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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人声扰扰,说的却几乎都是赛马的事。
就是赛马港那场海马大赛,多少人下着赌的。结果出来之后,那排山倒海的笑与哭,真比一场大战还惨烈。
末了有小道消息说,这赛马结果可能是黑的,被人操纵了。
换了你,把全家的财产换了一把彩票,以为慧眼独具,能大赚一笔,从此过上有小别墅有宝马车有名牌包包给老婆背的好日子,结果把钱全赔在里头,老婆怨老妈嫌,鸡飞狗跳哭哭啼啼,你心里憋着一腔邪火没地儿发泄,忽然听说是有人操纵了比赛结果,你能善罢甘休?
官方说这都是谣言。是输了比赛不甘心的**丝们编出来的。
**丝们确实不甘心,对官方这说法也不愿意接受,到衙门口吊死的就有好几个,拿命逼着官方彻查。一时间沸沸扬扬,都在说这个。至于地灵州的一个米虎大校干什么去了?谁知道?谁关心?
苏穋的表情就闷闷的。
曼殊安慰他道:“不着急。反正你这个准将的身份在,他背叛了你是事实。你回去迟早恢复身份,追讨他这个叛徒的责任。不会有问题。”
苏穋还是不开心,忽听有人道:“地灵州那个新上任的米特使,也不知道……”他双耳耸动,立刻飞身过去追问:“哪个米特使?”
那议论的,也不过随口一说,忽见有人闪身扑身,声色俱厉的追问,难免被吓住了,结结巴巴回答:“啊那个米特使,米乐邦……”
所谓“乐邦”,正是米虎的灵号。
苏穋大喝一声:“他怎么当上特使了?他长官失踪,他怎么说?!”
议论的被震得面色如土,想答话,嘴唇直打哆嗦,哪里说得出来。一时整个驿站都安静了,人人都看着他。
曼殊把额头埋进手心里,不愿意再看这尴尬场面。
但听轻柔的一声笑。
这笑声如破冰的春风。
铭瑭伴着笑声站起,走到苏穋身边,边走边道:“兄台还是这样性急。”边向那议论的行礼道:“两位仁兄请了。”
那议论的也跟他回礼“请了”,气氛略缓。铭瑭依然照老习惯,絮絮的攀交情。旁人听着没意思,说他们自己的事去了,也不再盯着这边。铭瑭这才问到米虎的底里。那议论的也不过是刚从地灵州边界回来,听说有这么个任命。是地灵州东边有了什么疫情,把米虎当特使派过去救场的。那疫情并不很大,米虎的调命在国际上没有影响。议论的人也不过是曾有生意在那边,才多了点关注,却也不知详细。
苏穋听了这消息,心里更乱,恨不能插翅飞回去,问个水落石出。这不薄山传鹰洞,他既已忘却,古浪县他也不想去了,只想毫不耽搁的回他的地灵州去。
曼珠和铭瑭也体谅他的意思,反正古浪县也未必用得上他,就连传鹰洞的情形也不知怎样,不必非拘着他一起,就叫他先回去了。
临分手,苏穋客气一把:“让你们自己去,辛苦你们啦!”
“不要紧啦。”曼殊则酸他一把,“反正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
苏穋瞪她一眼,拉铭瑭道:“你确定你要听她的、信她的?我怎么觉得她靠不住。”
第五十一章 古浪护手霜
“喂,”曼殊气结,“我还站在这里呢!”
“不然怎么样?等你转过身去才说你的坏话?”苏穋振振有辞,“我不是那种小人。我君子坦荡荡。”
“别把粗鲁当坦荡!”曼殊不客气的打脸回去,“你就是没礼貌不体谅人而已。”
“喂!”轮到苏穋气结。
“看来大家分开走,也有好处啊。”铭瑭在旁边袖手喃喃。
苏穋最后瞪了瞪曼殊,决定好男不跟女斗,转身问铭瑭:“兄台要不要与愚弟一起走?”他还是对铭瑭有好感,觉得把铭瑭招揽过来,不失为一个好臂助。
“不了。”铭瑭摇头含笑道,“蒙准将错信,在下实在惭愧得很——”
“我既然自己写了要信你,当然相信自己当时的判断。”苏穋不假思索道,“兄台有什么好惭愧的?”
铭瑭点头道:“是了,在下也相信当时既写了要信曼姑娘、帮她,一定有原因。”
苏穋瞄瞄曼殊,显然认为这臭丫头没什么可信可帮的,铭瑭这个滥好人,做出的判断未必靠谱。
曼殊皮笑肉不笑:“准将你又开什么脑洞?真恨不得叫你恢复记忆哪!”
“等你们有了事叫我帮忙,非拿出切实证据来说服我,”苏穋针锋相对,“别以为随便拿个小孩子玩艺就想指使我出手!”他训完了曼殊,又对铭瑭道:“兄台别往心里去,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是信不过她。”
曼殊要回嘴,铭瑭及时挡在了当中,使尽办法,给他们拆解开了,送罢苏穋,回身问曼殊:“曼姑娘何时休息好,我们再上路?”
曼殊有些讪讪的:“你不埋怨我?”
铭瑭奇道:“埋怨姑娘则甚?”
曼殊道:“以后估计还要这位苏准将帮忙的。我把他得罪了,总归不好。”
铭瑭温和道:“物性天然。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强求未必拧得来,随缘也好。”
曼殊跟着替自己辩解:“他那破脾气!我真的讨好他,他也未必领情的。”
铭瑭只是含笑。曼殊自己不好意思的咧咧嘴:“不说这些了。你准备好了没?我们可以出发。”
“姑娘现在进鱼腹不会太勉强吗?”铭瑭还记得曼殊刚见到三绝鱼进食场面时受的惊吓。
“迟早要进的吧?毕竟这个快嘛!而且又没有真正的危险。”曼殊笑起来,“再说,你走在前面!”
有铭瑭走在前面,好像真的去哪里都不要紧。他引路的方向,一定是花枝春满,天心月圆。在他身上曼殊就是能感受到这样的安定。
这次,这条三绝鱼的大小,正好只够装下两个成人的。曼殊跟铭瑭在一起,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来拼车。
曼殊打出一团很小的火,对铭瑭道:“你看。”
火光中,她神情相当的严肃,铭瑭也敛袂肃然道:“是。姑娘请说?”
曼殊翻过手掌,有风流转。
风送到铭瑭面前,化为清潺的水流,又渗进泥土中。
鱼腹里怎会有泥土?
这土与水、风、火一样,都是曼殊操纵灵质而演练的。
她问铭瑭:“怎么样?”
铭瑭手按在嘴唇上,目光中闪烁着说不清的意味:“姑娘在向我展示,姑娘是妖魔?”
曼殊道:“我们在那个神秘的地方,都学会了多种灵术。但是出去的时候,你们都选择抛弃记忆,要回原来的修为。只有我保持了那里得到的东西,你信不信?”
铭瑭叹了口气:“曼姑娘。”
“哎?”
“在下在手掌上写了那句话,要信你助你。”
“唔……”
“在下当时一看就觉得奇怪,难道有什么要不信姑娘的理由吗?就算不写那句话,助人岂非也是快乐之本吗?现在姑娘说了,在下才明白,要写这句话提醒自己的道理。姑娘放心!在下岂是言而无信之人!”说得掷地有声。
曼殊高兴道:“就知道没有看错你!像苏穋,我就不敢跟他说。他个死脑筋!不知怎么才说得信他。”
铭瑭恍然大悟:“原来姑娘是故意把苏准将气走的。他在身边,姑娘反而束手束脚。我们真查出什么重大事件来,再拿着确凿证据找他帮忙就好。唔,还是这样好!”语气里对曼殊满满的佩服。
“……啊就是这样。”曼殊也觉得自己果然老谋深算。
“那么,接下去怎么办?”铭瑭对曼殊可谓是言听计从。
“接下去么,”曼殊很希望自己能够说出什么振聋发愦的宏论,可是也只有说一句废话:“去古浪县吧!”
古浪县隶属摩罗城下。
四灵州的建制,以州为最大。但州主对于下头的所有地方并不享有完全彻底的管辖权。每个州更像是邦联制。由无数的郡王、城王组成一个个小细胞。州主无非是统筹这些细胞运作的头儿罢了。
州——郡——城——县——村。四灵州的行政建制,大致如此。
一村的村长,是在村子的运作中,自然而然产生的,只要不太违反县令的心意,县令就认可了。像从前张财主在知德村,因为财大气粗、办事又得体,是个事实上的村长,大家都认可他,远远的县令听说后也不反对,他就是个事实上的村长了。
而县令却是由城王来决定的,比村长的任免郑重得多。
古浪县的县令,照理说该由摩罗城王来决定,并接受摩罗城王的管辖。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原来这古浪县,有一条古老的河道,出产一种古老的河鼠。这河鼠长着鸭子一般的扁嘴,从这扁嘴上会分泌出的蜡,可以制成极好的护手霜,不但让手部皮肤平滑柔软,而且可以取得“巧手”的附加效果!真是大姑娘小媳妇、作坊伙计、乃至工匠们的理想护手霜哪!
悄悄的说一句,很多修灵者也会订购这种“古浪河鼠”牌护手霜,以便更好的掌握一些灵术中精妙的动作,或者制造出更好的灵药来。可是作为有身份的修灵者,涂抹女人和伙计们用的护手霜以便获得加持功效,略为丢人。他们是悄悄的定购,派出代理商,装作是给某个商铺进货,一大箱一大箱的买。
第五十二章 雪落琉璃碎
为了保护古浪河鼠资源,三绝鱼是不让进这附近的水域的。所有三绝鱼乘客们都必须在附近下来,换别的交通方式过去。
曼殊和铭瑭在摩罗城的主城下了车——就是说,出了鱼腹——他们吃喝调整,同时也打听到了更多情报。
别看古浪县在地理上是属于摩罗城的附属,但在行政上却是很超脱的,可以说是摩罗城的平级,不,甚至说不定高于摩罗城。因为县令是由本地的郡王直接指派的心腹担任的!
谁叫古浪县的河鼠护手霜卖得这么好,收益这么高哪?本地庖郡的郡王就把古浪县作为一个特殊的区域,直接管辖了,摩罗城王也不敢说个不字。毕竟官高一级压死人哪!四灵州的官位又往往是靠实力来决定的。郡王在灵修上的实力,比城王高出那么多。城王除了效忠之外,还能怎么办?
这么着一来,摩罗城王对于近在咫尺的古浪县,除了提供必要的协助之外,是没有实际上的管理权力的。对于古浪县令、庖郡王派下来的心腹,他反而要巴结。对于古浪县发生的恶性凶杀案,他自然也说不上什么话了。
这被杀的是古浪县令的小妾,雪儿。
据说她生在冬天,那时窗外大雪纷飞,故此得名。又据说是因为她皮肤如雪,才有了这个名字。她的父亲清贫,以教书为生,也把基本的韵律知识教给了自己的女儿。雪儿姑娘小小年纪,就已经会自己填小令了。
那首小令叫作“归字谣”,是极短的,但要填好却并不简单。据说当时一家人在乘涼,是个夏夜,萤火虫提着它们的灯笼在飞。雪儿姑娘的父亲触景生情,对女儿说:“那么,你就试着以‘萤’为题,填一首归字谣吧。”
雪儿却听错了,以为父亲说的是“荧”。于是她道:“荧,枯骨流香飞焰青,流离碎,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