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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在兽类之中一样适用。
大概是觉得自己拒绝的语气太过强硬，青龙的语气软了下来，“杀生佛，你也该知道这永生山的规矩，你这条件不是为难我么，不如你再提一个，我定然帮你达成。”
“也可以，龙王太子如今就在永生山下，既然你不同意再加一把椅子，那就杀了他。”殷漠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笑的温和。
青龙苦笑，他不想得罪这位杀生佛，同样不想得罪那位龙王太子。杀生佛跟龙王太子不同，他的神秘来历，实力如何谁也不知道，所以青龙不敢尝试。但是那位龙王太子的来历，他们可都是知道的，他是绝对不能动的。
“好吧，若是杀生佛不急，请稍微等，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那就麻烦青龙大人了。”为难了青龙之后，殷漠的心情似乎不错，拉着花莲朝永生山另一边走去。
目送两人离去，一直沉默的朱雀这才开口，“我同意。”
没想到一直以来对永生山上规则最为遵守的朱雀竟然会毫不犹豫地赞同，这让青龙多少有些吃惊。其实，殷漠的条件并没有那么难达成，只要他们四个人之中有两个同意就可以。但这毕竟是第一次，就连他们也得思虑再三。
“两位有其他意见么？”青龙问其他二人。
玄武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白虎才道，“凿齿血脉虽然重要，但因此得罪了龙王太子就有些不划算了。”
“哼，你要是早这么想，一开始就不该去收凿齿血脉，你以为现在还有退路？”白虎冷笑道。
“就算我们拒绝，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不敢？我看没什么是他不敢的。紫微仙帝让那个花莲耗费自身仙气去养莲那朵无根莲，就被叫到观音那里修身养性，至今都回不来，你以为这是什么原因。你不知道杀生佛最近一直都在观音那跟他切磋么？”紫微仙帝实力强悍是仙界中所周知的，但跟殷漠一比，显然就弱了几分，说是切磋，不如说是被虐。而且，他还一点把柄都抓不到，自己技不如人，他能怪谁。
所谓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这位杀生佛平日脾气极好，从来不生气的样子，要是真犯到了他手里，他就把人往死里整，而且肯定不会心慈手软。
“一旦开了先例，我担心……”玄武依旧有些不甘心。
“先例，开什么先例，杀生佛作证，那花莲本来就是兽，谁敢说她不是。”白虎摆了摆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这四位在讨论花莲在永生山上去留的同时，花莲正试图挣脱紧贴在她身后的殷漠，奈何力不从心。
“你给我差不多点。”挣脱不过，花莲只好往后撤了一步，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呵呵……我做什么了？”除了死抱着她不放，他还真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好歹殷漠还知道这里是永生山，他的地盘意识比较强烈，就算真想做点什么，也坚决不能在别人的地盘上做。
“松手。”
“不行，松手你就跑了。”对付花莲，他现在已经基本上摸索出一些窍门，若即若离式的感情显然对她是不适用的，她心里要是有什么疑问，从来都是自己猜测，人家连问都不屑问的，其结果就是两人的矛盾日渐加深。
所以现在殷漠学聪明了，他改用狗皮膏药方式，眼下看来效果还是很显著的，起码两人之间气氛不错，至少她肯说话，就算是骂他也算是说话不是。
“殷漠，你无赖！”
“乖，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怎么才发现。”在花莲身边呆久了，他的本性基本都被挖掘出来了。这种本质，应该是遗传自他亲娘来着……
“你给我老实点。”啪的一声把他赖在自己腰上的手拍掉，她突然有点怀念当年了。第一次见到殷漠的时候，她还真以为自己遇见了仙人，那样温和却又疏离的微笑，仿若看透世间的幽深黑眸。他们不熟的时候，殷漠在她面前多多少少还算是正常的，后来，是她倒霉！
她承认，自己的眼神的确不怎么样。或者说，是这人天生就有多重欺骗性，起码，她被骗的体无完肤。
殷漠没放手，就是偏头在她脸边蹭了蹭，长发如流泉垂落肩头，“喜欢仙界么？”
“还好。”这句倒是真的，她喜欢无人打扰的生活，对她来说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开始，她只是不甘心，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一心想着修炼，成仙。
后来，她成为仙人之后才发现，其实一切也都是一样的。还不如在人间，起码那里还有朋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孔渊还有她娘……
“要不要去我那里？”花莲并不是习惯受欺负的人，以前殷漠就清楚这一点，在人间，很多事情明明他可以很轻松的处理，却并没有那么做。一来是因为她不喜欢，二来他觉得没有那么严重。
但是现在，或许是他给自己的定位不同，他不喜欢看见花莲受任何委屈。偏偏，他并非仙界之人，只能侧面影响一些人来保护她。
“不……那朵无根莲，我还没养活呢。”她既然下决心要做了，就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逃避，向来不是她的作风。
“那好吧……”既然她做了决定，殷漠也不再多说。他回头看了眼万兽殿的方向，开口道，“我想他们大概也商量好了，我们过去看看吧。”结果并不需要他费心去想，他们四个虽然活得时间长了点，脑子倒还好用，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答应下来他的条件，对他们没有害处，要是不答应，那结果就不是他们能够想得到的了。
花莲一手搭在殷漠胳膊上，半侧过身子，“等下。”
“嗯？”
“那个龙王太子什么来头？”那个人十分危险，如果可能，她并不想接触这样的人。
“他……算是祖龙之子。”
“那是什么？”她还从来没听过祖龙这个词，不过既然能够用得上祖这个字，想必来头是不小。
“就是一个杂种。”殷漠笑的有些恶意。别人或许会在意那个身份，但他，还真不怎么在乎。
“喂。”花莲对他的话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这算什么解释。
“放心，他胆子太小，还不敢动永生山上的人，不必太过在意他。”
“殷漠！”花莲咬着牙转过身子，瞪了他一眼。
“怎么？”
“你搞清楚，他是来寻仇的，还是来寻伤情的仇，别给我装傻！”见花莲那白嫩的手指都要戳上自己脑袋了，殷漠当然不敢继续装下去。
“我发誓，我跟伤情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管你有没有。”花莲翻白眼，明显不相信他，什么都没有她当时被伤情一路追杀的时候也没见他一巴掌把那个女人给拍死。当然了，这也跟她的性子有关，殷漠不是没想过要插手，不过那时候她不领情罢了。在这时候，花莲会刻意遗忘这一段。
“我好歹是个和尚，还是很清白的。”殷漠很无辜地说。
“……”花莲彻底无力，他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第140章 打不还手
“伤情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嘴上说不介意，事实上，她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所以干脆直接问他好了。
“她对仙界的记忆不多，在仙界的时候她并不认识我。”
“你对她照顾有加，而且……”花莲顿了一下，瞥了他一眼接着道，“我还听说你在玲珑宫住了一年。”女人的记忆力其实是很惊人的，当她们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她们还会记得一清二楚，现在殷漠总算是有机会见识到了。
“我有事要她帮忙而已。”殷漠摸着鼻子苦笑。
花莲挑眉，殷漠还需要别人帮忙，让她有点不怎么相信。她盯着殷漠看了半天，“跟我有关？”
要是不知道殷漠在仙佛界的影响力，花莲真的会以为他下界大概是犯了错事，或者是像其他佛一样入世历练。但他，显然不会这么做。他下界到底是为了什么，在他们俩纠缠这么长时间之后，对她来说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两个之间的纠葛远没有她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去的。
“你还要呆在仙界，所以不能说。”殷漠的食指轻轻点在她下唇上，冲她笑，眼眸灿若星辰。
好吧，既然他这么说了，花莲也不再强求，他不想说总有自己的理由。“你说她对仙界记忆不多，那条冰龙是怎么回事？”
“龙王太子的一个手下，特地下去照顾她的，仙界的事都是他说的，下界仙人是不允许忆起前世的。”
“你知道我师父是怎么被贬下界的么？”既然冰龙认得自己的那位师傅，而且一直在打他的主意，就是说他们或许在仙界就有仇。
殷漠摇了摇头，他对其他人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那个龙王太子跟伤情又是什么关系？”
“算是……青梅竹马。”殷漠想了想，如此解释道。不过，伤情对他倒是没那么重要，但毕竟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他多多少少会把伤情当成他的所有物。
也正是因为他的原因，伤情才会养成那样高傲又骄纵的性子，就算失去了人间其实也没有多少改变。只是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得透她那层冰冷的面具而已。
就算不喜欢，但自己的所有物被毁了，那位龙王太子当然不能善罢甘休。他并不需要亲自来见花莲的，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试探殷漠罢了。
可惜半路遇上英，因为对永生山的忌惮，他还没机会出手。
“还有什么要问的？”
“暂时没了。”问题的答案还是让她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满意，总觉得殷漠应该跟伤情有点什么，然后这样她才能找到借口揍这男人一顿，不然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那我们走吧。”
“殷漠。”花莲拉住他的胳膊。
“怎么？”
花莲没回答，照着他肚子就是一拳，嘭的一声，肉和肉接触的闷闷的声音，让人听着寒毛倒竖。她甩了甩手，手很疼。
在那千分之一秒，殷漠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选择是坚决不能抵抗。尽管他是佛，还是个法力高强到让无数仙人忌惮的佛，他还是会疼的。尤其，花莲还是用尽全力的给了他一拳。
中拳之后，殷漠一点都不犹豫，直接挂在花莲身上，一手捂着肚子呻吟。真的很疼……五脏好像要移位了。
“好疼……”足足比花莲高了一个多头的殷漠歪着身子，浑身虚软地枕在她肩膀上，满脸苦意。
花莲摸了摸他的脑袋，就像摸小狗一样，“乖，习惯就好了。”一拳下去，心情舒畅了好多。
“……”为了让她消气可真是不容易，还要挨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殷漠揉着肚子想。
果然不出殷漠所料，那四位同意了在万兽殿内给花莲一个位置，而且是个靠前的。毕竟凿齿在荒古也是有名的凶兽，就算比不过混沌饕餮它们，那也绝对是让人仰视的存在。作为它的血脉传承者，花莲自然是有资格享受这个待遇的。
当然，这个位置她也不能无限制的坐下去，按照青龙的意思是找到下一任凿齿血脉继承者之后，花莲就得退位了，当然，选择血脉继承者，特别是找到合适的凶兽血脉的继承者难度是很大的，百十来年的功夫是肯定完不成的。
他们心里也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