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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点了点头，狄朔补充道。
“不仅仅是惯犯，还是十分有头脑有组织性的惯犯。让他们值夜，他们四个人却擅自离岗，五人一组却是死了四个，去把那剩下的一个人给我找来！”
身处罪恶之都，人生地不熟，就算是知道那些个罪犯没走远他们也不可能追的到。狄朔和张利真是说不上来的憋屈，无奈之下，只能先回去调查整个事情的经过再另做打算。
将四具尸体抬回写字楼后，半个小时候，小刘面色不善拎着一个面色发白两眼通红的人进来。
“少东家，这就是那小队里最后余下的人。有什么话，你自个儿跟少东家说吧！”
说罢，小刘就一把将人推到了地上，后退三步以防人逃跑堵住了大门。
倒地的人也没站起来，就跌坐在地上一脸痛苦凄凉的哭出了声来。
一个七尺大汉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说不让人动容才是假的。
见人哭的动情，连嗓子都哭哑了，狄朔和张利面面相觑，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大老爷们哭成这样，倒是也不好开口了。
眼见这位中气十足哭了约么有十来分钟，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才想起自己来的主要目的，人也没站起来，一溜烟儿就冲到狄朔面前抱着人的大腿不肯撒手。
“少东家！少东家你一定要为我兄弟报仇雪恨啊！少东家！”
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他身上蹭，狄朔也不闹，只是有些无奈，瞪了一眼旁边看好戏的张利，后者这才赶紧转换一张脸对那汉子好言相劝。
磕磕巴巴的解释了有十来分钟，狄朔这才明白整件事情的经历。
这支小队是最后值夜的人，才换班不到十分钟，就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出现在对面。
见那小姑娘睁大眼睛怯生生的害怕不敢过来的样子，队伍里临时认命的队长就心软了，队长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家男人，家里恰好也有一个这么大的闺女，见到那小女孩白白净净又怯生生的模样，心生怜悯就把人唤了过来。
一开始小姑娘死活不肯过来，一帮大老爷们没辙，说自个儿过去呢，那小姑娘却怕的作势想跑，没法子，最后还是队伍里最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把兜里的糖掏了出来这才把小姑娘哄了过来。
小姑娘吃了糖，胆子便大了些，一副怯生生欲言又止的样子逗乐了一大帮老爷们。
热心的队长便问小姑娘是不是遇到了麻烦，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还真点了点头，瓮声瓮气的小声说爷爷奶奶都病了，起不来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哭。
热心的队长就问小姑娘她的爷爷奶奶在哪儿，小姑娘立马就跟见了救星一样，两只眼睛蹭亮蹭亮想，指着外面的那条街说不远，就隔了一条街，两分钟就到了。
小姑娘那双眼睛特明亮，生的又唇红齿白招人喜欢，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又好不可怜，眼睛里带上的期望更是让一帮汉子心都软碎了。
左右和这小姑娘呆了大半天，没几分钟就有值白班的人过来了，于是五个人一寻思，便想着先让两个人跟着小姑娘去看看吧，那曾想刚才还可怜兮兮的小姑娘死活都不干。
像是硬怕人跑了一样，非要五个人跟着她一起去，一看小姑娘通红的眼睛，几人于心不忍，左右一寻思，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就换班了，去找小姑娘爷爷奶奶也就两分钟的事儿，家里有小孩的队长便一口答应下来了。
一大帮老爷们，总不至于害怕一小姑娘吧？
没成想，走到半路，兜里装糖的小伙子突然闹肚子，人有三急，跟队长一说，在一片笑骂声里脸红脖子粗的跑了回来。
再没成想，从厕所里一出来，就听到了这个噩耗！
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狄朔沉默不语，就连张利也难得的没有聒噪。
一屋子的人都在屏气不说话，听完这个，一帮子大老爷们说不上来心里的复杂感觉。
就也心软，跟一个看似无害的小姑娘走了，四条人命就这样搭进去了，可不令人唏嘘不已么。
“看来，你们还是不明白你们现在脚底下踩着的这个地方有多可怕。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心软的下场，你们也都看见了。”
狄朔气势十足的站起身将带出来的还活着的整整九十一个人环视一圈，但凡对视上狄朔眼睛的人都忍不住垂下了眼睛。
那是一双如鹰一样凌厉，如狼一样凶狠，如豹一样敏锐的眼睛。
“拿起你们的武器，从现在开始，靠近写字楼十米范围内的人杀无赦！听好了！这里是罪恶之都！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没有一个人是不该死的！这里面该死的人，包括你们和我！不想死的，就把你们那没用的怜悯之心通通给我扔掉！”
“是！”
中气十足的回答，在四具尸体面前，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这就是在这个地方立足的规则，而他们的兄弟，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忠告他们这个规则！
第65章 谁该死
“这个鬼地方里谁不该死？谁手上是干净的没犯过人命？你刚才说的那句还真他妈对！这个鬼地方根本就没有不该死的人！”
憋着一股子气的张利一口气吸完了一根烟，将烟头恶狠狠的丢在地上踩灭。
这才是来的第一天，就折了四个兄弟，说不憋火才是昧着良心的！
想他们自从驻扎冰河后几曾吃过这样的亏？这口气，他张利还真就是咽不下去了！
“走吧，谅这群小兔崽子也不敢再同情心泛滥了。”
狄朔半眯着眼将手里的半根烟掐灭，凉嗖嗖的看了一眼写字楼内正襟危坐的狄家军，起身的时候顺带伸出一只手将蹲地上的张利揪了起来。
这口气，张利都咽不下去，他狄朔就能咽的下去了？
开玩笑！
当兵那么多年，别的什么没学会，打群架斗殴什么的，他还不是信手拈来！
被人揪起来的张利只看一眼就晓得对方的意思，长时间的相处这丁点默契还是有的。
“呦，看样子你心底火气不少呀？”
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打诨的张利，也懒得和他计较，只是直入主题道。
“有兴趣来一出不？”
“你狄三少都有兴趣了，兄弟我哪儿能没兴趣呢你说是不？”
张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彼此心照不宣的健步如飞走出了写字楼。
这一次罪恶之都之行，他们带出来的人个个是精英中的精英！
即使没有枪械，狄家军的实力也不容人小觑！那多余的怜悯之心，已经在血的教训面前被碾压成碎末，现在的狄家军才是真正可怕的铁血军团！
靠近写字楼十米范围内者，杀无赦！
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这一次，狄家军忠心耿耿的执行着首领下达的命令！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很危险的。”
张利笑眯眯的蹲下身揉了揉小姑娘的柔软的头发，彼时，城市的僻静的黑暗处一片灰蒙蒙。
女孩儿一身鲜红的衣裙与这座死寂的城市格格不入。
红衣女孩儿迷茫的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睛清澈明亮。女孩儿生的白白净净，加上一身明亮的红裙更是让她看起来跟个极致的瓷娃娃一样。
这种妖冶的美，太不真实，更不应该绽放在这种灰暗的城市。
“大哥哥，你们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呢？”
幼子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无辜，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动人，只是说出的话却是完全不符合她现在这个年龄的。
张利闻言一惊，放在女孩头顶上的手不自觉的就收了回来。
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狄朔，张利权衡再三还是站起了身，以俯视的状态看着这个面目表情的红衣女孩儿。
他们想过太多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坦然的问，是来救她的，还是来杀她的。正常人，会问别人这样的问题吗？
还是说——这个城市里已经没有正常人了？
许久的沉静之后，谁也没有率先开口，红衣女孩儿只是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们。
她的肌肤白的近乎透明，眼睛也是干净的不像话。
看到真人后，他们顿时理解了那些被女孩儿欺骗的人，这双眼睛真的很美，也很会骗人。
真的难以想象，拥有这样一双明亮眼睛的人，居然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半响后，还是狄朔低沉的嗓子问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红莲，我是红莲。”
红衣女孩儿微微歪着脖子，长长的睫毛眨啊眨，可讨人欢喜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眨了两下眼睛后，女孩儿语气轻快的补充道。
“你们很强，我打不过，恩，起码现在的我打不过。”
这句话包涵的信息太多，张利诧异的挑了挑眉头，给了狄朔一个眼神，用嘴型提醒道‘这个女孩不简单’。
后者只是翻了个白眼，还用得着你说？
这个小女孩实在是太过诡异，连狄朔此刻都不敢掉以轻心。
『随机任务开启：帮助红莲找回人偶，任务奖励：1000积分点』
狄朔眼皮子一跳，好家伙！帮个小姑娘找个人偶，任务奖励居然跟‘掌控冰河’一样，1000积分点可不是小数目。
是因为任务太难，还是这个叫红莲的小女孩来历不小？
系统总归是不会做无用功就是，不如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主意一打定，狄朔三思后便随意挑了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跟我们打？”
“你们不是来复仇的吗？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红衣女孩疑惑不解的歪着脑袋，似是十分不解狄朔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一样。
张利再次诧异挑眉，忍不住开口道。
“这你都知道？”
女孩儿没有搭理张利，而是歪着脑袋做思索状，就在张利要忍不住伸手在女孩面前晃晃时，女孩突然一下子上前拉着狄朔的衣袖做祈求状。
“红莲很听话，也很厉害的，大哥哥能不能帮帮红莲，打跑坏人。”
打跑坏人？
狄朔嘴皮一抽，看向张利时对方也是一副‘我不清楚，爱莫能助’的表情。
一想到系统刚刚颁发的任务，狄朔只好牙一咬心一横，豁出去般点了点头。
自称红莲的女孩儿开心一笑，牵着狄朔的手蹦蹦跳跳的就往昏暗的巷子深处走。
而这一幕，对于狄朔和张利来说却是意外的似曾相识。
怜悯之心到底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这样的一个眼睛清澈明亮的小女孩，真的如同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歹毒狠厉吗？
‘系统，你说到底谁才是该死的人？’
一片死寂，预料之中的没有答案。
狄朔无奈的笑了笑，他的这个系统简直个性十足，只回答自己想回答的，简直就是一活祖宗！
就在狄朔以为不会有答案时，熟悉的冰冷声却脑海中回荡。
『那重要吗？』
仔细琢磨了一下系统的回答，狄朔会心一笑，还真是不重要。
谁该死谁不该死，又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他应该关注的问题是，谁会死，谁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