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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心酸，看着砚玉和别的男子亲热，也有种莫名的悲伤。
“这，难道就是被兄弟背叛的感受吗……”他暗暗想道，可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道不清，说不明，也许，是不愿承认。
“哈哈哈，好好好，你们真是让老夫看了场好戏。”宫殿内，响起了这样的声音，“都多少年，没见过这样上蹿下跳的戏码了。”
众人一听，耳朵都觉得难受得紧，正是那老蛟的声音。
明明这些人都是被自己的蛟吟唤过来的，到这里之后，竟然自己开骂开打起来，直接将它给忽视了。
老蛟倒也不生气，还觉得怪有意思的。它都被困在这里那么多年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他指着还在神游的于杜周，问道：“你是虚灵子的后裔？”
啊？
所有人一愣。
楚寻也道：“是和虚灵子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有七分相似。”
颜如玉微愣，这是楚寻第一次正面承认认识虚灵子。她早前便有预感，只是没想到是真的。
虚灵子认识的人，她多半都接触过，但从不知道有楚寻这家伙的存在。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他才行。
于杜周回神，摇头道：“不是，只是长得像而已。”
“到底怎么长的，长成这样，多让人倒胃口，你平时都不敢照镜子吧。长得像谁不好，居然像他。”老蛟郁闷道。
颜如玉心里闷了几口血，质问道：“虚灵子前辈可是下仙界第一美男，这位蛟前辈你说话之前好好打听打听，不要说这种贻笑大方的话。”
老蛟很不满居然有人称赞虚灵子，便道：“你小子还是太年轻，容易被表象欺骗。到了我们这样的境界，美丑自然是看内心。若是看皮相，那狐狸精岂不是最美的？”
颜如玉道：“那你觉得我美吗？”
“我看，谁都比虚灵子美。那猪、那狗，都比他美上许多。真是猪狗不如。”老蛟点评道。
楚寻乐了，道：“形象极了！”
颜如玉白了他一眼，问老蛟道：“你怎么对虚灵子如此有成见，是他把你困在这里的？”
老蛟特别愿意将虚灵子对它犯下的滔天罪行公布于众，撕了他的脸皮，便娓娓道来它的血泪史。
当年虚灵子将月寒派传给颜如玉，闲来无事便到处行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便逛到了这雁门关来。
和颜如玉等人一般，他也到了水下宫殿。虽然也是被蛟引下来的，不过他不是如颜如玉几人那么狼狈被拉下来，而是直接杀了那蛟，才潜到了底下。
一看是这样，老蛟哪里敢将他引进来呢，在河面上的作为本来就是震慑人的，震慑不起作用，很是麻烦。
故而老蛟并没有用蛟吟引他过来，他自己却寻过来了。
对于老蛟而言，这种不美好的相遇，真不是它想象中的样子。
它想见的，是好掌控的修士，而不是虚灵子这种不请自来的聪明人。他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你心里所有的想法，谁会愿意和这种人打交道呢。
不过老蛟被困得太久了，连它都快忘了时间了，外面死气弥漫，根本就没人敢进雁门关，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了一个虚灵子。
所以，他谨慎又迫不及待地和虚灵子谈起了交易。
它有他想要的东西，他能帮它得到它想要的，双方都是与虎谋皮。
“那个家伙，得到去往仙界的秘诀，转身就把老夫一个人扔在这里，明明说好是要救我出去的！”老蛟泫然欲泣。
颜如玉凉凉地道：“定是你做了什么让他反悔的事，不然那样完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忽然弃你于不顾。”
老蛟闻言一顿，便怒道：“你是那人的婆子还是女儿，怎么处处维护他，分明就是他背信弃义在先。”
“你不仁不义在后，是吗？依我看，是你背信弃义，才使人不仁不义。”颜如玉道，师尊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真是当笑话听听就好了。
楚寻根本不想听这些，他唯一关心的是当年虚灵子能重返仙界，竟然是在这里发现了什么秘密。
谁都没想到他能回去的，简直如平地惊雷，一下子把仙界的风头全拢到他身上去了。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片天地的人就不可能登仙了。那是什么样的一个秘密，竟能打破这片天地的魔咒。
“去往仙界的秘密是什么？”他懒懒问道，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仿佛只是随口关心。
“就是……”老蛟故意顿住。
“要说就快说，磨磨蹭蹭什么。”楚寻冷冷道。
老蛟心里微微有些恼怒，好多年没火气了，连怎么发火都快忘了。被关太久，真的很可怕。
它道：“当年虚灵子背信弃义，没有把我放出去。你们谁能把我放出去，我自然就会告诉你们成仙之秘。”
师尊当年没放它出去，一定是它出了问题，颜如玉抢白道：“不行，我们没时间做这些事。浮屠大仙只给了我们一个月时间，要搜集够十枚珠子，如今已经过了两日。”
“珠子？是这个么？”
老蛟闻言一笑，挪开庞大的身子，只见它身下，躺了无数颗珠子。
颜如玉惊叹道：“这些珠子，难道都是你下的蛋？”
第91章 灵兽蛋之威
“你骂人呢？！”老蛟挑眉。
颜如玉摇头：“我骂的不是人。”
“算了，老夫和你一个弱冠小子计较什么呢，如今珠子都有了，你还接不接活。帮忙放老夫出去，送你们一个成仙的机会，很划算的。”
它的声音淡淡，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没有刻意蛊惑，却因它话里的意思，显得更有诱惑力。
“不行！”
“成交！”
颜如玉和楚寻的声音同时响起。
颜如玉拿眼睛瞪他。
楚寻用折扇扣她的头，道：“乖了，成仙的秘密你不想知道么，你如此倾慕虚灵子，爷都要吃醋了。不如和爷一同到仙界去，看他真人到底什么德行？”
老蛟满意地点头，越发觉得楚寻顺眼，世人都被虚灵子蒙骗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清醒的人。除了它，又多了个他。
“你们呢？”老蛟看向柳春生几人，“虽说你们是月寒派的人，是虚灵子的徒子徒孙，但能到这里，说明你们和成仙之秘有缘啊。一码归一码，老夫是不会把虚灵子的错算在你们身上的。”
柳春生同意，当年雁门关那么危险，虚灵子都能全身而退。没道理如今雁门关缓和下来，他们还会出什么事。
“珠子先给几枚让我玩玩？”颜如玉道。
她需要珠子测试一下，是珠子本就出了问题，还是到了她手里才变成了粉末。
老蛟叫道：“事情还没办就想要报酬，哪有这样的道理！”
“难怪书上说蛟的祖宗是龙，莫非龙族小气的本性全遗传到了你们身上？珠子那么多，拿个一两枚怎么了！”
楚寻便道：“你见过龙？怎么知道龙族小气。他们只是喜欢用好东西而已，那样的好东西，无一不是千万中挑一，如何能轻易给人。拿卑贱的蛟和龙相提并论，你也太蠢了。”
老蛟被说得牙口疼，眼皮子一跳一跳的。蛟是比龙品阶低，可你也不能当着一头做了不知多少年的蛟的面前这样说呀。
“说得你见过龙一样。”颜如玉反唇相讥。
楚寻讳莫如深地回以一笑。
老蛟赶紧抓了一爪子的珠子给她，道：“你们夫夫两这是打算唱戏唱到何时，算老夫怕你们了，赶紧办正事去吧，老夫后半辈子的幸福都落在你们这些人身上了。”
颜如玉得了珠子，怕它会一下子变成粉末，也不触碰，直接用储物袋收了。这才好心情问道：“说吧，想求我们如何帮你？”
老蛟牙口又是一酸：“是合作，不是求，你这小子根本就是虚灵子第二，得了便宜还卖乖。”
沉默了好一会儿，它才道：“当年虚灵子其实已经攻破了九成的关卡，差一步之遥就能把我救出去了，正是因了他的临阵后悔，才让一切功亏一篑。”
“如今那些被攻破的关卡，在那年之后又有五成重新自行完善起来，虽说关卡数量少了，但说不得比之前还难攻克。”
老蛟用声音引着他们到了关卡入口，道：“当中说凶险，其实也不算太凶险。虽然不想承认，但若没有当年虚灵子的实力，硬攻多半是无用的。你们只能智取。”
楚寻冷哼一声。
一行五人，进了关卡，光濛濛之后众人才惊觉是个传送阵。
颜如玉回过神来时，便是处在一座小岛的海岸边，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忽然不远处光影闪现，又是一人被传送到此处。
颜如玉一瞧不好，是花蝶衣，这么巧，冤家聚头啊。她转身一头利索地扎进海里，如同海鱼摆动起来。
“贱人！”花蝶衣也看到她了，咬牙道。
她忽然勾唇一笑，没了白骨宗那人在，这里还有谁能护住这小子呢，还不是任自己折磨。她一路走过去，先握住避水珠，也一头扎进了海里。
可是竟然没了颜如玉的身影。
殊不知这时颜如玉就是在等着她，见她下来，便暗念了声阵合。
顿时花蝶衣身周的海水便翻滚起来，剧烈的旋转形成了小漩涡，她啊的惊叫一声，被困在漩涡里一时脱不开身。
一枚避水珠朝颜如玉这边滑过来，这东西她如今还没有呢。
她接过后看了眼花蝶衣，如今杀她太困难了，她便迅速在附近布置了几个陷阱后，转身朝岸上游去。
到了岸上，她又是一惊，方才还春意盎然的海岸，如今怎么成了荒漠？
她眼神一凛，约莫猜到了什么。
因先前泡过海水觉得有点凉，上岸就出现了炙热的荒漠，想什么来什么，这不是幻境么！
以前她的眼睛有美人鱼的泪珠，可看破大多幻境，如今换了个身体，早就没了美人泪。不过她另有别的法子。
闭上眼，不被外物所扰，灵力在周身浮动。
再睁开眼，她略微蹙眉，怎么还是在幻境里。
破解幻境，她还有诸多法子，便一一尝试，然而以往出无不利的法子竟然无一凑效，实在透露着古怪。
莫非这不是幻境？
“算了，还是先看看珠子的异常吧。”颜如玉轻轻道。
老蛟给了近十枚的珠子，她捏出一枚放在手里观看，和之前她得到的牛狮兽的珠子没有什么两样，都散发着琥珀色的暗芒。
到底那珠子是为何变为了粉末呢？
她正纠结着，忽然手里珠子一动，暗芒便拢聚到了珠底，竟然透过珠壁钻进了她的手心中，随后那珠子便化作了粉末摊在她掌心中。
颜如玉一愣，暗芒钻进体内，她竟一点儿感受都没有。
她赶紧盘腿坐下，沉神入体，终究捕捉到那道暗芒的轨迹。它正飞快地窜走，进入了她的丹田，扑进了九幽雀的灵兽蛋里。
灵兽蛋光华流窜，又恢复了正常。
颜如玉一气，没了星辰力的封印，这家伙果然不老实，竟让如此危险的东西进入她体内。
许是感受到她的恼怒，灵兽蛋嗡的一声，以她的身体为中心，一股能量波荡开来。
颜如玉神色微变，睁眼便看到场景变了，她走出了幻境。
“别以为这样就能任你肆意妄为。”颜如玉对灵兽蛋道。
既然灵兽蛋帮她渡过一关，她也不愿欠人人情，立即又拿了一枚珠子放在手里。珠子里的暗芒再次被灵兽蛋吸入了她体内。
第9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