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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部落的一部分就能有这样的收获?
古尔丹说过,他回来是因为他看出杜隆坦对这件事有兴趣。而霜狼酋长也意识到,古尔丹是对的,德拉诺的灾难正变得越来越严重。
“那么,你来找霜狼是因为我们是唯一还没有加入部落的氏族?”
古尔丹皱起眉头,承认说:“不是,拒绝加入我们的氏族并非只有你们一个。一些兽人变成了红步,就像是那些杀害了你高尚的父亲的暴徒,另一些人只是闭门自守。他们也正是因此而逐渐濒临灭亡。我以前就说过,现在我还会再说一次:霜狼之名响彻德拉诺,因为你们是一个高傲、独立和强大的氏族。如果你们加入我的部落,你们就会实实在在地看到,这样做没有任何羞耻可言。你们将得到足够的食物,你们的孩子能吃到鲜美的肉,变得强壮健康。霜狼将在我的部落中得到一个荣耀的位置,你会帮助我统率他们,杜隆坦。在你的率领之下,那些迷途之人,那些拒绝加入部落的人——他们也都会追随我。我请求你向其他氏族发出声音,就像科沃格今天向你发出声音一样——他们会尊重你,听从你。”
“而你需要他们。”
“我需要你说服他们将他们的骄傲放到一旁——这不仅仅是为了部落,更是为了他们自己,是他们需要我们。”古尔丹坚持说道,“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自己面临一个选择:加入我的部落,或者加入红步兽人,或者死亡。这个世界正在死亡,杜隆坦。你不是傻瓜,你一定早就看清了这一点!”
片刻之前,当科沃格说话的时候,古尔丹还几乎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祖父,而现在,恼怒的光芒从他怪异的绿色双眼中一闪而过。杜隆坦的目光从术士转向他的奴隶——和德拉卡、盖亚安这样真正的兽人女性相比,她简直像鸟儿一样娇小,但她又是那样高傲。
不!杜隆坦,加拉德之子,杜高什之孙不是傻瓜,但他几乎成为一个傻瓜。他几乎被科沃格那番部落团结的话骗住了,以为他们真的能做到那些事。他几乎背弃了可能和老祖父山一样古老的传统,他差一点就让一个自由、自豪、充满热情的部落成为奴隶。
他差一点让自己做了奴隶,更可怕的是,他差一点让他的全族成为奴隶。
古尔丹的话暴露了这个术士的野心。他说的不是“部落”或者“我们的部落”,而是“我的部落”。无论他怎样照料兽人,拯救兽人离开残酷甚至是濒临灭绝的环境,他都绝不是一个善良的叔叔,无私地将正走向毁灭的各个氏族聚集到他的羽翼之下,守护并哺育他们。他想从兽人身上得到某些东西,他需要从兽人身上得到一些东西。如果众灵不希望他的存在,那么霜狼兽人也不需要他。
杜隆坦相信科沃格所说的一切绝无虚假,但霜狼兽人又要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是的,兽人们可以同心协力去寻找这个新的世界。但如果这个承诺是一个谎言呢?如果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因此而获益呢?即使这是真的,但众灵一直在照看霜狼,它们指引霜狼氏族找到了洁净的饮水,而且霜狼已经活过了这个艰难的冬天。
加拉德也许是因为一心要保持霜狼的传统而拒绝了古尔丹。杜隆坦做出了和父亲同样的决定,但他一心要保护的是他的族人。
古尔丹病态的颜色和怪异的眼睛,他对氏族羁绊的不屑一顾,他的蓄奴行径——这些都不合霜狼的胃口。杜隆坦不会用族人的灵魂和生命做赌注,只为了赌一个承诺——由这个怪物做出的承诺。
“我的父亲对你说过,我们不是在忍受苦难,”杜隆坦说道,他的回忆清晰而强烈,仿佛他在片刻之前刚刚听到父亲这样说,“我们是在度过艰难,我们将继续我们的道路。”
迦罗娜比她的主人更快理解了霜狼酋长的回答。她的鼻翼惊讶地翕动了一下。她的双眼本来一直盯着杜隆坦,现在这双眼睛转向了德拉卡。
“德拉卡!Jeskaadaletyavaskulduru!”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惊骇和怀疑中转向了迦罗娜。此刻之前,杜隆坦甚至都无法确定这名奴隶的口中是否有舌头,毕竟她从没有发出过半点声音。但现在,她说话了——直接对杜隆坦的妻子说了话。杜隆坦转头去看德拉卡,她直挺挺地站着,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项链。
她的项链上缀着那颗德莱尼送给她的紫色水晶。
“Kulshurikazshar。”德拉卡说道。这时杜隆坦明白了,他的妻子和古尔丹一直保持沉默的奴隶正在用德莱尼语言交谈!杜隆坦开始以一种全新的眼光审视这名奴隶。
但古尔丹显然非常愤怒。他眯起眼睛,绿色的火焰在他的小眼睛里变得炽烈。他的嘴唇开始扭曲,一双筋骨虬结的手紧紧攥住了手杖。
“你对她说了什么?”他向迦罗娜嘶声问道。
“你的……迦罗娜说,我的丈夫竟然拒绝了你,他真是个傻瓜。”德拉卡的声音平静而略显谨慎,“向你道歉,我的丈夫,但她正是这样说的。”
杜隆坦没有让自己的脸上显露出任何表情,他并不懂得德莱尼语。
但他知道,德拉卡在说谎。
“我的奴隶是正确的。”古尔丹的声音低沉阴险,“你是个傻瓜,就像你的父亲。毫无疑问,如果你有孩子,他们一定也都会是傻瓜。荣誉和责任是高贵的概念,杜隆坦,如果你选择跟从我,你就会看到只有我的部落才能彰显它们。当你们找不到食物,当种植的庄稼只会枯萎,野兽相继倒毙的时候,荣誉可没办法让你们吃饱肚子。当暴风雪冻结一切,当山峰碎裂,火焰横流的时候,责任也不会成为你们的容身之所。只有我的魔法能做到——这是让兽人再一次强大起来的魔法!”
他的眼睛里闪耀着凶暴的光芒,杜隆坦在他的注视下只想后退,但霜狼酋长强迫自己坐稳身子,一动未动。他听到身后的盖亚安和德拉卡全都发出快速的喘息声。
“你真的不明白我有多么强大?霜狼真的想跟着红步和其他屈指可数的几个兽人一同被丢在荒芜的废土中等死?我本可以拯救你们,顽固的加拉德之子!”
然后,他叹了口气,眼睛里的绿色火焰也平息下去,让那一双眼珠变得如同两颗翡翠。“我也许依然能拯救你们。我从不会对向我发出吁求的兽人置之不理,我也不会让你们成为第一个例外——尽管我此时很想将你们彻底抛弃。当你们考虑清楚,做好准备的时候,就到南方来,来塔纳安丛林,不过这是它过去的名字了。”他露出残忍的微笑,这个表情让他的嘴显得更加丑恶,“现在它已经变成一片荒漠,没有任何生命。我们正在那里进行准备,你们可以在那里找到我们。但不要耽搁太久。这个世界得病了,它临死前的痛苦也许会在不久之后就夺取你们的性命,让你们再没有机会和我讨价还价。”
他转身准备离开。盖亚安喊道:锋刃测试呢?你不能在我们没有向你提出安全承诺时就离开!”
古尔丹慢慢转过身,用轻蔑的眼神刺穿了盖亚安,“我不需要安全承诺,”他恶狠狠地说道,“你的儿子和你的丈夫都不可能动我一根手指头,更不可能活着吹嘘这种事。”
他在愤怒中猛地一拽铁链。尽管迦罗娜明显已经预料到了他的动作,但这还是让她痛得吸了一口冷气,甚至被拽得向前跌倒。
德拉卡以令杜隆坦惊叹的速度冲了过去。酋长的妻子跪在奴隶身边的雪地中,扶这名奴隶站起身。迦罗娜一开始还想要挣脱她的双手,随后又犹豫了一下,便任由德拉卡扶起自己。德拉卡向她露出和善的微笑,然后又用蔑视的目光盯着古尔丹。术士只是再一次狠狠拽动铁链,迦罗娜跟了过去,但还是转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审视她的杜隆坦,然后才跟到了主人身后。
科沃格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和古尔丹不同,他似乎并不觉得他们受到了冒犯。他眼神中带着哀伤,双眉紧皱在一起,显示得忧心忡忡。杜隆坦很想再和他谈一谈,但能够对话的时机已经过去了,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科沃格重新戴好兜帽,转身跟上了自己的酋长。
太阳几乎就要落山了。换作其他时候,杜隆坦会邀请古尔丹和他的随员们留下来,分享霜狼氏族的食物和居所,毕竟他走了这么远的路才找到他们。但古尔丹充满恶意的话语彻底抹杀了这种可能。
大部分霜狼兽人都对这个远去的术士怒目而视——大多如此,并非全部。一些族人只是看着他们的酋长和德拉卡。杜隆坦很想知道,古尔丹会不会终究还是在一片恰逢其时的土壤中种下了不满的种子。
杜隆坦刚刚和德拉卡走出众人的视野之外就悄声问自己的妻子:“迦罗娜说了什么?”
德拉卡同样压低声音回答:“她说:‘我的主人黑暗而且危险。’”
迦罗娜不仅是高傲,她还很聪明。她看见了德拉卡的水晶,知道德拉卡曾经与德莱尼有过某种联系,并猜测她也许懂得德莱尼语。她给了杜隆坦的氏族一个警告——而她也为此甘冒巨大的风险。
“你是怎样回答的?”
“我告诉她:‘我们知道。’”
第十六章
杜隆坦发现,没有人因为古尔丹的离去感到高兴。在族人们用陶罐煮熟小鸟和老鼠,吃过又一顿既没有味道,也无法缓解饥饿的贫乏晚餐之后,杜隆坦和他的顾问们举行了会议。
盖亚安因为古尔丹对仪式的藐视而气得面色发青。“这是古老的传统,”她说道,“对全体兽人都是神圣的。如果我们把这一切都忘记了,我们又是什么?他来到我们的聚落,奢谈什么团结一致,却又在离开的时候放肆地侮辱了我们!”
而杜隆坦明白,让母亲感到不安的不止是这个术士的粗野无礼,一连串可怕的灾难已经影响到了所有人。在上一次和古尔丹会面之后,盖亚安更是失去了那么多:她的丈夫,她的家园,她一直以来都在精心保管的,脆弱而珍贵的霜狼古老卷轴。毫无疑问,当那条火河吞噬他们的村庄时,那些卷轴肯定在高热中化成了灰烬。盖亚安的身份和为部落作出贡献的能力——无论是作为酋长的妻子还是氏族的薪火传承者,都遭受了沉重的打击。看到母亲现在变得如此沮丧和仓皇,杜隆坦不由地感到一阵心痛。
他轻轻将一只大手放在母亲的手臂上,却又痛苦地发现那只手臂更是枯瘦得令人担心。“您曾经说过,耻辱只会落在他的头上。”他提醒母亲,“我们则因尊重仪式而得到荣誉,母亲。只有古尔丹一个人要背负他的耻辱。”
“的确,他是耻辱的,”德雷克塔尔说,“而你彰显了智慧,杜隆坦。”盲眼萨满摇摇头,“他周围的黑暗只是在变得更加恐怖,如果你决定跟从他,我只会感到沉重的忧虑。”
杜隆坦和德拉卡交换了一个眼神。
“当我看到他,听到他说话的时候,我只想要掐断他的喉咙,”奥格瑞姆喃喃地说道,“想到可以这样做,我的手指都在发痒。但我还是有些好奇,也许……”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说吧,老朋友。”杜隆坦说,“你的直率正是你真心的写照。我会听取所有意见。”
奥格瑞姆看着自己的酋长说道:“我们日复一日地奋力抗争,甚至不曾有过短暂的休息时间。你的父亲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