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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山的植物都成精了-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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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仓抱起凝羽的尸身,向妖君跪了下去:“臣教子无方,但求妖君能留他们个名声,臣愿意以命相抵。”
  妖君叹气道:“此事,本君不再追究。”
  祈仓叩首:“谢妖君。”
  …
  妖君和流光回到暮鸣的院子,神色异常沉重。
  虽然一开始就是奔着抓英纵和诡异女子去的,但当二人真的死在眼前,又忍不住有几分悲戚。
  “巫泽,暮鸣和桑齐的伤势怎样了?”
  巫泽道:“桑齐的严重些,,他体内的妖气正与魔气相冲,要靠他自己。”
  “魔气?”流光皱起了眉头,“我刚接近他嗅到他身上的魔气,还以为是凝羽身上的,原来是他自己身上的?”
  巫泽点点头:“不过这魔气看样子在他体内已经有段时间。”
  “那会有什么影响吗?”妖君看向桑齐,伸手在他胸口处探了探,“不会成魔吧?”
  “暂时不会,他的魔气由身体进入他随身携带的棍子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驱逐魔气的办法。”
  妖君将木棍拿在手里端详:“想必这木棍由他血肉所铸,是以与他心意相通。”
  “妖君说的极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解释可以说的通。”
  “好了,我先回宫里了。巫泽你和流光留下来,等他二人伤好再回宫即可。”
  “是,巫泽恭送妖君。”
  “你们就不必相送了。”妖君摆摆手,便带着侍卫离开了。
  不多时,暮鸣醒了过来,看到趴在床头睡着的暮安时,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抱到了床里面。
  流光看到他醒了,道:“好歹醒了一个,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桑齐怎么样?”
  “他就麻烦了,妖气魔气相撞,就看谁更胜一筹了。”
  暮鸣抬手示意流光扶他坐起:“也是靠他的魔气,我们才能多撑一会儿,不然可能就死在那女子手下了。”
  流光叹气道:“你猜的没错,那女子是凝羽。”
  暮鸣沉默了好半晌方道:“其实也挺可怜的,以前她最为自豪和在意的便是她的容貌,如今却成了那副样子,她和英纵被抓回去了?”
  “凝羽自杀了,英纵随着她去了。”
  “英纵随着她去了?”暮鸣很是惊讶,“我知他兄妹情深,但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生死相随的地步。”
  “嗯……”流光想了一下,道:“凝羽不是祈仓的骨肉,所以……嗯,英纵一直喜欢凝羽。”
  暮鸣久久不能回神:“原来是这样……”
  流光就把在他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讲了。
  暮鸣听完揉揉眉心道:“所以,男人还是不要花心的好。”
  流光深以为然。
  “那羊妖家搜查了吗?羊妖一家是不是遭遇不测了?”暮鸣想起刚进去的那一股血腥味,不可能是少数尸体能够有的味道。
  流光摇摇头:“我留了人在门外,等祈仓一走,他们便进去清查。”
  “也只有这样了,祈仓将军猛然遭此变故,心中定是难受的紧。”
  “太子殿下。”有个侍卫进来禀告,“羊妖府内肉出十三具尸体,外皮完好,但血都被吸干净了。”
  流光忍不住皱起眉头:“竟如此残忍?可还有活的?”
  侍卫摇摇头:“暂时还未发现,不过猜想是不会有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
  暮鸣叹口气道:“也差不多了,那羊妖初来时不过八口,前几年又添了小儿子,多的那几个想必是侍从吧,也是倒霉,被他他兄妹盯上了。”
  流光越听越生气:“我们妖族近千百年早已脱离野蛮行径,她竟然还有此行径,真是死不足惜。”
  暮鸣捂着胸口道:“刚刚不是还在这跟我可惜呢,现在就死不足惜了?”
  “她成这幅样子,我多多少少也有些责任,只是不想她竟与魔族无二致。”流光拍拍胸口,将气顺下去,“算了,如今她也不在了,多说无益。”
  暮鸣看着熟睡的暮安问道:“现在几时了?天是不是快亮了?”
  “有寅时了吧?”流光伸个懒腰,“你这么一说我倒困了,你往里去去,我眯一会儿。”
  “去。”暮鸣将流光推开,“我这里面还有暮安呢?你去找个空房子自己收拾收拾睡去。”
  流光瘪瘪嘴:“去就去。”


第70章 猛虎嗅蔷薇(五)
  翌日,整个北冥城炸了锅。
  听说妖族第一战将的儿子暴毙而亡。
  听说尸身都没找到。
  听说将军夫人也疯了。
  唉,真不知死作了什么孽啊?
  一夜之间,将军府如同一颗枯朽的百年老树轰然倒塌。
  祈仓站在棺椁前,老泪纵横。
  他叱咤一生,却不想落得如此地步。
  现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
  流光将桑齐带进了宫里,一来宫里巫医众多,二来宫里侍从多方便照顾。
  妖君对流光道:“你看着安置吧,祈仓那里过场还是要走的,我先去一趟。”
  “儿臣恭送父君。”流光行了揖礼。
  妖君摸摸流光的头:“突然感觉你懂事了不少,走了。”
  流光将桑齐安置在了自己的寝宫的偏殿,他那里极宽敞,正适合照顾病人。
  蔷薇一听说桑齐受伤了昏迷不醒,便拉着松子赶了过来。
  她的身子已经无碍,正准备出宫去找桑齐,却不想他又受伤进了宫。
  流光看着扑在床上的蔷薇,拉着松子出了房间。
  松子道:“桑齐伤的怎么样?什么时候会醒?”
  流光握住松子的小手:“说不好,听天由命吧。”
  松子面露忧愁之色:“蔷薇一直觉得自己欠桑齐好几条命,纵然她不说我也看得出她待桑齐与别的男子不同。如今要是桑齐冷不丁的去了,蔷薇心里指不定难受成什么样子呢。”
  “呸呸呸。”流光将松子搂在怀里:“有你相公在呢,能让他说去就去吗?”
  “也是,呸呸呸,是我乌鸦嘴。”松子靠在流光的怀里,道:“如今,关于你的流言也算解决了,我也想天仪山了,等桑齐好了我们一起回去一趟好不好?”
  “好啊。”流光当即答应,“娘子想去哪就去哪,这王宫是你的家并不是你的牢笼。”
  二人就这么腻腻歪歪的聊着,远远看到他们的侍从都识趣的躲开或者绕道走。
  偏生有一个不识相的,攀着松子的衣裙爬到了她的胳膊上。
  松子只觉得胳膊上酥酥的痒,便伸手去挠,却不想抓到一个湿滑的东西。
  小黑蛇友好的吐了吐舌头。
  松子吓得将小黑蛇抛了出去:“哪里来的蛇?”
  小黑蛇笑嘻嘻的变成人形:“嘻嘻,情人之间果然腻歪。”
  松子见小黑蛇变成的女娃娃,粉雕玉琢,煞是可爱,也不觉得害怕了,弯着腰问她:“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小黑蛇拉住松子的手道:“我不是这宫里的,我听说桑齐要被送往王宫,我还没来过,就藏在他的身上混进来了,你们继续,我去四处转转。”
  流光提着小黑蛇的后领子将她提起来:“四处转转?你不怕被抓起来晚上被做成蛇羹?”
  “蛇羹?”小黑蛇缩了一下脖子,“不至于吧?我就是四处转转,又不做什么坏事。”
  松子将小黑蛇抱在怀里:“你乖,等里面的小姐姐出来了,一起带你去看风景,好不好?”
  小黑蛇的双臂圈着松子的雪颈,吧唧就在松子的脸上亲了一口:“好呀好呀。”
  流光瞪大了眼睛:“你往哪亲呢?”
  小黑蛇吐吐舌头:“你管我呢?”
  流光作势要把小黑蛇揪过去,被松子一个眼神制止了:“多大年纪了,跟小孩子争什么?”
  “我不管,我也要亲亲。”说着,流光将脸凑了上去。
  小黑蛇嫌弃的推着流光蹭过来的脸:“小姐姐,我们就不亲,急死他。”
  流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定了,今天晚上就吃蛇羹。”
  小黑蛇抱紧松子:“小姐姐,救我。”
  “嘿嘿,叫天叫地都没有用。”
  正自吵闹间,暮鸣带着暮安从远处走了过来:“小黑蛇果然在这里,我还担心她丢了呢。”
  流光道:“跟丢了也差不多,今天晚上把她炖了,让老黑给我们做蛇羹。”
  暮安摇着暮鸣的手:“哥哥,不要……”
  暮鸣自知流光是开玩笑的,拍拍暮安的头示意他放心。
  “我送你们走之后,不见了她,本以为她回了苍苇园,便去问了青葭姑娘,青葭姑娘说并未见她,我这才想起她很有可能因为贪玩跟了过来。”
  流光惊讶道:“原来她是苍苇园的,我竟不知道。”
  “前段时间兔子来城里找蔷薇,就是青葭帮的忙。”暮鸣对小黑蛇道:“你下来吧,我们回去。”
  小黑蛇摇摇头:“小姐姐说了带我去看风景,我不回去。”
  流光有些诧异:“兔子与青葭有交情?不应该啊,我曾向她说起过天仪山,她对此毫不知情。”
  “兔子与青葭并无交情,但似乎与文宁相熟。”
  “是吗?那我改日得拜访拜访青葭了。”流光暗自思索:他一直觉得文宁的身份不简单,说不定青葭真的知道些什么。
  …
  此刻,文宁正在天夷山腰中修补穷途,最近不知怎么了,穷途总是莫名其妙的就被破坏了。
  兔子已经醒了几日,但神思总有些恍惚,她坐在山顶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玄鸟从魂玉里钻出,问她:“你最近是怎么了?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你就变了个样子。”
  睡之前还好好的,醒过来她就跟失了魂一样。
  兔子伸手将玄鸟的背上的羽毛拂顺:“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但我又死活想不起来。”
  “那也别想啊。”玄鸟卧到兔子旁边,“何必费那脑子?”
  兔子将袖子掀起,露出深深的齿痕:“文宁说是我梦游咬的,可我活了三百年从未有过梦游之症,所以我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虽然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鸟啼叫一声:“你真是麻烦,知道他为你好不就得了,我们的命这么长,不是每一件小事都非要记住的,我倒是想忘记一些事情,可偏偏记得比什么都牢。”
  “我记得文宁给我看过一幅画,画中是一名男子,但是我却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
  玄鸟看着兔子严肃的脸噗嗤一声笑道:“你该不会是想情郎了吧?”
  兔子却笑不出声:“想什么情郎啊,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忘了些什么,总觉得那件事很重要很重要……昨晚还做了个噩梦,醒来浑身都是汗,胸口也疼的要命,感觉很重要的东西被人偷走了一样……”
  文宁修补好穷途后来找兔子。
  玄鸟看文宁也是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怎么了?也梦游了?也失忆了?”
  文宁摇头道:“我感觉最近山里要不太平。”
  兔子看向文宁:“你发现什么了吗?”
  文宁继续摇头:“只是感觉,因为穷途太不正常。”
  “或许……”兔子沉默了一下,继续道:“可能天夷山的秘密要保不住了吧……”
  …
  谁都没有想到,暴风雨来的如此之快。
  第二日一早,草精便跑进了兔子洞,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我隔壁的胡萝卜地突然一夜之间全枯萎了,我试了试,结界也不在了。”
  “你说什么?”兔子扔下手里的胡萝卜连忙赶了过去。
  正如草精说的那样,什么都不在了。
  连那间茅屋也塌的不成样子。
  “草精,你昨晚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草精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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