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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畜……”
秦天恩身后一名副将大怒，就要动手，却是被他拦下，再冷冷看了秦少孚一眼后，继续前进。
到皇甫光明前十米，翻身下马，半跪行大礼：“启禀陛下，依照计划，城外叛军已被全歼，还请下令。”
皇甫光明已经缓过一口气，就这般坐在废墟上一阵大笑：“好，机会千载难逢，辽东金陵和东夷都已经元气大伤，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大寒朝的厉害了。”
“听我军令，踏平东方，一切由太尉秦天恩指挥！”
“遵命！”
秦天恩与麾下将领领命离去，刚走没多远，又听到皇甫光明大声令下。
“封秦少孚为定远侯，都管北方一切军政，领六万赤焰军背上，即刻出发……给我将东夷的兵马歼灭在济北平原！”
“遵命！”秦少孚领过兵符，又与白玉瑶说道几声，便是离开。
唤来红枣，如赤虹飞袭，抢在秦天恩等人之前冲过了城门。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秦天恩等人的战马一阵长嘶，受惊不小。
停在护城河上的木桥上，秦少孚回过头，冷哼一声：“可不要让我先打到东夷圣山，不然……太丢人了……”
说完就策马狂奔而去。
大战前的那个晚上，秦天恩虽然并不是如想象的那样，真放弃了女儿，但他这么多年来的确也没做什么。尤其是对自己，毫无亲情，秦少孚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与他好脸色看。
刚离开京城没多远，突然听到一阵鹤鸣，循声看去，见得羽空桑乘着一只大鹤飞来。
这只大鹤虽然比不得云灵子那只，但也是神骏非凡，极为可贵。
等羽空桑落下后，秦少孚不解问道：“你这是……”
“我去帮你！”羽空桑撇了撇嘴：“就只知道跟你的白姑娘打招呼。”
秦少孚嘿嘿笑了一声：“这不是看你还在处理阵法事情，不好打扰吗？再说了，老神仙重伤，你怎么能离开？”
“我琅山有占卜一脉。”羽空桑道：“师父出来的时候，就让人占了一卦，大凶，所以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疗伤的各种东西。我在不在没任何意义……”
秦少孚一愣，脱口道：“还有这种事情！”
占卜问命，这事情感觉实在是太离谱了，若是他定然不信，可怜云灵子都这样了，实在不能说不可能没有。
“殊途同归，最终都是天道。”羽空桑道：“道家神通玄妙难以想象，占卜一脉虽然也有很多不确定性，但凶吉之事向来很准。”
说道此处，停了一下，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说道：“你出城后，正好师门的人过来，我让那位师叔为你占了一卦，卦象显示……大凶。”
随即想到了什么，羽空桑忙是解释道：“当然，我不是关心你如何……只是你的凶吉关系到大寒朝北方大军的凶吉……若是因为你而遭难，那才是麻烦了。我身为护国圣女，不能让这种事情出现。”
“你死就死了，别连累大寒朝的百姓。”
大凶……后边的解释当做没听到，秦少孚又是一愣，更是不解。
叛军联盟虽然势大，但也与皇甫长青说的一般，内在免不得勾心斗角，互相之间尔虞我诈，都不是那么相信对方。
作为进攻京城的一方，东夷并没有倾全国之兵杀来，情报显示，也不过十五万人马。
与赤焰军交锋这么长时间，死了几万，又在京城前中了皇甫光明之计，让秦天恩杀了不下五万。如此算来，东夷最多还有八万大军。
自己领六万赤焰军，还有九鼎城的兵马，以及铜陵关的守军，完全可以碾碎这只还在济北平原，只能客乡作战的东夷兵马。
而且东夷一方总共来了不过两个武道通玄强者，该是为了多占些便宜，多些谈判话语权，这两人都是到了京城。结果中了皇甫光明的计，都是死在了那里。
没有天位强者，难有人对自己产生实质性威胁。
种种因素考虑而来，好像自己完全没有大凶的理由，又怎么会……
想过一番，秦少孚忍不住大笑一声：“我秦少孚向来只相信命不由天，什么凶吉之事皆是笑话。不过你能来，我很高兴。老神仙的弟子，可抵一万兵马。”
羽空桑顿时俏目一瞪：“就一万吗？”
秦少孚又是一笑：“两万，两万！”
“五万！”
羽空桑哼了一声：“至少五万……我不等你了，先去赤焰军军营帮你打点好事情，你到了就可以直接带兵走，省时间！”
说完便是撑着大鹤掠空而去，看着那娇美的背影，秦少孚突然莫名感动。
他已经不是刚从铜陵关出来的那个毛头小子了，爱恨情仇什么的更是已经看的分明。
如果不出意外，琅山未来的掌权者就是羽空桑。此时云灵子身受重伤，琅山上下必然会乱，作为继承者的羽空桑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她全都放下，追着自己朝北而来，原因究竟是什么，秦少孚岂能不知。
只是他很清楚的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心中难免不敢轻易接受……尤其还有白玉瑶的因素。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秦少孚轻叹一声，便是催着红枣追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说不清道不明
作为护国圣女的羽空桑，在大寒朝的影响力超出了秦少孚的预料。
他本以为羽空桑当时走在前面离开，更多的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意图。说什么帮忙处理军务，节省时间不过一个借口。
毕竟前方是大寒朝颇为有名的赤焰军，响当当的名头。这样的军团，无论什么都应该是一板一眼，一丝不苟的，岂能因为她两句话就能节省时间。
可等他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想的太复杂了。只因为羽空桑先来说了命令，哪怕没有任何书面文件或者符印，赤焰军居然也相信了，早早准备各种交接。
秦少孚刚到大营，将虎符拿出，领军的大将就已经将拨出来的六万兵马交到他手中。
粮草后勤一一备好，还真就是一个招呼便大军开拔朝北方而去。
但秦少孚并没有亲自率领这六万大军，而是让大将派了一个可靠的副将领军，同时派出大量斥候去侦查东夷大军退走的方向。
这个从东北过来的人马，有着特殊的传讯方式。京城大战刚刚落下帷幕，自己又是骑着红枣过来，中间都没有休息。
可根据得到的情报来看，东夷大军在京城大战结束后不过两个时辰就开始退兵。与他们对峙的赤焰军因为担心有诈，所以不曾追击。
最好的战机已经错过，唯有围追堵截。
而九鼎城和铜陵关的人马更是不可能收到消息，如今之计，只有他利用红枣脚力快的优势去接管两城兵马，如此才能将东夷大军堵在济北平原上。
按羽空桑所说，现在的红枣已经不能用家畜来形容，而是灵兽，而且是非比寻常的灵兽。
千里马都不足以形容其神骏，没有了山脉河川影响，在其超强耐力下，如果不考虑休息，一天下来跑两千里都不在话下。
放开蹄子在草原上奔跑，竟是丝毫不比羽空桑乘坐的大鹤慢。
两个灵兽也是有心较劲，一上一下，一飞一跑，互不相让。
这才跑了不到两天，离九鼎城已经是不远。
“红枣，你休想追上我们！”羽空桑在天空喊着，变相与秦少孚较劲。
秦少孚微微一笑，却是喊了一声：“羽姑娘，休息一会，我们累了！”
这话说的红枣很不服气的打了个响鼻，它得了奇遇，伐毛洗髓，已经不是一般野兽可以形容。别说还有秦少孚的真气相助，就算没有，这点距离也不在它话下，岂会累。
“行了，行了，知道你很厉害！”
秦少孚拍了拍它脖子，低声道：“好男不跟女斗，你看那大鸟翅膀都打颤了，再比下去说不定会摔死在前面，我们就放她们一马了。”
大鹤虽然是灵兽，但并不擅长这种长途跋涉，连续几天飞下来，很明显体力不支。但羽空桑已经和自己较上劲了，继续下去会出问题，只能自己让让了。
这么一说，红枣才终于是满意的放慢了速度。
秦少孚追着前边杀了一只野羊，再弄了些矮树枯草升起了火，烤熟之后先给羽空桑分了个腿子，自己也留了个，其他的都放一旁吹冷后给了红枣。
体内变异后，这家伙吃肉也不会有任何不适了。
大鹤时而飞起，时而落下，自己寻着东西吃。
此时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落日浑圆，颇有几分美感。
秦少孚将水递给羽空桑，自己又拿了一瓶喝了口后，再是问道：“为什么会是你在主持大阵……我感觉你并不想给皇帝陛下卖命。”
羽空桑瞥了他一眼，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会留在京城不离开，明知道死的可能性更大。”
秦少孚笑了笑：“我是军人，留下了是应该的！”
“是因为白玉瑶吧！”羽空桑白了他一眼：“你根本就不是会效忠皇帝陛下的人，要不是他把白玉瑶留在了京城，你恐怕早就溜之大吉了。”
“倒也不至于！”秦少孚摸了摸鼻子笑道：“不过我也不会留在城里面，因为战斗力有限，估计会被你阵法运转后，留在城外奔袭……越是乌合之众，我越强。”
这算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说自己的秘密，虽然还很隐晦。
“算了吧！”羽空桑哼了一声：“以你的性格，还能留在皇甫皇室的地盘上就不错了。”
秦少孚给火堆添了一块柴，轻声道：“如果是以往，你说的没错，但这次不同……他们差点杀了白玉瑶！”
“又是白玉瑶！”羽空桑很是不爽：“那个女人真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样对她？”
有种吃醋的感觉，秦少孚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叹息，纠结一会，突然又是觉得这似乎是个把事情说破的机会。
当即轻叹一声：“有些人，你说不出她哪里好，可就是在心中淡化不了。”
“我其实跟白玉瑶在很多方面很像，都算是贵族出身，可又都没有享受身份本该有的生活，反而过得憋屈。不同的是，我得了神武魂，命运改变了，而她没有，只能继续让家族和生活牵着走。”
“这是同病相怜？”羽空桑立刻说道：“感情和爱情不要混为一谈的好。”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秦少孚轻笑一声，回忆着过往，继续说道：“但当她从城墙被人射落，落入我怀中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确是喜欢她了，或者是爱上她了。”
听到此言，羽空桑神情微微一变，张口好几下，但终于没有说出口。
秦少孚则是继续说道：“我其实知道你对我的……态度，但我要说的是，这并非你内心真正的想法。”
“当日你被心魔幻境折磨，沉沦在辰笑生的回忆中。若继续让你沉沦下去，不死都会变疯子，所以我只能出手相助。”
“因为我粉碎了你心中辰笑生的形象，又恰好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了你，所以等于是替代了他成为你的心魔。”
“你对我的好感，都是因为这样，并非是你内心的真正想法。”
这些话有些残忍，让羽空桑脸色一白，好一会才恢复过来，轻声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在主持阵法吗？我可以告诉你！”
“什么？”秦少孚问道。
“因为你！”
羽空桑将目光看向远处将要消失的夕阳，慢慢说道。
“如果我不去，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