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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有喝的伺候着,想去解决个人问题也有专人带着她去,荣懿也不觉得难受,自己一个人在小黑屋里待了三四天,也不急也不燥。
听从命令一直在监视着她的几个人一开始还神经兮兮紧盯着她,盯了两天之后竟然比被关小黑屋的荣懿本人还无聊。
江衍站在监控器前面,身边人跟他汇报这两天监视荣懿的成果,说很正常,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发呆,如果非要说奇怪的表现,那就是有时候明明一句话没说,但脸上表情却很丰富。
他已经派人去查证过荣懿所说过的那些话了,找到了一个切口,很多事自然而然也就容易发现的多。
他本来以为林靖晏只是一个简单的政治野心家,竟然也从来没想到过,他是个心性丝毫不亚于他的狠心人。
抛妻弃子,恩将仇报。
就这两条,只要江衍能找到确切的证据,林靖晏也就没好日子过了。
心头刺已经拔出来一半了,江衍看眼前这个女人也就没那么碍眼了,坐在监控器前看着荣懿的一举一动。
从他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不光是床上床下宛若二人的表现,还有她在明确自己脱离危险以后就带笑的眼睛。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正视或者说在意过自己所处的危险环境,就像现在,即便是前途未卜的小黑屋里,也能自娱自乐好几天。
是真聪明还是装傻,饶是江衍,都看不明白。
还有现在,她明明嘴都没张,却像是有人在她对面说话一样,脸上做出各种不一样的表情。
丰富又生动。
最开始他留着这个人,是心有疑惑。
现在疑惑没解决,反而越来越多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蓦地,他对着屏幕笑了声,周遭的手下们遭殃了,抖了抖身子,吓坏了。
荣懿再次看见江衍的时候是在两天后,从小黑屋里出来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恰好碰上了。
碰上好几个人,不过她只认识大佬这一个。
那时候大佬正在拿着把剪刀修剪花草,一副平易近人的大叔模样,仿若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个人被踩着趴在地上不停地向他认错。
荣懿隔着一段距离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地上那人在哭着道歉,半边脸都要被踩进泥土里。
江衍好一会儿才转身面对那人,剪刀轻轻一扔,恰好就插进那人正张口说话的嘴巴里。
荣懿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又捂住眼,不行,太血腥了。
只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好奇,为什么没听见地上那兄弟的嚎叫声,张开条缝去看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人被一个手下扯出舌头,然后另一个手下拿着那把剪刀利落地减下来的场面。
荣懿仿若能看见鲜血从那人嘴里喷出来的场景,吓出来的唾沫要咽不咽,结果,呛着了。
咳嗽声一出,完了,被发现了。
荣懿僵硬地抬手打招呼。
呵呵,好久不见啊,老变态。
老变态对她温和一笑,好久不见啊,小骗子。
第二天荣懿就被人从小平房里领出来了,重新回到了富丽堂皇、奢华内敛的客厅,她坐在餐桌的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没动筷子。
桌子上这次竟然走了荤菜,是一只猪舌头,旁边放了几片红心萝卜雕刻出来的小花,看起来美味又美观。
荣懿想起了昨天看见的那一幕,胃里一阵翻涌,没忍住,跑卫生间里,吐了。
扶着墙出来的时候,看见江衍大佬双手交叠,下巴轻靠在手背上,唇角压着,强大的威势让荣懿不寒而栗,“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
“……”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好玩吗?”
“其实吧,我是看你不开心,就只是讲个笑话逗逗你。”荣懿干笑了两声,自己给自己捧场。
江衍不说话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荣懿。
荣懿这么厚脸皮的人都被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没骗你,我真是荣懿。”
荣懿,容薏,傻傻分不清楚:)
江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好吧,我是二狗子。”
江衍额头蹦出一根青筋。
荣懿的表情变得有些窘迫,她心里给自己的演技打了个满分,丝毫不怕自己会骄傲,“这下你满意了吧!”
那种语气,窘迫中带了一丝难言于口的屈辱,和往事不堪回首的痛楚,自认演技超神的荣懿不由得心生感慨——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啊。
江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扶了扶眼镜,对着荣懿笑得儒雅又斯文,他甚至还亲自给她推了推盘子,“吃。”
是那盘看起来美味又美观的……猪舌头。
荣懿:“……”哦豁,玩脱了。
在江衍的微笑中,荣懿吃完了人生中最痛不欲生的一顿饭,刚吃完还没擦嘴,看见餐桌上被人拿来一把似曾相识的剪刀——
“呕……”
这次的斗智斗勇,最后以荣懿在卫生间吐到脱水结局,她终于意识并且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大佬的心狠手辣。
她扶着墙进了最新安排的比以前她住的的小平房高了不知道多少档次的卧室,还没来得及感叹什么,突然看到管家端进来一个盖着盖子的银盘子。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管家将银盘子放在床头柜,打开盖子,是一盘还冒着热气的猪舌头。
“这是先生特意让厨房为容小姐准备的宵夜。”管家大伯笑容可掬,“祝您用餐愉快。”
荣懿吞口水,人生啊,真他。妈寂寞如雪啊。
第222章 忠犬与狼狗(5)
江衍内心的暴力残忍,和他外在的风雅斯文,在郓城都是出了名的。但传播更广的,还是他“暴君”的名声,暗地里,甚至有人说他是天煞孤命,晚景凄凉。
江衍没有父母亲人,也没有兄弟朋友,除了身边一直跟着的手下,关系最亲密的,大概也就是他身前背后的无数敌人。
他的身世,也一直是成谜的。
荣懿是通过系统才了解到了江衍的前半生。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换到大佬身上就恰好反过来了——每一个变态的养成,大概都能归因于曾经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七八岁的大佬,曾经也是一个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五好少年,家世清白,美满幸福。只不过这种平稳又幸福的生活在江衍八岁那年的一起谋杀案里被迫划上了戛然而止的终结。
在那起谋杀案里,江衍的父母都只不过是无辜路人里的两员,却还是死在歹徒的枪口之下。江衍被父母强制关在锁起来的橱柜里,透过缝隙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但这一切并不是真正诱发大佬的变态因子的原因,而是因为政府和警方的不作为,愤怒之中的歹徒竟然拍了一段肢解尸体的视频送给了警方,理所当然的,仅仅八岁的小江衍看到了全部的肢解经过。
事后,他谎称自己昏在了橱柜里,什么都不知道,并拒绝了福利院的接纳,跟政府和警方说自己去投奔邻市的亲戚,结果那些毫无作为的工作人员竟然什么也没查证,直接放走了当时才八岁的男孩子。江衍甚至都没能拿到该有的补贴和救济费。
一个八岁的孩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硬生生凭着一身恨意和狠劲,闯出了名头,知道几十年之后,成了现在呼风唤雨的大佬,拿起复仇的镰刀,挥舞着砍向在他眼里全部该死的人——谋杀案的参与者,以及,当年毫无作为、贪生怕死的参案人员。
荣懿那天看到的被割了舌头的老哥,是当年一个警员的儿子。
至于那些牵扯极多,潜藏又深的谋杀案幕后设计方,除了两个隐藏地极深的核心人员之外,也都因为各种“意外状况”而死状凄惨。
剩下的两个,也就是这两天,又被江衍查到一个。
接到消息之后,大佬派管家备车,打算亲自前去,临走之前,荣懿站在车门前,拦着不让关,“我也想去。”
江衍冷淡的目光落在荣懿拦着车门的手上,再扫到她的脸上,“松手。”
荣懿没松。
大佬现在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没有耐心和荣懿来来回回闹腾,以前还有点儿逗弄小宠物的心思,现在是完全没心情,“手不想要了?”
听起来就是一句语气清淡平常的威胁,可荣懿知道,但凡从大佬嘴里说出来的威胁,八成都是要成真的。
她这两天一直在思考自己目前的处境,和接下来的出路,发现似乎她目前所有能想到的突破口,根因溯源,都出在大佬身上。
像系统所说的那种毁三观“处好关系”是不可能了,但最起码不能继续是现在这种互相怀疑和排斥的针锋相对的关系。
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荣懿就彻底释然了,大佬嘛,能有机会报个大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能帮你。”荣懿笃定道,毕竟她可是有系统金手指的人。
系统想让她和大佬做***处好关系,她想和大佬做朋友,也得处好关系,殊途同归,系统会帮她的。
“你怎么知道你能帮我?”
荣懿不怕死地回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帮你?”
沉默片刻,突然有低笑声在荣懿耳边响起,荣懿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又听见江衍意味不明的说道:“跟我顶嘴,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
荣懿像是听不懂大佬的潜台词一样,呵呵笑,泥鳅似的滑溜溜钻进车里,规规矩矩地坐在大佬旁边。
守在车旁边的手下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把女人拉下来,还是直接关门。
“关门吧。”江衍垂眸靠在车后座假寐。
荣懿心里松了一口气,捏了捏指尖。
车里气氛有些沉重,荣懿闲不住嘴,和大佬套近乎。她知道对付像大佬这种冷心冷清的人,关键就得主动,还要主动得清新脱俗,恰到好处。
“我敢顶嘴,是因为我不怕你。”荣懿挠挠下巴,“别人连句话都不跟你多说,那是怕你。”害怕得要死。
“哦?”江衍垂眸斜了荣懿一眼,“你不怕我?我怎么记得你半个月前还跪在我面前被吓哭了?”
荣懿嘴一抽,老哥,跟你说话真没意思。而且,被拿枪指着头,死亡面前谁不怕?
“我那时候是初来乍到,还没看清您是个怎样的人。”
“也是。”江衍呵了一声,“毕竟我们对彼此的第一认知是在床上。”
荣懿到嘴边的话被憋回去。
江衍又说:“那你倒是说说,你现在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可就是在为难我了,荣懿做好心理建设,开始睁眼说瞎话,“我觉得吧,您是那种表面看起来冷情冷性、无所畏惧,其实内心也是有柔软的人。”
“是吗?”江衍嗤笑一声,“我怎么听见有人骂我疯狗、变态,还有老男人?”
荣懿:“。。。。。。”你都听见了,还他。妈的问我干嘛?!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不是都说了初来乍到没明白您本质嘛。”荣懿觉得这话题快要聊不下去了。
偏偏大佬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那怎么就改变了对我的看法?”
荣懿脑子一抽:“爱慕能蒙蔽和模糊人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