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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她不语,皱着眉头道:“你就不要在这里冷嘲热讽了。我不是也想看看大叔的笑话吗?如今倒是好了,自己站在这里喝凉风,大叔一定与那老头甚是开心地饮酒呢!”
“要不,咱们去把他家人叫过来,带他走怎么样?”素鱼眼珠一转,出主意说道。
“叫他的家人?你方才没听到吗?这老头儿的儿女都在外地!难不成,你我还驾云去外地?”云之陌无奈道。
“那我们,就只能这样在外面干等着?”素鱼拽起腰间的红绳,随意摇晃着问道。
云之陌不语,缓缓从墙壁上滑下,蹲在墙角啃着手指,一阵思量。蓦地,忽然起身道:“你奶奶在何处?怎么不见你奶奶,若是你奶奶前来说情,今日扰了老头儿睡觉的事情,说不定就不会追究了。”
说着,云之陌不由自主地,双目变得精彩起来。
“这个,倒是好。不过,我临来找你的时候,将奶奶最喜欢的贝壳花瓶打烂了,你说,我现在回去是不是自寻死路?”素鱼说着,面上难为情地干笑两声。
如此,云之陌心上自是也没了法子。她晃晃脑袋,带着哀怨的声音道:“你说,我若是现在进去认错,是不是不太好?”
“我看,你还是老实呆在这里吧。哎,我奶奶怎么来了,不行,我得躲躲,你可不要说见过我。”说着,素鱼便灰溜溜地钻进角落中,留一下云之陌一人应付。
白发苍苍的老妪面上并无怒气,弓着身子走进来。微笑看向云之陌,上前道:“之陌,可是见到我家素鱼了?我知她向来与你交好,这般晚了还未回去,应是还在你这里吧?”
见此,云之陌只得牵强地笑笑,抱歉回答道:“奶奶,虽说我与素鱼向来交好,但是,今日当真是并未见过她……”
“没见过?这般晚了,她不在你这里,还会去何地?难不成被哪个收妖的道士逮住了?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真的被逮住,我家小鱼可就要做下酒菜了!她华离叔,华离?你可是在里面吗?”老妪听完云之陌的话,瞬间便紧张起来,迈着蹒跚的步子走进房中,焦急地问。
闻声,慕烨离将手上的酒水放下,起身走至门外正见到面前神情紧张的老妪。
“素鱼奶奶?您,怎么过来了?”慕烨离甚是惊讶,
“你可是见到我家小素鱼了?”她咳嗽几声,满是皱纹的脸看向慕烨离,带着担忧又焦急的神色问道。
如此,慕烨离的心上亦是几分明白。目光直直转向墙边的云之陌,目中散开一层怪罪的神色,接着,又看向老妪安慰道:“素鱼奶奶,您先进去坐,我这便帮着您去瞧瞧。”
说完,他示意云之陌将老妪搀进屋中,转身便看到了躲在墙角的素鱼。
屋中此刻,只剩下龟老伯一人,他正抿着手中的酒水。抬眸间,却被走进的素鱼奶奶引去了目光。手上的酒水,不自觉地放回桌上。拄着拐杖缓缓站起,看着眼前不断走近之人,面上竟是出现难掩的喜悦。
“你可是,你,你,你是桔爰?”龟老伯不甚清明的双目之中,隐隐闪烁。
素鱼奶奶面上稍有惊讶,原本眯着的双目微微张开,凑近去瞧眼前的老龟,面上仍是吃惊之色。她再次揉揉自己的双目,应是谨慎怕认成了旁人。再次打量一番,终于道:“你是仲长?”
闻言,他使劲儿点头,手上的拐杖顾忌不得,两行热泪竟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见此,素鱼奶奶伸出干枯的手轻轻拭去他的泪,叹口气,笑道:“多少年不见,再见面,你竟是还这般爱哭。”
云之陌见此,一边拉着二位坐下,一边说道:“原来你们认识。”
仲长老龟坐下,目光久久盯着桔爰,而后才说道:“是认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原本以为不会再见,如今竟,是在此地又遇上,你说,我们是缘深还是缘浅?”
“这种事情,还是问大叔的好,我年纪尚轻,不懂你们这些道理。”云之陌将案上的茶壶端走,重新换了些茶叶进去。
“对了!华离呢?方才还说帮我去寻小素鱼,如今去何处了?”桔爰缓过神儿,猛地站起,险些摔回去,幸好被仲长拉住。
“素鱼在这里。”慕烨离领着素鱼走近房中,清淡道。
见状,桔爰赶忙上前,伸手将素鱼揽进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道:“你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奶奶都快要吓死了?如今世道如何你不知,这收妖的道士若是碰上,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素鱼笑笑,慢慢从桔爰的怀中脱离出来,笑道:“奶奶,无事。我只是随便走走,这不是好好的吗?”
“现在倒是好好的,若是有什么事情,我怎么同你爹娘交代?以后可不准再这样了,奶奶的心肝都要被你吓出来了。奶奶知道,你是怕我骂你打碎了贝壳花瓶,但是相比这些,还是奶奶的孙女儿最重要不是?”桔爰说着,从怀中将贝壳花瓶取出来,原来这花瓶早已被其用妖力修复。
“看样子,应是无事了,如此,还是都坐下吧。你们站着,我都不知要如何斟茶了。”云之陌端着青玉叶纹壶立在慕烨离身边道。
“坐下自是好,不过今日你搅了仲长爷爷美梦之事,可怎么说?”慕烨离一只手攀上上她的肩膀,看着她心虚的面问道。
她先是干笑,然后垂下脑袋,正要说话,素鱼却忽然站起,道:“此事不怪之陌,是我扔的那大石,搅了仲长爷爷的美梦。是素鱼的错,素鱼在这里给仲长爷爷赔不是。”
见此,云之陌亦不想看着素鱼受苦,她赶忙也跪下去,说道:“大叔,此事之陌亦是有错,之陌认错,请不要计较素鱼。”
慕烨离见此,稍有为难之色。
仲长看着眼前齐刷刷跪着的二人,忽然发笑。接着上前将二人扶起道:“你们两个丫头确实调皮了一些,不过,因着我着实寂寞,方才寻了这茬。无碍,只是一场梦,大不了明日再做。此事,就到这里,便不再追究了。”
既是如此,慕烨离面上的难色亦褪去,唇角微扬,道:“既是仲长爷爷不追究,你们应要好生感激。此事乃是爷爷大度,不在你们无错。可是明白?”
“明白。”二人异口同声道。
既是二人认错,便已无事。几人聚在木楼之中,山间泉水叮咚,微风轻抚。带着些凉意,却是舒适。如今经年不见的仲长与桔爰,在年老之时相遇,果真造化弄人。
月亮西沉,谈起当年之事,仲长连连叹息,说自己不够勇敢,不敢去争取,不敢守护。只是因为当初桔爰的叔父想要令桔爰越过龙门化身成仙,从中作梗,令与桔爰从小青梅竹马的仲长,为了成全远远离去,从此错过。
如今重新提及,虽然心上几多痛楚。不过,能够相见,应是上天馈赠。
“当年之事非我所愿,我原以为你会回来带我走。但是,执拗地等上了几百年,竟是再无音信。如此,我便对你恨意更加,以为是你抛弃。如今想想,以你的性子,应是只想我过得更好方才选择离开才是。”桔爰望着窗外的月,沉沉说道。
“我以为,我以为你早已越过龙门,化身成仙。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相见。”仲长从席间站起,看着躬身站在窗边的桔爰,就如当年一样。
听完二人的故事,云之陌摸摸下巴,沉思良久,道:“此事,实在难懂,不过,听起来似乎很是艰难。大叔,你可是懂?”
听此语,慕烨离手上的茶水一颤,随后恢复平稳。将其缓缓落回桌面之上,淡淡道:“世间唯一难断的便是情,你年纪尚小,不懂自是正常。”
“原是这般。”云之陌点点头,望着从喜悦变得惆怅的仲长与桔爰,很是不能理解。
“如今的奶奶与爷爷,恐怕只能执子之手了,至于与子偕老,恐怕已经错了最好的时间。”素鱼望着窗前的二人,口中喃喃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云之陌重复,凝眉思量,终是不懂。
这时,慕烨离缓缓走近云之陌的身侧,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温声细语道:“阿陌,大叔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
闻言,她一怔,面上飘过一抹绯红,身体却变得酥软。只是觉得这样的怀抱太温暖,满眼而来的踏实,明明想要拒绝,却又令人眷恋。
“所以,今日我会看着你将水篇背完。”她正昏沉在温暖之中,却被慕烨离突如其来的冰冷话语,打回原形。
她一下从他的怀中脱离,豪言道:“不就是上善若水吗?我现在便去背!”
说着,她隐藏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奔上楼去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月夜访客
挨过《道德经》的折磨之后,云之陌总算迎来自己的春天。
如练月色铺地,楼中烛火暗明。
“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下山?”云之陌满面不相信的神色望着慕烨离,扯过他宽大的袖子问道。
“自是真的。道法之练,在于造福苍生,若是不能如此,如何维护正道?如今,既是要一起下山而去,自要将解救万民,放于心间首位。你可懂?”慕烨离负手说道。
在听完慕烨离这般教诲,云之陌原本缤纷的双目,瞬间变得大失所望。她应是早就知道,大叔这般古板固执之人,不会由着她下山自在。
“之陌心间明白。既是大叔出言,之陌定然谨记。”她颔首,故作平静地回答。
“如此,天色已晚,便好生歇息吧。”见此,慕烨离抬眸望一眼天边的新月,如水的语气说道。
随着地板咚咚的声响,云之陌已踱进房中。她转身将镂空雕花的木窗打开,望着枝头的新月,似是在想些什么。
“月儿呀,我明日就要下山了,倒是颇为激动。不知山下,是何样貌,会不会有比大叔酿得更好喝的酒?会不会有年轻的男子?或者其他什么新奇的事物?不过,就大叔之言,希望不要太过无聊方好。”云之陌喃喃说着,正欲关上窗子,却见月下一抹黑影闪过。
她未加思量,提起步子便跑了出去。冲进阴暗的灌木丛之中,隐隐听到无数的树叶被摩擦发出声响,急速地扫视四周,却始终并未见半人,她纳闷,定住步子,细细打量着。
“?~”一声,目光迅速转向声音响起的方向,许是速度慢了些,竟是只见到空中掉落的新叶,依旧并未发现半个人的影子。
耳边的微风吹拂,就像什么都未发生一样。墨色的长发在月下更显黑亮,随着阵阵微风,胡乱散落在半空,就像丝带一般轻柔。她蹙眉,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屏蔽耳边所有的声音,只等待那最特殊的出现。
空气逐渐被凝固,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枝枯木,警惕的目光环视四周,等待着月下黑影的出现。就在这时,“嗖”一下,竟是从四面八方跳出了无数的人影。
云之陌唇角一扯,心上明白是何人前来。手中的枯木逐渐被她手上的气力所包裹,竟是直接挡住了冲上前来的人影。
“这次竟然接住了,有进步。”那人影立回地面,如练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方才看清此人乃是天玄山仙尊怀御。
“既是已经到了,就到木楼中喝杯茶水,坐上一坐吧。”慕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