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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怕是没命出苍山宝池啦。咳。。。。。。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向天游眼中一湿,瓮声问道:“你讲,我都听着。”
“有一件事,我一直记挂在心,离家那日,黑蛋哥央我买一个金猴花灯当作礼物,我再三失言,实在没脸去见他,你千万替我带一个给他。”
向天游哑声答应:“好,好。”
池深费力抬起胳膊,把手里紧握的东西塞入向天游领口,只露出小半截光滑白骨和绿松石做的塞子,他双眼的神采已然涣散,含着口里的血沫道:“这云鹏心血好极,对你大大有用,我特意为你取来的东西,绝不,绝不交给旁人。。。。。。”
向天游何等功力,立时便察觉出怀中人生气已散,眼中满是怔忪之色,委实不敢相信,眼泪也忘了流,刹那间脑中如被尖针狠狠扎了一下,剧痛无比,一个踉跄,几欲栽倒。
其余四人皆已明白,吴云脸色惨淡,两眼似乎都略略凹了下去,姚辛若左右看看,说不出话,东门泗却颇为不耐,执剑遥指向天游背心,施压道:“谁叫他自不量力,与本殿下作对,向天游,你若能审时度势,就痛快把东西交出,省去兵戎相见。”
东门汐大骂其愚蠢,俏眉倒竖,柳叶眼满是怒意:“住口!苍山夺宝,各凭本事,向小宝既能靠自己收取金鹏精血,你便不能横加干涉,此事前因后果,只你一面之词无用,还需交由父皇定夺,再判真伪。”
“不必,”向天游解下月纱罩衫,拧成绳状,绕上池深腰间再穿过他腿弯,并将其胳膊搭在自己双肩,拉起绳将手腕交叠捆住,如此一来便将人牢牢缚在后背,“我同死人无话可说。”
东门汐闻言色变,轻呼不可,拔剑挡在东门泗身前,东门泗再多过错,也是皇室血脉,若让向天游随意斩杀,也不是解决之道。
向天游神色平静无波,殊无喜怒,周身却腾起一阵轻雾,层层玄气朝剑涌动,如一波波水流清晰可见,东门汐暗暗叫绝:“先天大圆满,原是这般,光是气势,便足以压得人胸闷难喘。”
吴云劝姚辛若道:“玄劲一发,刀剑无眼,你若不想受伤,还是躲远些罢。”说罢一个闪身站到远处坐壁上观。
姚辛若咬牙想:“阿汐想是尽力要保十三殿下,我身为她好友,必要时也不能坐视不理。”
见东门汐执意拦在东门泗前头,向天游微微摇头:“宝儿一人去了地府,也是孤孤单单,少不得还会受些孤魂野鬼欺负,今日我便叫东门泗下去为他开路,阎王前断过对错,来世投胎,做宝儿身边的犬狗,为他驱赶恶人,还这世罪孽。”
东门泗本还有些忌惮,听向天游如此恶毒之言,当真气破胸膛,眉锋微扬,一举跃过东门汐喝道:“皇姐,同我一道诛杀这恶贼!”
五道刀锋般锐利的剑气破空而出,隐隐带着虫蝉双翅轻颤之声,朝向天游面门疾驰而去,却在半空轰然溃散,消散于无形。
向天游双臂一沉,两拳紧握,目光忽从冷波变为灼灼,他身前漂浮的无数玄劲发出一道道尖锐低鸣,在空中旋成一杆杆风枪,冲东门泗与东门汐凌空绞去。
东门汐气沉丹田,感应到这滔天戾气,面色更冷,也只大势已去,气贯脚心如风后掠,劈手刺出二九十八剑气,在胸前围成一个半圆剑罩,险之又险将三杆风枪拦下。她这一手几乎耗尽平生所学,纵然自保,但觉手脚虚软,转眼一看,顿时面无血色。
只见东门泗避无可避,风枪一股股灌注其身,以至他像一个吹了气的球般,衣衫尽数鼓起,顷刻间风度尽失,形如肉猪,又忽听啵的一声,玉要带崩然开裂,人也随之爆裂,血雨肉碎四溅横飞,哗啦啦朝幸存之人洒下。
向天游强行破除道宗为其设下的大圆满禁制,一招杀人,体内损耗甚巨,且坏了苍山宝池十重之境的规矩,周边空间一阵鼓荡扭曲,就要将人强行驱逐传送。
吴云情急之下,一把掏出怀中之物朝向天游猛掷过去,喊道:“接着!”
向天游反手一捞,将破玄令紧握在手,破玄令感应到时空变动,正反两面的暗纹宝光大绽,包裹住一人一尸忽地消失在原地,眨眼间瞬移至溶洞外。
围守一众人一日尚且未等到,便乍然见有人被破玄令传送而出,大为惊讶,而皇庭天象宫内,白发老者忽见一道皇子命牌从半空落下,摔了个粉碎,神色无惊无怒,一道急光朝命牌卷将过去,变幻出一个透明圆球来,将苍山内向天游破劲杀人演了个原原本本。
再说向天游出了溶洞宝池,见众人神色惊疑,正欲拿话搪塞,头顶骤然响起一道威严男音:“向天游斩杀皇族十三殿下,即刻擒拿,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内围三十人一听龙帝传令,立刻结阵张弓,三轮箭雨骤发,应变之快,显然是经过千锤百炼。
九十根芦羽轻箭离弦而去,箭端细小如针,统统浸过麻药,专用来对付要逮捕的犯人,三十人每人的箭囊都存了三十根箭,就算是玄功高手也不敢触及锋芒。
向天游身子如陀螺急转,将箭矢尽数挡开,落地时胸口一窒,喉头涌起一股腥甜。他破除禁制后未经适应,就为一举灭杀先天八重的东门泗耗尽六成玄劲,力竭之下竟没躲过后续而来的又三轮轻箭,手臂大腿均中了招,耳听数十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想必是外围的守卫也将要赶到。
若是在向天游全盛之时,面对这些玄功低微的护卫或可不必放在心上,如今他背负池深,双拳难敌四腿,或许还有更多高手朝此地赶来,与这些人拼死搏斗绝非良策,想到此飞身纵起,足间点在苍壁之上如履平地,几个起落便翻山而去。
守卫没有向天游的好本事,但却熟知此地地形,尽挑小道奔走,连番追赶,始终不让人逃出视野之内。
赶至半途,忽见头顶落叶飘洒,如鸟飞林,抬眼看去,纷纷喜道:“朱雀八卫来了!”
向天游分神后看,警钟大响,皇庭三十六卫他早有耳闻,黑羽十卫皆先天八重,白狐十卫先天九重,黄鹂八卫先天十重,朱雀八卫先天十一重,还有三名先天大圆满青蛟暗卫,专门负责龙帝安危。
这朱雀八卫显然是之前就在不远处藏身,朱雀功法霸道,仅次青蛟,放在平日他尚有闲暇斗上一斗,今日却是万万不能。
向天游负伤在身,加之池深生机早散,死气沉沉,渐渐被八人拉近距离!
第25章 颠倒
朱雀八卫两袖之中各装一个千机匣,掌心大小的匣子里足足藏有千根牛毛细针,细针不足以致命,但在射出时沾染上八卫的玄火之毒,入人皮肉便如泥鳅龚土,四处乱钻,能将筋脉扎的千疮百孔,毁修者根本。
向天游背了个池深,此时反倒因祸得福,大半牛毛针都被他尸身挡下,但向天游每每听到破空声化为噗嗤入肉的闷响,心中憎怨便更添一分,觑准一丛密林隐没其间,为首朱雀找不到人踪影,停落枝桠细辨方位,忽觉头顶一麻,一股冷厉玄劲当头拍下。
后来人只见向天游如一浮鸟悬于同伴上方,手掌轻轻一挥,底下头颅便被一股无形大力按入脖腔中,如田间西瓜迸裂,血肉四溅。
向天游转眼便杀一人,飞脚将尸体踢落树端,飞凤眼扫过后头七人,眼里满是厌恶之色。七人只稍停滞一瞬,便将先头人之死抛却脑后,飞身重又掠来。
向天游掉头疾奔,又耍一计,二度杀人。但等第三次时,气息已大大不比初时,被朱雀三卫一眼识破,反身拆了四五招,向后飞退,手腕翻转,千机匣轰然爆发,分毫都不保留,朝向天游当面爆射而去!
向天游双手抡圆,袖袍翻舞,将绝大多数细针拒之门外,可惜劲力不继,仍有不少钻入缝隙,没入他胸膛。
朱雀对上向天游,不敢使往常那些磨人手段,而是十指连弹,催动火毒轰然炸开,牛毛针碎裂喷出,劲气将衣衫划的支离破碎,向天游胸口顿时血肉模糊。
向天游匆匆闪避,旋身与身后袭来的朱雀四卫对了一掌,一股阴冷玄劲如流水顺着掌心附上来人,四卫兵顿觉手掌一寒,五指麻木,想要弯曲也是不能。
向天游蓦地一纵身,自五卫六卫当中穿过,变掌为刃,刷刷两刀劈在人脖颈上。两卫顿觉脖间剧痛,身形不稳朝左右一头栽下,惊道:“好快的速度!”
三卫看的分明,厉声喝道:“结六花合阵,以千机匣射之!”
向天游闻言身子一坠,急速落地,藏入灌木丛中,三卫一挥手:“发!”
牛毛针铺天盖地,如落疾雨,刷刷声不绝于耳,三丈外传出一声闷哼,三卫喜道:“那里,追。”
向天游情知大势已去,全力灌注在双腿,拔足狂奔,这么全速跑了有一炷香时间,眼前豁然开朗,苍翠尽去,泠泠碧色波光摇曳生辉。
向天游一个起纵,带着池深奋然跃入颠倒湖中!朱雀所剩六卫自不肯放弃,一个个如鸳投湖,如影随形。
向天游一入湖中,身子顿沉,四面八方的水流如箭盖来,他也不慌不忙,丹田之中玄劲流转不休,猛一抖身,便从周身大穴嗤嗤迸发,湖水到了他身侧,再难寸进,像是被一层无形气罩阻隔,只能在外头翻卷水花。
向天游咬破舌尖,将一口紫血喷出玄劲罩外,血珠洒落水中,异象突生,面前水流沿着顺时针徐徐流转,越转越大,直至最后辟出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幽深水道来,越往里越是幽暗,前途难辨。
向天游却毫不迟疑,一个跨步闪如水洞入口,朝里行去,水道入口纳了人后,流速渐缓,不出一刻又重归平静。
朱雀六人在湖中浮浮沉沉,寻找了大半个时辰,一无所获,三卫叹道:“此人已达先天大圆满之境,我若是他,定也开启跃仙门,到极元去了。”
另一人道:“他是去得,但他背着的死尸总不能罢!任务已失手,再两手空空回去,如何交差?”
“那便再找,日落后若还无收获,即使是我们也不能在颠倒湖久待。”
六人相视点头,分散去了,殊不知玄元已再无向天游与池深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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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拜花
池深转醒之时,只觉浑身酸楚,胸口更是钝钝发疼,眼皮如被胶水粘住,奋力一睁这才睁开,口中一股苦涩药味,心道,哥哥竟如此神通,真找来杏林妙手治好我的伤啦?
微微翘起头看去,胸口绵绵密密缠了几层柔白纱布,左侧心口处有点点血渍染红了细纱。再环顾四侧,这是间颇为奢靡的睡房,金纱曼帐,不远处的楠木高架上尽是他叫不出名的奇珍异宝,一丈外有个金鼎香樽散着黏腻之气。
所见场景看得池深眉头大皱,暗想,也不像是哥哥的做派,这究竟是何处?难不成是大夫的住处?不会不会,莫不是被带到皇庭里来了罢!
一想到东门泗掷来的软剑,池深仍心有余悸,一下岔了气,猛地咳嗽出声,这一下几乎痛彻心扉。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十四五左右的俏丽丫鬟提着裙侧小跑进来,一路低着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少主恕罪,奴婢守了两夜未睡,刚在门口打了个盹儿,不想错过了少主醒来,实在该死。”
池深心定了定,想,这必是皇庭里了,规矩如此多,把人害成了什么样子。“这有什么,起来说话罢。”
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