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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训徒
颜如玉分外无语，却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书阁的尽头，站着她那飘飘欲仙的师尊。
他正在翻着卷宗，尝尝的卷宗落得一地都是。
“师尊。”
颜如玉走过去，寻思着怎么开口。
质问？
不太好吧，他是师尊啊。
什么都不问？
过不了自己的一关。
许久，虚灵子才轻轻嗯了一声。
他从书阁中抽出另外一个没打开的卷宗，点了点之前的长卷，然后又解开了新的卷宗。
颜如玉神经反应的走过去，乖乖将卷宗卷起来。
并且，目光自动在书架上游移，精准的找到了师尊抽出卷宗的地方，毫无缝隙地将它推回去。
等做好这些，颜如玉才回过神来。
不对！
不能继续下去了！
“师尊！”她扬了扬声，打断了虚灵子的思路。
虚灵子眉眼微抬，有些拧眉的看着她。
颜如玉心里又是微凸，到口的强硬口吻也不由软下来，“您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吗？”
虚灵子的目光又回到了卷宗上，他之间的星光如笔墨，在卷宗上留下一道道烙印。
“你想要何解释？”他道。
颜如玉鼓起勇气，道：“当然是所有，一切！我，楚寻，还有常羲，当年的神战，小山海界和山海界，许许多多的事情。”
终于说出来了，心中猛然松了口气。
虚灵子在她心里，如师如父般亲近，又如那不可攀越顶撞的高山。
她终于将心头的疑惑闻出来，着实不易。
那么，师尊他，是会隐瞒，还是将真相告知于她呢？
颜如玉不知道，但她觉得师尊的态度对她而言很重要！
“你的天衍之术呢？”
虚灵子的语气，依旧平静，如那苍穹里的某些星星，永远不变。
“啊？”
颜如玉有些意外，感觉师尊别开了话题似的。
“你的天衍之术呢？”虚灵子又皱了下眉，像在看着没有好好完成功课的顽皮学生。
颜如玉就明白过来了。
师尊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让她用天衍之术算出一切？
“师尊，我的天衍之术……”
颜如玉目光闪躲，像犯了错的学生。
天衍之术，是继星辰卷之后，虚灵子传授的第二样东西。
这么多年，进展缓慢。
也许如今算来，该是比王母要强些，但要算出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难。
“天衍之术，我不曾保留的传授于你，倘你用心修炼，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疑问，疑惑全由别人回答才可解开。”虚灵子道。
颜如玉抿唇，“师尊，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此刻说天衍之术有什么用，她又不可能立马将天衍之术修炼到巅峰。
再者，天衍之术也不是什么都算得到吧。
毕竟事情关乎神级，而神们的因果线早就被他们以大能抹除，不为人所知。
连因果线都捕捉不到，她如何算得出来？
“因果，就在星空中。”
虚灵子的声音飘渺，如从天外传来，敲醒颜如玉。
颜如玉瞪大眼睛，“因果，就在星空中？”
那深邃的星空深处，是九条祖龙拉着的棺材，和无穷无尽的死地。
师尊是在暗示那个吗？
第916章 我不是神
“因果，就在虚空中，因果，无处不在。”
虚灵子的声音，如同天外飘来般飘渺。
他语气静静，连叹气都不曾，“归根究底，还是你的星辰卷，没有好好修炼。”
颜如玉心里发憷。
“师尊，难不成星辰卷有那么多奥义？那近乎神迹的禁制，还有天衍之术，您不会还想说，星辰卷，连本源都可以修炼吧？”
她索性这么说着，像是害怕的学生，被先生激得只能随口反击。
虚灵子深邃如星海，又浅薄如沙滩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
“玲珑，星辰卷，是修神的功法。”
宛如平底一声雷。
轰得颜如玉左摇右晃，“修神……”
怎么会是修神的功法呢？
师尊你在开玩笑吗？
颜如玉仍旧不敢置信。
但师尊不可能说谎，他是怎样一个风华齐月的人，根本不屑于撒谎。
“但是，怎么会是修神功法呢！”
她几乎是咆哮地质问。
这世上，怎么可能存在什么修神的功法！
常羲是山海界最厉害的神，她是天地孕育的第一位主神，其他十二位神也是靠她才得以成神。
她尚且不是修炼来的，身为山海界的生灵，又如何会有什么修神功法！
“师尊，除非这功法，超脱山海界之外……”
忽然，心跳砰砰直跳。
“难道，星辰卷真的是山海界之外的功法？但是外界，也只是一片死地而已啊！”
这一刻，颜如玉的眼睛前仿佛闪过无数的记忆，她走过的一切地方，企图要找到那个答案！
如此高速运转之下，她头晕目眩。
一股清凉之气，透入她体内。
比八荒之力的治愈功能还要神速。
“一切，你都有机会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虚灵子仍旧语气静静，“将天衍之术修炼入臻，所有的事情，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掌握在你的手中。”
他将手中的卷轴卷好，递向颜如玉。
颜如玉下意识地接过。
“好好修炼吧。”虚灵子道。
说罢，他便走向书阁出口。
“师尊……”颜如玉喊道。
虚灵子未站定，却仿佛预知了她想要问的问题，“为师不是神。”
话语传来时，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屋外的星光洒在门扉前，显得有些萧瑟。
颜如玉抱着卷轴，微微吐着气，“不是神……”
她还在喃喃。
师尊竟然不是神？
得知了答案的她，却又是意外起来。
那么厉害的师尊，怎么会不是神呢？
那他为何又说星辰卷是修神的功法？
星辰卷是他传下来的，就算他不是创始人，却也定是这世上对星辰卷最为了解的人。
像他这样真正的天才都做不到的事情，却要让她来做吗？
“师尊对我也太有信心了吧？”颜如玉颇有些头痛。
或许，师尊并不是那样的意思？
就算不用修炼至入臻的状态，只要摸到天衍之术和星辰卷之间的关键，将二者融合，她的天衍之术就能质变。
到时，能算到的事情不就更多了？
“师尊，你是这个意思么？”
颜如玉抓着脑袋，虚灵子真是她相处得最久，也最不了解的人！
第917章 可是楚寻呢
颜如玉心如火燎。
她既想要立马出发出找楚寻，又想要得知所有的真相。
“颜仙子，将天衍之术融会贯通了，你想做什么还不容易。哪怕是要找人吧，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不用像疯子一样到处乱找。”
空拂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托着玉瓶来找颜如玉。
“这是仙君给你准备的星露，用了对你的修炼有好处。仙子，加油啊！”
说罢，他便轻飘飘的走了。
颜如玉这才发现，空拂走路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真是像鬼一样的老男人。
她看了看星露，然后将其一饮而尽。
她体内有神木，有八荒之力，还有神器，本该是世上少见的无杂质的灵体。
但星露一入体，仿佛她真的有什么暗伤似的，一下子整个人就变得无比的轻松下来，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伤势透体消失了。
“嗯？星露，是星辰力凝缩的东西么？”
颜如玉舔了舔唇角，有些意犹未尽地想着。
不过，那星露中浓缩的力量，想必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凝结的。
想到这里，颜如玉有那么一丝丝的无奈。
师尊他……到底想让她有着什么样的态度呢？
索性不想，将神识彻底沉浸下来，认真的翻着卷轴。
虚灵子的笔迹她从小看到大，一点也不陌生，有些别人看起来无比繁复的记录，她只看一眼便知思路。
于是，修炼就变得更加容易了。
然后，她就跳入了半城风月中。
那里，有楚寻留下的时光阵法。
她在里面修炼，会更省时间。
然而，时间还是一点点过去，修炼总是无岁月的，等她回过神来，外界已经过了不知多少年。
“一百年么？”
外界过了一百年，她在阵中，已经枯坐近万年。
她有些惆怅。
“姐姐，你醒了。”
桑桑和小宝正在她旁边说着话，看她走出来，齐齐站了起来。
“姐姐，你的修为，突破仙君了？”
颜如玉低头一看，她的身周，流动着极为浓郁的灵力，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
然后看着桑桑。
眸色，从黑白分明，直接跨到透明。
无数的线在她眸中纠缠撕扯，最终指向某一个点。
“桑桑，你是那半神的转世。”颜如玉愣愣的说道。
“啊？”
桑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颜如玉又看向小宝。
片刻，大有深意的说道：“小宝，你真的是小宝一族，可是，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她明明算出了小宝的全部，却算不到它所来自的世界。
那一方世界，自有力量将天机遮掩。
小宝眨了眨眼睛，扑向她，在她脖颈里钻了钻，“娘亲，我是从真神界来的啊。”
真神界？
颜如玉略有些拧眉，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暂且放下。
目光朝四处移。
“不许看我！”
无名连着无名鼎钻进灵液里，“你这是窥探隐私，是对我的不尊重！”
颜如玉微微勾唇，可是她已经算出来了，该怎么办呢？
无名鼎，果真有过许许多多的主人，而那些主人，都是绝脉之体，最终都暴毙而亡。
可是楚寻呢？
第918章 想做什么就去做
可是楚寻呢，她为何算不出来？
和小宝不一样，她根本就捕捉不到楚寻的因果线！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颜如玉沮丧得无以复加。
她为了算出楚寻的命运，一出关就先算桑桑几个，就是为了有心理准备。
她以为也能算出楚寻的！
“姐姐，你怎么了？”
看到颜如玉一脸惨败的神情，桑桑猛然提了提心口。
颜如玉哪里顾得上回应她，天衍之术全开，在几乎满世界的因果线中，寻找虚灵子的因果线。
没有！
同样没有！
“常羲呢？”
也没有！
颜如玉急得冷汗直冒，这几个对她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人，关乎她命运的答案，统统都算不出来！
“我呢……”
绝望的颜如玉，只能拿自己开刀。
然而，她发现自己的也根本算不出来！
“狗屁的天衍术！”
砰！
砰！
砰！
她一声怒吼，整个半城风月都动荡了。
“唉唉唉，你悠着点。”
左摇右晃的无名从水里冒出来，受惊的看着她。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小宝飞扑过来，搂住颜如玉的脖颈，两眼泪汪汪。
颜如玉安静下来，长吸了一口气，顺了顺小宝身上的毛发。
毛茸茸的质地，让她渐渐宁静下来。
眸子透明得更加厉害，她抓住了红狐女帝的命运线……
惊喜！
原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