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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蛇点点头,冲着宅子里面伸了伸舌头。
“是客栈。”暮鸣将小黑蛇揣进袖子里,“主人是一只黑熊,左眼在未修成精前就瞎了,是个名副其实的熊瞎子。”
兔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是这里看起来是不是有点破?根本就不是个客栈该有的样子:
虽不求门庭若市,但也不能门可罗雀吧?
虽不求列队欢迎,但也不能连个打招呼的都没有吧?
暮鸣推开吱吱呀呀的木门:“他没有做生意的天分,再加上长的也比较凶,来他这里住店的就越来越少了,基本都是一些熟客。”
“看得出很没有天分,这大堂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兔子伸手擦了一下桌面,“还好,挺干净。”
暮鸣将小黑蛇放出袖子:“领路。”
小黑蛇嗖的一下便冲上了二楼,二人对视一眼,不敢耽搁忙跟了上去。
待至二楼最深处的一间客房时,小黑蛇从门缝底下钻了进去。
“这……”兔子有些为难,“我们是敲门进去呢?还是像它一样?”
暮鸣略一思索道:“先礼后兵。”
“也对,万一对方是友非敌,我们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去可就尴尬了。”
兔子伸手敲了敲门。
“谁?”里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男的?会是谁?”兔子大声道:“公子你好,请问能将门打开一下吗?”
“不能。”对方一口回绝。
哐啷一声,房内门栓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兔子用手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门便晃悠悠的打开了。
房内乱糟糟的,茶具桌椅倒了一地,而小黑蛇正被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捉在手里,那大汉戒备的看着兔子二人:“你们是谁?”
兔子将周围扫视了一圈,除了被床幔遮住的床,也没别的奇怪之处。
难道是床上有蹊跷?
暮鸣与兔子想的一样,抬手便要去掀床幔。
大汉见见此情形,扔下小黑蛇,手中变出的长棍便要打向暮鸣。
兔子暗叫不好,一掌便打了过去。
大汉一个转身,棍子就砸向了兔子。
兔子抬手去挡,却是被打的倒退三步。
眼前这个大汉妖力深厚,恐怕不在暮鸣之下。
此时,暮鸣早已揭开了床幔,蔷薇正安稳的躺在里面,脸色苍白,看样子是受了重伤。
“你到底是谁?”
大汉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棍子。暮鸣侧身躲开双手握住棍子,想将对方的棍子夺下,却发现不能。
兔子赶到床边看向蔷薇,嘴角还有些淤血的痕迹,但身上的伤都已被包扎好。
暮鸣虽不能将大汉的棍子夺下来,但大汉也抽不回去,怒道:“你们是将军府的走狗?”
此话听起来,像是与将军府有极大的怨仇。
暮鸣闻言松开棍子:“你与床上的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你们又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们?”大汉将棍子收回,却并不服气暮鸣的质问。
“我们是她的朋友,此行就是来找她的,为何她会在这里?”
“哟呵。”大汉捋了一把乱糟糟的长发,道:“既是她的朋友就将她带走吧,管了她这几日也够我累的了。”
“是你救了她?”兔子抬头望向大汉,“在哪里救的?”
“在将军府,当时我看数十个大男人围攻她一个,气不过便救了她。”大汉身手捋捋长到胸前的胡须,“我问你们个事,你们既是她的朋友,那你们知道天夷山吗?”
兔子面上一紧,道:“不知道。”
暮鸣多看了几眼大汉,确定并不相识以后问道:“天夷山早在数百年前就不知所踪,不知道阁下问此山是何用意?”
大汉爽朗一笑,道:“我那日路过将军府,听到这丫头说出天夷山,是以有此一问。”
兔子也笑道:“是阁下误会了,自仓颉大神造字之后,文字何其之多,同音也不足为奇,她说的乃是这个‘怡’字。”
空中也随之出现了“怡”字,转瞬即逝。
大汉盯着“怡”字看了半晌,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想多了?”
恰在此时,熊瞎子走了进来:“我说怎么乱糟糟的,原来是暮鸣将军来了,怎么?这头畜生犯事了?”
来人面相极凶,且左眼用一块圆形的红布遮了起来,肩上还搭着一块半脏不净的白色抹布。
大汉用棍子敲了敲桌子:“熊瞎子,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把你这客栈砸了?”
熊瞎子用右眼撇了一眼大汉,转而对暮鸣道:“将军事忙,今日来我这里定是有事吧?”
暮鸣道:“也没什么事,现下也正准备走了。”
大汉侧头想了一下道:“我既救了你们的朋友,那你们就要代她向我报恩,收留我一段时间怎么样?”
兔子将蔷薇扶起:“实在是抱歉,如今既找到了蔷薇,我们便准备回去了,家里又离这里十分遥远,不便邀公子同去。不过公子可以在北冥随意挑选客栈,房钱由我们承担。”
“我是那么见钱眼开的妖吗?”大汉将棍子啪的一下放到桌子上,“大爷我这一路游山玩水,哪里不能落脚?不怕你们那里远,就这么说定了。”
“嘿,桑齐,你这虎皮是越来越厚了,小姑娘都说了不欢迎你,你还死赖着人家做什么?”熊瞎子将也捡了个椅子坐下,“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也就够了,还要去别处蹭吃蹭喝。”
大汉将眼一横:“我这不是正在努力自力更生,不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吗?再说了我救了她朋友一命,就去她们那里住一段时间也不过分吧。”
兔子也不是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更何况对方还是蔷薇的救命恩人。但此人太过蹊跷,还知道天夷山之事,她实在是不想多生事端。
暮鸣对桑齐的身份也很是怀疑,略一思忖便道:“这样吧,蔷薇现在受伤未醒也不便于太过劳累,阁下若不嫌弃就同她们一起住到我那里吧。”
“甚好。”桑齐起身,冲着熊瞎子抛了一个媚眼,“老黑啊,我这就去自力更生了,至于房钱你先记账好了。”
熊瞎子撇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无奈的摇摇头:“把你卖了也赔不起,这辈子怕是无望喽……”
第62章 咬定青松不放口(三十六)
暮鸣将桑齐带回了院子,在院子右侧的几个厢房中打扫出了一间给他住,他也不认生,倒在床上就昏天暗地的睡了过去。
蔷薇依旧昏迷不醒,兔子忧心忡忡的站在窗前,看着桑齐的房间,心里盘算着:他如今睡的正熟,或许是个逃跑的好时机,况且蔷薇伤情不明,须得文宁尽早看过了才放心。
恰好,暮鸣从窗外经过,见兔子皱眉不悦的样子便停了下来:“怎么了?”
“我若现在就带蔷薇走,怎么样?”兔子的声音压的很低,将将够暮鸣听到。
暮鸣也皱起眉头:“你一人带着蔷薇多有不便,我将桑齐的房间下个禁制,让暮安守着,我同你一起回去。”
“我一个人完全可以,你因为我们已经耽搁了几日的功夫,再这么擅离职守下去也不好对妖君交代。”
兔子将偷偷爬到肩膀上的小黑蛇抓住递给暮鸣,“这小家伙好像赖在这里了,你帮我把它送回苍苇园,顺便代我向青葭姑娘问好。我如今要照顾蔷薇分身乏术,等蔷薇好些我定当亲自登门拜谢。”
暮鸣接过小黑蛇,将一块墨色玉佩递给兔子:“此乃魂玉,内封有玄鸟神魂,玄鸟日行千里,可暂时充当坐骑之用。”
兔子将魂玉端详几番,不由的赞道:“如此纯粹的魂玉,你从哪里得来?”
“四处游历之时,彼时她正被一群狼围攻,奄奄一息,若不是躲在这魂玉里休养生息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她为报恩自愿跟在我身边二百年,如今差不多已经有一百多个年头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团青雾从魂玉里幽幽的散出,渐渐有了个玄鸟的样子。
玄鸟口吐人言:“你终于想起了我。”
柔柔的女声,夹杂着一丝怨念。
暮鸣伸手拍了拍玄鸟的头:“帮我把她们送回去。”
玄鸟盯着兔子看了好一会儿,口中直念叨:“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兔子被玄鸟看的心里有些毛毛的。
玄鸟歪了一下鸟头,没有理兔子,倒是附在暮鸣耳边说了些什么:暮鸣似乎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处也有些微微的红,他伸手轻拍了一下鸟头,玄鸟则啼叫一声以示抗议。
兔子有些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暮鸣抬手在桑齐的房间周围施了一个结界,“夜长梦多,你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玄鸟扑棱着翅膀冲到空中,瞬间长大了几倍,约有丈长。
兔子见状抱起蔷薇落在了玄鸟的背上:“暮鸣,告辞。”
暮鸣挥了挥手道:“注意安全。”
“坐好了。”玄鸟嘱咐一声,便冲上了云霄,片刻即消失不见。
暮安一直坐在房顶看着这一切:“哥哥,心疼吗?”
暮鸣横了他一眼:“赶紧下来,爬那么高做什么?”
暮安听话的从房顶上跳下来:“喜欢就直说啊,藏着掖着的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暮鸣将小黑蛇甩出,正好落在暮安的头上:“代我照顾它片刻,我出去一下。”
“什么?”暮安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甩来甩去的小黑蛇的尾巴,四肢早已僵硬,“为什么要我照顾它啊?它长的这么丑这么吓人,你把它一并带走啊!”
小黑蛇在听到“丑”字的时候,整个身子都竖了起来,蛇口微张冲着暮安的眉心就咬了下去。
“哇呜……”
早已经走到门外的暮鸣听到暮安的这一声哭喊后,只是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苍鹰传来消息:流光还未醒。
听守城的将士们说:妖君的火麒麟回来了。
火麒麟曾送松子回天夷山,想必妖君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等凝羽丧事过后,妖君妖后收拾了这个烂摊子,必定会想起来这个地方。
如今,唯有他去主动请缨,将此事拦下来,妖君才不便再派别人插手。
待至宫中才被告知:将军府二小姐凝羽今日出殡,妖君妖后都去了。
暮鸣转而来至将军府,出殡的队伍正好走出大门。
妖君妖后皆是黑色的衣袍,一脸肃穆的走在前方,身后则依次是将军府的人。
妖族有少亡不大办的习俗,所以阵仗并不是很大,但随行之队伍也是浩浩荡荡的要站满一条街。
暮鸣跟在出殡队伍的后面,直至棺木下葬至轮回陵,妖君才注意到他。
妖君悄悄唤了他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暮鸣道:“现下查到一座无名山,暮鸣正要去打探,特来向妖君说明。”
“既这样就去吧,顺便帮本君查下这个地方。”妖君将一张地图递给暮鸣,“这是火麒麟送松子回去的山脉,你去查看一下。至于英纵所说的临易带走流光,我已派人去了天界询问,只是那临易近日都不曾回天界所以无功而返。你这次倘若有了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传回,需要什么也同本君讲。
如今,朝堂之上声讨流光的声音越来越多,需要他回来为自己辩解。”
暮鸣也皱起了眉头:“暮鸣当夜虽不在将军府,但深知太子殿下的为人,定然不会长传言那般:至将军府二小姐的生死于不顾,协助一个凶犯逃脱。”
“所以才需要流光现身为自己辩解啊,如今局势不利,本君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妖君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且退下吧,速去查看要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