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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甄施主佛性根固，确实不凡。佛经上说，今生苦前世孽，世间轮回，莫不如是。”
“是这样吗？”小和尚毕竟代表着灵动、未来的那一面，他感觉似乎还是有什么微妙不对。
恰在此时，封林晩登门而入。
“两位高僧？这些时日，在下招待的可算周到？”封林晩笑语晏晏的问道。
两位和尚自然满口称“是”。
即便是曾经，他们为一体时，也多风餐露宿，行走荒僻，天下苦修。这样的好日子，还真没过过几天。
“既然如此，二位高僧，难道不想回报点什么给我吗？比如你们一直修炼的某些强大功法。”封林晩接着说道。
他说出来了！
竟然出乎意料的，将目的直接说出来了。
但其实，仔细一想，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
应该是没有了吧！
又不曾有什么秘籍记载，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恰好这两个和尚也走上了绝路，需要将神功传承下去。除了让他们自己主动交代，似乎也真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了。
“咦？”
“嗯？”
一大一小两个和尚，大眼瞪小眼，同时惊愕无比的看着封林晩。
他们倒是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乐善好施的甄有财甄施主，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市侩……而且他是怎么知道，他们有修行之法？
“怎么？二位舍不得吗？”封林晩冷笑质问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酒色财气也皆是空空如也，既然如此，那神功绝学，也当不是什么值得挂碍之物。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如今我这供奉你二人的信徒，有求长生寻大道的念头，你们有能力成全，为何不成全？”封林晩早前做的准备，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不对！这样说……不对！”小和尚强力否定，虽然有些道理，貌似说得通，但是……就是不对。
“怎么不对？”封林晩上前逼近一步，手心里却捏了一把冷汗。
强取不成，封林晩唯有诛心。
诛心之局，在于对方似乎感受不到敌意或者生存危机，却又会一步步落入陷阱，难以反抗。
归根结底，就是利用对手的心障，让他们自己为难自己。
搞不清真正的敌人是谁，甚至不清楚有没有敌人。
那么即使是突然合二为一，也不能为难他封林晩吧！
“施主虽然舍了些浮财，然我大悬寺的传承之法，乃是天下至宝，无价可换。区区一些时日的供奉，又如何值当？”老和尚反驳道。
封林晩哈哈大笑，眼神冷冽：“值或者不值，你们说了不算。你们口称众生平等，既然如此，乞丐的命与你们的命，应该没有差别。我给乞丐一袋粮食，可以换他一条命。那给你们供奉了这么多佳肴美食，奢华生活，难道还不值一部功法？”
“不对！不对！肯定不对！”小和尚眼神涣散，更加的混乱。
一些固有的观念，和封林晩最近灌输给他们的那种“自由”思想，正在他们的脑子里疯狂交战。
济公和尚，曾经说过一句世人皆知的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却鲜有人知道，后面还有一句“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圣人有云：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同理，和尚吃素受戒，与他们是否心中有佛根本无关。
而是一种同情心和同理心。
换一句比较现代的话来讲，就是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不能阻止别人吃肉，但是至少我不吃，那么哪怕牲畜会被少杀害一些，也是值得安慰的一件事。
这与佛祖不佛祖，其实狗屁关系没有。
和尚可以想吃肉吗？可以！人生而有欲望，为何不可？
但是忍住了，就是一个好和尚。
这一大一小两个和尚，没有充分理解这其中的辩证关系，却被封林晩利用歪理邪说，绕进了一个怪圈。
等到他们清规戒律都破的差不多了，却突然用同样的道理来约束和要挟他们。
这就等于裹挟了他们的道德和良心。
要么忍痛舍弃神功绝学，捏着鼻子认了，继续走上一条一切唯心，超然物外的道路，所有的一切都是外相，都是表面，只有把持自我，才是关键。
要么就要承认之前的自己已经误入歧途，走上了魔道，堕入了道德的深渊。
这是一个自我肯定或者否定的选择题。
再加上黑欲经乘着小和尚心绪大乱，乘机庞大滋生，两个和尚陷入了艰难的战斗之中。
第179章 半篇神功
看着表情挣扎的老和尚，和一脸迷茫的小和尚。
封林晩不仅没有负罪感，反而感觉很庆幸。
“虽然是诛心之计，但是也幸好这两个和尚，都不完整，也就是说，他们的心智，都处于不健全状态。老和尚墨守成规，缺乏跳跃性思维，所以容易被我绕进进去。小和尚缺乏经验，眼光不够，所以被我糊弄晕了。倘若他们合一，心智完整，那么即便没有那强横的力量，单靠忽悠，想要将其给忽悠瘸了，从他们手中得到神功，只怕也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心中有着想法，封林晩却毫不停止步伐，继续步步紧逼。
忽悠人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被忽悠的一方回味过来。
所以需要在短时间内，无论是正面输出，还是旁敲侧击，总之就是不断的给予不同的讯息，让对方暂停思考，缺失自我判断和思考的能力。
不要以为这只是在胡说八道，现实中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也不要以为自己很精明，绝不会中计。
仔细想想，类似的状态，我们或多或少都经历过。
就好像去买东西，都会经常会出现轮番轰炸的情况。
往往一个人主要负责接待，旁边也会有许多其他的导购穿插碎语，用语言拉扯住思维，说一大堆貌似很有道理，实则狗屁意义都没有的废话，最后却又让你，稀里糊涂的买下其实并不是很想买的东西。这种现象，在买车或者买房等贵重资产时，尤为常见。
同理，那些有经验的花花公子，为什么可以将推倒一个妹子的时机，精准到具体的天数甚至是小时？因为他们早就算好时机，将已经培育成熟，变得热络的“花朵”，带进他早就准备好的“趴踢”，趴踢内基本上都是他的人，在众多僚机的掩护和帮助下，女孩从入场开始，就是一阵迷糊，不知不觉间，在各种小游戏，小花招的推波助澜下，与花花公子的关系就会突飞猛进，然后再需要一个准备好的巧合，就在那天夜里，电闪雷鸣，稀里糊涂的付出了清白。
而大多数人谈恋爱，就真以为两个人的爱情，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无关其他人。也就会发生，谈了大半年，依旧局限在“朋友”阶段，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这种事情。
废话不多说，回归正题。
在封林晩的语言逼迫下，老和尚终于开始露出目光的闪烁。
然后迟疑中，缓缓的决定交代出所修功法。
“此乃我大悬寺的镇派绝学，唤作‘灵山法相’，从总决众生相起，往后便有浮屠相、诸佛相、恶鬼相、修罗相等一共十八相，每一相皆变化万千，总汇有三百三十二种不同变化。最后都归于肉身，修成灵山法相，一人如灵山，容纳诸天佛陀，万千妙景。”随着老和尚的娓娓道来，封林晩也心起波澜。
星河时代，出现过无数的神功妙法。
故而也被人们总结出了两个规律。
那就是真正强大的功法典籍，大多数通常喜欢走极端，具体的，分作两种不同的情况。
要么极简，其中代表就是一号修真文明中的练气士，一气而生世间万物，演化一切一切。稍微下降一点，如直接阐述极为高深，直指本源的水火之道，阴阳之道，易术之道等等。
要么极繁，一个法门中包罗万象，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变化和可能性。
此刻，老和尚口述的灵山法相，便是如此。
它似乎难以想象的庞大和复杂。
以至于老和尚用口阐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依旧才堪堪说完众生相，浮屠相也才起了个头。
“不行！不能说。”小和尚忽然一声大叫，他终于从蒙圈中回过神来。
“不能说，他在骗我们。我们视众生平等，那既然不传别人功法，自然也无须传他功法。施舍了我们膳食，给我们栖息居住之地，这是恩，也是他将来的福报。既然酒肉与粗茶淡饭无异，那他对我们的招待，又谈何付出良多？”小和尚理清楚了头绪，将原本被封林晩给扭错开的念头，重新给掰了回去。虽然这么一听，其实也是一种强词夺理。但是在原有的理论基础上，这也说得通。
经过小和尚的提醒，老和尚也明白过来。
一拍脑门，发出啪的一声响。
“甄施主！你如此算计我们师徒，已然入了魔道。今朝我师徒二人，尚在劫难之中，难以渡你。等到来日，劫满归来，定要让你随我师徒二人，上大凉山大悬寺，削去满头青丝，从此青灯古佛，诵经修行，免得误入歧途，坏了大悬寺多年清誉。”老和尚后悔不已的说着，却已经伸手拉着小和尚要离开。
封林晩想了想，终究没有出手堵截。
虽然灵山法相没有得全，但是最基础的众生相已经到手，再加上部分的诸佛相和恶鬼相内容，封林晩等于得了半篇灵山法相。
现如今来说，已然够用以修行。
若是以后需要精进，也能兑换给罗天殿，然后再化源能点，购买补全后的灵山法相。
老和尚和小和尚扶持着便出了甄府，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封林晩也不迟疑，回转身来，留了一个机器人，简单的设定程序，让这个便宜的低智能机器人，取代他的位置，继续在甄府，过一些简单的生活。本身却已经离开甄府，背着两个和尚离开的方向，奔逃出去。
他不知道，这两个和尚什么时候合二为一，回归为原本的“我”。
但是却能肯定，他们一旦劫满，首先做的一定是找他算账。
区区一个甄府，舍了也就舍了。
那满屋子的所谓金银珠宝，对封林晩来讲，半点用处也无。
拿着地图，快马加鞭跑了三天三夜，封林晩终于来到了一处名为九风山的地方。
之所以来九风山，是因为他听说这里有巫。
他是来想办法学习巫法，修习巫气，然后将巫气融入自身真气中的。
在当甄有财的时候，他挥金如土，四处打听“巫修”的下落，便得到过消息，说九风山有巫修曾经出没。
不过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山路似乎没有尽头，深入九风山脉，巍峨的大山都是紧紧依靠相连着，宛如一柄柄直插入天际的刀锋。或许是山势逐渐陡峭，就连植被覆盖也逐渐稀少起来，看起来分外有一种荒蛮的味道。
跳下马背，拍了拍马儿的脖子，解开缰绳和马鞍，放任它离开，封林晩开始直接用自己的双脚赶路。
双足在巨石上不断连点着，身披着细碎的灵光，拉扯出一重重幻影，做着喜怒哀乐，各种不同的“鬼脸”，活像一个精分现场。
他已经开始修炼灵山法相中的众生相。
此法入门倒是不难，难的是精进。
猛然间，封林晩脚下踩过的一块大石头，犹如遭到了雷暴袭击一般，忽然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