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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穿越时代-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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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嘟、嘟——”

伴随着一长一短连续七声尖锐高亢的嘹亮汽笛;临高县的东门市迎来了又一个熙熙攘攘的黎明。

过去的几年里;生活在东门市的劳动人民们;已经习惯了根据每一天的汽笛声来起居作息。

伴随着汽笛声;成群结队的穿着蓝粗布衣服的工人出现在道路上;就像潮水似的挤满了整个东门市。路边的早点小吃摊也早已准备好了迎接生意;一个个卖力的吆喝起来;让清晨的街市迅速变得嘈杂无比。

路边一处茶摊上;刚刚用过早点的徐霞客;正手捧一碗甜豆浆;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街头的市井百态、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只见其中既有本地的土著;也有外来的商贩;有穷有富;都在各自奔走忙碌。更有许多穿着蓝色、灰色和土黄色的“对襟小褂”;留着和尚短发的“髡人”;粗粗一看数量还真不少。但仔细一听;从口音上却分辨得出他们大多来自两广和福建——这大约就是《髡事指录》上所谓的“假髡”了。

临高具体有多少“真髡”;迄今无从考证;有说数千的;也有说数百的;总之应该不满万人。但是假髡的数量;根据徐霞客的亲眼观察;却至少有数万。其中有头戴带檐帽;腰里束了皮带;挂着短剑的“伏波军”士兵;戴着藤盔帽;穿着蓝布衣;敞胸挽袖的的工匠;戴草帽;挽起裤腿的的农民;还有衣着整洁;穿戴得一丝不苟的书办。这髡人的书办里面还有三六九等;上等的叫做‘于部;;主要特征是上衣有四个口袋。若是一般的书办;就只有下面的两个口袋。其它还有许多花样;就不是徐霞客这个外人可以弄懂的了。

无论临高的“澳洲真髡”有多少;但他们有着鬼斧神工的大本事;却绝对是真的。

自从抵达临高这个“澳洲人巢穴”以来;徐霞客就一直是在不断地大开眼界;各种匪夷所思的新奇见闻接踵而来:玻璃镜、火轮车、大铁船、海边成片的盐田;巨大坚固的风车和水坝;整齐于净的街市;每天鸣叫的响亮汽笛;亮如白昼的路灯夜景;还有就是“东门市电影院”里神乎其神的“澳洲影戏”。

——但凡来过临高的外地人;很少没有去看过“澳洲影戏”的;这几乎是“临高游”的必备项目。

记得徐霞客和他族兄当初第一次去看电影的时候;还以为这不过是自己在杭州街头已经见识过的“拉澳片”而已;没想到里面却是黑乎乎的;只看见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白布。正当两人疑惑不解的时候;黑乎乎的房子里忽然一亮;随着一声汽笛的呼啸;墙壁上猛地冒出来一辆火车;喷着白气正朝自己呼啸而来;吓得徐霞客和他族兄当即惨叫一声;从座椅上滚下来;连滚带爬的往外逃去……然后在一片哄然大笑之中;他们才愕然得知;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影戏”而已。那火车则只是幕布上的光影。不过;这光影是如此的活灵活现;不管是他看过的皮影戏还是“澳片”;都完全不能与之相比--这简直就和真的一模一样嘛

然而;在这各式各样目不暇接的精彩见闻背后;徐霞客也深刻地感受到了“澳洲人”的勃勃野心——琼州各县虽然还有大明的官府衙门存在;但早已成了摆设;变成了“明皮澳心”的局面。无论是市井百姓、缙绅富户;都已经是只知澳洲“元老院”;不知有朝廷。其割据称王之心昭然欲揭;只差竖起旗帜造反了。

更有甚者;从徐霞客的见识来看;髡人对入伙的人都要进行“净化”;而“净化”的核心就是“剃发易服”--如果想要直接在髡人的手下吃饭;“净化”是必须的条件。一路行来;不论是髡贼的官府、保甲、商铺还是作坊……里面从上到下各色人等都是如此;与关外建奴那些留金钱鼠尾的“包衣奴才”倒是颇有类似之处——同样要剃发易服。“剃发易服”之后的百姓;被髡人称为“归化民”;这个名词让徐霞客听得很不舒服:“归化”?什么“归化”?尔等莫非是把我天朝子民当成蛮夷了么?到底谁才是海外蛮夷啊?

不过;琼州的髡人毕竟要比关外建奴仁厚一些;对于不是直接在他们手底下挣饭吃的普通百姓;看样子倒是悉听尊便;没有关外建奴“留发不留头”的凶残严令;所以大街上剃发易服的归化民固然不少;留着大明衣冠的百姓也还有很多;但这样也已经很可怕了——如今距离“澳洲人”登岸才短短几年啊

而且;以徐霞客的所见所闻;他从来没听说过有大明百姓愿意主动出关去给女真人当奴才的;所以建奴基本上都要靠侵入中原、掳掠人口来补充劳动力;即使这样;辽东汉民依然连年逃亡个不停。

但在临高这边;分明并没有受到什么逼迫;每天主动前来投奔“澳洲首长”的外地穷苦百姓却依然是络绎不绝。街上行人无论是髡人装束的;还是留着大明衣冠的;面容气色都很是不错;从来没有见到那种鹑衣百结的极穷苦之人——显然不同于江南那边缙绅富商穷奢极欲、纸醉金迷;贫民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剧烈反差。在临高这里;富户的享用固然不错;即使是普通百姓的日子也很是过得去。

面对着这样“人心归髡”的局面;徐霞客不禁喟然长叹:这琼州一府;看来已然不再为大明所有了

奇怪的是;面对这个现实;他居然很是心平气和;几乎没有听闻辽东全境陷落;后金兵临帝都之时的忧愤和悲痛。最起码;这些澳洲髡人还自称是华夏苗裔;没有视百姓如奴仆猪狗一般;还做了许多造福百姓的实事。老百姓在髡人的统治下过的日子;比在辽东建奴的治下要好得多--甚至比在大明治下的绝大部分地区也好得多;大明朝廷对它的百姓同样毫不仁慈。官吏缙绅只知道自己的荣华富贵;对百姓的死活和疆土的沦丧毫不在意。所以才会有这许多拖家带口的百姓来到临高;因为他们已经被贫困和饥饿折磨的失去了胆小谨慎;愿意去任何一个能够许诺他们吃饱饭的地方;而临高的澳洲人显然是做到了这一条

但要说徐霞客对于“澳洲人”的强势崛起并无什么芥蒂;那倒也并非如此——比如说;在昨日参观过澳洲人的学校之后;徐霞客就对其很是不解和诟病……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放下了碗筷;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本因为翻阅过多而已经有些破损和污渍的《髡事指录》;再次翻到了《髡人治学》一节:

“……髡人虽自澳洲来;其先宋室孑遗也。虽处荒蛮;未忘根本;亦有诗书经史。然久在化外;文气薄弱;受诸夷沾染;道统渐疏。是故文字虽如华夏;独书写多以俗体;行文俚俗;文告亦然。

髡人据临高;并办学校;其之办学;独收贫户子女;从者勿须束惰;且给衣食;故贫家多乐附学也。其学也;不教诗书典籍;以识字为先;而后及术数之学;澳洲秘术之本也。稍长;则教之以诸杂学;称物理、化学。子书经史;反成别种;稍稍涉猎而已。如是学成结业;称毕业。

髡人无科举;亦不重文字;学子毕业即用为假髡;供其驱使奔走;其自幼耳濡目染;皆澳洲学也;言行与真髡无异;较之寻常假髡;尤为得力;髡人所置官吏;亦多出其中。故入其学者先多为贫户;后则缙绅富商皆有入学;至有士子弃学就髡者……”

总的来说;对于“澳洲人”的学校;民间有着两种截然对立的看法:庶民百姓对于既懂农业又知工商还会打仗;一身本领处处有用的“澳洲首长”们;几乎都是敬若神明;对于他们的学问自然也是捧得很高;小孩若是能有上学的机会;就绝对是举家欢喜。而大部分缙绅士子虽然也承认这些“澳洲学问”的确堪称是经世致用;格物致知之学;但和孔孟之道根本不相于;学这种东西是不能科考的;故而纯属无用——在他们看来;不能应试考科举的学问就是没用的。所以他们不是对“澳洲学问”不屑一顾;就是只派了几个没地位的庶子庶女去澳洲人那边上学;主要还是为了输诚;而不是真心指望他们学会什么东西。

至于“澳洲人”就是靠着这些不能应试考科举的“无用学问”打败了官兵;占据了临高;席卷了琼州;兵威震慑两广;以后说不得还会赢得天下……他们则基本上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很自信地认为;不管澳洲人眼下再怎么推崇杂学;背离圣人教诲;等到有朝一日得了天下之后;也肯定得要拨乱反正、礼贤下士、迁就他们这些读书人;把科举的内容重新改成四书五经才对——对于此类妄想;徐霞客基本持悲观态度。

当然;正如任何体制下都有另类人群存在一样;海南岛的士子之中;同样也有放弃八股时文;转而进入澳洲学校;一心“投髡”的。甚至还有外地读书人专门来临高求学“澳洲学问”的。但这眼下似乎还是少数。而且;即使是那些“投髡”的读书人;多半也是抱着“劝其众心向教化;不可一味凭蛮力”的想法;把自己看得好似救世主;却把澳洲人当做“需要拯救”的愚蠢蛮夷来对待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作为大明第一“驴客”的徐霞客;虽然在明末士林之中也是一个很另类的存在;但对于“澳洲人”不重诗书礼法;企图用“澳洲学问”以夷变夏的做法;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抵触——自古以来;改朝换代也是常事;不改的是读圣贤书的士人与天子共天下。可澳洲人教的书办的学和圣贤书基本没怎么沾边;偏生却把辖下版图治理得如此的兴旺;面对这样被忽视和冷遇的局面;读圣贤书的士子和缙绅又该如何自处呢?

带着这样烦乱的心思;徐霞客在今天没有继续在东门市内闲逛;而是去了郊外的云笈观进香散心。

——临高本地大名鼎鼎的“澳洲道长”;道号“盗泉子”的张应宸建设的“道教理事会”总部云笈观;位于临高县城以西五公里的永庆观旧址。这是一座始建于宋代的道观;明代洪武年间;曾有道士曾道宁募款重修;弘治年间道观毁于盗寇;正德年间由县丞王锡再次募款重建。当穿越者来到此地之时;距离永庆观的最后一次重建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百五十年。道观早已荒废;建筑物只留下石制的建基。

张应宸选中这里首先是此地的地价便宜;不但比东门市低;比临高县城内也低。其次这里距离县城不算很远;已经修通了道路;交通方便;又相对远离闹市比较清静。此地的房屋地基保存完好;盖房的成本不高。地基上还有不少古树;整修之后是环境相当不错。但由于宗教部门的经费总是不足;张应宸本人又长期在北方传教;所以现在只完成了大殿、办公间、道生宿舍、方丈室、藏经阁等一部分早期工程。

但即便如此;远离了喧嚣嘈杂的闹市;走在环境清幽的道观庭院里;看着大殿墙壁上老君、张道陵、葛洪、陶弘景、孙思邈等人的半身像(就是学校里那种挂走廊的画);听着观内道生们的齐声朗诵;还是让徐霞客感觉心头为之清净了许多。回头看看道观门外的树荫下;零星散落着不少供人歇脚的石桌石椅;刚才道观里出来的香客;大半都在这边拿出了茶果;悠闲地喝茶聊天;几个老先生正在下棋;也有人玩纸牌的;或者在看报纸和杂志;还有人拉起了琴声悠扬的二胡。

看着这一派闲适安逸的太平景象;徐霞客不禁感到心中块垒全消;念头瞬间通达——也罢;只要澳洲人能让天下府县尽皆如此安乐;纵然推崇杂学、以夷变夏;又如何呢?所谓的圣人之道;不就是为了天下安泰;百姓小康么?如果以圣贤书治国的结果就是天下骚乱、民不聊生;这等祸国害民的学问;不要也罢

然而;徐霞客这几日的走马观花;其实仅仅是看到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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