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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容忌绕过了他,推门而入,看向此刻正坐在浴桶中闭目养神的嫦娥。
她缓缓睁开眼睛,伸出手,将浴桶边悬挂着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去。
“太子殿下难道有窥人沐浴的癖好?”嫦娥仙子蛾眉微簇,脸上挂着一丝忧郁,眸中泪光点点,我见犹怜。
容忌眼中不带一丝情欲,薄唇轻启,“他在哪?”
我见嫦娥仙子浴桶中水波荡漾,直直上前查看。可惜的是,浴桶中并未发现大师兄的踪迹,只有那只十分好色的玉兔。
嫦娥仙子跨出浴桶,眼泪说来就来,“我在月宫,深居简出,怎么就碍着你们了?何苦跑来羞辱我?”
我朝她递着帕子,无意中发现她胸口处的红痕,顺手指着她的胸口问道,“嫦娥仙子真是不简单!即便在月宫深居简出,也从未缺过男人吧?”
“圣女不要太过分了,我虽是籍籍无名的小仙,但你们如果欺人太甚,我也是敢拉着你们,到天帝面前评评理的。”
“呵,那仙子胸口暧昧的红痕是怎么留下的?玉兔挠的,还是吴刚砍的?”我冷笑着,“又或者是文曲星官留下的?”
嫦娥仙子瞳孔微缩,显出一丝慌张,但她迅速镇定下来,矢口否认,“没有的事!我和文曲星官从无交集,甚至没说过话!”
容忌懒得同嫦娥仙子浪费口舌,径自走向里屋,四处搜寻着。
我拿出她遗落在大师兄屋里的簪子,在她眼前晃着,“仙子可认得这个?我在文曲星官屋里捡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她只匆匆瞥了眼簪子,就移开眼神,嘤嘤啼泣,“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若是凭着一根簪子就想污蔑我的清白,那我也可一头撞死,以证清白!”
说话间,她便要朝墙上撞去,我眼疾手快拦住了她,“仙子莫急,你不说实话,不妨听听玉兔怎么说。”
我走向浴桶,将湿淋淋的玉兔拎起,“看到什么,尽管如实说来。”
玉兔眼泪簌簌掉落,始终不肯说一个字。倘若不是见过玉兔口若悬河的模样,我真要怀疑它不会讲话。
容忌查看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遂走近,掰开了玉兔的嘴。
我这才惊讶的发现,玉兔嘴里没有舌头,看来是提前被嫦娥仙子拔去的。
“嫦娥仙子为了文曲星官,竟不惜伤害这只陪伴了你数万年的玉兔?”
我不寒而栗,即便是牲畜,相伴万年也该有些感情,而看似弱不禁风的嫦娥仙子,居然对玉兔都下了狠手。
嫦娥仙子凄婉至极,瘫坐在地上哭哭啼啼,“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兔儿被人拔了舌头,我已经自责难当,你们怎可诬陷我伤害它?”
我拎着玉兔的耳朵,询问道,“是嫦娥仙子拔了你的舌头吗?”
玉兔点了点头,泪如雨下。想必它也没料到,嫦娥仙子会为了保护一个男人,断了它的舌头吧。
嫦娥仙子站起身,从我手中接过玉兔,强行将它搂入怀中,泪眼婆娑地看着容忌,“殿下,你究竟想要什么?”
容忌俯视着她,反问道,“你以为文曲星官是真心实意对你?”
嫦娥仙子擦去脸上的泪水,撇过脸辩解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可有承诺给你名分?可有承诺带你搬离月宫?”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嫦娥仙子咬着唇,不置可否。
僵持了许久,她才想好说辞,推说道,“我这辈子只爱过两个人。一个是水神,已然陨落。另一个,是天帝,爱而不得。”
她为了保护大师兄,竟然将她心底最深的痛都挖了出来。
看来,从她口中,是问不出别的了。而月宫清冷,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依旧没有丝毫线索。
也许,大师兄压根儿没来月宫。我垂下头有些丧气地同容忌走出大门。
容忌忽而看向我的小腹,细声问道,“葵水提前来了么?”
我摇了摇头,倘若葵水将至,我会腹痛难忍,眼下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肯定是没有。
“那我怎么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容忌嘟囔着。
我指了指怀中身体已经僵硬的绿莺,“是绿莺身上的气息么?”
“不是。”他深思着,忽然意识到什么,“伐树声消失了!”
我和容忌赶忙跑向屋外的月桂树,果真,空无一人!
看来,我和容忌刚入月宫时,看到的砍树人不是吴刚,而是大师兄!
容忌蹲下身,看着月桂树下的残破布条,“我就说闻到一股血腥气!”
不用说,这残破布条的主人肯定是吴刚。
想不到,嫦娥仙子为掩护大师兄,不仅拔了玉兔舌头,还不惜动手杀人。
我回头看向嫦娥仙子,不再问大师兄的下落,只问她,“值得吗?”
嫦娥仙子发现大师兄成功逃脱之后,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值得。”
天帝闻讯,匆匆赶来。
他见容忌无碍,这才松了一口气,下令让天兵将嫦娥仙子推下诛仙台。
嫦娥仙子脸上浮现出一丝怨怼,“你不知道吧?文曲星官是你和沁奴所生。”
“那又如何?”天帝一听人提及沁奴,勃然大怒。
“我怀里,怀有文曲星官的骨肉。你若将我推下诛仙台,岂不是残害了自己的亲孙子?”嫦娥仙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浅笑着,“真没想到,当初我一心爱慕你,到头来却和你的血脉搞在一块。”
“你!”天帝指着嫦娥的鼻尖,气到浑身震颤,“禁足月宫,永不得踏出。”
嫦娥朝着天帝施施然行了一礼,抱着玉兔进了屋,飘出来一句清冷的逐客令,“散了吧。”
第121章 大婚前夕(四更)
大师兄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满世界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就连烛照,也感知不到大师兄的气息。
我去过幽冥鬼界,想着也许是顾桓将大师兄藏匿起来。
但看到双目失明的顾桓,颓然坐在忘川河畔垂钓,这种想法就被打消了。他连求生的意志都没有,定然不会再去牵扯红尘俗世里的是是非非。
离殇站在顾桓身侧,他似乎又长高了些。以前从未发觉,离殇看顾桓的眼神有什么奇怪之处,又或者是离殇掩饰得太好,从未泄露眼底的情绪。
而今,顾桓瞎了,离殇眼里的深情不自觉地流露。
我这才恍然大悟,任凭顾桓打骂都不忍离开的离殇,原来一直深爱着顾桓。
离开幽冥鬼界,我上了趟离山,将死僵的绿莺交给师父,“看我给五师兄找的肥料!”
师父不禁调侃着,“小七啊,你还真没辜负天煞孤星的命格啊!瞧瞧你边上的人,小五成了小草,小六成了黄土,好端端的小绿鸟又变成了肥料!”
我反唇相讥,“你这师父做得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大徒弟被六界通缉;二徒弟要遭百世轮回带着记忆投身帝王家,每一世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三徒弟四徒弟也十分不如意,现在都不知投身何处;五徒弟六徒弟就更不用说了。”
容忌从身后走来,捂着我的嘴,“歌儿,别气师父他老人家了。”
师父重重的点着头,首肯着容忌的做法,“就是就是!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气我,万一我再死了,你上哪儿找这么和蔼可亲的师父!”
我难得顺了容忌的意愿,不再顶撞师父。只想着,倘若母皇父君还健在,容忌肯定也能将他们哄得十分高兴。
白雪初融,他脸上的笑意浅淡。岁月流转,他却只如初见,美好地叫人不敢亵渎。
我一直在思虑,这个月十九,要不要嫁他。现下,我终于作好准备,他若不负我,我便生死相随。
翌日,他在南天门长跪不起,任谁去劝,都无功而返。
我被小卓架着回了幻境,未能一睹容忌下跪时的样子,心里虽有有几分遗憾,但小卓执拗起来,我竟无法说服他。
“姐姐再忍忍,大婚前你们不许见面。”
我嘟着嘴,闷闷不乐,“什么婚前见面不吉,我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但我希望姐姐幸福。”小卓默默地将头靠在我肩头。
这是他头一回摆出弟弟的姿态冲我撒娇,我一动不动地坐直了身子,尽量显得自己高大些。
我一直觉得小卓太清冷了些,脸虽不至于像容忌那么臭,但也透着一股疏离。
而靠在我肩头上的小卓,发丝柔软,苍白的脸颊有了一丝红晕,终于显出一丝少年该有的朝气。
在小卓的坚持下,我硬是挺过七天,没偷偷溜上九重天看容忌。
据说,他在南天门跪了七天七夜。
清墨神采飞扬地同我描述着外界的传言,“圣女,你这回可威风了!”
“怎么讲?”我泡在浴池中,撩着花瓣,明天就是十九,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仙界都传遍了!冷面殿下天不怕,地不怕,唯怕幻境母夜叉!”
清霜赶忙呵斥着清墨,“怎么说话呢?殿下惧内是因为爱!”
清墨吐着舌头,噤了声。
想不到仙界的人这样误解我,像我这么端庄优雅的女子,怎么会是母夜叉!
清霜往浴池中倒着香蜜,“这香蜜是花颜醉送来的,说是彼岸花香。据传,六界里,没有男子能抵挡得住彼岸花蜜的香气。”
清墨听闻是花颜醉送来的,连忙向清霜讨要,“好姐姐,给我留些吧!都说六界中没有男子抵挡得住此香气,那我涂在身上,花颜醉会不会因此而动情?”
“不害臊的!”清霜听着清墨的臆想,一边笑话着她,一边还是将花蜜交由她手中。
若是清墨能凭着一瓶彼岸花蜜降伏花颜醉,那于她于他,都是一件好事。
浴池的水温温热,我舒服地昏昏欲睡。清辉突然端上一碗浓汤,光闻着味道,就觉得不是很好吃。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她。
清辉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我将魔王之前送来的牛鞭虎鞭等鞭一锅炖了,圣女趁热喝。”
我忙不迭躲一边去,不解地问道,“我喝这玩意儿干嘛?喝这么多也长不出巨鞭呀!”
“还未成婚前,你就动辄几日不能下床。这大婚之后,清辉觉得容殿不会有丝毫的收敛,反而会变本加厉。圣女如果还是这么弱的话,身体恐怕吃不消。”清辉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道理,接过清辉手中黑乎乎的乱鞭汤,捏着鼻子,灌入口中。
这味道,别提多恶心了!我苦着脸,差点没吐出来。
但一想到,这好歹是清辉亲手为我熬的,吐出来怕伤了她的心,只好强忍着不适,用池水不停地漱着口。
“圣女,鬼界巫女送来的桂花酿。要不要扔了?”清羽捧着一精致小盅走来。
她不是在忘川河中禁足,怎么还有这等闲功夫给我送酒?
我接过清羽手中的酒,凑在鼻尖闻了闻,似乎很香醇。
但我还是将小盅放置一边,询问着清羽,“她还说什么了?”
清羽支支吾吾道,“她说这是送圣女的出嫁礼,还说等她也过门了,希望圣女不要为难她。”
香雪怜还妄想着嫁给容忌么?
我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容忌这些烂桃花何时才能消停!
“圣女,不如让咱幻境的护卫军去一遭鬼界,将巫女捉来,痛打一通?”清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妥。巫女毕竟救过殿下一命,倘若我们贸然前去,难免落人口舌,到时候圣女也要被安上妒妇的罪名。”清霜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