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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墨迹,坚持住,我带你出城!”我将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之上,小心翼翼地劈开他身上的伤口,将弱水披风罩在我们二人身上。
弱水披风不大,但想要遮住我们两人,勉强够用。
“你快走吧,要是让封於得到你体内的乾坤之力,后果不堪设想!”妖月推搡着我,死灰般的脸颊现出一抹勉强的笑意,“烤野兔很好吃,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出了城,我给你烤一山洞的野兔,让你一次吃个够。”妖月当真是饿怕了,满脑子都是各类吃食。
我一边耗费着神力一点一点抚平妖月身上的伤口,一边看着百步外灯火明灭处的城门,卯足了劲一鼓作气,朝后城门飞去。
然,当我即将飞出城门之际,封於竟站在城墙之上,由着三两妖女环伺身侧,浪笑声此起彼伏。
妖月听闻封於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别管我,我会拖累你的!”
照理说,弱水披风隐身能力天下绝,封於应当发现不了才是。但他此刻竟出现在此处,绝非偶然。
城墙上,封於拂去他身边的妖女,幽深的眸子准确地锁定了我的方位,“百里歌,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怎么回事?他当真看得到我!
下一瞬,封於如同蝙蝠一般,展开玄色外袍,从城门口一跃而下,稳稳地停在我身前一寸之处。
他只手撩开弱水披风,兴味盎然地盯着我,”若不是妖月伤势过重,你们所过之处血迹铺陈,本座还真是寻不到你!“
我下意识回眸看着身后点点血迹,双拳紧攥,“纵你天下无敌,又当如何?”
封於凑至我跟前,以带着腐臭味的手指掠过我的唇瓣,“我若天下无敌,世间万物皆归我所有,岂不快哉?”
封於突然揪着我的衣领,将我往寝宫拽去。
慌忙之间,我以除漩水弯钩之外的五行使者法器一并朝封於袭去,企图以五行之力,将封於制服。
顷刻间,他双腿被流土束缚动弹不得,但出乎意料的是,从他皮下冒出的绿藤巧妙地将他从流土中解救出来。
若是绿藤能桎梏他片刻,我还有逃出生天的契机。但随着芡金软鞭横空而出,绿藤大势渐去,须臾间隐入封於皮下,再无动静。
紧接着,正当芡金软鞭勒住封於的当口,幽绿鬼火轻而易举地将软鞭灼烧尽半。
封於托着手心鬼火,森然笑道,“五行相克之理,你不懂?”
他一口气吹灭了手心的鬼火,双手紧抓着我的肩膀,十分用力,“百里歌,乖乖听话,我还能饶你一命!”
他语音刚落,充斥着腐臭气息的嘴便朝我脸颊凑近。
我将头偏至一边,指尖结了蛛网,企图入他的梦境暂避片刻。
他欲望熏心,疏于防备,恰好被我指尖蛛网迎头罩上。
拨开梦境迷雾,四下望去,是缥缈无垠的云烟。
迷雾重重,烟锁重楼。
等迷雾散去,道道黑气由世间人头顶冒出。黑气渐渐汇聚在一起,便形成了圣君虚体。
梦境一转,我只身陷入常年处于狂风之中的神界。
圣君虚体亦藏在神界唯一不受狂风影响的空谷之中,恰巧,斗姆元君喜静,时常在空谷中潜心修炼。
圣君虚体迸发出缕缕黑烟,从斗姆元君七窍中缓缓渗入。
斗姆元君如遭雷击,当即倒地。再度转醒,潜心修炼的斗姆元君突然情窦初开,情迷父君无法自拔。
梦境一转,斗姆元君落入被圣君黑气蚕食的卷宗之中,受尽折磨。
之前,我便知斗姆元君魔性大发的缘由均归根于圣君身上源源不断的怨气。
但当我亲眼见斗姆元君被怨气折磨地痛不欲生之时,才发现圣君才是六界走向末路的始作俑者。
暴雨如瀑,父君飘飘然站在雨中,面对着周遭锲而不舍追杀他多年的阴蚩尤族人,无奈地叹着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黑气躲在暗处,观察着同阴蚩尤族人对峙着的父君,等他隐隐有发怒的迹象,黑气便隐入暴雨之中猛然钻进父君体内。
父君默声呢喃着,“你不会得逞的,永远不会!”
我朝着父君的方向小跑而去,企图听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我尚未跑至他跟前,父君就已然自爆内丹,身归混沌。
“父君!”我在雨中咆哮着,眼里被恨意填满。
之前,我一直以为父君死于阴蚩尤族人的追杀。
不成想,父君竟是因为不想被圣君虚体控制,而采取了最为极端的方式,重伤了圣君虚体,同时也了结了自己光芒万丈的一生。
第453章 走火入魔(一更)
一道寒光劈裂了封於的梦境,我陡然醒觉,只觉一股凌厉至极的劲风正向背脊扑来。
我迅疾转身,以手中轩辕剑同封於的长戟相交。
封於邪气森森地盯着我,缓缓开口,“看到了?”
我眸中的恨意在滚滚燃烧,双手紧握剑柄,纵使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至极。
封於玄色锦袍随风飘荡,玉手轻轻搭在长戟之上,嘴角噙着一抹带着玩味的笑意。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后退半步,身子微微后仰,以水式心法第四招暴雨梨花,将掌心如银针般密密麻麻的冰凌朝封於内腑袭去。
刹那间,“银针”乱舞,煞白的剪影同封於玄色墨影混在一起。
封於出手极快,以致于我只听得到冰凌同长戟相撞的声音,却看不见封於如何以一己之力,挡下成百上千尖锐冰凌的突袭。
他面露得意,轻蔑地笑道,“刀剑无眼,你一介女流之辈,就莫要逞强了。”
我体内乾坤之力好不容易因着无涯所赠的心法现出归化的趋势,但却因为封於刺目的笑容,又开始狂躁地在我的经脉之中横冲直撞。
恨意,裹挟着绵绵无尽地黑暗,遮蔽了我的双眼。
我提起轩辕剑,眼中除却恨,再无他物。
轩辕剑感受到了我的怒气,迸溅出夺目的凶光。但奇怪的是,封於竟定定地站在我面前,任轩辕剑狂砍着他的身体,不躲不闪,岿然不动。
每一道寒光闪过,都有血珠喷溅。封於面上血色渐失,而我心底,魔气汹涌澎湃,顷刻间将我的理智风卷残云般蚕食殆尽。
妖月将他满是血迹的手搭在我肩头之上,“别动怒,一旦被魔气侵扰,万劫不复!”
我收回了思绪,努力平复着因怒气全然错乱的呼吸心跳。
“多事!”封於淡淡地扫了一眼妖月,手臂轻轻一扬,玄色衣袖将妖月身子卷起,随后将之狠狠地砸落在地。
妖月闷哼了一声,口角溢出暗红血迹,身上气运几近散尽。
我手握轩辕剑,冷眼看着封於,“想看我走火入魔?你就不怕一旦我入了魔,连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封於全然不将我放在眼里,老神在在地说道,“你也太小看本座了!”
我趁他不备,嘴中两枚钢针般的冰凌朝他瞳孔扎去。
刺刺——
两道冰凌入体的碰撞声传来,封於双目被冰凌刺穿,幽深的墨眸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
那一刹,他眼里怨气顺着伤口蜂拥而出,气势汹汹,似是要将我撕成碎片。
封於一手揩去眼睑上的血渍,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步步逼近,“对水神之死耿耿于怀?本座就给你一个机会报仇雪恨。握紧你手中的剑,往这里捅!往死里捅!”
他的手指扣着他硬邦邦的胸膛,掷地有声。
我背靠着粗粝冰凉的城墙,退无可退。
“不舍得杀本座?那你就睁大眼好好受着本座的疼宠!”封於双臂撑在城墙之上,将我禁锢在他怀中的狭窄地带,那双尚还挂着血迹的眼眸被朦朦胧胧的情欲所染,半分邪气半分醉意。
我发了狠,将周身神力调至轩辕剑剑身上,双眸一闭,轩辕剑便朝着封於的脑门直直砍去。
剑身剧烈震颤,显然是闻到了封於身上的阵阵血腥气。
但轩辕剑砍到底的时候,剑身温度骤降,仿若受了极大的惊吓,灵气在须臾间消失殆尽。
我睁开眼,便对上被轩辕剑劈成两半的妖月,惊愕地说不出话。
妖月一手捂着碎裂的脑门,像是被抽尽了身上的精血,毫无生气地倒在我怀中,“我命该如此,你无需自责。”
我将手放至在他血肉模糊的脑门上,全然不顾静立一旁虎视眈眈的封於,倾尽周身神力替妖月疗伤。
“没用的,元神尽碎,别白费气力了。”妖月冰凉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自当年被封於捡回灵花田起,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死,于我而言,是解脱。”
我虽也亲手杀过不少人,但从未失手错杀过任何人。
眼下,我竟砍死了妖月!
我如遭雷击般丢掉了轩辕剑,双手无措地捂着妖月的伤口,“妖月,撑住!我还要给你烤满满一山洞的野兔。”
“可惜,今生没这个口福了。”妖月眼角挂泪,右眼睑上的蝴蝶红斑渐渐沉寂。
下一瞬,妖月化成一巨硕粉蝶,如烟花般在我眼前次第散开。
犹记得初次见面,他是亦正亦邪的妖月公子,喜食臭物,古怪但是善良。
可事情为何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为何我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封於邪笑着,一手抓着我的领口,将我死死地按在地上,“乖乖就范,不然本座有千万种法子,让你手刃至亲!”
嘶——
裂帛声贯彻长空。
封於带着腐尸气的双唇掠过我的耳际,那森森的黑气便顺着我的耳廓往我脑海里钻,一点点地侵蚀着我的意识。
魔气如同一层黑色的屏障,将我紧紧包裹其中。若是再动用丹田神力去对抗不断施压的封於,我定会被魔气所反噬,走火入魔。
但在我看来,被魔气反噬,远比被封於掣肘要好上许多。
我气沉丹田,逆行全身经脉,以水式心法第五招怒浪拍岸朝近在咫尺的封於轰去。
“啊——”封於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倾尽周身神力对抗他,他坚硬的胸膛须臾间被我震碎,整个人因我周身躁动的神力飞出数十米远。
我高高束起的头发被狂风吹散,浸染了濯濯黑气的衣摆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上下翻飞。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淡淡言之,仿若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封於勾唇,嘴角现出一缕不易察觉的邪笑,“今日乃黄道吉日,宜阴阳交合,何必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我正诧异封於为何发笑,心口魔气砰然爆发,眼里万事万物,均透着殷红血光。
“啊——”
我身上犹如被成千上万的蝼蚁啃噬,双手难耐地撕扯心口本就残破的衣襟。
这种抓心挠肺之感,比起诛仙台下的八十一道天雷,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454章 重伤封於(二更)
我蜷缩在地,仿若万蚁噬骨。
昆仑镜中,传来容忌急迫的声音,“歌儿,你在哪?”
我费劲地将昆仑镜揣入怀中,指腹来回摸索着昆仑镜面,“容忌,我有一点点想你。”
容忌本当听不见我的声响,但他在我语音刚落之际,眉头紧拧,面色陷入阴霾之中。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边朝北璃王宫赶来,“歌儿,等我!”
封於悬浮在我身前,以手中长戟戳向我的手心,“呵!等东临王赶到之时,你应当已经入魔成为本座手下的首席傀儡了!”
“做梦!”我冷淬了一口,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