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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刚刚是他们,以最隆重的礼仪,将沈越迎接进门的。
沈越有些发懵,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实在不明白,先前说的那句话,有什么不妥。
目光扫过秦玉婷、秦玉强,以及秦逸,发现这几个人,神情都显得比较尴尬。
沈越轻声的问杨兰,杨兰苦笑着摇头,她也不太明白,上位者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因为秦崖的默许,秦家的年轻一辈,已经是肆无忌惮。指责沈越的声音,越来越响,用词越来越重,甚至涉及到了沈越的师父。
师父和家人,是沈越的逆鳞。秦家人说他“不识抬举”,他可以不计较。可是听到秦家人,言语之间对师父不敬,沈越顿时脸色大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放声大笑。
秦崖沉着脸,问道:“你笑什么?”
沈越收敛起笑容,勃然大怒,道:“你问小爷笑什么?小爷就告诉你,小爷笑你秦崖,长得好看,教的好儿孙!”
听到沈越自称“小爷”,秦崖怒道:“沈公子,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是小爷过分,还是你们秦家人过分?”沈越大怒道,“指责小爷也就罢了,竟然还得寸进尺,侮辱小爷的恩师。秦崖,你一个小小的四阶炼丹师,真的觉得,有资格做小爷的师父么?四阶炼丹师,给小爷的恩师,提鞋都不配,你知不知道?!”
秦崖一愣,秦玉婷和秦玉强脸色大变。那些站着的秦家人,个个怒不可遏,有两个比较冲动的,甚至发狠说,要将沈越当场处死。
眼见场面就要失控,杨兰站了起来,柳眉倒竖,大声道:“嘿嘿,这就是秦府的待客之道?真是长见识了!想动武,只要你们秦家,能够承受得住太极门的怒火,就过来好了!”
秦府人口众多,其中有不少,像秦玉强和秦逸一样,对丹道兴趣不大,专心练习武道的。
虽然如此,毕竟还是丹药世家,单论武道方面的整体实力,连南城的白家都比不上。
白家都不敢跟杨兰叫板,秦府当然也不敢,跟杨兰动武。
可是秦崖是秦府的老祖宗,沈越先前拒绝拜秦崖为师,秦府众人已经看出,秦崖在生气。
这会儿,沈越不仅自称“小爷”,还指名道姓,直言秦崖,不配给他师父提鞋。这无异于当作他们的面,在打他们老祖宗的脸。
秦府这些人,在侮辱沈越以及沈越的师父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当沈越冒犯秦崖的时候,他们就感觉沈越太过分了。
无奈杨兰一脸寒霜,柳眉倒竖。他们虽然人多势众,却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秦崖被沈越这几句话,说得是恼羞成怒。可是想来想去,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把沈越怎么样。
尽管他现在想宰了沈越,沈越也还没有正式加入太极门。可是杨兰,却是太极门的真传弟子,她的师父青玄长老,又是出了名的护短。
秦府这次邀请沈越来做客,动静闹得非常大。饕餮郡几乎人人知道,沈越和杨兰,是进了秦府。
如果沈越和杨兰,真的在秦府出了事,青玄长老一定会将秦府,闹得鸡犬不宁。
一念及此,秦崖感到非常胸闷。他原本是要向沈越传达“善意”。却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完全背离了初衷。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在秦崖看来,全都是沈越的错。他当然不会反省,不会承认,导致他现在颜面扫地,是因为他默许纵容秦府后人的谩骂。
秦崖只是认定,沈越说的话,太刺耳太过分。这不仅侵犯了他的尊严,更是对他的侮辱。
提鞋都不配?这小子竟然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用这么恶毒的话语,羞辱自己。这件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秦玉强见事不谐,赶紧开口,道:“沈越,你,你赶紧给老祖道歉!”
沈越哈哈大笑,道:“道歉?为什么要道歉?你说请我来喝酒,我来了,却要受你秦家的侮辱。要说道歉,是不是应该你给我道歉?”
秦玉强着急道:“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该直呼老祖的名字,更不该侮辱老祖。”
沈越笑道:“他是你秦府的老祖,又不是我的老祖。要说侮辱,那也是你们秦府在侮辱人,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实话实说?”秦崖怒道,“好一个实话实说,老夫倒要请教,尊师到底是何方神圣,老夫竟然连提鞋的资格也没有。”
沈越冷笑道:“真要说么?真要说出来,你的这些子孙,可就都犯了‘欺师灭祖’之罪。”
秦崖呆愣了片刻,道:“你也别拿大帽子压我,你尽管说,如果他们真的犯了罪,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沈越冷笑道:“好,很好。我的恩师,名讳自然是不能说。不过,我知道你的师父,是方田之。想必你也听说过,我恩师教徒弟的规矩。恩师的第一个徒弟,达到一阶炼丹师之后,才被允许出师。第二个徒弟,达到二阶炼丹师之后,才被允许出师。第三个徒弟,达到三阶炼丹师之后 。。。。。。 ”
刚说到这里,就见秦崖面如土色,颤颤巍巍的道:“这么说,你出师的时候,已经是四阶炼丹师了?”
四阶炼丹师?秦玉婷和秦玉强对视一眼,他们很难相信,沈越会是四阶炼丹师。
沈越盯着秦崖看了看,拿出一个玉盒,扔了过去,说:“我来得仓促,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里是八枚清心丹,略表心意。”
第154章 下跪
秦崖伸手接过玉盒,打开一看,原本阴沉的脸色,顿时变成了酱紫。
八枚清心丹,丹香内敛,两条丹纹,若隐若现。
清心丹是五级中品丹药,需要十六味药材。两条若隐若现的丹纹,说明丹药的品质,在上品和极品之间。
这样的丹药,市价是一块上品灵石,可实际上根本就是有价无市。
即使是拍卖场,也不一定能够见到,即使有,拍卖价也会超过十块上品灵石。
八十块上品灵石,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不过相对于秦府,相对于秦崖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
问题是,这种品质的清心丹,秦崖自问并不能炼制出来。这说明,沈越是货真价实的四阶炼丹师,甚至实力,还要在他之上。
秦崖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他站了起来,步履显得有些蹒跚。走到沈越的座位前,犹豫了片刻,还是跪了下去。
屋子里的人顿时大惊失色,包括秦玉婷姐弟。看到自己家的老祖,双膝跪地,这些人纷纷离开座位,走到秦崖的身后。
原本站立着的那些年轻人,也走了过去。
一大群人,朝站立桌后,满脸怒色,却又稚气未脱的沈越看过去。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惊慌,显得不知所措。
他们不知道怎么办,自己的老祖,已经跪下了。如果他们继续站着,显然不妥。
可是要他们这些人,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下跪,心中的那道坎,又有些过不去。
他们并不知道,秦崖为什么下跪,更不知道,沈越为什么坦然受之。
人群中,秦逸率先跪了下去。之前他的那些堂兄堂弟,叔伯姑婶,竞相讨伐沈越的时候,他一直缄口不语。
不是因为沈越救过白芷,也不是不尊敬自家的老祖。秦逸当时只是觉得,沈越并没有做错什么。
别说沈越被师命所限,就算没有师命的约束,拜师的事情,也得是心甘情愿才对。
强求别人拜师,人家不愿意,就说人家不识抬举。这完全就是以势压人。
秦逸不喜欢以势压人。他虽然是秦府少爷,可是与大多数的堂兄堂弟,性格都不相同。
在秦府大多数人看来,秦逸一直放荡不羁,特立独行。不仗势欺人,却孤傲自负,甚至还有些藐视威权。
他这种性格,本来很容易,被兄弟姐妹们孤立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的个性,竟然深得秦玉婷的欢心。
秦家现任家主,虽然是秦玉龙,可秦玉婷毕竟是秦玉龙的大姐,丹道修为,在秦府,又是仅次于老祖秦崖。因此在秦府很有威权。
秦逸有秦玉婷撑腰,秦府中人,谁还敢将他孤立起来?相反,还有不少人都跑去巴结他。
秦逸先前缄口不语,现在率先下跪,没有人指责他这么做,是在向沈越示好。
实际上,秦逸也确实不是向沈越下跪。他仅仅是因为,自家的老祖跪下了,觉得自己站着不合适。
见到秦逸下跪,那些同辈的青年男女,相互看了看,也先后跪了下去。
最终,秦玉婷姐弟也跪了下去。沈越和杨兰的身前,跪下了一大片。
杨兰眼里异彩连连,她不知道秦家人,这是在做什么。
刚刚还是剑拔弩张,恨不得要将沈越碎尸万段,怎么突然之间,又全都跪倒在他们面前了?
这次来秦府做客,秦府众人的态度,还真是耐人寻味。
杨兰觉得匪夷所思,沈越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他知道,天武大陆是强者为尊,但最为尊师重道。
还在绿杨城的时候,沈越就从黄涛嘴里,得知了秦崖师从方田之。
只是他并没有告诉黄涛,方田之,实际上是他的三师兄。
因为这层关系,虽然秦崖盛气凌人,沈越并不以为意。
别说在丹道上的实力,沈越自问不输给秦崖。就算是比秦崖稍逊一筹,他也深信,秦崖在得知自己身份之后,也不敢不对自己跪拜。
当然,他原本是不想这么做的。来秦府做客,只因为秦玉强盛情相邀。
在天武大陆,丹道界,“丹神路由”的徒弟,绝对是尊荣无比的存在,可是沈越并不想显摆。
师父路由曾经交代,不许他在外面提及自己的名号。沈越自己,也无意成为焦点。
这一次,要不是秦府建在一片湖泊之上,沈越可能也只是拂袖而去。
可是湖水浩渺无涯,以他现在身体里真气的数量,凌空虚渡,并不能保证,能够安全上岸。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预先提醒过秦崖。当他亮出身份,秦家先前叫嚣的那些人,就坐实了“欺师灭祖”的罪名。
这个罪名,在天武大陆,可是非同小可。今日之事,要是给方田之知道,后果将不可想象。
杨兰冷眼旁观,她看见沈越满面怒色,一言不发。秦崖的身躯在微微发抖。秦家其余众人,都噤若寒蝉。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贵宾楼这番诡异的情景,很快被人报到了秦家家主秦玉龙的耳里。
秦玉龙大惊失色,不住的咳嗽。
他已经多年没有出过门了,可是秦家的老祖,还有他的姐姐和弟弟,侄儿侄女,都跪在客人的面前。
虽然他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他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
他立即让人将自己抬到贵宾楼,然后一步三摇,走到沈越面前,“扑腾”一声,跪了下去。
秦崖不发话,秦玉婷自然不敢起身,只能焦急的说:“二弟,你怎么来了?”
秦玉龙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开口说:“我是秦家家主,尊客要怪罪,当然得由我来承担。”
沈越朝秦玉龙看了看,发觉他与秦玉强相貌差不多,只是太瘦,全身上下,似乎都只是皮包着骨头,显然已经病了很久。
沈越叹了一口气,说:“都起来吧。看在秦家主的面子上,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之前辱及我恩师的,禁足两年,算是小惩大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