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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似撒上了一层薄霜一般。
他笑笑,背着手,说道:“这有何可惜,如今不是正在好生说话?再者说,你天玄的兄弟姐妹,还有你师父,哪个不能同你好生说话?说白了,我不过,是你在此地萍水相逢的陌路,能够相伴如此之久,亦是缘深了。”
闻言,她轻拍他的小臂,住下步子说道:“师父自是有,兄弟姐妹亦是有。只是,若是算起出生入死,那便是只有承欢你了。我们一同去过冥界,亦是一同到过仙界,如此的经历,你竟是说萍水相逢的陌路,是不是太过轻描淡写了?”
他轻笑,靠上一边的红漆柱子,双手环抱胸前道:“倒是看的重了……”
“世间之事,除却冗杂,最为难以令人忘怀的,便是情字。你我之间的交情,不知能不能配的上‘难以忘却’此四字?”她说着,视线与承欢的眸色相遇,又是那般似曾相识的感觉。
“世间难以忘却的事情,数不胜数,就拿李家祖上而言,难以忘却岂不是痛苦?”他离开红漆柱子,踱出几步,躲开云之陌的目光。
她不语,只是沉默。心间似是有些明白承欢的意思,闭口不言,继续往前走着。见状,承欢亦不再说话,静静陪着她一直走到廊道的尽头,停在她的房门之前。
“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听闻要一同前去观看斗酒大赛,养足精神自是好的。”承欢温和嘱咐,微风撩起他眉间的发丝,精致的轮廓在云之陌的眼中更加清晰。
她点头,伸手拉过门板,“吱呀”关上了房门。
见此,他缓缓转身,看着院中的皎月,眼神中满是百年之前的回忆。
“中毒,削骨若能解了去,我定然还会感激与你!”她说的锥心之语再次在他的脑中回响,却是满心的悲伤。
“大叔!”无措清脆的声音在承欢的头顶响起,驱赶了这莫名的伤情。他循声望去,正看到小丫头半个脑袋探出屋顶,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你如何到上面去了?快些下来,太过危险了。”他劝道,方才还是惆怅的模样,此刻却是皱起了眉头,带着训斥的语气。
“嘿嘿,”她笑,露出白白的小牙齿,接着说道,“大叔要不要一起上来看看,在这里看到的景色,可是能够让大叔你开心哟!”
闻言,他唇边含笑,脚尖轻点,只是一跃,便已经立在屋顶的瓦片之上。
“怎么样?是不是这里的景色很美?”无措半坐在屋顶上,依靠着房脊,看着漫天的星星,晶亮的眸子闪着光。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哪里不能玩耍,竟是跑到这屋顶上来。若是一个不小心摔下去,看你还在这里悠哉悠哉?”说着,他凑近无措,伸手刮刮她的鼻尖道。
她笑,满眸信任地望着承欢,起身,趴在他的背上,附耳对他说道:“大叔才不会让无措受伤呢!”
听此话,他面上弯起一抹笑,真不知这孩子对他的完全信任,他若是辜负了怎么办。不由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来回应这昂贵的信任。
时间转瞬,转眼已经进入深夜。屋顶清凉,秋日里却是有些寒。承欢见无措昏睡过去,便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来,裹在她身上,轻轻抱起,一跃而下。
“大叔,你说,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你回来之后又不认无措呢?无措可是很请听话的,大叔教的心法,无措全都背过了……你,你为什么又不认识无措了?”她躺在承欢的怀中呓语道。
承欢滞了片刻,看着怀中白日里的小魔王,小声道:“就数你聪明。”
说完,不自觉地笑笑,便快步将她送到房中。替她盖好被子,缓步踱出房间,从怀中掏出小坛酒,轻抿一口,靠着柱子凝望着天上的孤月。心间正陶醉于酒香,却觉得有些不对。
将手上的酒坛收起,站定,淡漠道:“何人?”
这时黑暗中走出一女子的影子,单膝跪地道:“君上,妖都地维异动,妖心不稳,还请您回都。”
“几日了?”他依旧是淡漠的语气,看不到一丝温度。目光望着天上的孤月,就似看一块百年不变的寒冰。
“已经四日有余。”韶华颔首起身,恭敬回答。
“知道了。”他答,视线缓慢落下,除却淡漠的语气,夹杂着些许的无奈。
正文 第五章 妖心异动
赛事已经看过三回,云之陌却依旧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甚是不明承欢的不辞而别,甚至有些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云姑娘,你觉得梨花醉如何?”李若诸将视线从台下收回来,转而望向云之陌问道。
她微怔,容不得片刻思量,赶忙回答道:“自是佳酿。”
见她如此,李若诸微笑,接着说道:“今日未见承欢兄,他既是不辞而别,难道是有何要紧之事,竟是连告知姑娘一声,亦略过不言。”
闻言,云之陌尴尬笑笑,却是不知应该如何应答。昨夜里,自是说了些从心而言的话,当时承欢又是那般小心地应答,难道是因此生了间隙,才这般不辞而别?她想。越是思量,自己便越是陷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他见云之陌闭口不言,眼光微变,道:“不过不论怎样,如今姑娘既是在若诸府上,若诸自是会好生照顾姑娘。”
“谁要你照顾?之陌姐姐自己会照顾自己。”无措从座位上跳下,插着腰立在台上嚷道。看样子,应是盯着李若诸好久,方才说出这番话。
既是小丫头出言,他一个天下酒坊的少坊主,自是不会降低身份,去跟一个毫无见识的小娃娃计较。目光扫过无措,便也闭了口,一副平静的面色望着台下,再不去说话。
见此,云之陌瞧瞧依旧气鼓鼓的的无措,掩面而笑,随即起身做礼,道:“小妹失礼,少坊主自是宽怀之人,应是不会计较。不过,既是小妹如此不懂礼数,之陌便先带她下去,不知少坊主认为可是妥当?”
既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自是也应守住酒坊的面子。赶忙起身回礼,笑道:“云姑娘是客,此事自是不会计较。不过,姑娘的小妹年纪颇小,这酒气对孩子着实不好,如此,令姑娘小妹离开,自是妥当。”
既是如此,她微微颔首,转身便带着无措下了台。
台下的热闹并未因为台上客人的离席减少半分,相反,竟是已经进入斗酒的白热化阶段,好酒甚多。
“之陌姐姐,难不成你与大叔得了什么间隙?为何,大叔竟是不辞而别地走了?”无措拉着云之陌的袖子,一边走,一边问道。
她叹口气,回答道:“此事我亦不知。应是忽然出了什么事情吧,或者是因着我说错了什么话?”
“之陌姐姐说了什么话?”无措摇摇她的手臂,抬头仰望她问道。
见此,她慢慢蹲下,将手抚在无措两侧的胳臂上,沉吟片刻,才道:“也许,你大叔去寻找他‘难以忘却’的情也未可知。”
“难以忘却的情?那是什么东西?长得好看吗?能吃吗?还是跟哥哥一样,是个人?”无措咬咬指甲,眼珠骨碌一转,思考着问道。
云之陌笑,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说道:“无措猜对了,‘难以忘却的情’就是像哥哥一样的人,不过,说哥哥好似不太妥当,应是姐姐一样的人。”
“姐姐?之陌姐姐不就是姐姐吗?大叔这里的姐姐不要,还有比这里更好的姐姐吗?”她继续问,眸子的光就像是闪着星的海。
见无措如此不明白,她亦不知要如何再解释。索性站起身,拉起无措的手道:“还是莫要去想了,你只要知晓你大叔有他自己做的事情,便可以了。”
说着,便拉着她进了廊道。冗长的廊道两侧开满了黄澄澄的菊花,昨日夜里暗影遮挡,看不清楚,今日方见,当真繁茂郁葱。
与此同时,化身承欢的慕烨离,此刻,亦是已经返回妖都。一路返回,心间虽是记挂云之陌,身上却还系着妖都的子民。当初妖界与仙界大战之时,他潜入妖都,却中计被妖后重伤,原本以为性命堪忧,最后却因为食用了维持妖都地维的妖心而获救。不过,亦是因此事,连累妖都帝女被处极刑,魂飞魄散。
所以,如今他堕仙入魔,在妖都为妖君,用血滋养前妖君棋苍幻化的妖心,以维持妖都的正常亦是因果循环。
“恭迎君上!”各路小妖分立在妖都大殿两侧,下跪行礼道。
“如今妖心如何,可是异动颇为厉害?”慕烨离青丝束起,一身金丝绣纹黑缎衣,立在高座之上,颇有当年尊将之态。
“君上,妖心异动,已经致使我北方妖界的子民陷在瘴气之中,若是再不及时控制妖心,恐怕,瘴气将会继续向北方地区扩散。我妖界北方向来少有妖力甚高的妖族,若是一旦受瘴气侵害,恐怕,未等仙界剿灭,我妖界便会不攻自破。”韶华拱手上前,细细将妖界的情况分析道。
闻言,他沉吟半晌,目中严肃道:“你且随我到地维宫去。”
“是。”她痛快回答,转眼,二人便一起消失在大殿之中。
地维宫乃是妖都的地下支撑之地,一旦地维断裂,整个妖都就会下沉。一旦妖都消失,妖界各处便会失去庇佑,如此,便预示着妖界消失,六界混乱。所以,慕烨离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论如何,他都要令妖心恢复,即使他要像棋苍一样牺牲性命,化身妖心,亦在所不惜。
进入地维宫才发现,维护在妖心周围的三层结界已经因为它本身的异动,破掉了两层。若是这样下去,便预示着妖心要脱离本位,失去它原本的作用。
见状,慕烨离心中一惊,他一边念诀施法,一边质问身边的韶华道:“你为何不早去寻我?难不成,要等这所有的结界破掉,才想着要找我?妖心的重要你不是不明,我敬你向来为妖都着想,所以未曾罢免你的司命之职,如今,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闻言,韶华垂下脑袋。她嗫嚅良久,方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其实,属下自第一层结界破开,便前去寻君上了。不过,只是一路相随,未敢打扰。昨夜,不小心漏了马脚,这才现身,将事情告知君上。”
听韶华之言,慕烨离面上的愠色稍稍褪去几分,转而又继续问道:“既是一路相随,为何待我发现你,才去现身?”
“君上与帝女亲热,韶华未敢打扰……”她颔首,随即又跪在地上,甚是内疚的模样。
见此,慕烨离亦是不好再怪罪她,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容,命令道:“这里有我,你出去帮我护法便是,不用一直呆在这里。”
“是。”说着,她便起身躬着身子,慢慢退了出去。
从前,他定时为妖心浇灌血液,这妖心倒是向来听话。在离开妖都之前,亦存够了血浇灌妖心,算着日子,血液不应这般早便用尽了才是。他思量,却是始终想不通。原本想再唤韶华进来,问问清楚,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罢了,还是先行将妖心安抚好,再前去问她。他心间思量。手上的真气源源不断地送进妖心之中,眼看着破掉的两层结界缓慢恢复。
半个时辰过去,慕烨离耗费大量的仙力,终于将妖心的结界修复完毕。他慢慢收功,踱着步子走至悬浮着的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