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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瑶摇了摇小拳头,“我不委屈,就是觉得她有点儿太招人烦了。没完没了,得寸进尺,一点儿都不矜持。”
君无念点头,“是太不矜持了。不急,这些事既然她提起,我便说说也无妨。”
做为天道宗宗主,公孙秋那绝对是个很有眼力见儿的人。一听上尊大人如此说话,便觉得今日这个“山门会议”怕是要有些长相,总不好让上尊和夫人一直站着。于是一拍储物袋,从里头拿了两把椅子出来,背冲着山门摆好,请君无念和西陵瑶去坐。
君无念拉着西陵瑶稳稳坐好,人们也重新转了方向,面向他二人站立,听着君无念将墨丹青的控诉一一反驳。他说:“你父于本尊有近三百年之久的授业之恩,在本尊心中份量极重。本尊也确实在师尊坐化时许诺会对你多加照顾,也确定说过只要有本尊在,绝不会让你无缘无故挨了欺负。但是你听好,本尊所做的承诺是无缘无故,却是管不着在你有意挑衅之下遭遇到的因果报应。至于那多加照顾,你觉得这数百年来若非是本尊有话,你能得到天道宗化神甚至堕凡修者的指点吗?本尊认为,于修者来说,最大的照顾便是帮助她提升修为,让她在这条大道上能走得尽可能的远一些。这便是我于师尊的承诺,可你若不是这样想的,本尊也没有办法。”
“你……”墨丹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答应我父亲对我的照顾就是这样?”
君无念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她神情恍惚,手中长剑再支撑不住身体,终于瘫坐在地。“我不相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爹明明就说咱们是一起长大的,以师兄你的性子这辈子旁的女子也近不了你的身,我只要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就定会一世无忧。可这才过了多少年,爹爹,你看看现在,一切都不是你想象的样子!一切都跟你说的不一样!”
长老堆儿里,方刹往前走了几步,站得离墨丹青近了些,一脸严肃正经地道:“墨长老,你既为天道宗长老团中一员,就该对自己的身份负有一定的责任。凡事要知道适可而止,莫要再闹下去,丢了天道宗的脸,也坏了天道宗的名声。”
墨丹青也觉得挺没脸,但若跟失去君无念来比,一张脸皮又算得上什么?
她在两名弟子的搀扶下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泪,转而声音温柔,很是有几分可怜之态的又对君无念道:“师兄你别生气,方才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着急了,这才惹恼了师兄。师兄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如今只不过……”她看了看西陵瑶,两串眼泪叭嗒叭嗒的就落了下来,“只不过图个新鲜罢了。没关系的,丹青可以等,只要师兄不再生我的气,叫丹青做什么都行。”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可怜巴巴的样子跟方才那个歇斯底里叫骂着的疯女简直判若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同君无念讲完,又转而看向西陵瑶,竟也放低了姿态道:“姑娘仰慕我家师兄,我都可以理解,这天底下又有哪一位女子不仰慕他呢?既然姑娘已经来了,那丹青就将师兄暂时托付给姑娘照顾,师兄他性子平和,却也不喜吵闹,还望姑娘能迁就迁就,莫要打扰了他的修炼。”
一个元婴修士,低声下气地同筑基小辈讲话,语带恳求,话也讲得委委屈屈。西陵瑶觉得,这墨丹青的套路练得实在是太溜了,刚才还大呼小叫跟个女神经病一样,这一转眼就柔声柔气变成女神了?
可惜啊!纵是女神也是个恶毒的女神。这一字一句说着,话里藏着刀,刀刀都来剜她西陵瑶的心。
她能感觉到身边君无念的盛怒之绪,隐隐的有些心疼。这个从不理凡尘俗事的上尊,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就被她给拉入红尘之中,从此很多事便再不能置身事外,许多从前不曾有过的思考也接踵而来。
突然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些?第一眼见他时,觉得他生得实在好看,几番坑骗又觉得他太过老实。后来被他心中大义所震撼,震到连乾坤碗都借了出去。她穿越而来,于陌生世界的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相中了他,于是便不管不顾地“强取豪夺”,将这个对情事懵懂无知的人同自己死死地绑在一起。
西陵瑶一直觉得既然是相互喜欢,便也没有什么对与不对的,且直到现在也还是这样认为。而那突然涌起的隐隐心疼,是觉得对于墨丹青这种人,君无念本意不愿去理会的,却因为有了她,而不得不与之正面交锋,还要忍受那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死不了又再来个放低姿态自我检讨。
她的夫君是这世间至尊的存在,受众修朝拜,受千万人景仰,怎可堕入凡尘,被墨丹青这种女人蓄意纠缠?
西陵瑶以手抵住心口,看着墨丹青,小模样看起来着实有些难受。
众长老们以为墨丹青终于套路住了西陵瑶,不由得生出几分遗憾来。
君无念却慌了,顾不得去喝斥墨丹青,只一心惦记着他的小丫头,一遍一遍地问:“是不是不舒服?咱们不闹了,我带你去休息。”
她却偷偷地用另只手在他腰间轻掐了一把,两人相通的心意让君无念瞬间明白……行吧!装的。
此时的西陵瑶,面上挂着的是比墨丹青还要委屈、还要柔弱、还要可怜的表情,且她比墨丹青演得好,一双灵性十足的眼里虽也含着泪,却并不让那泪掉下来,就那么在眼圈儿里打转,样子着实惹人疼惜。
她轻轻开了口,说——
第181章步入洞府
“太感人了,墨阿奶,没想到你竟对我夫君用情如此之深。有些话我本不想说,可你既是一心一意为我家夫君好,那我便将一些话告知于你,也省得你这番好意表达得不够透彻。”
西陵瑶柔声细语的,音如夜莺,比之墨丹青是要好听无数倍的。
她一脸诚恳地对墨丹青道:“墨阿奶,既然你都是为我夫君好,那你可千万不要气我。真的,我不能生气,我这筑基后期刚成没几日,都没来得及巩固呢,万一被你这么一气,好不容易攀升上来的修为又跌落回去,那可该怎么办?还有,我此番在外行走受了些伤,被你这么一气万一又加重了可怎么办?到时我夫君还得再抽一回天地灵元,他该多累呀!你既心里装着他,那肯定是见不得他半点辛苦,你说对吧?夫君说了,我与他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我好就是他好,伤在我身疼在他心。你要真为他好,那就得爱屋及乌,对我也好一点,否则,你对他也就算不上是真爱。既然不是真爱,可就不能打着真爱的幌子在外行走了。阿奶,你说对吗?”
这番话说过,一众天道宗长老头上纷纷划出黑线来。方刹小声问了一句身边的郭经:“这种应该怎么说来着?”
郭经想了想,告诉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边上另一位长老也凑上前,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先前我还以为夫人要输了,眼下看来,到底是大江后浪推前浪,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墨丹青斗不过夫人,咱们不用跟着瞎操心了。”
墨丹青被西陵瑶给说得愣在了原地,她是女子,她最清楚女人之间说些什么话才最能刺激对方。她以为西陵瑶定会受不了自己那一句一句“我家师兄”,却没想到,“我家师兄”到底是不如“我家夫君”,辛辛苦苦低声下气,弄到最后输的那一个,却还是她。
可是,爱屋爱乌吗?怎么可能。
回过神时,西陵瑶已经被君无念牵着小手走进了山门,一众长老在后头跟着,偶有交谈,听到她耳朵里的都是夫人如何如何好,夫人如何如何与上尊相配。她的心碎成八瓣,拼都拼不回来。
可偏偏那红衣女子并不想轻易就放过她,人都已经走出老远,偏还伸起两只胳膊晃了晃,头半仰着,莫名奇妙地喊了声:“年轻真好!”换来君无念在她头上轻轻一揉。
墨丹青心火郁结,一口血涌上来又压下去,反复几次,终于成了内伤。
身边弟子劝她:“师尊,或许就像您说的那样,上尊只不过是图个新鲜,过了这个新鲜劲儿也就淡了。”
“是啊!”另一名弟子也昧着良心说:“那位夫……那位姑娘太年轻,哪里懂得体贴人,还得是师尊您遇事周到,最得上尊心意。”
墨丹青惨笑声起,凄凄厉厉,“我最得他心意?我何时得过他的心意?他的心,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放在我身上过。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对我说,千万不要喜欢这个师兄,他是个无情的人,我若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最后也只能得个伤情的结果。我却没信,只巴巴的盼着他有一天能想起还有一个小师妹来。我执着了那么多年,也求了父亲那么多年,父亲没了办法,这才在临坐化时逼着师兄做了个承诺。可是这承诺……呵,他竟是那样想的。”
她将目光再向前投去,却刚巧看到前方那一白一红两道背影紧紧靠在一处,君无念的头俯也来,靠西陵瑶极近。他在问她:“我何时说过伤在你身疼在我心这样的话?”
西陵瑶笑嘻嘻,“你当然没说过,我自己琢磨出来的。难道不是那样吗?”
君无念失笑,“就是那样。”
“那不就行了!”她又伸了伸手臂,贼兮兮地道:“我刚刚真的已经口下留情了,合计着我第一次来天道宗,还没进山门呢,总不能就闹出血案来,这样不好,所以也没把她气得太狠。不然就依我的性子,我是肯定要把那位阿奶给气死的,再不济也得让她吐口血。”
他点点头,觉得他们家小丫头的确有这个实力。不过还是把她高高伸起的两条小胳膊给拽了下来,无奈地劝道:“别嘚瑟,还带着伤呢!”
结果小丫头“哎哟”一声,吓了他一跳,“怎么了?”
“你说晚了。”
“什么晚了?”
“就嘚瑟这事儿,说完了。君无念,我嘚瑟狠了,身上有些疼。哎呀!走路也费劲呢!”
他慌了神,想了想,干脆把人打横抱起,着急地道:“不怕,我这就带你回天道山洞府去,你再忍忍。”
她哧哧地笑,小脑袋撞在他怀里,撞得白衣天人开了窍,“你又诓我!”
“恩。”某人很诚实地点了头,“就是想找你抱抱,诓了又如何?”
他无奈,“不如何,都依你就是。”
上尊大人就这样当着所有飘渺宗长老的面,将西陵瑶抱回了自己的洞府。那些跟在后头只跟了一半的长老们停下脚步时,互相看看彼此,面面相觑。
“看样子,咱们上尊是被夫人给吃得死死的了。”公孙秋喃喃自语,而后颇有几分庆幸地拍拍心口道:“还好,还好是上尊把夫人拐来了天道宗。我先前还以为上尊会被夫人给拐跑呢,背地里伤心了很久。”
郭经劝他:“凡事都要想开些,别说上尊不会扔下天道宗不管,就算是有一天他真打算带着夫人去浪迹天涯,那也没什么不好。这几百年来,上尊为天道宗做得已经够多了,他虽然年岁不大,却凭着那一身恐怖的修为给天道宗带来了无上的荣耀,我们该懂得知足。”
人们纷纷点头,而后方刹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上尊不会去浪迹天涯的,他心怀大义,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