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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岩是苏利亚在进入坎图沙的内部世界后接触到的第一位守卷人灵魂,当时他给少女的感觉就是如山岳般沉稳。
一个人如果站在高耸的建筑旁边,则会担心它是否塌下来,抬头仰望时也有一丝畏惧。但如果不是建筑,而是一座山,就不会有类似的畏惧。因为他知道无论多么凛冽的风,多么夸张的震颤,山峦都依旧耸立。
那是一种很自然的感觉,唐岩亦是如此。
尽管话语不多,但他似乎是坎图沙里44位守卷人的头目,其深不可测的实力苏利亚只在兰斯洛身上感受过。
现在他突然自己蹦了出来,倒是吓了少女一跳。
但自从出来打了声招呼后,他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众人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敢打扰他。在座的都不是寻常角色,能察觉气氛的异样,就从唐岩身上的感觉来看,这位甚至比海蒙城主维克托还夸张一些。
大概五分钟后,唐岩的眼皮子微动几下,眼里也有了神光。他抬起头,慢吞吞环视一圈,眼中充满戒备和警惕,似乎对这些人贸然闯入很不满,身上也逐渐提起战意。
众人顿感身处巍峨的群山环绕之中,四面高峰耸立,一股厚重感扑面而来。
但当他看到苏利亚后,表情突然变得柔和,战意瞬间一扫而空。
“尊敬的持卷人,磐石剑唐岩为您效劳。”
苏利亚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唐岩先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记得并没有召唤你。”
唐岩站起身,从墙上拿下剑鞘,动作自然的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他抚摸着剑鞘上用篆文书写的“磐石剑”三个汉字,眼里泛起回忆。
“这儿似乎是我的家……”
……
唐岩讲了个故事,他说从自己记事起就生活在这里,这儿的世界无边无际,除了大伙居住的小村落以外,往北是雪原,往南是沙漠,往西是高山,往东是大海,他用十几年时间都没有探索到世界边缘。
记忆中时不时有陌生人来到村落,但大都心怀不轨,一上来就要对村子里的人出手,好在他们都很弱小,不是唐岩等人的对手,在落败后就被一道白光送走了。
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有一天这里出现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他似乎认识我们,但村子里没有人记得他。他很愤怒,质问我们还要被囚禁在这里多久,”唐岩回忆道:“我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然后他就开始疯狂地攻击每个人,说要将我们救出这座监牢,呼吸真正自由的空气。他太强大了,以至于就算我们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是他的主要攻击目标,所以也是第一个倒下的,本来以为自己会被打晕带走,结果他直接腐蚀了我的身体,然后从中剥离出灵魂,塞进一本册子里。”
说到这儿,他看了眼坎图沙,似乎心有余悸。“进去后我就忘记了这里的一切经历,但令人诧异的是,虽然这段记忆被抹除,我却回想起了另一段回忆,仿佛住在这儿之前,我还经历过什么……但那太遥远了,我只记得自己隶属一个叫圣堂的古老组织,其他就再也不记得了……”
“圣堂覆灭于塔林人之手,你记得吗?”瑞奇问道:“你记得桃矢和凰巫这两个名字吗?”
唐岩摇摇头:“我只记得自己的同伴秋岚、霍思、班茅……我们以前住在这里,后来都成了坎图沙里的守卷人灵魂,以及……”他突然老脸一红,挠挠头道:“我种的这些银铃草是为了帮她抓兔子的。”
苏利亚抓着古卷试图把“落叶剑”秋岚也召唤出来,可她失败了,并没有合适的媒介,她只能与之对话。
然而秋岚与之前的唐岩没什么区别,只知道自己是守卷人灵魂。
见她无奈地摊摊手,唐岩似乎松了口气。
“我还真没想好跟她说什么……我之所以没有通过媒介就能出来,或许是受到这间屋子影响。”
“唐岩先生——”
“如果小姐不嫌弃的话,叫我唐叔就好了。”唐岩打断了她。
苏利亚点点头,“那唐叔你知道秋岚小姐住在哪里吗?”
“在村子里。”唐岩苦笑道:“现在天还亮着,原本我也不应该出现在这儿,这片银铃草是我每天晚上溜出来偷偷种的……记忆还告诉我,如果你们没有获得大部分人的认可,贸然闯入村子会发生战斗。”
“那块牌子上写了什么?”瑞奇突然问,“我只看到上面一半,下面是空白的。”
听到他这番话,唐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低声缓缓道:“在我印象里下面的文字只出来过一次,就是那个强大的敌人疯狂攻击我们时,血红色文字慢慢浮现在上面。”
他尽量用一种轻快的口吻说道:
“这真是美好的一天,
“鸟儿在歌唱,花朵绽放,
“在像这样美丽的日子里,你这样的孩子…
“应该在地狱中焚——烧——殆——尽”
明明周围温暖如春,但众人听到最后一句后还是不寒而栗,仿佛杀意慢慢爬上了脊背。
“那……后来呢?”
“后来的事我不知道了。”唐岩摇摇头。“我第一个倒下,或许秋岚会知道。”
气氛陷入了安静,唐岩的那番话仿佛有种魔力,让每个人心头都萦绕了一股恐惧的阴霾。
如果说一开始刚拥有这个眼镜时众人的心态是很放松的,那么现在不免沉重了起来。虽然杉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游戏”两个字,但众人从未把眼前这一幕当做一个真正的世界来看待。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一道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说,为什么你们都这么严肃?”埃里克突然笑道:“无论是晨星、珈蓝还是图灵都有死刑,你们对它有过畏惧吗?”
'297。
第297章 天生的玩家'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埃里克老师扶了下眼镜。“这是一个具有‘通关条件’的场所,既然如此,它肯定有诸多规则,比如从我们进来的刹那,下去的门就关上了,又比如刚才唐岩先生说的那段话,更像是一种惩罚。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惩罚’等同于死刑,一个正常人谁会畏惧它呢?它存在的意义是威慑那些试图越线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实现‘通关条件’。”埃里克顿了顿,“我想起在瓦丹城那段时间沐言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内容是这样的:从前有位太阳神和风神,一个掌管日升日落,一个让气流涌动,两位为了谁的神力更强大而闹得不可开交。不得不说这混蛋可真是个渎神者,竟然开这种玩笑。”
埃里克笑着吐槽了一句,接着道:“某一天他们同时看见一个登山者,于是决定在这个人身上比试自己的力量。
“他们约定谁能拿到这家伙的外套谁就获胜。风神的速度比谁都快,他第一个冲过去,不断刮起陡峭的山风,试图吹落这家伙的外套,可他吹得越起劲,这人就裹得越紧,一点儿没有脱掉的意思,后来他干脆躲在山洞里不出来了,风神只好收手。
“接下来换太阳神出马,他先从云里露出半个脑袋,气温一下子上升了好多,登山者开始逐渐脱去刚才裹紧的衣服。太阳神大半个身子都从云里弹了出来,气温骤然变热,登山者不得已又脱掉不少衣服。后来天上的太阳升到中心,周围没有一片云朵,登山者干脆脱掉了外套,打着赤膊爬到山顶。至此,两人的比试也分出了胜负。
“故事里两个神明的做法刚好与我们面临的处境相似,我们也无疑面对两种做法,一种是和平手段,一种是暴力手段,但会触发‘死刑’。我很笃定,我们看到唐岩先生头顶这个硕大的‘50exp’,毫无疑问,如果合力攻击并战胜他,就能获得这些东西。
“很显然,我们不适合风神的做法。”
“至于下面那块牌子,或许是一种善意的提示——毕竟我们选择了‘团队试炼’,难度会更大,而且队伍里还有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埃里克指指自己,“如果我是这场试炼的设计者,我一定会考虑到上限和下限,强者靠暴力碾压对手,而像我这样的弱者,则动脑子。”
“于是又有了新的问题,怎么动脑子?这似乎的确是个难题。
“太阳神让那个人脱掉了外衣,是心甘情愿脱掉的,那我们能否让他们心甘情愿地送出‘exp’呢?我觉得应该可以,如果它是一种货币的话。货币存在的目的就是交易。比如我想问问唐岩先生,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或者说你最想要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唐岩,粗矮汉子一下子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唐岩先生,你之前提到过一位秋岚小姐,那么如果有这个机会,你愿意带着她去北方的雪原上欣赏极光吗?”埃里克笑着问。
唐岩傻笑着点了点头。
“啪”,埃里克打了个响指,“就是这样,或许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那座村子是封闭的,贸然闯入会引起敌意,可在村子外面却有这样一个小屋,屋子里的人心怀梦想,要说这不是‘线索’和‘突破口’我都觉得不合理。那么这样一来我又有新的问题了,唐岩先生,你能回忆起其他人的性格和愿望吗?”
唐岩想了想,重重地点点头。
“能!”
埃里克一摊手。
“看,问题解决了。”
……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有种人天生就拥有某项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比如说埃里克。
作为一个兴趣使然的推理小说作家,他对线索和细节的灵敏嗅觉简直刻到了骨子里,如果沐言知道这一切,不知他该有多么惊讶。
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游戏”和“任务”这种概念的人,竟然第一时间掌握了探索开放世界的真谛——收集并整理要素,由此来制定合理的攻略路线,这不得不说是种天赋了。
拥有这种天赋的人往往能够表现出开创性的思路和见解,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只有学习和继承的份儿。许多司空见惯的规律和常识,或许在常人看来简单异常,稍微动脑子就能想到,但从无到有的过程并非“联想”能够替代。
如果埃里克出现在地球,接触过《黄昏纪元》,接触过其他形形色色的游戏内容,那他一定是个出色的职业玩家,而且在《黄昏纪元》中大放光彩。
比如夜色镇那一连串刷村民好感度的任务就是一位数学老师研究出来的,毕竟它起源于一个关于葱白和葱叶的数学题……
他的话为众人打开了思路,从唐岩种下的银铃草以及他的玫色梦想开始,一张匪夷所思的任务链网逐渐张开。
格雷泽质疑为什么这种温暖的地方会发现雪原兔,众人便回到一开始兔子巢穴所在的地方,沿着洞穴掘下去,发现了一处被人掩埋的法阵。
但因为填埋时间过久,法阵原本所处的空间已经无从复原,众人只能做到尽量在不破坏泥土的情况下挖出了法阵的大概模样。
于是在拨去最后一抔细沙后,戴着眼镜的人面前都出现了一行提示:
「你们发现了一个破损的魔法阵,希望这可以有所帮助,不会有人傻到直接告诉你这是个超远距离传送阵的。」
格雷泽试图完善和破解这个传送阵,却发现自己压根看不懂,这上面没有一丁点和人类的魔法知识接壤的地方,很显然一切有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