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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乱套了！”蓝沉声道。
宇宙不是所有个体都一样大，有的宇宙小的甚至只有一个星球那么大，有的则是堪比一个星系，还有的蕴含无穷多的星系。
按照自然之理，定数规则，宇宙们应该有着自身的模糊意识，本能的厮杀吞噬，从而决出更好更强的优秀者，再晋升高能级。
按理说，宇宙内部的真灵，也应该遵循定数，增长达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内部战争，然后优胜劣汰，决出更优秀的真灵留下。
这是两种进化方式，可以让宇宙们一步步的进化强大。
可现在，按照蓝和红鲸的观测。
他们尽最大的努力观测到的周边数十个宇宙，都出现了异常。
宇宙内部本应该出现的内部筛选真灵的战争，虽然没有消失。
但战败者却没有消亡，这部分原本应该被浪费牺牲掉的真灵，没有消失，而是绝大部分被用不知名的方式存活下来。
这也导致宇宙的真灵总量开始飞速提升增加。从而导致宇宙总能级也开始飞跃。
“乱套了！一切都乱套了！！”蓝的声音里透着莫名的焦躁。
“好几个我以前去过的，原本应该被吞噬的弱小宇宙，居然也莫名强大起来……按照这种强大的速度，很快就能达到高等能级……这完全违反了定数！违反了自然之理！！”红鲸沉声道。
“生灭法则的自然规律被破坏了，一切都开始紊乱了！”蓝点头。“必须得尽快找到灰，联合我们三者之力，前往灵格空间查看情况！不能再拖了！”
“好！”红鲸点头。
比起邪恶无比的光，眼前的灾难更加迫在眉睫，更加严重麻烦。
一旦至高无上的生灭法则被破坏，失去平衡的循环，那么一切都会失衡。
或许，未来的大寂灭还会提前发生。
为了阻止大寂灭提前，他们必须竭尽全力！
第909章 布局 1
黑潮源头，黑渊。
满是坟墓的大地到处飘散着无数黑灰雾气。
无数的雾气弥漫在整个这片空间。
它们无处不在，无处不容。
就在灵格空间中发生异变时。
黑渊最深处，一处如同蛋形的狭窄空间中。
一只漆黑色，有着紫色瞳孔的巨大眼球，缓缓泛起亮光。
眼球没有身体，没有容器，仅仅只是一个巨大的宛如水晶琉璃一样的圆球，镶嵌在黑渊大地的最深处。
慢慢的，随着眼球瞳孔中的光亮越来越明显。
紫色光芒中，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从紫色的瞳孔中，上升出来。
“我感受到了……宿敌的气息……！！”庞大的宛如呢喃的恐怖震荡，化为有序的讯息，随着震荡的波纹，传递到整个黑渊四处蔓延。
“很高兴您清醒过来了，元帝陛下。”
无数雾气汇聚，渐渐凝聚成一条浑身长满了血红竖瞳的巨大黑龙。
黑龙无视地下无数的物质挤压，宛如就在空气中一样活动自如。
它朝着瞳孔中上升而出的人影，缓缓匍匐下头颅。
他很清楚，面前的这位乃是作为五极之一的灰——浑沌元帝。
那是无数宇宙中代表最混沌模糊未知的概念体存在。
其天生便是秩序的敌人，天生便是文明的大敌。
“黑潮蔓延了这么多年，我们毁灭了无数灵性，但依旧没法阻止新的光的诞生。”黑龙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低头禀告道。
“我放弃了身体，作为献祭，污染了整个黑渊，也依旧没办法彻底解决，更何况是你们。
黑潮无法控制，你们除了暗中引导之外，也做不了什么。”灰沉声道。
他的身体很快彻底升高出来，浮现在两者面前。
那是一具看上去很普通的人形身体，只是那身体没有任何衣服，没有任何五官，甚至连头发指甲也没有。
他的身上所有皮肤表面，都长满了无数紫色眼睛。
无数的眼睛宛如裂缝般，在灰暗的地下黑渊中微微转动视线。
“你下去吧，有客人来了。”忽然灰发出声音，手指往前一弹。
哧！
在他身边开始，无数的地下物质泥土，开始自行扭曲，形成一座宽大的黑色殿堂。
灰所处的位置就正好在殿堂的最中心。
嗖！
忽然间一道间隙裂缝在殿堂中浮现而出。
紫黑色的间隙内，缓缓爬出一头类似蝙蝠一样的小型生物。
“灰，你终于出现了。我们还以为你死了。”蝙蝠飞起来，倒挂在灰的面前，口中发出低沉的声音。
“我不会死。”灰身上无数的眼睛眨动着，缓缓回复。“黑潮引动后，我便一直沉睡在这里。以弥补之前放弃躯体的消耗。”
“既然你醒了，想必也感觉到了灵格空间的异变。一起去看看如何？”蝙蝠口中传出红鲸的声音。
“其他两个呢？怎么就你和蓝？”灰略微有些疑惑。
“不知道，或许是消失了，或许是转世重生去了。在你引动黑潮后，他们便逐渐的突兀消失。
之后无限城彻底毁灭，那个女人失去理智被封印，我怀疑就是他们的手笔。”红鲸回答。
灰沉默了下。“你们打算怎么做？”
“先联手，去灵格空间看看再说。如何？”
“可以。”
灰沉默下来，缓缓伸出手。
他的手掌五指尖锐，指甲迅速长出，上面闪耀着黑紫色的幽光，仿佛涂抹了剧毒。
手掌掌心的大量细小眼睛微微眨动着，所有眼睛的红色瞳孔中，慢慢飘出一丝丝的黑灰色雾气。
与此同时，在相隔无数宇宙的另一头。
红鲸和蓝对视一眼，同样在星球上伸出手。
他们的手掌正中，同样慢慢升腾起丝丝缕缕的红色烟雾和蓝色烟雾。
三种色彩的烟雾，跨越了无数距离，同时间上升，上升，再上升。
它们慢慢消失在空中，仿佛彻底分散到了四周。
但只有红鲸三者才知道。
这些烟雾不是消失，而是跨越无穷距离，汇聚到了一起。
“开！”
三者同一时间，猛地抬头高喝。
噗噗噗！！
连续三道炸裂声陡然响起。
红鲸，蓝，灰，三者，同时身体崩溃炸开，完全消失在原地。
……
……
灵格空间。
无数宇宙安静的匍匐在下方。
上方原初之光亘古不变的依旧闪耀。
陡然间，三到不同色彩的烟雾，一下从下方三个方位冲天而起。
三色烟雾迅速交织，汇聚，然后凝聚成一个硕大的半透明彩色圆球，缓缓在这片空间中微微沉浮。
红鲸，蓝，和灰，三者的身形，渐渐凝聚在彩色圆球内出现。
他们隔着圆球，观察着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这到底是……！！？”
在他们面前的灵格空间中，无数宇宙向上释放出一条条半透明的纯白丝线。
无数的丝线汇聚到一起，缠绕着，流动着，编织出一颗巨大无比的纯白大树。
大树枝繁叶茂，闪耀着难以形容的神圣灵光。
有诸如万物万灵一样的咏唱声，不断在其周围环绕飘荡。
而巨树的顶端，则是一具双目紧闭的庞大白色巨人。
巨人的一半身体都和巨树融为一体。
三者都能感觉到，那白丝其实那不是真的巨树，而仅仅只是无数的真灵传输丝线，和愿力传输丝线太过密集，导致具现化后，产生的特殊形状。
红鲸三者远远望去。
那巨树顶端的巨人，浑身包裹着精致完美的纯白铠甲。
那铠甲此时正缓缓逸散出古老神圣的强大波动。一看便不是凡品。
也正是这铠甲，遮掩住了巨人本身的容貌和身躯。
“这些宇宙都在干什么？难以置信！”球内，蓝双臂紧贴着球的内壁，模糊的脸上露出微微动容的莫名神色。
“果然。这就是这一代的光……”灰低声道，“看来，和前两次相比，这次可是个大家伙。”
“光靠我们的力量，恐怕已经没办法阻挡这次的光了，我们需要盟友！”灰抬头沉声道。
他身上有无数的眼睛，此时在注视着那道巨大白树时，他全身的眼睛都在传达刺痛的信号。
这是不堪重负的表现。
“是的，光靠我们或许已经没办法阻止这一代的光了。”红鲸赞同道，神色凝重至极。“他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层次！”
“大寂灭一旦提前，谁也无法摆脱最终的毁灭。所以，去找他们吧。”灰身上无数的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种特殊的决然。
“他们……”红鲸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你是说……我们的母族？”
第910章 布局 2
他们三者自然不是世间唯一的个体，同样，红鲸，灰，蓝，曾经也是有出身的母族的。
那是从上一次大寂灭中，便留存下来的太初一族。
“他们不会愿意出面的。”红鲸摇头。“为了躲避上一轮的大寂灭，他们已经彻底封闭了自身。”
“不……他们会出来。”灰笃定道，“因为这一次的光，和前面两次，完全不同。一旦等到光的辐射蔓延到整个灵格空间所有宇宙。
一旦他上升到和原初之光融为一体的地步。那么，就算是母族最强的原初者，也只能匍匐毁灭。”
“原初者虽强，但那不过是超脱寻常宇宙后的存在，他们不受寻常时空法则束缚，可依然逃脱不了定数，逃脱不了生灭法则。”红鲸摇头，“但是，如果仅仅只是如此，就算母族原初者出手，也就和我们造成的结果差不多。只是力量体系不同罢了，这一样没办法奈何他。”
“如果我们说服母族，一起动摇光的根基，动摇那些信奉他的无数信徒，和无数宇宙呢？
或许在最高层面上，我们无法匹敌，但我们可以利用各种手段拖延，等待机会。只要等到光的基石彻底消失，那么他的力量也就成了无根之水。”灰平静道。
“虽然光不是那些垃圾的信仰神，可他源源不断强大的基石，依旧是那些基础的愿力宇宙。”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当初制造黑潮时的疯狂。
“然后呢？他的位格又不会随着这些的断绝而降落。这样的举动有什么意义？”红鲸摇头。
“当然有意义！”蓝醒悟过来。“光的本质是普照，是吞噬万灵，这不过这一代的光比前面两代更加霸道。但归根结底，他的粮食，还是无数宇宙的灵。只要他没了粮食。短时间内也无法找到替代品。
那么就算他不会如信仰神那般虚弱下去，可如果，我们这个时候集中力量上前围攻，消耗他，拖住他，让他没有精力去寻找其他的替代品。
那么这样一来……就能充分发挥我们的优势，将巅峰对决，变成了势力对决。将强强对战，变成了消耗战。”
“不错，这么一来……总有一天能将它彻底耗死！！”红鲸也眼睛亮了起来。
他的本体被自封在无数间隙之间，无数年不动，甚至连脑子也有些僵硬了。但此时被两个同伴点醒，他顿时回神过来。
“我明白了，那么，我马上去联系母族，我的母族距离较远，就先走一步！”红鲸二话不说，转身一个闪现，骤然消失在圆球内。
他一走，三者联手的局面顿时分解崩溃。
灰和蓝瞬息间意识撤回自己躯体。
两者无语，但也只能无奈的分头去联络母族。
他们要从最基础的层面上，一点点的将光的基石连根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