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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爱,又是何物?
“喜欢可以给很多人,但爱只能给一人。”绿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道,“主人,你可千万不能喜欢令狐容忌那样的登徒子!绿莺觉得,云琛大师兄,细腻温柔,修为了得,才值得去爱。”
大师兄真的只是随便捡了只灵鸟送我嘛?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不过绿莺说得也是事实。大师兄细腻温柔,为人正派,虽不苟言笑,但对我是顶好的。
“小七,有一事我藏心里很久了,一直想不通。”
“吞吞吐吐的,这一点也不像你!”我双手紧紧地扣住师兄的肩膀,歪着脑袋盯着他的侧颜。
“小七,师父算卦向来不会出错。他算准了令狐容忌是你的生死劫,可你为何不躲着他,还欣然用着他给你取的名字?”
对啊,他是我的生死劫,我曾在他昏迷时起过杀心,也想过从此往后再不见他。但所有想法统统都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被我抛之身后。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还会与令狐容忌有所纠缠。
“小七?”六师兄侧过头轻声唤我。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当靠在他肩头佯睡。且歌这个名儿我是真心欢喜,第一次听见,便觉得我就该是这个名儿。至于生死劫,大约是太过神秘,所以既畏惧,又想要去深入了解。
“罢了,倘若令狐容忌敢伤害你一丝一毫,我定豁出性命也要替你讨回公道,护你周全。”六师兄兀自说道,如山泉般清澈的嗓音透着势不可挡的坚决。
虽然现实有些残酷,六师兄根本伤不了令狐容忌一根手指头,但六师兄这番决心还是足够感动我的。不过,我更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足够强大到可以保护师兄,守住师父的道义,也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把死生都变成寻常之事,生死劫才不是威胁吧!
回到离山,我因落入河中受了河水的凉气,不争气地染了风寒,在七月正当热的时候披着厚实的被子在屋里老老实实地躺了几天。
“主人,我们出去抓蛐蛐儿吧?”
“别吵,我在思索人生奥义!”我翻了个身,裹着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且不论修仙者最终能否得到修仙,但凡有点修为的,都不会轻易染上风寒,我这副身体,竟是比一般修仙道友还弱了!
“主人,你的人生这么单调有何值得思索的?没见过世面,活了十几载,只晓得修仙,但是修为也不怎么样……”
我气恼地掀开被子,拎着它的翅膀狠狠地弹了一下它的脑门,虽然它说的全是事实,但这么口无遮拦地揭开我的短处,我不要面子的啊!
“哎呦,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主人。”绿莺瑟缩着绿绿的身子讨好地向我求饶,我这才松了手。
“主人,你要是闲着没事做,不如将师父收走的话本再画下来吧?你记忆力这么好使,不用用多可惜!”绿莺深绿色的眼眸眨了眨,透着几分猥琐。
我想着那精彩卓绝的话本子,总算有了些兴致,一骨碌翻身下床,就认认真真地回忆起了话本子上的画面。
“主人,这女子的胸脯再大些,再大些!”绿莺在我边上兴奋地绕着圈,一边啧啧称赞,“主人你这样厉害,为何独独修为不长进呢?莫不是你师父怕你过分厉害,盖过了他的名望,将你的潜能封印了?”
“封印?”我一拍脑门,可不就是这样!师父打小就训诫过师兄们,不得惹我生气,据说我一生气将电闪雷鸣。也不得惹我伤心,我一掉泪,就会引起一场狂风骤雨。师父定是怕我太过强大,才将我的潜能封印!
这个小老头!真真不厚道!
“我得亲自问问师父!”我一拍桌子,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就将绿莺塞进了耳里,气势汹汹地出了门。
“小且!”
我回头望了望,怎么好像听到花颜醉唤我?
“花兄?是你嘛?”我四下张望,整个院子除了在梧桐树上吱吱喳喳叫个不停的蝉,并没有其他活物呀!
“绿莺,方才有人叫我吗?”我只得求助绿莺,可这只小破鸟毫无动静,想必又在我耳里睡着了!
不管了,还是先找师父问个清楚再说!
走出院子愈发觉得不对劲了,怎的连个洒扫的道童都没见着?
我纳闷地跨进师父的院子,师父屋外那几十个挺翘的屁股让我好生好奇。我就说今儿个一个人都没看到,原是蹲师父屋外来着!
“大师兄,你们在做什么?”
我蹑手蹑脚地朝着他们走去,一只手轻轻地搭上大师兄的肩膀。素来磊落的大师兄肩膀不自觉地抖落了一下,见是我,忙将我往外推,面露尴尬,“小七怎么来了?风寒可是好些了?”
“大好了。师兄送来的驱寒汤甚是管用。”我踮着脚探着头,朝大师兄身后望着,他们究竟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知道!
“师妹,有些事女儿家不宜知道,你还是先回去罢!”大师兄面露窘色,说话都没往日利索,眉上那颗痣跟着师兄的眼皮上下跳动,给师兄太过肃穆的脸增添了几分生气。
“哼!我偏不!”我侧身绕过大师兄,蹦跳地跑去,学着师兄们的样子,伸长脖子探着脑袋,透过窗布看向师父里屋。
“师父躲在被褥里做啥呀?”我不解地问边上的小道童。
“师父这是破戒了,大白日地躲被褥里,挑着灯看你送他的话本子哩!”
第9章 封印得解
啊?师父真的在钻研那两本话本?我不禁捧腹大笑,师父他老人家居然这么不正经。
身旁的三师兄四师兄忙捂住我的嘴,异口同声道,“嘘,小点声!”
我连连点头,也是,要是让师父知晓他一窝子徒子徒孙在屋外看着他,他的老脸可往哪儿搁哟!
“老了,老了!我竟只能坚持这么段时间了!”屋里师父隔着被褥的感叹声传来,我听得一知半解,身旁的师兄却悄然红了脸。
“什么意思?”
“这,这可真不好说!”六师兄挠了挠头,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三师兄爽快,“小七真想知道,择日同师兄下山,师兄带你去一处地方,你自会知晓!”
唔,又可以下山!我激动地连连点头,前几日和六师兄下山,又是溺水,又是脑子进鸡汤,起了满脸泡,都没好好玩过呢!
屋里,师父又有了动静,他掀开了被褥,露出了他略显疲惫的脸,两眼呆滞,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一般。
最显眼的自然还是师父膝盖上那两本话本子,我身边窃窃私笑不绝于耳,我也觉十分好笑,我虽爱和师父拌嘴,但这还是头一回见着师父这般表里不一。
“快走吧,要是让师父发现,师父一震怒,将我们都杀了咋办!”六师兄焦急地拉着我往外退去。
“小七,进来。”师父浑厚的声音穿透了整个院子,尚未散去的师兄道童皆顿了身形,忧心忡忡地看向我。
我?师父既然知道我在窗外,定也知师兄道童们窥视他许久。
我推开门,走进里屋,旋即关上了门,隔绝了屋子外头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脑门,就怕师父见了生气。
我走到师父跟前,像模像样地给师父行了礼,笔直地站定,“师父唤徒儿何事?”
“你上前来,为师替你解了封印罢!师父叹了口气,“为师算得出所有人的命数,始终参不透你身上的机缘。解了封印,你尚还有自保的能力,若是突发意外,也能有一线生机。”
我迟疑不肯上前,刚得知身上有封印即得解,理应高兴才是,但师父不同于寻常的随意散漫,叫我隐隐有些不安。
“师父,解了封印会如何?”
“你身赋异能,自小便可呼风唤雨,定非肉体凡胎。解了封印,以你的体质三年便可得道。但易招鬼,一般的小鬼师父的结界还抵挡得住,若是遇上凶险的妖魔,就无生机了。”
啊?招鬼!这委实可怖!我忙不迭追问师父,“那不解封印又当如何?”
“不解封印,你还有生死劫压身,不易躲,并且修为怕是止步三重天了。”
我眉头紧锁,眼下这进退维谷的局面让我难以抉择。但倘若要碌碌而为等死,我更想努力挣扎一番。
“师父,解封印吧。”
师父伸出干枯手指朝我眉心弹了一下,随后另一只手施法打通我的天灵盖。刹那间,一股雄浑的内力穿透我的四肢百骸,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着,像是要将我撕碎。
“师父…我头疼!”我双手抱着头,疼得在地上打滚。
师父却慢条斯理地用掌心火将两本话本烧成灰烬,随后倏尔起身,用拂尘直击我后脑勺,活生生将我拍晕过去。
这真是我亲师父?
……
随后,我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除了一望无际的黑,再无他物。
“有人吗?”我不喜欢冗长单调的黑,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困在梦魇里,抽不得身,只能尖叫地挣扎,在毫无反抗之力中绝望。
我双手环胸,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脑海里突然闪过容忌如刀刻般硬朗的轮廓,若是他在,即便全程冷着脸,我也不会感到这般畏惧了!
我如是想着,但容忌始终没有出现。更糟糕的是,巨浪裹胁着狂风从四面八方朝我呼啸而来,我看不到,但是却闻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湿润的土腥味,这是被风吹起,随浪漂泊的脚踩之地啊!
我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被声势滔天的巨浪袭倒,像极了一只不会水的鱼,即将溺死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水中。
“小且?”
还好花颜醉及时将我唤醒,我才得以脱离梦魇。
“你没事吧?”花颜醉半靠在我卧榻边,那双迷人妩媚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瞳孔颜色又浅又淡,一个回眸已是千种风情。
“哎,这该死的梦魇!不说也罢。”我揉了揉眉心,不愿再提及。
“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半天了。方才你龙飞凤舞画着一群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我就在房梁上喝醉美酒看着你。一来兴致就喝多了,竟是醉倒房梁上了。直到你被几个小道长抬进来,我才转醒。”花颜醉提到我的画时,挑了挑眉,唇角也不由得勾起。
“花兄也喜欢凡间的话本子?”
“话本终究只是话本,我倒是愿意同小且一起体味话本中的极乐。”
面对花颜醉的盛情相邀,我连连婉拒,刚刚那梦魇折磨地我身心俱疲,哪还有玩乐的心思!
可花颜醉却没有停止的意思,撩着我的发丝,双手捧着我的脸颊深深嗅了嗅,“你身上的香气更重了,连我都忍不住将你一口吞入腹中。”
我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警觉地看着他,“花兄,我皮糙肉厚不好吃的。”
花颜醉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如今你身上封印得解,于妖魔鬼三界,无异于诱人的香饽饽。吃了你,便可得你身上怪力,能呼风唤雨。”
“花兄莫不是在吓我?”我已经后悔方才一时脑热,央求师父替我解了封印,这危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呀!
“我怎么舍得吓小且呢!不过……”花颜醉欲言又止,我这急性子免不了晃着他胳膊一阵追问,“不过什么?你快说!”
“不过有我在,即便是魔王,也不敢动你分毫。”花颜醉说完,用手梳了梳泼墨般漆黑的长发。
魔王!光听听就十分吓人。倘若魔王来了,就凭一个不误正业只爱喝酒的花颜醉,定是抵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