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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往返三千，为增长神力，直接对干原初真神。
她所言属实，说出来图个畅快，对面信与不信，皆无所谓。
方寒轻呵：“那我祝你弑神成功，记得多往神屁股上踹一脚，总归相识一场，替我也解个气。”
他的话戏谑居多，且若编写剧情的神真在其面前，他必不可能只踹一脚，他要八大酷刑千万遍。
“你若修炼至顶，突破规则束缚，有破碎虚空的一天，我亲自捆了他等你来踹，不用谢我。”虚影凌空悬浮，幽灵般飘来飘去，宛如水中之鱼。
“好啊，虽说我可能来得晚些，但务必给我留一脚。”少年不再参与瞎扯，浸在湖心疗伤。
姽婳闲得无聊，唤出那本《血海凌寒永生录》，平躺半空翻看。
“方寒自断右臂，勉强逃过一劫，却身中奇毒，半身腐烂……”
“方寒杀出重围，浑身鲜血淋漓，径直回空间疗伤……”
“方寒像个血人，筋疲力竭，强撑着道了声‘回归’……”
嗯，很好，清一色半身不遂，根本查不到剧情进展到了何处。
书页一面面翻过，又到了最后一页。
“苍穹轰隆作响，一声‘孽障’碾来神之威压，方寒冷笑一声，直面九天神雷。万物湮灭，天地死寂。”
这本《血海凌寒永生录》的末尾，是个开放式结局。方寒究竟是死是活？有没有变成逆天魔神？全容观者遐想。
姽婳见得那句“神之威压”，心思百转。
依据原初神的说法，天地间本只有一个神，一股创世之力。但不知为何，偏偏出了一卷“天工开物”，这创世之卷还生出灵智，化身为幼神。
老祖曾说，万物皆有阴阳，即使是神亦不例外。原初神为男，幼神为女，恰是阴阳雌雄，似乎也说得过去，且同为神明，二者本应相互照应。
然而，操淡的是，年长的神不仅没有照顾晚辈，还疯狗似的想灭了她！
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就因为一山不容二虎？但原初神那性格，分明是清心寡欲不问纷争，怎的会排除同类，只为自己一手遮天？
姽婳忽地想起，十世善人甄玲珑的描述。
原初神管理着“快穿者”，让快穿者不断接取灵魂委托，完成各种任务，获得功德金光诸类的报酬。
这些报酬，最终归于快穿者，还是属于原初神？
如果属于原初神，他堂堂真神，需要这些东西吗？
或者说，他不需要，但……他在乎的人需要？
他让快穿者攻略人心，收集七情六欲，用于唤醒那人的情感。
他命快穿者获取魂力、功德、信仰，用于缔造那人的新rou体。
姽婳深呼吸数下，她觉得自己被气坏了。
原初神算个什么屁的神？！追杀另一位女性幼神，只为空出神格，给他自个在乎的女人，男神女神双宿双飞！？
“m！！！”
姽婳咬牙切齿，粗口根本按捺不住。
“气成这样，想起陷害你的神了？”
哗啦水声响，少年伤已愈合，眼下闲庭信步，用一根暗红发带，箍起湿漉黑发。
虚影气得发抖：“他算什么屁神？他就是头发情的崽种！老娘迟早把他一脚踹下畜生道！永远修不成人形那种！让他和他那破娘们玩儿人受杂交！”
“想法挺好，祝你成功。”方寒盘坐，掏出怀里的一堆东西，一骨碌倒在地上。
那是一个个储物锦囊，沾着暗色血迹，显然乃杀人夺宝产物。他挨个扫荡，将瓶瓶罐罐分门别类，灵器符咒各置一方。
“去你xx的原初真神！你在玩你马深情不悔呢？！拿老娘当牺牲品？！”
“老娘他马的天下第一憋屈！众神史上第一惨！”
“啊！气死我了！可气死我了！”
头顶动静不小，方寒眼皮一抬。
那虚影恼得要命，又碰不着东西出气，竟在半空滚来滚去，蹬腿挥爪。
上古大能，都这么爱扯犊子，擅爆粗口，举止特异？
……
沧澜界弱水镇，修士来来往往。
茶馆前一个小摊，摊主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那小推车上，一本本册子花花绿绿，胡乱堆在一起。
“这书，怎么卖？”
一记声音突至，惊得摊主一个激灵，下意识打量来人。
这气息约莫筑基，相貌普通，属于混在人堆里拎不出来那种，其衣角发白打着补丁，一看就是穷苦散修。
摊主顿时精神抖擞，清了清嗓子：“道友请看左边这本《九阳神功》，甄化境界可一吼喷出传说中的凤火，而右边这册《如来神掌》，一掌力压当世最强炼体□□功，当然，我最推荐的是这本《移花接木》……”
“这个，多少灵石？”散修拾起一本。
摊主瞪大眼睛：“《刀侠情缘之花万苏》？”
“对了，还有这本。”散修一伸手，从《九阳神功》底下抽出一册。
“……《七生七世，八里杏花》？”摊主都不记得自己收过这玩意儿。
这俩都是烂俗话本，哪个修士会看这种东西？不都是疯狂敛功法，拼命往上爬？
摊主挠挠头，刚想将灵石收起，不想几道白光咻咻飞来，小推车前站了四个……元婴期大能！
“方才那修士，在此处买了什么？”
四道威压轰然，摊主噗通跪下，瑟瑟发抖：“仙、仙长……他、他买的《刀侠情缘之花万苏》……还有《七生七世，八里杏花》……”
其中一人一咦：“这两本秘籍？我怎的从没听说过？”
“难道是某种邪法？那小子又修炼了新的邪门歪道？”
“难怪我们这一年都寻不到他！这小子果真狡诈！”
四位大能愤愤，展开激烈讨论。
摊主想了想，为了自己的小命，咽下那句“这两只是烂俗言情话本”，把脑袋低得更低。
第124章 暗黑修仙男主四
此时，那两本烂俗话本，已被那阴险狡诈的小子，带至混沌空间。
“哎！有新书！让我瞧瞧，这次是虐恋情深呢，还是虐恋情深呢？”
一记虚影飘来，下意识去拿，手却直直穿了过去。
“拿藏神诀中期法诀，鬼影咒后面几页换。”
平凡散修褪去伪装，乃一金丹八层，黑衣少年魔修。
虚影一脸肉痛：“臭小子，狮子大开口也不带这样的！一年前十本话本才换一套口诀，一年后都成亏本清仓了！”
少年摇头叹气：“话本可比极品功法难寻，你速度又奇快，物以稀为贵，根据行情等价交换而已。”
虚影撑着下巴：“那我也要求条件变动，你不仅得帮我翻页，还要帮我念文。”
烂俗话本换极品功法，简直血亏，但对姽婳而言却是刚好。
她被原初神下了封印，置身次元界面，根本不能修炼，无法做任何事情，只能干坐在混沌空间。
这一年里，她无聊到去数地上的草，去数树上的叶子，若非有方寒能说几句话，时不时捎来几本精神食粮，她怀疑自己会发霉长蘑菇。
“花万苏身子一颤，泪水溢出眼眶：‘师傅，我是真心爱你啊！即使我们是师徒又怎样？爱可以超越……啧。”
这一声泛恼的啧，这一副烦躁的颜，真是太解气了！
“啧什么？好好念啊！这正是虐恋情深**片段，你得念得通顺，念得更富有感情！来，和我一起念，‘爱可以超越世俗的城墙’！”
“……你能不能别离这么近？”少年一记斜眼。
“唉，我又碰不到你，你连我的气息都感知不到，再近都是触不可及，还是说……”虚影侧躺悬空，支着脑袋，“你终于发现我超凡的美貌，被我近在咫尺的容颜深深惊艳？”
“我是被你挡了视野，看不清书页。”少年叹了口气，连连摇头，“得了，超凡的美貌？还惊艳？就一岁数逼千的老怪物。”
“臭小子！你敢再说一遍？！老娘要在你的法诀里下毒咒！”
“你尽管下咒，我死，混沌空间必一同陨落。”
“小混账！我要把脚□□脑袋里！两只脚一起！”
“反正我感觉不到，你随意，我修炼。”少年当即盘坐，眼睛一闭。
女书虫愈气：“书呢？你即便不念，也得帮我翻个页？”
少年眼睛未睁，勾起嘴角：“你不是挺喜欢那段？看个够不好？”
“……曰！”
姽婳深呼吸，跟这朵黑莲花处，心态血崩！
这小子就仗着自己是空间之主，拿空间花式威胁，就依着自己能带话本，一口一个“老怪物”。
可谁叫她落地凤凰不如鸡，人在屋檐下，只能被克得张牙舞爪？而若换做别人，一年下来，她一阵糊弄勾撩，空间之主早变裙下之臣，偏偏这位暗黑风主角，对一切风骚技能通通免疫！
不仅免疫，你越蹦哒，越想搞动作，暗黑风主角厌恶值蹭蹭升，杀气写在脸上！
姽婳心态炸裂，姿势平躺，双脚插进盘坐之人的脑袋里，冲其五官挨个划拉。
她划得正起劲，目光随意一瞥，见草地上那本《刀侠情缘之花万苏》，已经翻完了一大半。
这书肯定是凡书，唯有被施了法术，才会自动翻页。
姽婳被气了一年，如今居然有几分感动，这金手指“老爷爷”没白做，黑莲花还是会知恩图报的。
加油！和黑莲花搞好关系！终有一天，自己能让他帮忙找到灵物，破开那头发情崽种的封印！
图景很美好，现实并不妥。
一年又一年，整整十一年，此时，方寒再喊十句“老怪物”，姽婳也只是掀一下眼皮，支着下巴，回一句“臭小子叫魂呢？”。
这操淡的称呼，她居然已经习惯了！
那昔日能气死神的一言一行，她竟然完全不在意了！
由于她习惯了，不在意了，她和那臭小子再无怒而脚插脑，相处得极其融洽。毕竟都是一路惨来，行事风格也几分相像，不仅同病相怜，还兼惺惺相惜。
臭小子摇头：“砸了梧桐真人那老阴比的丹炉，还不够解气啊，不如……”
老怪物一拍膝：“烧他的百草库！一把青莲地心火！”
臭小子眼神危险：“云家从凡间追杀我到容城，现在他们家少爷在我手上，我……”
老怪物一挥手：“让云家断子绝孙！阉了他！”
臭小子笑了：“完全正确，我很赞同。”
这似乎不叫惺惺相惜，这叫黑恶势力合污现场。
如果这份其乐融融，能让其帮忙破封印，那倒乐见其成。然而，最操淡之处在于，那位暗黑风主角，在尝到“万能老爷爷”带来的甜头后，他不想放人走了！
“小子，你帮我找找有没有魂铃草，兰魄花，以及破阵石。”
“哦。”
多日后。
“上次叫你寻的东西，有着落了吗？”
“抱歉，没找到。”
“……好，那些东西确实难寻。”
许久后。
“今日我又想到几种东西，碎星陨和虚空之剪，出去的时候帮忙瞧瞧啊。”
“哦。”
几天过去。
“喂，碎星陨很常见的，怎么着也该带一两块回来？”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
“……你存心不欲让我破开封印？”
“对，你这老怪物实在太万能，我舍不得放。”
暗黑风主角分外直接，面不改色，甚至咬了口灵果。
姽婳深深觉得，自己应该是所有老爷爷中，混得最惨的那个。
别人做老爷爷，越万能全知，越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