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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抱住母亲,无助的哭喊着,泪如雨下。
没有谁来帮忙,没有谁来救人。
孤寂荒凉的血色世界里,只有男孩凄凉的哭喊,久久的回荡着。
……
风景秀丽的青云宗,欢声笑语,人来人往。
一个美丽的妇人,一个威猛的男人,中间拉着个欢快的少年,一家三口走在青石台阶上。
不断有人从身边走过,热情的打着招呼。
男孩蹦蹦跳跳,唱着儿歌。
他,只有五岁。
“命儿,这是你将来修炼的地方。”
“青云宗!一个伟大又神圣的名字,也是你要终生守护的宗门。”
“你要为这里骄傲,也要在将来让它为你而骄傲。”
男人威猛高大,器宇轩昂,声音很威严,可看向男孩的眼神里却掩不住那份慈爱。
妇人拉紧男孩的臂弯,提醒着小心别跌倒。“他还小,现在说这些他不懂。”
男孩仰起头:“我懂!”
妇人轻笑:“你懂什么?”
“反正就懂。对吧。”男孩仰头看着男人。
男人朗声大笑。
当他们走向山顶,几位长老已经等在那里。
“这是小命儿吗?来来来,让我抱抱。”
“起开,你这一身横肉,吓着人家。”
“怎么说话呢,这小家伙将来就是我的亲传弟子,哪有弟子嫌师父肉多的。”
“哈哈!”
“赫连长老,真要收命儿当徒弟?我可记下了。”
“那当然!就怕你舍不得啊。”
大人们热情的交谈着,男孩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他们也时不时的逗他两句,气氛融洽。
一个儒雅的男人从前面的殿阁里走出来,长发及腰,随意的扎束着,看起来温文尔雅,俊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让人心生好感。
“大长老!”几位长老和妇人男人都收敛笑容,严肃的行礼。
大长老来到他们面前,瞥了眼男孩:“他是你的孩子?”
男人对大长老很敬重,连忙道:“犬子,秦命!”
大长老点点头:“等他八岁,送到青云宗,我选个长老亲自培养。”
男人大喜,挽着妇人的手,一起给大长老行礼:“大长老您费心了。”
“应该的。东西带来了吗?”
“东西?什么东西?”男人奇怪。
大长老眼神骤冷:“我安排你带来的东西。”
男人和妇人交换眼神:“我们没接到命令啊。”
大长老脸色阴沉,冷冷盯着他们。其他几位长老脸上的笑容也不在了,扯起嘴角,露出狰狞:“别耍花招。”
男孩奇怪的看着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都严肃了。
男人奇怪更无辜:“大长老,我们……”
噗嗤!
大长老突然出手,利剑打穿了妇人的心口,剑尖从身后探出,微微抖动,洒落血花。
妇人胸前后背顿时‘绽放’起猩红的血印,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插穿身体的利剑。“你……”
“东西在哪!”大长老厉喝,拔出了利剑,面目狰狞。
妇人胸口血流如注,重重跪在地上,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男孩:“逃……快逃……”
“母亲!”男孩惊叫,却被大长老甩出的锁链缠住了喉咙,拖着他走向前面的殿阁。
殿阁明明就在前面,却像是无尽的黑暗深渊。
锁链声哗啦啦的响着,男孩剧烈挣扎,却被锁链勒紧着喉咙,他张着嘴,痛苦的伸着手,视线里是母亲倒下,父亲被杀的画面。
“不……”男孩凄凉的哀鸣,极力要伸手抓住前面的画面,可是……天空黑了,青云宗都黑了,只有一道锁链,闪着明晃晃的冷光,拖着他走向黑暗,一直走……一直走……
第409章 血泪(二)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父亲母亲?”
荒凉的野地里,一个瘦弱的女孩正紧紧的抓着男孩的衣角,怯怯的问着,惶恐的看着无尽的荒野,天昏地暗,无边无际,好像天地间只有他们。孤独,荒凉。
“就在前面,快了……”男孩提着柴刀,抿着干裂的嘴唇,倔强而坚强,可稚嫩的脸上满是泥污,皮肤暗淡无光。他坚定地往前走着,眼底深处却有茫然和无助。
“他们还认得我们吗?”女孩干瘦疲惫。
“认得,一定会认得。”
“他们想我们吗?”
“他们一直在等着我们。”
“哥哥,我好累。”
男孩弯腰背起了小女孩,继续往前走着。
“哥哥,不要丢下我。”女孩抱紧男孩的脖子,埋着头。
荒野无际,冷风吹啸,卷起几片枯黄的杂草,满天飞舞。
往前走,往前走,可是尽头又在哪?
天色渐渐昏暗,远空传来几声乌鸦的嘶鸣,沙哑而低沉,像是诅咒的声音在天地间飘荡。
小女孩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泛黄泛黑的天空,瘦小的身体微微颤抖,抱紧了男孩。
“饿吗?”男孩张开干裂的嘴唇,他能听到小女孩肚子里咕咕的叫声。
“不饿。”女孩不想离开哥哥,强忍着饥饿。
“等一会儿,我到附近看看有没有吃的。”男孩再三安慰,把女孩留下,叮嘱她不要乱跑。
“哥哥,不要丢下我。”女孩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抓住男孩,眼神里满是担忧和紧张。
“永远不会,我一定会带着你,找到他们。”
天黑前,男孩抓着只野兔,一路狂奔,远远地挥手呼喊。
有吃的了!
有肉吃!
可是,当他来到记忆中的荒草地,已经没有了妹妹的身影。
“颖儿?小妹!”
“你在哪!”
“别吓我!”
“小妹!”
“颖儿……”
男孩慌了,丢下野兔,发疯似得狂奔着,呼喊着。
你在哪!你在哪!
男孩哭嚎着,颤抖着,绝望!恐惧!懊恼!悔恨!他在无尽的荒野里狂奔,双脚被草根划裂,鲜血淋漓,男孩发疯的寻找着每一片草地,你在哪?你在哪……回来啊……快回来……
深夜,黑暗无边。
男孩跪在荒野里,歇斯底里的哭嚎着,我把小妹弄丢了……
……
十年!
秦命远渡古海,十年未归。
他在古海拼杀,在汪洋历练。
他应对阴谋阳谋,迎战强敌恶兽。
十年,他慢慢成长,不断变强,他伤痕累累,也收获着荣耀。
十年,他想起了雷霆古城,想起了亲人和朋友。
他站在海岛,仰望着海的对面,那里是天庭,是全新的世界。但他毅然决然回头,在前往新大陆之前,他要回到故乡,再看一眼亲人。
毕竟,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
然而……
当他带着礼物,带着微笑,带着辉煌的成就,重新踏上北域大地的时候。
狼烟四起,杀伐遍地,战争荼毒着北域,像是洪流般冲垮着一座座的古城,无数的人在血与火中哭嚎,在废墟中挣扎。
战争的残酷像是上苍挥毫的血笔,狰狞的勾画着人间炼狱。
当秦命站到雷霆古城前面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
十八王像已经坍塌,变成一块块的石头,埋葬在齐腰的杂草里,城墙不在了,房屋店铺不在了,一条条巨大的裂缝贯穿着古城的遗迹,野狼和猛兽出没,叼着惨白的骨头。
一切的一切,已经面目全非。
亲人?朋友?
都已经不在了。
秦命跪在废墟前,大脑一片空白。
我回来了,你们在哪?
……
各种各样的梦境缠绕着秦命,最可怕最强烈的并不是他的杀念,也不是他的执念,而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以及那年灾难事件给他留下的阴影。
父母的死,家族的衰败,古城的没落,以及亲人的受苦受难,给是刻骨铭心的记忆,他害怕,也在担心历史重演。
他想要历练,追寻武道,却又害怕亲人再次遭遇厄难。
他想要守护亲人,永远永远,却不甘心就此沉寂,渴望着走向更远的世界。
别人的心魔是贪念、妄念,或是怨念与杀念,而他的心魔是亲人,是责任!是幼年时期留下的刻骨铭心的伤痛,以及长达八年仆役生活中对亲人的挂念。
那八年里,无论白天黑夜,他害怕的不是被羞辱,不是被欺凌,而是远在大青山的亲人被杀害,他害怕的是当他离开青云宗的那一天,他们已经不在人间。
这种恐惧,压在心里,却伴随了他八年,从七岁到十五岁!
秦命现在变强了,家人也安全了,他以为自己从那一段记忆中走出来了,也能很好地应付一切,可是,当烛光照亮灵魂,当灯盏勾出心魔,它们就像决堤的巨浪,淹没了秦命,又像是可怕的野兽,疯狂地撕咬着他。
他挣扎,他狂奔,他鲜血淋漓。
他哭喊,他呼救,他痛苦绝望。
心魔殿内!
十位老人依次走过每个人,观察着每个人。
月晴、白小纯、苏琦雪,等等,都手捧着灯盏,沉沦在梦境深处,表情各异,有迷茫、有痛苦、有狰狞,也有严肃,他们手里的烛火有些暗淡,随时可能熄灭,有些却忽明忽暗,不断地变幻着。
心魔殿的考验不是让每个人把心魔都祛除,而是让他们学会控制,谁能压制,谁的烛火就会熄灭,就算是通过考验。
但是,唯独秦命是个例外,灯盏里面的火苗越来越旺,他的表情时而痛苦,而是凄凉,时而呆滞,又或是绝望,鼻息间隐约能听到几次痛苦的低吟。
几位老人交换着目光,本以为秦命会表现出狰狞和狂热,会陷入某种杀伐的世界里无法自保,可是……他好像很难过?
时间如流沙,匆匆而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不长不短,陆续有人熄灭了手里的灯盏,但是他们没有急着苏醒,而是捧着灯盏发呆。
心魔确实可怕,但克服心魔的过程,无异于是场蜕变。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看到真实的自己。
而且,从玄武境晋入地武境的时候,也会面临心魔考验,很可能走火入魔,所以提前经历这些,提前感受心魔,对他们每个人来说无疑都是珍贵的。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
唐天阙等人陆续的苏醒,克服住了心魔,完成历练。
月晴顺利通过,从梦魇中苏醒。她眼角挂着泪痕,经历了悲痛与绝望,不过被她决绝的抗住了。
“秦命悬了!”
唐天阙从石台上起身,交出了熄灭的灯盏。
李寅、金瑥、苏琦雪等人相继苏醒,从失神中恢复自我,他们交出灯盏,也都看向了秦命那里。
殿里的巨型沙漏记录着时间,一个时辰快要到了,可秦命面前的火苗还烧的正旺,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
月晴看着秦命脸上的泪痕,心里一阵疼惜。
她似乎能猜到秦命正经历着什么,在承受着什么。
秦命眼角沁出泪水,表情惶恐无助,用力捧着灯盏,轻轻的颤抖着。
“不用怕……我在你身边……”
“我一直都在。”
“永远都在。”
月晴轻轻捧住了秦命的双手,跪坐在他面前的石台,闭上眼睛,微微低头,任由灯盏的阴影笼罩着她。
“违规吗?”苏琦雪恨不得秦命不通过,不然威胁太大了。
第410章 一座坟,葬着亡人
心魔殿的考核很快就要到时间了,不断有人手里的灯盏熄灭,从梦魇中苏醒,人数从二十个增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