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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一十八年前,我在旷世神盒中潜心修炼,身体稍有好转,天后就能在世人皆无所察觉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我并未死去!
咻——
天后以魔神之力,强行将我离体已久的三魂六魄逼入体内。
三魂六魄合体,我顿觉神清气爽,体内乾坤之力比起之前,似乎更加雄浑霸道。
第489章 灌天后酒(一更)
天后端坐在高位之上,睥睨着祭坛中央的我,轻嗤以鼻,“死到临头,还不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惜,忌儿没了三魂七魄,对你彻底死了心。你即便哭竭了泪,他也不会有半分心疼!”
“你究竟对他做了些什么!”我双拳紧攥,怒火中烧。
容忌眼下这样子,不单单是失了三魂七魄那么简单!
天后捂嘴笑着,缓缓转过头看着她身侧的容忌,眼里带着偏执的宠溺,“现在的忌儿,多好!俊逸不凡,还乖巧听话。为了驯服忌儿,你可知本宫杀了多少人?”
“丧心病狂!”我原以为天后对容忌还有几分感情,未料到,她竟会对容忌下狠手。
“丧心病狂?本宫只是拼尽全力挽回不孝儿,何错之有?”天后站起身,怀揣着残破木偶,朝着祭坛走来。
她一手勾起我的下巴,荆棘般的指甲作势刺入我的喉头。
我仰着头不偏不倚地对上天后琥珀色的眼眸,掌心冰刀蠢蠢欲动。
与此同时,花颜醉双手摆脱了锁妖绳的束缚,一指断了天后的指甲,“再敢动她一下,断的就不仅仅是指甲了。”
天后反唇相讥,“就凭你?你算什么东西!”
花颜醉似醒非醒桃花眼中,雾气散尽,徒留一片清明,“小且,你可知东临王为何酒量极差?”
花颜醉偏过头,眉峰微挑,红衣飘袂,他衣袖中的酒壶若隐若现,偶有酒香弥散。
难不成,容忌不胜酒力,是随了天后?
我如是想着,反手擒住天后肩膀,画地为牢,并以乾坤之力将她禁锢其中。
花颜醉嘴角噙笑,缓缓踱步至天后身前,“你不该动小且。”
天后冷淬了一口,怒目而视,“本宫想杀谁就杀谁!若不是本宫躯体被困帝陵之中,尔等鼠辈岂是本宫的对手?”
花颜醉扼住天后下颚,凭着手中醇香佳酿,不留情面地猛灌着天后。
烈酒浇面,将她面上鲛人王后的伪面皮划拉开来。
隐在祭坛犄角旮旯之处的鱼头侍女瞧见天后真容,大惊失色,转身往外逃去,应当是急于向族人揭发以鲛人王后面容示人的天后。
此刻,原先阴毒至极的天后被烈酒迷了心智,琥珀色的眼眸中现出一片迷蒙。
她媚眼如丝,略微上挑的眼尾更是媚态横生。
下一瞬,她竟捧着我的脸,傻愣愣发笑,“渊,我好看,还是沁奴好看?”
天后现在的模样,同容忌醉酒时的样子,委实相似。
“渊,你说话呀?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天后身上酒香四溢,醉意朦胧的样子倒是比之前柔和许多。
花颜醉冲我示意道,“快别愣着,将她绑在祭坛中央,以牙还牙!”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天后带至祭坛中央的太极圆盘之上,以锁妖绳将她五花大绑捆好。
她怀中的残破木偶阴鸷地盯着我,忽而森森开口,“你以为禁锢了母后,你们就能全身而退?”
母后?看来,容橼的意志已经灌入残破木偶体内了。
我扬起手朝它半歪着的脑袋劈去,“管好你自己吧!”
它的脑袋一骨碌滚下祭坛,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竟发现祭坛下方,还端坐着一身着白衣,琥珀色眼眸的木偶。
我正打算去拾捡白衣木偶,天后突然拖住我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渊,你不要怪我!忌儿为了歌儿,不要我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询问着面色潮红,神志不清的天后,头一次萌生出将她杀之而后快的想法,
“也没什么!十八年前,我以忌儿的心头血做了一索命木偶,为了养活它,我杀了成百上千的小妖小鬼。如今,木偶妖气大增,只它在一日,忌儿便能安安分分留在我身边。”
我心底一沉,想不到天后在十八年前,就打上了容忌的注意。
“松开!你枉为人母!”我拂去天后的胳膊,纵身将白衣木偶揣入怀中。
“北璃王,切莫伤了木偶!东临王神识已同木偶相融,你若毁了木偶,东临王性命堪忧!”柳苏苏仓皇上前,指着我怀中木偶,眸中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我颇为惆怅地低下头,双目紧盯着白衣木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拿它如何。
天后一边狂吐不止,一边东倒西歪地冲我走来,拽着我的胳膊不住地乞求着我,“渊,你不会怪我的,对吧?我只是太在乎忌儿了,况且我又没有伤他性命!”
我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忿忿言之,“别装模作样了,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十分恶心!”
我看着颓然倒地,神志不清的天后,冷冷说道,“说到底,从始至终,你只爱你自己!你一味强调自己对父王的爱与天同寿,转眼却狠心地将父王当成傀儡,使他入土难安。你口口声声说爱容橼,却不顾他的死活兀自允悲,害他无辜殒命。你总说若不是为了容忌,早随父王而去。但你根本不在乎容忌,对吗?”
天后木讷地摇着头,“容忌我儿,我怎会不在乎?”
“因为在乎,所以蛮不讲理地夺了容忌的三魂七魄,以巫蛊之术将他变成唯你命是从的傀儡?”我反问道,对于今时今日的天后,失望至极。
我一脚抵在天后脸上,冷漠问道,“你将容忌的三魂七魄藏于何处?”
天后蜷缩至一隅,瘪着嘴低泣着,“渊,你不能这样对我!”
“说不说!”我加重了脚力,耐性耗尽。
天后瑟缩着身体,显出诚惶诚恐的模样。
她双手捧着我的鞋履,讨好地讪笑着,“渊,原谅我好不好?”
“若我是父王,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我如是说道,心里怒火难遏。
天后面上闪过一丝惊慌,她连连指向我身后的柳苏苏,说道,“我怕幻境妖女迷惑忌儿,便将忌儿的三魂七魄安置于崆峒印之中,不会有事的。”
天后真是无药可救!
我漠然剜了她一眼,迅疾转过身子,冷眼对上弱不禁风的柳苏苏,不耐烦地说道,“把容忌的三魂七魄交出来。”
第490章 收复苏苏(二更)
“凭什么?”柳苏苏眉峰微微上挑,张狂至极。
咻——
“就凭我是他心上人!”我掌心冰刀迅疾脱手,朝着柳苏苏眉心刺去。
柳苏苏眸色骤变,疾速偏过了头,但她无瑕的脸颊上依旧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背手负立,朝她步步逼近,“我数三下,你若不交出容忌的三魂七魄,别怪我心狠手辣!”
柳苏苏揩去面上血迹,不住地后退着,“北璃王,你莫要咄咄逼人!我好歹是东临王花重金买下的,你若是伤了我,怎么同东临王交代?”
“自不量力!”我冷哼着,虽然我并不清楚容忌重金买下柳苏苏的缘由,但可以肯定的是,容忌对她,绝无半分好感。
退无可退,柳苏苏双手交叠至心口,倾身化为一小巧圆盘石印。圆盘石印上刻塑有五方天帝形貌,玉龙环伺,盘根错节。
崆峒印!
我双手紧握轩辕剑,目不转睛地盯着崆峒印,片刻不敢掉以轻心。
正当此刻,融有容橼神识的残破木偶已然捡回了脑袋,他僵直的手稳稳地托着崆峒印。
崆峒印中,柳苏苏颇为傲慢地说道,“北璃王,乖乖交出怀中木偶!东临王早已不爱你,不然他当日也不会重金买下我!”
柳苏苏语音刚落,我怀中白衣木偶似有感应,琥珀色的眸中充斥着阴邪之气。
下一瞬,它高举手中砍刀,朝我心口砍来。
花颜醉此时正将再度逃离锁妖绳禁锢的天后绑回太极圆盘之中,他抬眸之际,以袖中酒壶朝着白衣木偶手中砍刀袭来,“小且,当心!”
当啷——
白衣木偶手上砍刀偏转了方向,重重落在我胳膊之上。
嘶——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依旧未松开手中白衣木偶。
噗——
高位之上,容忌嘴中鲜血喷涌,莹白如玉的脸颊被斑驳血迹点染。
我错愕抬眸,定定地望着高位之上,面色冷沉的容忌,“容忌!”
他的眸光停留在我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处,沉声开口,“扔掉它!”
天后费了这么多心思在这白衣木偶身上,想必其对容忌的影响非同寻常。若是白衣木偶落入容橼或是柳苏苏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我连连摇头,将白衣木偶抓得更紧,“不,我不扔!”
轰——
容忌忽而抬起手掌,毫不犹豫地轰向自己心口。不多时,他嘴角便挂下一道暗红的血。
与此同时,我怀中的白衣木偶心口处也多出一处凹陷。下一瞬,它身体突然爆破,烟花般在我手中炸裂开来。它身上素白缎料化为碎布,漫天飞舞。此情此景,像极了凡人出殡时漫天素白的纸钱,委实晦气。
我慌了神,将挡在我身前的残破木偶踹至一边,朝着高位上的容忌奔去。
他怎可如此莽撞?为了毁去白衣木偶,不惜重掌击向自己心口!
最气人的是,我瞅着面色愈发苍白的容忌,心里担心地要命,可他竟全然未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容忌!”我飞奔至他跟前,心跳如鼓,深怕他同白衣木偶那般,突然炸裂。
他倏然起身,稳稳接住飞奔而来的我,一心一意地处理着我胳膊上的狰狞伤口。
“我生气了!”我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心疼地不行。
停顿片刻,他忽而神色紧张地说道,“歌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解地看向他,疑惑问道,“你紧张什么?”
容忌急急开口,“我买柳苏苏,并非故意惹你生气。传闻得崆峒印者得天下,而她恰巧为崆峒印转世。我原想寻个时机,等柳苏苏化为崆峒印之际,将它赠予你,望它能助你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他果真是会错意了!
我生气明明是因他毫不顾及我的感受,肆意伤害自己,他却以为我还在对柳苏苏耿耿于怀。
不过,得知容忌买下柳苏苏并非为了争权夺势,而是为了我,我心下感动万分,悄然圈住他的胳膊,将他搂得更紧。
崆峒印中,柳苏苏听闻容忌所言,偏执大叫道,“不!不是这样的!东临王,你在骗我,对不对?”
容忌清冷若雪的脸颊上,现出一抹鄙夷,“你不值得本王费心思骗!”
柳苏苏闻言,语气骤冷,“天后已将你的三魂七魄交至我手中,今日,你若是不同北璃王做个了断,你的三魂七魄怕是保不住了!”
容忌广袖轻扬,疾速夺过残魄木偶手中的崆峒印,并在崆峒印镌刻着雄伟蟠龙的石身上,贴上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符咒。
“啊——”
柳苏苏似是被符咒所封印,嘶声尖叫,不时地以头撞击着崆峒印坚如磐石的石身。
我偏过头,担忧地询问着容忌,“木偶爆破,你已然元气大伤!若是逼急了柳苏苏,她转而对你的三魂七魄动了手脚,该当如何?”
容忌笃定地答着,“对付柳苏苏,何须用上三魂七魄?一魄足矣。”
他语音刚落,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