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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铁大师哼了一声，自嘲道：“我这种小家小户，不如此做，怎么能在各大装备行的打压下存活至今？”
安德心中突然响起列文的声音：“这个打铁的，之前应该是20级以上的剑士，受了重伤，加上年纪大，斗气衰减，如今只剩19级的斗气。”
安德充满惊讶看向真铁大师，有些肃然起敬道：“师傅，您竟然曾经是高级剑士。”雷奥也只是高级剑士。
高级剑士，在高手如云的莱茵城，也应该算是小有名气的强者。
莱茵城虽然只是二流城市，但毕竟是一方人类主城。
“都是老黄历了。你把剩下的6级蝎尾带回去吧，我只收10根。”真铁大师已经拿起19级蝎针细细查看，即使往日荣耀被提起，也不能让他动容。
一生荣辱已经过去了，真铁大师内心深处已经看淡。
安德却是感慨不已，一方高级剑士，竟然沦落如此。只能依靠高价收取魔兽材料，低价出售装备来度日。
这就是斗者的悲哀。
和锤炼精神的法师不同，当斗者年龄变大，过了壮年之后，一身斗气实力就开始走下坡路。
“真铁匠铺……难道您就是十年前差点突破大剑师境界的真铁大师吗？”
进入真铁匠铺之后，云汐一直没有说话。
此刻，她带着丝丝惊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那时候云汐才7岁年纪，当时她的师傅妮娜曾经说出几个名字，是有资格位列莱茵城一流高手行列的人。云汐至今还有些印象。
真铁大师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年过70，但是一身斗气已经是恐怖的29级，对于剑士来说，算得上正值壮年！距离30级大剑师，只有一步之遥。
安德吃惊看着真铁大师，大剑师，可是莱茵城巅峰战力。同时，也是安德有生之年的目标。
第五十一章 揣测
红黑少年也是充满震惊看着师傅，虽然他知道师傅在以前很有名气，却也不知道真铁大师竟然是触摸到大剑师境界的强者。
这个时候，真铁大师才露出些微惊讶之色，道：“没想到十年过去，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真铁大师看了一眼云汐，恢复了平静，道：“年纪轻轻已经是15级法师，女娃你是来头不小。”
这个时候，还遮掩真容就太不礼貌了，云汐拉下兜帽，露出清丽脱俗的面容。
“云云云……汐大人……”
黑红少年顿时说话都不利索了，完全不见了和安德谈话时机灵劲儿。
“你认识她？”
安德讶然道。根据云汐所言，她这些年一直在魔法学院修行，深居简出，就这样还能被一家小装备店的平凡小人物认识？
“莱茵城最美丽的明珠之一，你竟然不知道。”
黑红少年带着深深的鄙夷瞪了安德一眼，低声解释道。
当然，即使黑红少年再怎么压低声音，也不可能逃过云汐的耳朵。
只见她耳朵都红了，假装没有听到。
云汐带着尊敬道：“真铁大师，我是妮娜导师的弟子云汐。”
“妮娜大人吗……”真铁大师好像陷入回忆，他一阵恍惚之后，苦笑道：
“我和妮娜大人是同时代的人。妮娜大人是我们那个年代莱茵城最闪耀的新星之一，魔法双骄中的一位。我只是一位稍有点天赋的斗者。妮娜只花了40年就晋级高级法师，可以力敌大剑师。虽然因为好友的事情，她迟迟没有跨入大魔法师的境界，但是想来如今，她距离大魔法师也就一步之遥。”
真铁大师眼中暴出精光，瞬间又暗淡下来，有些颓丧道：
“十年前，我也是意气风发，只差一步迈入大剑师境界。虽然我天赋机遇远不如妮娜大人，但我凭借努力，也曾经有资格追赶莱茵城一流高手的脚步。然而一件件意外接踵而来，完全将我挫败。”
安德心中一动，他对“意外”两个字眼感到在意。
真铁大师深深看了云汐一眼，喟然道：
“你的风采，如同当年的妮娜大人。虽然你没有像妮娜大人一般把骄傲摆在外面，但那份骄傲一直深藏你的心底。”
真铁大师所说的骄傲，也可以理解为自信。
他的目光转向安德。
虽然真铁大师曾经触摸到大剑师境界，但是毕竟现在他只是一位中级剑士，他也看不出安德体内的永恒水晶。所以真铁大师只当安德只是一位天赋平庸甚至有些低劣的3级剑士。
真铁大师带着深意看着安德道：“好自为之。”
真铁大师的眼中带着说不清的意味，有怀念，有劝告，有鼓励，也有一丝悲哀。
如此饱含深意的眼神看了安德一眼之后，真铁大师就带着那根19级蝎针回到后院中。
安德倒是知道真铁大师最后的眼神的意思。
萤火永远不能追上皓月，离得越近，距离死亡也是越近。
安德区区3级剑士，身边有莱茵城这一代最具天赋的魔法师少女陪伴，不见得是好事。
安德没有生气自己被看轻。
因为安德很有自知之明，甚至可以说有些妄自菲薄。他也觉得身边有云汐在，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而且安德实力不见得可以在那些危险之下保全自己。
只是安德性情如此，不会因为会遇到那些麻烦就远离朋友。
云汐选择在被伤害之后，仍然信任安德的同时，也被安德认同为真正的朋友。
如果只是害怕危险就远离云汐，安德不如直接找个小镇渡过余生，不要在莱茵城拼搏了。
亡灵法师的实力只是安德借来的力量，只要一日没有魔神药剂，安德就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魔法师。
炼成魔神药剂的唯一希望，就是永恒水晶的宝库。
虽然列文模模糊糊记得宝库中有魔神药剂的材料，但是从神话时代流传至今，连神明都陨落，死亡圣器都破损了，魔神药剂的材料会完好保存在异度空间？
五阶上位巨龙的心头血、天神果、恶魔花，三样之中缺少任何一样，安德没有任何希望补全。
断绝魔法师道路之后，安德的斗气天赋注定他在修行的路上走不长。
黑红少年取来一万金币，安德和他约定好来取装备的时间之后，就和戴上兜帽的云汐一起离开了真铁匠铺。
黑红少年眼巴巴送别，依依不舍道：“安德大哥，以后常来啊！”
安德脚底一滑，他敢确定，黑红少年绝对不是为了他才说这话。真正为了谁，那简直不用猜。
“那可是当年最有希望晋级大剑师境界的大师啊。”
离开真铁匠铺，云汐还有些唏嘘。
“除了真铁大师，当时莱茵城还有谁有机会跻身一流强者？”
安德眼中深处蕴含一缕精光，问道。
云汐苦苦思索起来，道：“当时触摸到大剑师境界的强者，除了真铁大师，还有一位就是如今雷霆佣兵团的团长，奈特。”
雷霆佣兵团，是当今驻扎莱茵城的三支高级佣兵团中最强的一支。
奈特是雷霆剑士，十年前真铁大师莫名失去晋级可能，而他则一路高升，顺利突破大剑师的境界。
常理来说，拥有了大剑师，雷霆佣兵团有资格申请晋级顶级佣兵团。
可惜，顶级佣兵团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晋级的。
不仅要求佣兵团内有大剑师层次的强者，而且必须独自完成一次“地狱”级佣兵任务。每一个地狱级佣兵任务，连大剑师都有陨落的可能，是无数人命堆出来的。
任何顶级佣兵团，大剑师的数量都不仅仅两三位。
高级佣兵团也就是七八千人，而任何一个顶级佣兵团都坐拥至少十万佣兵。
而三大巅峰佣兵团，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实力强大的公国乃至王国。
像菲利普·洛斯所在的星夜佣兵团，足足百万佣兵，不止一尊剑圣坐镇！
星夜佣兵团所在的星夜城，是人类十大主城之一，即使是深渊领主亲自来袭，都不能攻破这座雄城。
成为顶级佣兵团，雷霆还远远做不到，但是在高级佣兵团之中，雷霆佣兵团也算是超一流了。
“你是想说……”
云汐从安德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他的意思。
安德轻笑道：“我这纯属瞎猜。也许和真相相差甚远，只是一种可能而已。任何一名大剑师诞生，都足以影响莱茵城的势力划分。真铁大师孤身一人，并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势力，其他人会轻易放任一位分割蛋糕的新强者出现吗？”
第五十二章 魔法黑市
安德来到一处杂货铺，出售约40根6级蝎尾，得到一万五金币。
到如今，安德一个月修行的收获全部化为金币。
出了杂货铺，云汐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安德。
看来云汐除了想要探索魔女遗迹，这次出门就没有其他的打算，完全依靠安德决定下一步做什么。
安德迎着云汐期待的目光，道：“莱茵城有黑市吗？我想在隐藏身份的情况下，买一些亡灵法师的装备。”
云汐愣了愣，她没想到接下来要去做这个。
正规的魔法装备店，必须持有魔法协会的证明才能进入。
“有！”云汐虽然很少出魔法学院，但是每一次出来，师傅都会带她去一些莱茵城重大的场所，魔法师的黑市自然不会错过。
而且，第一次在没有师傅的陪同下去逛黑市，只是想想，云汐都觉得有些小激动呢。
安德返回旅馆，换了一身斗篷，正是之前在真铁匠铺购买的那一套，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云汐看到安德这一身打扮，忍不住捂嘴偷笑。
这下他们两个人彻底成为一身黑，而且成对。
安德决心买一套法师装备，即使不如云汐那种档次，也要精品，这次黑市之行，势在必得。
安德已经察觉，他的斗气进境实在太慢了。
自从晋级3级剑士以后，即使每两日吸收一颗3级金元素魔核，安德也只能进步一丝实力。
想要继续增加斗气实力，安德只能选择用钱砸上去。
人类世界如此强盛，自然不会缺少帮助人修行斗气的宝物。
比如斗者药剂，初级斗者药剂可以帮助初级斗者修炼斗气，但是一小瓶就需要1000金币。
这是穷鬼连想都不敢想的高价。
但初级斗者药剂的效果也是拔群的，可以大幅度加快斗气修炼速度。
比如安德天赋太低，即使吸收魔核的力量，他也只能转化一丝为修为。
而使用斗者药剂之后，安德就可以显著提升斗气转化效率。
每隔几日服用初级斗者药剂，一个月成就4级剑士大有可能。
但是那需要巨资。
安德手中大约7、8万金币，他估计可以支撑他修炼到6级斗气。
然后呢？
即使安德成为6级剑士，只是靠着斗气，他甚至打不过7级沙蝎。
耗尽钱财的安德，只能重复攒钱之路。
这也是安德没有去购买更高级的斗者武器的原因，8级武器对于安德来说足够用，即使装备更高级的武器，安德也发挥不出威力。
相比之下，安德决定购买法师装备，利用亡灵法师的身份迅速积攒资金。
无论提升斗气修为还是修补永恒水晶，安德都需要巨额资金，使用亡灵法师的身份来收集，才是最快的。
安德之前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去修炼斗气，是因为安德始终对永恒水晶的魔力是无根之水感到不可靠。
永恒水晶的魔力很快就会耗光，只能支撑一场十分钟的高强度战斗。
如此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