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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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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女子有刹那间的恍惚:“聚散何足道,得失浮世烟。妾身贱名浮烟——恐怕有两瑟要胜出呢,公子如何取舍?”
      这时候,已经有几张瑟自惭形秽,安静了下去,其他的仍然顽强的追逐着琴音。这其中,会有两瑟胜出吗?汤致之眼光闪了闪,沉吟未答。浮烟敛袂行礼道:“如果您改主意了……”没有将这句话说完,却把一件东西悄悄塞到了他手里。
      青龙坊闻名遐迩的汤公子,终于允了一家的婚事!那是丹家的小姐。顿时引得人人羡慕。
      可还有位小姐,虞将军府的虞舒,留书出走了。那虞舒早就倾心汤公子,号称非汤公子不嫁的,留书中却不涉汤公子一字,只说自己要出海寻仙芝去。
      丹家汤家问名、纳采,热热闹闹。虞府失了女儿,没处可寻,呜呜咽咽去庙里求签问卜。那庙门口的小和尚,简直都没心情接待他们,溜到庙门,伸长脖子想看汤公子聚媳妇的阵势,却有个青衣的人影挡在了他面前:“小师傅,我拜佛。”
      “哦!那边有卖香!那边有捐功德捐灯油的……”小和尚熟门熟路指点给她。
      “不必。”浮烟道,“我自己带了香。你们这庙供的都有哪些佛菩萨、罗汉、及诸天龙鬼神?各供在什么方位?”
      香都自己带,一个子儿都不肯花,还问得这么专业!这是参拜的还是考试来的?小和尚悲愤了,好不容易把几个殿、上百位神佛都指给这位施主,虞夫人又拉住了他:“我刚求的签,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小和尚只好又帮她找签。
      浮烟点燃了她带的香。
      这香烟袅袅散开,整座庙宇,忽然就静了。仿佛无量不可说不可说之清静韶华,绵绵铺开,红尘皆远,唯有莲花初绽。
      虞夫人本来在悲泣:“签丢了,难道是大凶之兆?我的舒儿莫非回不来了?”
      香烟燃起,她都一时忘了哭泣。
      直到佛香渐渐散去,她低头,看到签文,就躺在她的足前。拾起来,上写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在那个弹琴的夜晚,汤公子选了丹楹做自己的妻子。
      那一晚呵!所有的女孩子,齐聚一苑中,虽说是遵公子意思,都戴了面纱,有人故意“不慎让纱被风吹起”,总之都想争奇斗妍,盖过别人去,不料空费了心思,汤公子根本不露面,只提议琴瑟相和。
      丹楹勉力跟到最后,也仅仅是勉强跟上而已,要论音律之轻松优美,她自己知道,是比不上虞舒的,没想到公子最后选了她。在作选择之前,他对所有女孩子道:“愿得诸卿一诺,不论结果如何,绝不怨怅在下,也不将过程外传。”丹楹和所有女孩子一样答应了。汤公子便邀请虞舒到帘后叙话。丹楹当时只当糟了。谁知汤公子从帘下出来,便宣布:选了她丹楹。
      可是汤公子实在没有亲自去弹琴。代他弹琴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汤致之要选丹楹?浮烟又送了汤公子什么东西?
      汤家二老不晓得这些暗流涌动,只知道儿子在别苑挑媳妇,是有点荒唐的,很怕虞将军等人兴师问罪。但所有家长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前去别苑供人挑选,也很没脸面,便都吃下这个暗亏,不声张了。汤家二老放下心来,张罗着成亲。两家纳了采、选了吉日,烹牛宰羊的,就准备起婚宴来。
      有个丫头在汤家后院里等人,闷闷的等了好久,蹲地上画了无数个圈圈,那人也没来。她就走出院门,倚在栏杆上透透气,脚跟一下一下踢着栏杆底,掐下了一朵洁白的栀子花。
      “够狠的。”有人叹道。
      丫头抬头,满脸不悦:“掐朵花,又不是杀鸡杀鱼,狠什么?”
      这来的是浮烟。她手里抱着只盒子。有个老婆子陪着她,认得那丫头是汤公子身边的宠婢,名唤殷殷,好生娇纵的,连忙要替浮烟打圆场赔罪。浮烟已经自己笑着解释道:“鸡、鱼,是所谓活物。花、草,是所谓死物。妾身只当姑娘最该懂得爱惜死物呢!毕竟物伤其类。”
      殷殷的双眸中似要射出刀子来:“什么意思?”
      浮烟曼声道:“呵,只因姑娘天生丽质,看这花儿也美,管它会不会说话,理应爱惜才是。”
      殷殷其实称不上很美,生得最多有些娇丽般了,难得是那眉眼之间,灵气四溢,竟叫人有些不敢逼视。
      她盯着浮烟看了片刻,婆子在旁边都有些发颤了,浮烟只含笑相对。殷殷错开目光去,道:“大娘子说笑了。”
      婆子松口气,领浮烟向前,忽听一声:“浮娘子留步!”乃是汤致之亲自提着袍角大步赶来,让婆子先退下,他且问浮烟:“大娘子今何玉趾临舍下?”
      “正为公子大喜,小号也奉香品来给太太。”浮烟将手中盒子举了举。
      “我成婚,大娘子有何打算呢?”汤致之紧盯着问。
      “恐怕届时不能到场道贺呢!”浮烟若无其事道,“我得上山采香料,毕竟答应了人家……就离开一段时间吧!”朝汤致之眨眨眼。
      汤致之目送她身影消失,回头,殷殷站在花下。栀子花肥绿的叶子把茂影投在她脸上,映得她双眸一发黑郁郁的。
      “我会确认她的行踪。”汤致之道。
      殷殷点了点头。
      “累你久等了?”汤致之趋近她,把她双手笼在自己怀里,“我快成亲了,诸事忙,一时抽不得身。”
      殷殷又点头。两只手,揣在他怀中良久,仍然冰冷。她慢慢要抽回来:“你休息罢。”
      “等我成亲!”汤致之夺着她的手,热切道,“很快了!”
      殷殷仰头望着他,郁郁灼灼的双眸里,渐有泪光泛起:“好。”
      丹楹跟汤致之成亲那天,浮娘子没有露面。她的香铺关门了。汤致之去确认过,没有异状。
      新人进了洞房,丹楹含羞带怯,心如鹿撞,看新婚夫婿,一身红衣,戴着攒珠吉冠,更显得风华照人。
      她没发现,在暗影里,有一双发光的眼睛,悄悄的、悄悄的靠近……
      忽有一阵风过,微凉的,如女子的叹息。是浮烟么?反正不可能是妖魔。
      自从天人与妖魔定契,灵州是真的没妖魔了。
      就算浮烟,也绝对不是妖魔。有天人留下的照妖鉴为证……当然也没有人真的拿照妖鉴去照浮烟。但是哪怕他们去照了,也是肯定的。浮烟真的不是妖魔。
      可是汤致之听到那叹息声,就猛然僵硬。
      丹楹不敢发声询问,但眼神透出了她的惊疑。
      汤致之扶着额头,静了静,道:“我酒醉得厉害了,吃不消。”
      他就这么告了罪,到外间睡去了。暗影里的眼睛恨恨闭了闭,退去。一夜无话。
      这一日天明,新人起来,彼此梳妆换衣裳,拜见尊长、见亲戚,忙得很。丹楹温柔周全,还记得跟公子身边的丫头道声辛苦。
      那丫头名叫殷殷,好生灵巧,应声答道:“少夫人从此往后才辛苦了。”
      丹楹又把头低了下去,红晕一直烧到耳根。到晚上,汤致之再次进了新房,正要同丹楹叙话,猛听“叮当”一声,有只酒杯忽然落到地上。
      汤致之从新床上跳起来,到外间一看,殷殷正抬起酒杯。汤致之紧声问:“这只杯子谁放在这里的?”
      “没注意。”
      “怎么会掉下去的?!”汤致之再问。
      “不晓得……但愿不会打扰公子与少夫人的吉时罢?”殷殷凝视汤致之。
      目光是在催促。不用落于言词。他们两个约好的,尽在不言中。
      汤致之退了一步。他怕是浮娘子来捣蛋……或者,更糟糕,他想起那句:“如果您改主意了……”
      他回房,手捏着衣裳的一角。丹楹的脸色也很苍白。她感染了他的恐慌,却不知该害怕什么,于是便自己胡想着:莫不是虞舒死了,鬼回来作祟?
      她实在不觉得比起虞舒来,自己更有资格作汤公子的妻室。虞舒也是这样觉得吧?莫非到底怨怅了,所以要回来复仇?
      汤致之握着丹楹的手,问:“怎么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
      丹楹望着汤致之。他的身体不太好,她听说,自从有个丫头病死,他受了惊,一直体质虚弱。那丫头美丽非常,因爱穿红的,得名“红衣”,又聪颖解语,汤夫人喜欢极了,特意遣她在儿子身边伺候,不料红衣痴心妄想,要同公子结发定盟,夫人自然不许,红衣便一病不起。她死不要紧,连累公子也病了。
      殷殷是后来买的小丫头,本来生得不出挑,且也常年病恹恹的,偏生病中的汤公子一见便欢喜,抬举她在身边,渐渐把红衣忘了,病势也好转过来。汤夫人连称侥幸,从此宠爱殷殷。
      这事,丹楹在娘家便模模糊糊听说过一点,毕竟不是很详细,倒是过门之后,无意之中听到两个仆人嚼舌根说:殷殷原不好看,贴身服侍公子这几年来,举止动静,渐也变得像红衣般灵秀妖娆起来,只是没那么轻狂,进退还算知道点儿本分,夫人才容下了她,但到底有些……
      有些什么呢?丹楹猛觉得背后有目光,回头,又不见人,只是凉丝丝的,总有那么点儿惴惴不安稳,仿佛是被鬼怪盯上了。
      殷殷早已退下,留新人独处。汤致之坐在桌边对着烛火发呆。丹楹等了片刻,轻轻坐过去。烛光映得她双眸盈盈,汤致之竟有些不敢看,别过头,又觉太无礼了,便随口聊道:“你想家人吗?”
      “还好。”丹楹笑了,“就是我七弟弟。等我后儿回门,他看到我,不知会不会跳起来粘到我身上。”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七弟小我十岁,一直是我陪他在一起。这次我……我出阁时,他哭得比我都凶。我进了相公家门,说起来,也就是这个弟弟叫我放不下……相公?”
      汤致之嘴角抽搐着,忽的下定了决心,把衣角扯开了。那里藏的,是浮娘子送的一捻香,用白绵纸包着。这香飞快的撒在烛火上点燃,先放出绿色,绿如小苗萌芽,苗芽里吐出红蕾来,灼灼如霞,霞焰凝了,凝成金,金流动,成水,水纹漫开,把角落中的一个影子困住。汤致之拉起丹楹:“快跑!”
      那被困的影子挣扎嘶喊起来,不似人声,而仿佛是遭背叛的野兽。
      “殷殷?”丹楹惊惶道。
      “不,是红衣。”汤致之凝眉道。
      也许是那奇香的作用,整个汤府里人都结结实实睡过去了,如死了一样。影子从香绊中挣脱出来,一路追着他们,丹楹骇得喊叫:“救命啊!”却也没有一个人起来。汤致之捂了她的嘴,拉她到廊下躲起来。汤府寂如古墓,月影幽幽,只有那只鬼影在找啊找:“公子?你答应过我,与我长相厮守!”声调凄楚。
      她找错方向,飘得远了。丹楹全身颤抖,向汤致之耳语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此地步,汤致之叹着气,只有坦白:当时弹瑟的就是红衣。她已经是鬼,需要找个合适的附体对象,所以汤致之帮她利用琴瑟和音,来看谁能跟红衣的灵魂合拍。虽说都合上了,虞舒到底太激烈,个性太强,很难控制。丹楹比较软弱,所以……最终汤致之选择了丹楹。
      自始至终,汤致之深爱的都只有红衣。红衣当年不是病死的。那样天真热烈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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