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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却是不知为何再没听过那一批酒的消息。
想想那时的时间,倒正好是在他知道苏玥怀孕的消息之前,也就是这个时候。
顾止川正沉浸在回忆里,未曾想谢景同却突然抬眼看了他一眼。
少年直起身,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我想喝?我不能喝酒的,止川你忘了?这是给你的啊,不是你以前说自己想喝的吗?”
……
……
梦境戛然而止。
顾止川一下从梦中惊醒,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
他呆呆地在床上坐着,眼眸睁大,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一片漆黑,像是在看着什么可怖的东西。
他的表情里甚至有一丝恐慌,身子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想起刚才的梦境,心中一时竟开始涌上一种莫名的、可笑的猜测。
这个猜测让他愈发不能止住心中愈发涌起的恐慌,顾止川忍不住下了床,向楼下走去。
顾止川到南方基地,不管谢景同心中对他如何,明面上不能亏待。
他和随他一起来的属下一起住的南方基地最大的一栋别墅里,别墅装饰豪华、设备齐全,绝对是最上等的待遇。
陆施然也住在这间别墅里。
此时已经是半夜,照理来说现在去打扰陆施然一根女孩子实在不太好,可顾止川此时大脑实在是一片空白。
他几乎是魂游着走到了陆施然的房门口,伸手敲了敲。
好在陆施然一向习惯晚睡,因此很快开了门。
见是顾止川,陆施然一脸惊疑:“城主?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是有什么事吗?”
顾止川神情恍惚,分明是他敲开的房门,他却呆呆地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开口。
顾止川道:“景同他……刚来北方基地的时候,似乎酿过一批竹叶烧,你还记得吗?”
陆施然听了他这话楞了一下,不太明白自家城主为什么要大半夜地敲开自己房门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那时还没到北方基地吧?”陆施然想了想道,“不过我确实听说过。就那个会酿竹叶烧的老手艺人张叔城主您还记得吧?他以前是您父亲的老下属,我们小时候还见过他。我听他说起过。”
“他那时还跟我说,谢景同看着性子冷,跟您感情倒是好,您小时候随口说过的一句想喝,他倒一直记得。”陆施然说着说着却是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
显然是想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不忍心再说下去。
顾止川的眼眸猛地收缩。
男人呆呆地现在那里,竟是整个人都僵住了,许久未发一言。
陆施然见他这样,觉得奇怪,忍不住担心道:“城主?您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顾止川却没有马上回答她。
男人又在原地呆立了许久,许久后才慢慢地转过头看他。
顾止川的表情恍惚得厉害,他虽抬眼看向陆施然,但陆施然却有些怀疑他现在到底有没看到自己。
顾止川:“那后来那批酒……怎么样了?”
陆施然楞了许久,有些不明白时隔那么多年之后,顾止川为什么会突然又执拗地问起那批酒。
她反应了好一会,才勉强想起来:“据张叔说,好像是当年被谢城主都给……砸了?张叔觉得可惜,在我面前絮叨过几嘴。毕竟花了那多心思去做的,又……马上就可以喝了。”
陆施然说完之后,见顾止川一直不开口,更奇怪地看向他:“……城主?”
今天顾止川这突然是怎么了?这么久以前的事,突然又提起来?
顾止川呆呆地站着,看着眼前虚无的一点,眼神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重新有了反应。
男人极缓慢极缓慢地眨了眨眼,轻声道:“没什么……天晚了,你休息吧。”
说着转身离开。
男人的背影在那一刻似乎佝偻地厉害,简直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脚步缓慢地将楼上走去,陆施然在他身后担心地唤了他好几声,他却好像完全没听到,只顾抬脚向前走。
顾止川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虚无,不知为何竟想起了许多事情。
那些他一直忽略的事情。
他想起那时在小基地里刚遇上谢景同的时候,少年被一群人拦在小巷子里打。
他帮谢景同赶走了那些人,少年抬起头,眼眶红红地抬眼看向他。
谢景同伸手扯住他的衣摆,轻轻地喊了声他的名字,眉眼虽傲气,语气里却有丝委屈,像是个孩子被外人欺负之后在寻求家人的保护。
他想起那时他跟谢景同提说要带他回北方基地,谢景同看向他,偏了偏头,眉眼间一片笑意地说“好”。
没有一丝犹豫、不带一点怀疑。
他想起许久前的那个清晨,他从房里出来,看到林嫂正站在房门口。女人的眼睛红得厉害,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只玻璃杯。
他整理了自己的衣袖面无表情地越过她下楼,下楼时却亲耳听到林嫂在恍恍惚惚地念叨“谢少爷明明知道水里有问题了,为什么还要喝”。
他想起陆施然刚来北方基地的时候,他将谢景同带去酒席。
酒席结束后,陆施然拦住他,语气崩溃地问他“你是不是疯了?!你和谢景同从小一起长大,你们两家还是世交!你现在这样对他?!”。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太久远前的回忆顾止川其实一直都觉得不甚清晰,他偶尔会觉得那些记忆就像是谁输入他脑中的文字,缺乏亲身经历的真实感。
可现在他却不知为何,仿佛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时光,那个还年幼的谢景同手里正捧着本书在读,两家的父母为了培养他们的感情硬是要求他们在一处玩耍。
谢景同似是有些不耐烦,连抬眼看一眼都懒得看,可当他在他身边坐下,那个孩子却分明勾唇笑了一下。
还有那个谢景同也许再不愿回忆起来的夜晚。
顾止川这么些年来每次回忆那个晚上,回忆起来的都是谢景同哭着念了一整晚苏玥名字的画面,可现在,他却突然想起了某个他一直忽略的场景。
那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当他将谢景同按在床铺上、伸手去解他衣服的时候,谢景同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少年的目光涣散得厉害,开口说话时语气里满是崩溃的意味。
他抬眼看他,表情像是某只被抛弃伤害的小动物,他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据说南方基地的谢城主,性子孤傲。
他与北方基地的顾城主不同,谢城主几乎不相信任何人,他永远都在孤军奋战。
他为什么……不再相信任何人?
顾止川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关上房门,却突然脱力,顺着房门慢慢地滑坐在地。
他心中开始有了一种荒谬的想法。
顾止川开始觉得……也许很久之前,谢景同并不是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曾经他以为谢景同从来都是把他当陌生人,当是毫无交集的父母故友的孩子。
可现在想来,谢景同当初分明是……真的把他当成了朋友。
青梅竹马、交情甚笃的那种……朋友。
所以他在刚末世重逢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他的帮助,随他回家包扎伤口。
所以他在他提出让他随他去北方基地时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明明他是一个对任何都充满怀疑和敌意、总是想护食的小狗一样护着苏玥、不让任何人接近的性子。
所以……
顾止川突然想起,很久很久的以前。
那时他们都还小,谢景同的父母将谢景同推到他的面前,笑着说:”我们家小同性子内向,不怎么会表达感情。小川你是哥哥,可不要嫌弃他。”
顾止川想起许久之前,陆施然曾跟他说“你不要后悔”。
曾经他以为自己不会后悔。
曾经他以为自己将来即使会后悔,该也是因为谢景同日后对自己满腔的恨意。
当年他曾以为,陆施然那所谓的后悔,是谢景同日后会刺过来的剑。
现在他才明白,陆施然当初说的后悔,是谢景同曾经亲手砸碎的酒。
曾经顾止川以为他对谢景同的伤害仅仅是折了他的傲骨,毁了他的傲气。
现在看来,他对他最深的伤害分明是……他是在利用谢景同对他的感情和信任做的这一切。
顾止川几乎是在房里睁着眼睛呆坐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日是他与谢景同约好的该出发了的日子。
顾止川站在基地门口,远远地看到谢景同朝他走来。
男子容貌俊美,眉眼却冷得像冰。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里不再含任何的感情。
从头到尾,他都与他没有任何的交流,简直像是两个陌生人。
一旁有来看热闹的居民见他们这觉得奇怪,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顾止川异能高强,听力自然好。
他清楚地听到有人小声地疑惑地念了一句“据说谢城主和顾止川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感情应该很好啊,如今怎么关系这么冷淡?”。
是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怎么就……成了这样?
第55章 现代末世2。25
小芙是南方基地里的一个异能者。
虽是异能者; 可她的日子过得却并不怎么好; 因为她的异能种类比较特殊。
她是一个精神系异能者。
更确切一点说,她的异能是“催眠”。
这个异能听起来似乎挺厉害,但其实仔细一想; 就能明白它在末世里实在是一点用都没有——难不成还能靠催眠来消灭丧尸不成?
不能杀丧尸的异能者,在末世里和普通人能有什么区别?
因此小芙在末世里的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但好在南方基地有规定只要是异能者,每日就有基本工资可领; 小芙虽无法出基地杀丧尸; 但总归不至于饿死。
也许是因着她这异能实在鸡肋,小芙到南方基地后; 从来没有接到过一个任务。
接不到任务的异能者,自然就不可能有什么额外的收入。
但这天却是不同。
小芙接到了一个任务; 这任务竟还是由基地的掌权者谢景同谢城主发布的!
小芙被带着来到谢景同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 还有些紧张。
能领到任务、有额外的钱财可拿自然是再好不过,但这任务的发布者竟是谢景同……就有些让人一时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谢景同在南方基地里虽人人敬羡; 但同样也人人敬畏。
小芙从前虽地位低; 但也曾听人说起过关于这位谢城主的事情,他们都说谢景同虽生了张好看的容貌,但性子实在是冷血无情。
除了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苏玥; 任何人惹到他; 都只有死路一条。
小芙战战兢兢地敲开办公室的门; 推门进去的时候还在反复地告诉自己——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等会了见了谢城主; 绝对不要多说一句话。
也不知道谢城主突然找她是为了做什么; 什么任务需要这样藏藏掩掩的?
小芙摸不清谢景同的想法,因此愈发小心谨慎。
出乎她意料的,谢景同对她的态度竟然还算温和。
容貌俊美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小芙进来之前,他正看着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举手抬足之间自有一股过人气势。
看到小芙,男人才像是终于从恍惚状态中清醒过来。
谢景同伸手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