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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云之陌从另一边的楼梯走上来,见允梳这般,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洗漱要去哪里?”
“啊?原来你已经起来了……洗什么漱呀?时辰都已经这般晚了,若是再洗漱,怕是我就要跟着你一起挨罚了!”说着,允梳拉起云之陌的胳膊,来不及打量她杂乱还未梳理过的头发,一路小跑,终于赶在先生到达之前,抵达轩紫楼。
二人方才踏进房间,端坐在桌上弟子们的目光,便被眼前狼狈模样的云之陌吸引了去。只见她蓬头垢面,脚上的鞋子不知何时,跑掉一只,衣衫勉强整齐,头上的髻歪歪扭扭,众人不由笑起来。
允梳望着眼前的众弟子的神情,顿时觉得不对,赶紧转身望望身边的云之陌,这才羞得赶忙伸手遮住了脸。这时,今日前来上早课的先生,也随着清脆的青铜钟鸣走了进来。先生是个中年男人,模样清秀,从他头上干脆挽起的发髻,便能够知晓此人严肃的教风。
“站在这里做什么?快些坐回座位上去。”先生将手上的古籍放在陈旧的桌案上,注视着眼前遮面而立的允梳,面上嗔怪地说。
“是……”说着,她赶忙灰溜溜地钻进自己的座位上。如此,云之陌的境地显得更加尴尬起来。
良久,忍受旁边的弟子指指点点之后,身后的先生终于意识到云之陌的存在,他缓缓抬眸,打量眼前静静立着的云之陌,问道:“你是哪里的乞丐?如何跑到天玄山来了?”
“乞丐……”允梳瞪大了眼睛去看云之陌,满脸的不相信此话是出自先生的口。
“我……”云之陌一时语塞,今日若不是找不到洗漱的地方,如何会落得这般田地?现在又是如此尴尬的模样,若是真的说出是仙尊的弟子,岂不是就给仙尊丢脸了?不行,绝对不能说!
她正心上思量,门外却蓦地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轻快的步子走进来,直到他停在云之陌的眼前,才看清楚,这人竟然是在尘雨楼大厅欺负她的玄羽。
完了。她不由心上“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之前便被他那般欺凌,今日如此狼狈,岂不是,要被嘲笑死?想着,心上的防御顿时全面开启。
“玄羽,今日又迟到了。这个月,若是再迟到一次,轩紫楼你便又要打扫一个月了。”先生并未抬眸,垂眸望着桌案上的古籍,轻轻翻开一页,语气平和却将话中的严肃表达地精准。
“弟子明白。对了,这个小乞丐,还是让玄羽帮您赶出去吧。”说着,他戏谑的眼光转向眼前的云之陌,示意她出去。
云之陌为难,本就是来上课,怎么能够这般轻易地出去?死死盯着眼前的玄羽,始终不愿离开半步。
见这般,玄羽唇边扯出笑意,指尖点点星光,瞬间脚下生根,从下向上生长,倏尔,再次将云之陌捆住。
已经尝过木系法术的厉害,这次云之陌也不再反抗,任由玄羽拉着她,直接拖出了轩紫楼。
接着,她被玄羽扔在楼外空旷的白色石板铺成的空地上,依旧是一副倔强的模样。
“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难道,是仙尊有什么对不起你吗?”云之陌立在原地,望着玄羽快步离开的身影,高声喊着。
“既是仙尊的弟子,就快些去千山殿,领取弟子钥匙,仙尊已经在虚妄阁等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完,他停住的步子继续行进,虽然距离很近,但是此刻,云之陌望着玄羽的背影,却忽然觉得隔了整片海那么远。
“你为何要帮我?”云之陌喊着,身上的树根随着玄羽的身影进入轩紫楼,再次消失在风中。
“千山殿?”她喃喃说着,脑中思考,记得寒月便是住在千山殿的方向。半信半疑地朝着千山殿的方向走,路上遇见匆匆而行的天玄山弟子,急急躲避,自己的模样实在是不雅观。行至假山林立的池边,她赶忙用水做镜,小心翼翼整理一下自己的发髻,模样较之前变得稍稍好些。
“我还以为你这丫头被人拐跑了,如何到了这里?这个时辰,你是想让师父等你?”怀御不耐烦的声音忽然在云之陌的身后响起,吓得她赶忙住手,头上原本已经束起的髻,瞬间垂下,乌黑的发丝从头顶泻下,直抵腰间。
她惊在原地,哑然失声,双手不自觉地扣在一起,望着眼前一脸怪罪的怀御,薄唇张合间,却怎样都叫不出师父二字。
“罢了,看你也是第一次,千山殿的弟子钥匙,收好,莫要丢了。现在便随我去虚妄阁,午后,再回尘雨楼。”怀御笑着,将手上的青铜钥匙交到眼前云之陌的手上,随即拉着她的袖子往虚妄阁的方向走去。
她微怔,本能地跟上怀御的步子。墨色的发丝随着云之陌的行走,在其腰间摇摆,不时被吹起的青丝在空中画着弧度,原本狼狈的模样全然不见。
“看,是仙尊,仙尊牵着的,便是授剑台上的云之陌吗?”旁边经过的女弟子慌忙住下步子,望着匆匆走过的二人,皆私语起来。
云之陌顾不得旁人,紧紧跟着怀御的步子,还未知身边的路是怎样走的,眼前便已经进了虚妄阁。
随后,怀御松开手上云之陌的袖口,眨眼,便已经落座在上。他将桌上的酒壶倾倒,斟满杯盏,正欲饮尽,动作却停在空中,脸上笑笑,摇头道:“险些忘记,你也一起坐下便好。不用如此拘礼,天玄山的礼节并未如此严格。”
闻言,云之陌更加拘谨起来,她观察四周空旷的虚妄阁大厅,环视好久,见并无任何能够倚靠坐下的东西,便直直地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过来。”见她这般,怀御索性将手中的杯盏放回案上,只是望了云之陌一眼,她便身不能自控地朝着怀御滑过来。
“师……师父!”她喊,此刻心上却是惊得小鹿乱撞。
“莫怕,看你连束发都不会,你离我那般远,我如何帮你?”怀御说着,缓缓起身站起,踱到云之陌的身边,冰凉的指尖触及她的肌肤,温和说道。
“师父!”她赶忙行礼,退后数步,心上更加忐忑起来。
见她这般,怀御的心上也有些明白,无奈地摇头,思量片刻,接着说道:“那,今日的课程便是教你束发。”
云之陌惊讶,束发?仙尊的弟子,第一堂课,便是学习束发?半晌,她望着怀御笃定认真的脸,心上依旧是充满怀疑。正要再开口确认一下,怀御却已经拿出了天玄山书籍中所有有关束发的古籍,全数堆在了地上。
“师父,这些……这些真的全是关于束发的书籍?”云之陌结结巴巴地说,指着眼前足足一米高的书堆,心上就像堵了一块儿硕大的石头一般。
“不是。”他干脆地回答,接着笑了几声,整个气氛活跃起来。
闻声,云之陌不由一脸黑线,无奈地叹口气,心上感慨自己的师父还真是活宝。随后,闭口不言,等待怀御的下话。
“这些只是吓唬你的。”说着,他长袖轻挥,眼前的书随着风力旋转,最终化成不同的气流,在空中聚集,变成一面雕饰精致的美人镜。
云之陌摊开手,这镜子便随着隐形的线,徐徐落进她的掌中。接着,镜中的文字清晰,镜面转变,竟是还有小人在里面指引。
“这是?丝镜,天下书籍,皆在这里,自然,束发的书籍也是应有尽有,你且好好看看,若是明日见你,还是这般狼狈,到时可就说不过去了。”怀御垂眸,将自己有些杂乱的袖口轻轻理好,转身落回了上座。
“?丝镜……”云之陌如饥似渴地点点头,捧着手上精致的镜子,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名字。将镜身来回翻看,望着镜背之上的木兰花纹饰,目中更加怜爱。
“好生收着,若是丢了,你这丫头,怕是赔上性命也不够。”怀御将桌上的杯盏缓缓端起,送到嘴边,再次警告眼前的云之陌。
“弟子明白。”她笑着跪下行礼,小心谨慎地捧着?丝镜,生怕只是一个不小心便将它弄碎。
“明白了就下去,回去尘雨楼,自己好生钻研。我这里,好似没有多余的凳子给你。”怀御微醺,抬眸望望身边,眼眸微眯地说道。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旧事此时
窗外的光线甚好,落在虚妄阁内的地板上,有些让人昏昏欲睡。云之陌稍稍犹豫,启口问道:“师父,不用之陌在这里待到午后?”
“若是你是一般的弟子,其实,在此习练至午后,当也是正常的事。只是,你天生脉络不畅,此刻便不能太过急迫。若是,真的让你匆匆修习天玄山的仙法,必会发生危及性命的事情……”
怀御放下杯盏,方才的微醺,瞬间褪去,令人不得不惊讶到底是这酒的奇妙,还是他怀御演技甚好。接着,随即站起,地上的影子瞬间变得模糊,他平和的眉间染上一丝愁容。
听到怀御说出与当日在岐山习武场上符子若说过的相同话语,她心上一震,接着便觉得身体被无尽的潮水淹没,眼中的神色黯淡下去。紧紧抿着唇,小拳头攥紧,心中惭愧。
怀御轻笑,见云之陌这般,心上亦是不忍,干涩地笑尽,食指指背蹭蹭鼻底,说:“脉络不畅虽说对于修习仙术有诸多阻碍,但是此种修仙之人亦是不在少数,你莫要失去心念。古语常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故,此种体质,说不定会成为成就你的东西。”
云之陌听此言,耷拉的脑袋猛地抬起,眼中的光彩再次变得灿烂,使劲儿握住手上的?丝镜,问:“师父,可是没有说谎?”
“自然没有。我记得,当初天神化身九色鹿,普度世间之时,曾遗落一颗舍利珠,通体荧光,周身阴刻莲花纹样,能够照明夜路,却也能够助人打通脉络,提升修为,若是能够寻得……”
“若是能够寻得,之陌就能修习仙法了,对不对?”云之陌激动地打断了怀御的话,充满希望的眼眸望着他,令他避之不及。
“可以,这般说。”他稍显犹豫,却又顺理成章地将此话说完,随即转身,撩袖间,打开了虚妄阁的大门。
“舍利珠,九色鹿……师父,之陌记下了,之陌回去便查阅古籍,若是能够找到,那便也不用师父费心了!”她说着,飞快地转身,险些将自己的长发抽到怀御的脸上,轻快的步子走出去,与进来之时判若两人。
她方才迈出虚妄阁的门口,身边却见寒曜的白衣一闪而过。正要转身打声招呼,他却已经踏进虚妄阁中,倏尔,那紫檀的木门也缓缓地关上了。
“走这般急,难不成有什么重要事情?”她喃语,本已经行出几步,却又好奇地停下,须臾思量,点着脚,又踏上了虚妄阁门前的石台。
附耳在窗前,里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之内回响。话语重叠间,听得不甚真切,但是还是能够听出主要的事件。
自从两百年前的太白山事件之后,九山中一直处于尊位的太白,便随着九州尊敬的第一仙将慕烨离的堕仙,一起没落。自后,其余九山群龙无首,却也是竞争激烈。昆仑山当时本就有足够的能力接管九山之首的地位,只是,当时昆仑山的仙君,却恋上妖界一名无足轻重的侍女,生生断了昆仑山的前途。
此后,蓬莱本想接管九山,却也未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