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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惊呼那人呆立在崖底,神情崇拜至极,道:“公子的轻功又精进了许多。”
呆立着的人愣在原地还没恢复正常,被称作公子的白衣男子已经怀中抱着人飘身而下。
他飘身下崖的速度显然放满了许多,山雾弥漫中,辨不清他的脸,只看清眼前人衣袍宽大,于层层飘荡的迷雾中若隐若现若在九天。
那身姿清举风度翩然,举手投足间皆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极致风华。衣袖当风间,又见行走的风将他细顺如绸的发丝微微扬起,而后飘落在他因怀搂着人而弯起的手臂前,越发显出他的温秀雅洁。
就算是秦子衿这样自持清冷见过众多帅哥的人如若此刻没有晕过去,对上这般仙人风姿的人,怕是也要恍恍惚惚晕上一晕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的。
刚刚惊呼之人背着一个小型行医箧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自家公子。
奇怪了,公子一向不都是不喜管闲事的吗?今日怎会主动救人?
没人可以解答他的疑惑。
因为有时候,缘分来的就是那么莫名其妙而又无法言喻。
这个问题堵在心里,像是卡在他嗓子眼的一根刺,憋得他无法安生。奈何自家公子一直在为床上女子医治,他也就不好再多问些什么以免耽误了公子手头的事情。
他歪着头再看一眼床上的秦子衿,不由得撇撇嘴,长得也不好看呀,且不说那些世家小姐了,就这相貌,连那些小姐身边的丫鬟都不见得能比得过。
那她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公子出手相助?
“刘卓。”
思绪间,突然听到自家公子唤自己的名字,神游物外的刘卓赶忙回神看过去,见公子又朝他招了招手。
刘卓了然,三步做两步走过去,双手恭敬地递上一方沾了水的兰花刺绣手帕。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就着帕子擦了两下,那动作,姿态优雅中又带了些不经意的散漫,单看一双手便让人感觉魅惑。但这种魅惑,很难让人产生狎昵之心,因为那种难以言及的风情中自带着不容忽视甚至直逼人心的尊贵气势。
秦子衿刚刚醒来,恰好看到床前微侧着身子的男子的那般动作,不由得呼吸一滞。
而他微微侧着又低垂的脸,半边掩在阴影里,只留一半对上秦子衿的视线。
第262章 为君故(4)
那一半容颜沐浴在清晨的荣光中,柔和里又添一份荼蘼般艳烈。这些种种掺杂在一起却又融合到极致的风华气质在他身上总让人不由自主的忽略他的相貌,然而他精致如神祇的华美不可方物的侧颜又有一种超越凡尘之美,让人一看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秦子衿看得有点儿痴了,甚至还觉得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
秦子衿一滞又一抽的呼吸引起了屋内另外两人的注意。
刘卓率先开了口:“诶,你醒啦!”然而他也只是说话,并无动作。公子面前,他万万不可忘了规矩和身份。
被称作公子之人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只静静擦着手。
秦子衿却看着他,微微沉了沉眸子。
如果她不是精神恍惚的话,那她最开始初醒过来时察觉到的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应该就是这人投过来的——好恐怖的洞察力。
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对自己的问话置若罔闻,反而眼珠子一动不动花痴似的盯着自家公子,刘卓嫌弃的撇撇嘴,长得这么丑还敢觊觎我家貌美如花、风华绝代的公子?
如果秦子衿能听到刘卓的心声,大抵也是要一巴掌抽他脸上的——她那明明是审视的眼神,怎么就成了花痴?还是个长得丑的花痴!
白衣男子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表情尽数收于眼底,又暗暗考量了一番,神情若有所悟。随后,他将手中帕子方方正正放于手心,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一直注意着自己的秦子衿。
对上他的视线,看得秦子衿心里一阵发毛,这是什么眼神?
然而不等她深究,她便看到那男子素手悠悠一甩,其手心中安放着的帕子便以一种绝对不符合物理学牛顿万有引力定律的没有一点抛物线弧度的姿态直直落到她床头的枕头边。
这种违背自然常识的事儿自打秦子衿亲身经历穿越之后也见过不少,自然不觉得稀奇,然而真正让她微微吃惊的是男子刚刚看似随意的一抛。
秦子衿目光微闪,终于施舍目光扫了一眼一直站在男子身后木头一样的刘卓,见他也是一副见怪不怪淡漠寻常的样子,放在床内侧的手缓缓靠在了腰侧,指尖立即触及到一点冰凉。
她刚醒来时便发现,身上那种常人难以忍受甚至伤至筋骨内脏的痛已经减轻了许多,不用多想,肯定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美不胜收的牛叉男干的。
眼前这男人看起来深不见底,别的不说,只一身轻功已是出神入化,且看他方才扔帕子时候的手法也是牛叉至极,万一他救自己是有什么歹心,她带着一身没好全的伤,该是跑也跑不掉。
实在不怪她心思沉重龃龉、恩将仇报,这些天来她被各种人各种事坑得着实有些惨,再说了,谁知道这种外表看起来光风霁月的人内心有多乌漆墨黑,就比如说,她那个美艳绝伦的好妹妹秦颜欢?
秦子衿边想着,边不动声色地把在床内侧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指尖还没能碰上冰凉的针尖,突然见对面白衣男悠然一弹指,秦子衿便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一股强劲的内里震开。
心上一凛,听见男子轻笑一声,“姑娘,这个时候,你最好还是顾好自己吧。”
秦子衿乍一下还没听懂什么意思,冷不丁瞥见白衣男的目光往他胸上一瞄。
她还没来得及骂他一句登徒子,下意识往自己胸口一看,懵了——
那条悬崖上邂逅的小青蛇许是对她一见钟情痴心不改地追上来了。
眼下正乐滋滋地趴在她胸口上,时不时吐出猩红的舌头,头动也不动地盯着她呢。
秦子衿脑袋转的飞快,有一条神奇的蛇能送上来给她玩是一件很棒的事,但如果这条蛇也能反过来玩她,就不是很有趣了。
白衣男适时来了一句,“这是一指青,《司药志》中记载,咬一口可以令一头牛瞬息死亡的毒蛇。”
秦子衿头顶冒冷汗。
《司药志》据说是已经失传已久的书籍,秦子衿不知道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是怎么知道的,但总觉得他不是在信口开河。
那号称是一指青的毒蛇正慢慢地沿着她的衣襟往上爬,还伸着头蹭了蹭她的下巴。
冰凉滑腻的触感让秦子衿不由得鸡皮疙瘩只冒,倏忽间,她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不爽。
先是被家族长老逼迫和不认识的男人成婚,然后被关禁闭,又是被便宜妹妹推下山崖,最后还要被一条半路缠上来的小青蛇欺负。
凭什么?
秦子衿不爽,她不爽了,那谁也别想好受。
琉璃球似的亮晶晶的两颗眼珠滴溜溜地转,转向对面风姿绰约的白衣男,“看来是你……这位公子救了我?”
公子却不搭她的话,“其实这一指青药用价值很高,你坠下山崖却得了它,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去你妹的幸事。
“既然这条蛇这么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我就把他赠予公子,好作为报答公子救命之恩的礼物?”
白衣男声音低而优雅,又带着几分动人清越的笑意,“一条蛇算是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接下来不该是以身相许吗?”
秦子衿发觉自己当真是低估了眼前这白衣男,只道他是倾国倾城美人脸,却没想到这美人脸皮还能这般厚。
“话不能这么说。”她摸了摸袖子里的银针,透心凉心飞扬,连带着精神头也好了很多,“《司药志》作为失传已久的上古神书,上面记载的东西,想必比我一条要死不活的贱命强了很多,公子可不要眼皮子浅,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白衣男也不是省油的灯,长眉一扬笑吟吟看过来,“你不能这样想,我若是娶了你,那你理应带着嫁妆来,到时候我们夫妻一场不分彼此,你的不就是我的?”
你倒是好算计。
秦子衿自认从来都是一张嘴打遍天下都不怕,不想今日竟然遇上了敌手。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没能占的了便宜。
第263章 为君故(5)
秦子衿自觉说不过眼前这白衣男,也看不出他究竟想不想要这条一指青。
若说不想要吧,可刚才又是他主动提起这条蛇来;可又要说想要,偏偏又多次推脱,难不成还玩欲擒故纵?
一指青原本还乖巧倚在秦子衿怀里,后来看两个人推脱来推脱去,摆明了是都嫌弃它。
看了一眼衣着光鲜、姿容倾国但明显很危险的白衣男子,再看看自己身下满脸灰没洗净都快看不出原貌的女人,一指青晃了晃脑袋,转头往秦子衿脖子里又钻了钻。
秦子衿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这一会儿她又想起来这条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青蛇一口就能咬死人的本事,心里又蹦蹦跳个没完了。
越漂亮的东西越是有毒,古人诚不欺我。
她抖了抖压在被子下的手指,脸上换上一副为难的神情,“嫁给你总之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我总不好欠了你的,所以这条蛇一定是要送给你的,你可不能推辞。”
白衣男沉渊般的眼眸中笑意浅浅,“怎么,你报个恩还要讲究强买强卖?”
被拆穿了心思的秦子衿丝毫不见脸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胡扯,“哪能啊,我是真心要感谢你。”
白衣男对秦子衿的真心不置可否。
许是一指青一直都没有对秦子衿释放出任何的恶意,时间长了,秦子衿竟然也对趴在自己胸口不懂的小青蛇没那么畏惧,稍稍挪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她半靠在床头,转脸看着白衣男。
一指青同步地将蛇头转向他。
两条黑泠泠的竖线似的眸子直直盯着白衣男,秦子衿看见这情形,终于想起自己在悬崖上对上这一指青眸子时的遭遇,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一指青的目光似乎有一种迷一样的吸引力,能让所有被它盯上的人情不自禁地对上它的眸子,白衣男也是如此,在对上一指青的视线的时候,瞳孔先是骤缩,而后渐渐涣散。
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刘卓也察觉出不对劲,刚想要出声提醒,便见原本还懒洋洋挂在秦子衿衣襟上的一指青突然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猛地蹿向他家公子。
青色的蛇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残影,像是一尾青色剑影,带起的剑风都凛然生威了刘卓心冒冷汗,正要一个箭步迈上去挡在自家公子的身前。
又是一瞬间的事,白衣男动了,还是指尖轻弹,弹出一阵浑厚苍劲的气息,这气息不似寻常习武之人体内的内力,也不像是侠士剑客的剑气,更多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似正似邪的“气”。
于是原本还威风堂堂的一指青,在这股“气”的磅礴攻势之下,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原路返回就要砸在秦子衿的胸口。
白衣男不待见一指青,秦子衿也未必喜欢,慢慢悠悠地转了个身离开原来的位置。
眼看着就要摔在床上的一指青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