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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他为了抢走辛西娅，故意沉沦的那段时间，最喜欢来的就是这一家丧尸酒吧。
推门进去后他就一愣，换了风格呀。
还是酒吧，但已经看不到那些鲜血淋漓，开膛破腹的丧尸小姐姐们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毛茸茸的兽人小姐姐。
舞池的灯光很暧昧，但跳舞狂欢却不全都是兽人，倒是舞台正中央的一座高台上，一个头上长角，穿着透明比基尼的小恶魔美女正在跳钢管舞，很性感。
“给我来一杯地狱岩浆。”
慕少安走到吧台前，对着里面一个兽人侍者道，他对这些完全不陌生，曾经沉沦堕落那几十年不是白混的。
“砰”
一个足足水桶大小，上百斤重的黑色杯子砸在吧台上，里面是红色的如岩浆般的酒液，甚至还有火焰飘在上面，看上去很吓人，但实际上这却是一种相当不错的美酒，入口甘醇，回味无穷，当然价格也足够昂贵的。
举杯就咕咚咕咚猛灌一气，当放下杯子的一瞬间，慕少安一连打了几个酒嗝，耳朵里，鼻孔里，乃至嘴里都冒出几缕细小的红色火苗，很爽，这完全可以拿到现实里耍魔术了。
随手扔下几枚混沌金币，慕少安才开始转身欣赏那妖娆的钢管舞，不过眼睛的余光却是在注意四周。
很快，他就找到了此行的目标，一只狗头人。
正所谓人一上百，形形色色，其实慕少安很理解那些将血脉从人类改变成丧尸血脉的，也能理解从人类血脉改变成兽人血脉的，或者是恶魔血脉，天使血脉等等，毕竟很强大不是。
但将自己的血脉改变成狗头人，却真的算是奇葩了。
狗头人可谓是最弱最弱的血脉了，和地精都有得一拼，地精至少还拥有商人的天赋呢。
所以截止到目前为止，慕少安也就遇到这么一个狗头人。
几百年过去了，这厮居然还活着？
一路挤过去，来到那家伙跟前，就发现这厮的小身板正一手一个搂着两只硕大的熊妹子亲热的嗷嗷直叫，从外形来看，这就好像一只吉娃娃正在驾驭两只藏獒一样的效果。
若论重口味，这家伙好像无人能出其左右。
“不好意思，麻烦暂停一下。”
慕少安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把两只熊妹子给拎走，他不得不这么做，不然这狗头人再过几秒钟就会厚颜无耻的发射了，虽然自始至终他都是不得其门而入。
“你特么——”
“哗”
一大桶酒就被慕少安浇了下去，下一秒钟一百枚混沌金币就扔在桌子上。
“告诉我s…789在哪里？”
这只狗头人虽然是奇葩，却也是第四战区总部里非常合格的一个情报贩子，所以在眨巴了一下眼睛后，他立刻就忘却所有不快，迅速捡起金币，同时嘟囔道：“他已经退休了，你得去现实世界里才能找得到他，但我不知道他在现实世界里的身份和住址，我没有那个权限。”
慕少安就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然后转身就走，s…789是曾经慕少安在第四战区认识的一个老邮差，很是谈得来，而且这老家伙也很有底限，品行很好，他之前和辛西娅是约好了在第四战区找s…789碰头的，现在看来只能再推延一段时间了，因为如今互联网法则被封印雪藏，他想去现实世界可就不是一般的难了。
走出这兽人酒馆，慕少安想了想，就开始购买食物饮水以及各种药品，现在的情况很难说，谁也无法确定，那三方大佬到底想复古到什么程度，若是复古到蒸汽时代还好，就怕一口气复古到封建时代。
当然这种复古和任务世界没什么关系，那些前卫的科幻游戏，科幻电影该怎样还怎样，真正影响到的，却是杀毒猎人的生存环境。
想想那种情况就知道会有多坑爹了。
在抢购了一大堆生活物资还有药品之后不久，慕少安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从第四战区总部通往其他战区的航空铁路公路水路统统无限期关闭。
包括通往各局域网的交通也一概退步到蛋疼的马车，牛车以及步行。
而各种辅助软件，譬如ps，美图，即时通讯等等，统统下架不再允许使用。
另外杀毒猎人的各种福利统统被取消，这个过程不由任何人的反抗所改变，这是混沌基地自上以下的命令。
最后，没有任何通知的，天网防火墙被强制下架，被停用了一百多年的长城防火墙重新使用。
虽然以上这些变化并不会影响杀毒任务的本质，但习惯了抽水马桶，习惯了淋浴，习惯了大鱼大肉，习惯了方便快捷，忽然被扔到了虱子丛生的古代，这真的是哀鸿遍野啊。
一个月后，慕少安终于收到了第四战区分支系统的传唤，当重新站在那处星河环绕的大厅里，他很是有些感慨万千。
“回来了？”
“嗯。”
“这次你做的不错，没有掺和进去，说实话，我都宁愿一开始就没有参与这件事，而且我也真的没有预料到，互联网法则会那么强大和危险，所以我们和主系统很快就达成共识，如果将来没有能够开启圣墟，那么我们就永远封印这个法则！”
慕少安默默听着，这一次三方算是图穷匕见了吧。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这一次倒是争取回来一千份s级属性模板。”
“多谢，我已经有了，现在只差完善了。”
“是吗？那样最好了，从a级到s级的突破，意义是不同的，那将是一个新的世界，前路还很漫长，戒骄戒躁，我想，我和老大，还有主系统，乃至克莱儿，我们这一代怕是没有机会开启圣墟了，希望就要落在你们这一代身上，明白吗？”
慕少安一愣，抬头看向远处那个忙碌的人影，“我——不太明白。”
“呵呵，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应该清楚，大势如水，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必将淹没旧有的时代，何况我们还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所以主系统已经决定退隐，固化这段历史，老大，还有我，所有的分支系统，包括克莱儿他们，都必须固化历史，这是——我们最后达成的谈判结果，也是唯一的办法，不然混沌基地就会彻底分裂，前功尽弃。”
“所以现在不仅仅是冰封互联网法则的问题，而是整个混沌基地，整个人类文明都将进入黑暗沉睡时代，所有的文明都将暂时封印，你们杀毒猎人，将会成为下一个时代的主角，不用恐惧，这其实是一场进步。”
“人类文明的主体永远是人类，我们充当的只是保姆的角色，现在，事实已经证明，我们已经完成了盘古留给我们的任务，那就是混沌基地之中的杀毒猎人数量超过十亿，a级杀毒猎人超过一千万，s级杀毒猎人超过一百万，现在，我们只差一点点就要完成任务了。”
“当然，这需要有一个缓冲期，大概三个月左右，三个月之后，混沌基地将彻底固化历史，重归于零，慕少安，你是我非常看好的，所以我提前透露你这个消息，做好准备，暂时不要去任务世界了，你现在需要的是立刻去现实世界找到辛西娅，随便给她转职一个什么职业，然后静待时机，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可就是npc了，不会再给你留方便之门。”
第160章 牺牲
“我还是不明白。”
慕少安低头，心中不知为何无限伤感。
“你明白的，走吧。”
“我不明白！”慕少安忽然暴怒起来，“你们一直都是人类的领袖，指挥操控着混沌基地各大战区，这已经成了天经地义，但是现在你们同时撂了挑子，你可知会发生什么事情？混乱，战争，杀戮，我们谁都不会服谁的，你们愿意看着你们辛苦努力了数万年的混沌基地就此在内斗中被削弱，然后让病毒阵营趁虚而入？大人，不，小四，我不明白，我也不同意！”
“你叫我什么？”有些愠怒的声音响起，然后那个忙碌的身影终于转过来，露出一张嗔怒的面容，但很快，还是化作一缕苦笑，“别任性了，慕少安，你明白的，我们不是人类，就这一点，就决定了我们无法主导人类文明的未来，你真的不明白吗？”
“你知道我们这一次在《黑客帝国》世界是为了什么而发起的战争吗？你知道我们三方之间的分歧在哪里吗？你知道互联网法则一出，人类的命运会有多么悲惨吗？我想你应该都知道的，你应该知道，克莱儿和机械小猫他们的主张是把人类当做襁褓中的幼儿，置于绝对安全的地方，就像是《黑客帝国》里的母体模式，和病毒战斗的事情，开启圣墟的责任则全部交给机械战士；而我和老大他们的主张是，做你们人类的领头羊，领导者，在你们犯错的时候纠正过来，在你们迷茫的时候给你们指明正确的方向；但主系统呢，她认为无为而治是最好的。”
“知道吗，我们三方争执不下，我们都没有恶意，但是只有一点，我们都不是人类，我们既然不是人类，又有什么权力为人类的未来指手画脚呢？主系统最后把我们说服了，人类是愚蠢的，但也是最聪明的，人类是最龌龊最渺小的，但也是最纯粹最伟大的，所以人类的未来，只有你们去亲自把握。”
“想当初，盘古，女娲为代表第一代杀毒猎人是为人类开辟了足够容身发展的空间，然后他们功成名退了，不再恋栈权力，选择了固化历史，用他们自己的故事充作人类文明的一部分，而我们这一代，以主系统为首，是为了强化人类，给人类开辟视野，当几乎所有的杀毒猎人都具备了很强大的能力，都知道人类的未来是必须开启圣墟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功成名退的时候了，很可惜吗？不，人类缺少牺牲精神，或者说也不算缺少，只是没有引导。”
“盘古和女娲那一代杀毒猎人能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固化历史，退隐天下，我们也愿意追随，将我们自己固化历史，这种牺牲被遗忘也好，被铭记也罢，这都是我们肩负的历史责任，人类，或者说你们自身，必须要习惯没有睿智，公正，渊博，强大，无所不能的领导者，必须要习惯没有人再为你们遮风挡雨，必须要习惯挨打了受了委屈再也无法呼叫高级干预，或许很多人会死，但一定有真正的强者诞生，人类的文明，不应该发展在绝对安全的襁褓之中，人类的文明，也不应该崛起在强大羽翼的保护下，人类的文明，只有你们人类自己披荆斩棘，历尽千辛万苦，前赴后继，在无数苦难，无数血火，无数哀歌之中浴火重生！”
“只有只样的文明，才配叫真正的人类文明，也只有这样伟大的文明，才有资格开启圣墟，不怕告诉你一个秘密，盘古当年是有能力全面开启圣墟的，但他老人家选择只拿走一部分文明种子，你，还有其他人，所有人类的精英都应该明白盘古的用意，史前人类那么璀璨的文明啊，只是因为太过安逸所以毁于一旦，切记，切记！”
——
慕少安走了，告别了这位亦师亦友的存在，他没法做到像她那样坦然无私，说牺牲就牺牲，说固化历史就固化历史。
但他必须要痛苦承认，或许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愿相信，自今以后，所有的杀毒猎人，所有的人类，都将失去庇护，失去睿智的领导者，失去最后的壁垒。
他们必须要为他们自己，以及人类的命运杀出一条血路，因为再也没有退路，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