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嘿?”曼殊叫他回神。
前新星一惊回神,长怅道:“此事有关妖魔,你们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曼殊觉得很好笑。故作豪言道:“妖魔怕什么!告诉你,我们要斩的话。一刀一劈一个、一脚踹一双!凭牠们来多少!任什么灵修士,能有我们的本事?”
前新星低着头,觉得这不是话头。
副统领也觉得很好笑,替头儿圆过场道:“哪怕是要帮助妖魔,我们也能帮。嘿!什么灵修士,算什么东西?有时候还不如妖魔呢!我们爱帮谁就帮谁。也不是你说要砍妖魔,我们一定就去砍的。你要是看不惯我们这种作派,现在也可以走。”
前新星大喜:“我正是要——”
“啊?”曼殊笑笑的看着他。
前新星赧颜,道:“有那么一个人,她可能是隐居在林深处了,不过……”
“嗯?”
“其实我们也说过了以后都不再相见,她可能也不愿意再见我。不过……”
“啊?”
“其实她很久没出现也是正常的。毕竟她应该是不再现世了,不过……”
“哦?”曼殊逗他简直逗得要上瘾。
副统领耐不住了:“怎么回事?你直说!”
前新星只好直说了,有这么个妖魔,幽居在深谷,很久没出现了,不过最近他总觉得心惊肉跳,很担心她出事,想找人去看看。
曼殊等人接下了这个任务,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找到一个密林里。
森林有很多种,这次横亘在他们面前延绵百里的,是雨林,浓郁非常,里面终年湿润阴沉,长满了各类奇怪的植物和生命,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地方开一条路出来,因为过几天再来时,路已被新生的植物遮盖了。”
曼殊一呆道:“那我们怎样走过去?”
一路劈过去的话……动静好大啊!好费力啊!就算他们妖力超群,也不能这么浪费吧?
幸亏队伍里对地、风、水熟悉的人都有,还有火民出生的跃跃欲试要把这林子烧了的。曼殊觉得太造孽了。她希望能有更顺其自然的办法。
办法终于找回来了:雨林里没有路,却有河!
大家劈开一段路,进入雨林里,找到河流,顺水而下。水上就没有那么纠结的树枝树根了。当然了,水下也有一些危险的生物,不过大家灵力高超。并不怕这些。
说时迟那时快,果然见水中游起一条恶蛟,头上有角,身子有水桶般粗,在水下冉冉游来。好不可怕!
在船上的都是练家子,哪个把它看在眼里,随手发妖术,就要把它破去。
谁知那恶蛟受了攻击,忽然凶性大发,摇身大吼,嚓啦啦断成五节,第一节都扭动、嘶吼、袭击!竟然都变成了新的个体!
这恶蛟竟然修成了影分身的绝技!
曼殊见了,也意动,嘱咐大家不要把它杀了,尽量活捉。大家知道这蛟变异奇怪,可能跟妖力有关。曼殊是想把它捉了来研究,都愿意尽量配合。一时大家各逞能耐,翻腾飞踊,把这恶蛟当成了练功的靶子。
一时水声翻涌,声响惊人。幸亏大家已经深入雨林了,也不怕惊了谁——除非惊动了林中据说隐居的妖女。这却是他们所来的目的,巴不得那妖女快点露面,倒是不怕惊动的。
很快,那恶蛟打了个不耐烦,其智能显然不足以发觉这些人类是逗着它玩的。它只觉得眼前的食物十分无礼,而且久战不下。它只觉得自己吃食物是天经地义的,完全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要这样不配合。它那蛟心里升起极大的怒火,把以前一般不轻易使用的绝杀技都使了出来,势要把这些食物一举成擒,可是恰因为使力过猛,露出了破绽。副统领一声令下,大家合力织网。
恶蛟但见眼前一道白光。它的目力根本追不到白光的去向。其实白光是落在了它的身上。
恶蛟全身一阵发麻。
然后似乎有奇怪的力量融入它的身体。它沉睡了过去,缓缓沉向水底,但又被诸妖魔织出的网给网住了。
大网带着这恶蛟出水。曼殊看这五条分身,原来尾巴结在一起。她手抚蛟身,将妖识注入里头,细细感受。众人都在旁边等着。片刻,曼殊缩回手。那五条分身又融为一条,恶蛟仍在沉睡。众人问曼殊:“头儿,怎么样?”
曼殊摇摇头:“不是妖力。它就是吸引了天地灵气,自然变异的。”说完就沉默了。
副统领斗胆问:“头儿,既然不是妖力,你在顾虑什么呢?”
曼殊失笑:“我不是顾虑,只是……”想了想,道,“你说天地之间有万灵。那所有生物,还有人类,都是谁创造的呢?”
这已经触及哲学的终结命题,但是对于有信仰的人来说,并不是问题。副统领等人立刻回答:“是天地创造的。”他们虽然是妖魔,但是对于天地的威力,还是佩服得很。
曼殊却不认为这是好答案。所谓天地造物,乃是太偷懒的一种说法,就好像承认了不可知的难题,然后把这不可知冠以一个神圣的名字,然后就心安理得的膜拜起来了。这很方便,但是对于科技和哲学的进步,未必有多大的帮助——当然对于很多信仰者来说,也未必看得起科技和哲学就是了。
她松手,恶蛟滑入水中,带起大大的波纹。
刚才的声响,已经惊动了林中的某人了。
第十章
这是妖女的自述:
我在林子底,听到响动时,刹那间还以为是小捕快来了。
这让我想起,很多年前,跟他的重逢。
那时,我刚步出药铺,一个男人正要进来,突然震动一下,站定在了我的面前。他的体积还不够挡住店门,但他的目光锁住了我的去路。
于是我终于抬头看他,冰冷、悲哀。
对峙片刻,他侧过身子,让我过去。擦身而过那一瞬,他低低道:“我认出你来了。”
我淡淡回应:“这,不是我们所能选择的。”
街上的阳光亮得晃眼,我垂下头,唇边噙着一抹笑。
两百年不见,小捕快进步了很多啊,我已面貌全非,他竟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伪装。
是啊,我是妖女,以人为食物。而很巧的,他是灵府捕快,以妖女为食物——或者按他们的说法——为猎物。
我和他,一个代表邪恶,一个代表正义。所以他会毫不留情的狩猎我。
这不是我们能选择的。
啊——不过我一点也不怕这个小捕快。不是每个猎人都能猎虎的。你看,他离人级天演界灵士还有八十年,而我熟稔妖术已有八百五十年了。
我曾伤在他手里一次,当时他恰好捉住了妖女唯一的弱点。而现在,所有的债都已清偿,我的血管不会再为他流泪。
迎着阳光,我的笑容冰冷而悲哀。
回到我的小窝。又闻到熟悉的香味了,浓腻的甜香,熏人欲醉。是魔女特制的香。
走进前厅,看见两个人:我的妹妹,窝在我现任情人的怀里。
她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妖女呀:连一千岁都没到,外貌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但已经展露出致命的风情:纯情中掺着妖媚。
怀中的纸袋子里散发着药材的清香,阳光下晒干的,苦苦的香味。
我把它摔到端木身上:“咄!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罚你去研这些香料!”
雪儿看着他陪笑走掉,一下蹦到我怀里:“好个暴君!”
有的人是天生有奴性甚或被虐狂的。我会改变自己的外表甚至行为,以便投每任情人所好。这是作为一个魔女的职业道德。
“咦咦?”雪儿把鼻子埋在我怀中嗅个不停,“有人给你下过咒耶!”
“一个小捕快下了追踪咒,法力还浅,不够对付我。”
他也曾住进我的窝。后来走了。他走了。就不必再回来。
“姐姐,我好饿哦。”雪儿龇着白森森的一排细牙,可怜兮兮叫。
“你已可以独立狩猎。”
“但是那个人说小孩子不能一个人出门!”雪儿咬牙道,“你不希望现在就在他面前揭穿妖女的身份吧?”
我失笑。
呵雪儿应该学习怎样控制别人,否则她永远会为人所控。
几天后,暗的巷。女人昏在地上,男人倒在地上,雪儿细牙咬着他的脖子。快乐的吮吸。
“怎么总学不会隔空吸他精魂?弄得这样,乱糟糟的!”我教训她。
她肉乎乎的小手抹抹嘴。任性的仰起脸,要说话,却突然吓了一跳:“捕快呀……!”
“才发现?”我冷笑,“这家伙早钉上我们了呢。”
“那为什么他会等我们吃饱了才插手?”
“因为这家伙现在才突破我设的结界。”我回答这好奇宝宝。
“那么他很笨。”雪儿下了结论。
“我的法力也许远远不够,但会拼全力保护这女子的性命!”他凝重的举臂,在身前环成一个圆,提聚真力……
“好的,我同意。”
“呃?”
我抓起她丢给他,淡淡道:“那就麻烦你了,找出她的家,送回去吧。善后统统交给你了。”
他手忙脚乱接住她,怪怪的看着我:“为什么放过她?为什么只吃他?她抢他的包袱,还企图行凶。他是受害者……”
“妖女有义务帮助受害者吗?”我淡笑,“另外,我没有‘那种’倾向,对女人没胃口的。”
若干年以前,他宣称再也不会被我纯真的眼睛欺骗。天知道,我懒得骗人,现在更连解释都懒得做。
不过,如果他法力足够的话,就会看出女子的家庭状况,更会看出男子的公文包中的“重要文件”是受贿记录。
妖女没义务维护什么社会正义,做事只凭着个人好恶。要解释,也麻烦。
“——雪儿,走了!”
“等等!”他叫住我。要拦我,明知不敌(再说怀中还有一个累赘);要说话,张开嘴巴又说不出什么,许久,赌气般冷笑道:“这么急着回去看你的现任情人?”
我奇怪的瞄着他:“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嫉妒吗?”
“……”
“师兄!你还是忘不了这个魔女!”绯红色的身影飞出来,扑到他身上。
我下巴快要掉了下来!
拜托啊,都几百上千年阅历了,何必对此闹剧的戏码恋恋不舍?我叹口气,趁他们混乱得鸡飞狗跳,拽着雪儿闪人。
看不成好戏的雪儿从此一直和我赌气,红唇撅成粉嫩的葩蕾,看得我都想咬一口。
第三天狩猎时她才和我和解——看在我送了她上佳的食物。
笑盈盈的拉着我回家,走到门前,她脸色就变了:“巫师?!”
有巫师刚从我们的窝里离开。应该是他,虽然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办到的。
“喂,你的情人跑了耶!”雪儿尖叫。
当然的。凡是小偷,都会带走什么东西。我的窝里他敢碰的也只有端木了。
“冰:
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回家看看我的父母。与你在一起的日子,快乐得不知时间流逝。你是独一无二的女人。端木”
拈着这张狗屁不通的留条,雪儿怒笑道:“姐,要我帮忙把他抓回来吗?”
“为这么个人,不值得的。”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