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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警告过春花不要乱收东西,省得被人捏住了把柄,可春花没那么多想法,她就是指着自己主子扬眉吐气自己跟着威风两天,有礼就收,有钱就拿,整个皇宫的宫人见了她都得行礼,像个娘娘一般,自己的锋芒一点不知道收敛。
“皇上,您今日想学什么曲子?”她拿出笛子,这是玉制的笛子,带了很漂亮的红色流苏,一看就价值不菲,皇上赏的。
“朕今日不想学曲子,你可会别的什么,弄来瞧瞧。”慕容怀抱着她,瞧着她不自在的模样,心里莫名的有些舒坦。
“别的?臣妾不会了。”钟离老实说,琴棋书画,她没学过。
“嗯……你可会跳舞?”
钟离摇了摇头。
慕容这才感觉到有些无聊,大手一拍,高海进来了。
“朕带离妃出去转转,给你半天时间,把这殿里装饰一番,朕回来要看到美酒歌姬,否则要了你的脑袋。”
“是。”
高海也不是第一次办这事了,早就有经验了。他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宫里的复制品,要有准备,让人抬上来摆放好,也便是了。
他们二人去了御花园,刚好碰到昭仪连梅。连梅日日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每天都漂漂亮亮,不知为何,她本来风头正盛,却杀出个程咬金,让她在后宫还没站稳脚跟就被冷落,实在不甘心。冤有头债有主,今日叫她碰上了这个程咬金,她定要让她好看,一定要把皇上夺回来。
“见过皇上,见过离妃娘娘。”她主动上前行礼。
钟离不是很在意多一个人陪同,于是就三个人一块散步,慕容一直对钟离嘘寒问暖,语气轻的像对小猫。连梅心里记恨,他以前也这么对过我,怎么这么快就变了脸,一路上一句话都没给自己。
于是她故意指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说:“陛下,娘娘,您看,这并蒂花开的漂亮啊。”
钟离凑上去要闻,她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却发现真的漂亮。可还没等她凑上去,一直手就伸了过来,“啪”一声折断了一朵,然后这朵红艳艳的牡丹就被递到她面前,连梅笑眯眯的说:“娘娘,您闻,多香啊。”
她的语气很真诚,很诚恳,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儿似的。
钟离愣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没准备折花啊,她只是想闻闻。
最后她还是接过,凑近鼻间,其实她什么也没闻到,就说:“嗯,是很香。”
她的脑子都糊涂了,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想要搞什么。这并蒂花被折下什么意思,一枝独秀更好吗?为什么她手里会拿着这被折掉的花?是预示着自己要被折下吗?
连梅笑了,这次是得意的笑,她看懂了钟离的恍惚,知道自己震慑起了作用,她开心极了。
这个人,战斗力太弱,还想跟她斗,呵呵。
年轻的帝王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他没出声,他的女人那么多,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伎俩。不过他不想说,就想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花招,看看她还想怎么作死。
有太监在凉亭里摆了酒菜,他也累了,就准备过去享用。刚坐下准备拉过钟离坐在他的右手边,这样比较方便。还没开口,连梅就坐下了,口口声声道:“姐姐快坐。”
手里示意左边。
钟离坐下,筷子还没有抬起来,就听到对面一声声
“皇上您尝尝这个,这是臣妾亲手做的梨花膏,废了臣妾好几个时辰呢。”
连梅端起一盅膏,用小勺舀起了一勺,喂到皇上嘴边。慕容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却还是吃了,要说的话却看着左边的钟离,一句一句都异常暧昧:“的确香滑可口,美味异常。”
他的眼神如豺狼,钟离好像懂了什么,之前幻灵也曾经用过这样的眼神看她。
她心虚地低下了头,装作听不到的模样低头猛吃,他却乐于观赏她脸上的飞霞,故意抬手在她磨蹭:“离妃,慢点吃,还有的是呢。”
她抬头惊悚地望他一眼,他眼里的调侃都快要溢出来了,吓得她立刻低下头,吃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被吓傻了。
“皇上,你再尝尝这个,这个是宣州名吃,红烧脆皮鸭,很美味的。”
不甘心风头被抢的连梅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给慕容,慕容夹起,挑眉:“宣州?离妃一定没怎么尝过外面的美食吧,来,你替朕吃。”
然后又把肉放到了钟离的碗里。
钟离是宣州人士,自然对宣州美食比较熟悉。而且离开家那么久,她也很想念故乡的味道。把脆皮鸭放进口中,醇香的滋味瞬间溢满心头,她不禁微笑了起来。
“好吃吗?”慕容问她,其实不用问,看她表情就知道了一切,可他还是想问,想听她亲口说。
“嗯,很好吃,多谢陛下。”
“好吃就多吃点。”他指使连梅,“端过来放到离妃面前。”那语气要多冷有多冷。
旁边的宫人面面相觑,这应该是他们干的活,怎么皇上……看来连梅昭仪是过气了,未来一段日子,恐怕都是离妃娘娘的天下。
连梅脸色不好看,她感觉到皇上的恶意,也更加怨恨钟离,她没出现之前一直是她最为得宠,怎么有了她,自己就得递盘子了?怨归怨,她还是老实递上了。
“皇上,您也吃。”钟离终于上路地把自己面前的水晶虾饺递了过去。
可是他虽然很高兴,脸上的表情像太阳一样灿烂,“离妃给的,朕一定收下。”可是却没有吃,钟离不好意思问,只能自己吃。
连梅看到钟离递的都被接收了,于是也夹起了一块虾球放到皇上的碟中。“皇上,你用呀。”
不料慕容立刻冷了脸色,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厉声道:“你要谋害朕是不是?”
“臣妾不知……”连梅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立马跪了下去,钟离也有点腿软,怎么回事?她要不要跟着跪?
“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朕不能吃虾,你还给朕喂虾球,你不是想谋害朕你是想干什么?”
“臣妾不知啊……”连梅哭着,眼光一扫,看到了皇上碟中的虾饺:“皇上,臣妾真的不知,离妃……”
“关离妃什么事,你不要狗急了乱咬人。”他大手一挥:“来人啊,把这个贱人拉下去,贬为庶人,充入掖庭为奴,永世不得踏入前宫半步!”
“不要啊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恕罪……”连梅吓傻了,怎么两句话她就被贬为庶人了。不行,她才刚刚成为昭仪,不能被贬啊……
可是才没人管她,旁边的宫人早就习以为常,拖着她像拖一块抹布,不顾她的哀嚎,粗暴的拖她走了。
待连梅走后,年轻的帝王这才展眉,终于把这个碍眼的拖走了,舒服多了。
钟离战战兢兢,手抖得都捏不住筷子了,她颤抖着声音说:“臣妾不是故意的,陛下恕罪,臣妾真的不知陛下不可以用虾……”
她一脑门的汗,目光躲躲闪闪,慕容这才惊觉自己吓到了她,抬手给她拭汗,他语气温柔,体贴入微:“无事,朕又不怪你。”
“可是她……”
“那是她,又不是你,放心吧,朕不会对你这样的。”他拿起筷子,把虾饺夹了回去,眼神安抚她,好像真有那么情深义重似的:“朕不能吃,来,你替朕吃。”
钟离麻木地把虾饺放进嘴里,如鲠在喉。
“好吃吗?”他笑着问。
“……好吃……”
☆、第38章
回到上阳宫,高海果然已经把宫里装饰妥当,虽不尽富丽堂皇,却也焕然一新。
他似乎没什么耐心了,钟离想,他能忍这么久还不对自己动手已经实属不易,可是她还有十天左右才能出宫,这十天里该如何做才能让他不起疑心又不碰她,实在是个大难题。
可是钟离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在给她火上浇油,忙上加忙。
春花看出来皇上对于钟离的喜爱,说句心里话,她比钟离还要高兴。这几天看到其他宫人对自己阿谀奉承,她心里得意极了。可是有一大难题没解决,她心里着实不安。
皇上至今没有临幸过离妃。
这事可不正常。别的宠妃都是因为侍寝之后才获得的荣耀,可是她家的却是先有荣耀,这么久了皇上都没有临幸离妃,这可难保他以后看到别人就被那些床上功夫厉害的自信走了。最实际的,还是让自家娘娘先拴住皇上才牢稳。
于是她偷偷找了福禄,让福禄帮个忙。
“你是说让我把离妃娘娘的牌子放到皇上最经常翻的位置?”福禄皱着眉:“这可不行,那个牌子是庄妃娘娘说过的,动不得。”
“福禄小哥哥,你也不想想,现在正当红的是谁?我家离妃娘娘,她要是能得皇上长久宠幸,那你岂不是立了一记大功。”
春花早就想好了对策,也不怕得罪人,信口说道:“那庄妃娘娘都多久没见过皇上了,皇上上次就是从她宫里出来见的我们娘娘。都知道她已经不行了,良禽择木而栖,小哥哥你何不早作打算。”
福禄一笑,带着点不屑,好像是看不起春花的自大:“皇上这些年宠幸的人多了,也没见哪个能长久,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还没有皇后。花无百日红,在宫里这句话真是真理,你怎么就能肯定离妃娘娘是个可以红够百日的人呢?”
“就凭离妃娘娘的宠爱在这宫里是最特殊的一个,皇上什么时候忍耐力这么好可以这么久不动一个人?你自己想想,有吗?”春花得意道:“只有离妃娘娘,再说,她身边不还有我为她出谋划策吗?”
福禄心想,其实无所谓,他跟着的是高海,高海是皇上身边跟的最久的人,比任何一个娘娘都久。既然皇上此时喜欢离妃,按照他的性情,估计也忍得急了,何不顺水推舟,说不定还能讨份赏。再说了,就算不得赏也不会有过,有春花顶着呢。
“那好吧。我帮你,事成之后……”
他奸笑着,手指一搓,春花心领神会,道:“放心吧,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等皇上一高兴,肯定又是大肆封赏,嗯,这确实不是笔赔钱的买卖。
慕容顼堇就是这样掉入了两个人的圈套,当他看着手里离妃的绿头牌,问了一句:“怎么会是离妃?这个最可能的应该是庄妃吧。”
高海可是个人精,立马接口:“皇上想去庄妃宫里?奴才这就去准备。”
“不必了。”慕容撂下牌子,兴致缺缺:“就算翻了她也不想去,算了,还是老规矩,送离妃过来吧。”
“是。”
高海心知肚明,本来应该是谁的牌子结果却换了,看来是离妃娘娘急了,至于换牌子的人,除了跟他的那个洗脚小太监还有谁?反应也不是第一次了,总是有很多刚刚得宠的妃嫔想要见皇上时就会给他塞钱,既然皇上不责怪,那便算了吧。
正在这时,有小太监来通报,宰相大人来了。
“怎么深夜前来?有急事?”慕容懒洋洋的问。
“回禀陛下,臣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特来请教皇上,请皇上恕罪。”长林不卑不亢,倒是并不在意打扰了皇上的美事。其实在他看来,皇帝并不是个重欲的,只不过是太无聊了罢了。
“哦?你可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居然也有不懂的,说来听听。”慕容来了兴趣。
“微臣想问,如果您看到一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深受痛苦的折磨,该不该帮?”他得知皇帝翻了钟离的牌子,所以才急匆匆的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