖手旁观，一起看着奎奥的“作秀”默不出声。维克多身旁的绿龙莫拉尔斯用身体表面缠绕的绿藤组成了一行文字：“你甘愿如此？”
维克多哪里甘心？但形势摆在眼前，他不甘心也得忍。绿龙一族常年不问世事，他们使用的是自然系法术，最喜欢干的就是躲在森林里。因此这位族长说什么，通常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维克多懒得牵扯更多，用冰霜凝聚的文字回复道：“至少目前我们都站在了一起，不至于为此反目成仇。”
这句话就很缺乏诚意了，明显就是敷衍。一头墨绿长发的莫拉尔斯眯起眼睛，法袍上的藤蔓恢复原貌，过得几秒，她似有深意道：“过多的贪欲，总会带来无法预知的结果。”
维克多皱起眉头，他不明白莫拉尔斯这话实在说谁，奎奥？还是自己？
往日里这位绿龙领主都是神出鬼没的，这次忽然出现在这里，多半也是因为奎奥许诺了“时空裂隙”的条件。维克多觉得绿龙一族的确称得上是“与世无争”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