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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套上外衫,时暮靠在榻上。
花容系上腰带,时暮靠在榻上。
花容扎好头发,时暮靠在榻上。
等花容背上伞中剑,时暮终于下了地,转瞬间便衣着整齐。
当了多少年的仙人,哪用得上一件件的套啊。
花容突然想起,之前在京城,时暮还仗着有仙法换走了他手里的衣服,还兴致勃勃地给他穿上。
“夫人可真薄情,就这么看着。”花容忍不住想要调侃,故意提起自离开京城后就没怎么用过的称呼。
谁知道时暮轻哼一声,说:“你现在不也会,不该来伺候夫君吗?”
是一丝口头便宜都不愿放弃。
花容早已习惯了这般,走上前去轻车熟路地将时暮特意留下未动的头发理顺,挽上梅花簪。
时暮又将花容拉近了一点,稍垫着脚尖,多此一举地将花容的头发解开,重新给他别上那支墨玉簪子。
“看看夫君多么宠你。”时暮抱臂,看起来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
分明是无聊到了极点的事,花容本人却十分受用,但还是忍不住抓住时暮亲了一口,补偿了方才蜻蜓点水一样的早安吻,被时暮口是心非地说了一句“也不腻味”之后,两个人才出了船舱,走上甲板。
雨果然下大了,淋淋漓漓落在甲板上,天也灰蒙蒙的。
倒是有成群的海鸟顶着风雨觅食,在愈发凶猛地海浪里穿行,然后又挟着满腹食物飞回遥远的海岛上,加之飞舟行得快,双方渐行渐远,很快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时暮算了算距离,已经到了近海区域,虽然被看到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保险起见,时暮还是给飞舟用了结界,只隔绝外界的视线。
虽然花容身后背着伞中剑,两个人却都没有要撑伞的意思。
上次遇上大雨还是在欢伯城,但海上不似那里,旦逢下雨,便是闷热潮湿,惹得人心烦意燥。
这里要开阔些,丝丝凉风吹着,雨打在脸上,反而舒服的很。相比之下,打伞却不美。
花容和时暮把手肘靠在船舷上,觅食的海鸟不见了踪影,放眼望去,除了漫天水色就什么都没有,颇有些单调。
太阳早已升起,时暮却忽然兴起了看日出的念头,免不得有些遗憾。
时暮轻轻叹了口气。
花容扭头看他。
时暮的心思跳得快,此一时彼一时的没有一点联系,花容倒是莫名地,往往能勘透他的想法,道:“听闻青冥派建得气势恢宏,地处万仞高山,逢夜间到来,几乎手可摘星。”
时暮眯眯眼笑了:“那就决定了,去青冥派的山顶看日出。”
就这会儿功夫,船舱里也有了动静。
一阵嘶嘶声响起,花容和时暮听到声音扭回头去,碗口粗的青蛇正从船舱中游出来,嘴里还吐着信子。
这么猛一看,还真有些骇人!
时暮被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佘月。
看来佘月是喜爱下雨的,索性连人身都不变,就这么出来了,看到花容和时暮的时候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就自顾自地盘在甲板上一处,半盍着眼,敛下纵目里猩红的光。
不得不说,这样的佘月看起来十分威风,倒更似蛟似龙而非蛇。
果然佘月出来不久花九戚也跟着出来了,看见花容和时暮肩并肩站在一起,又看见放荡不羁蛇形出现的佘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没骨头似的又坐到地上,腿伸出来,停在差一点就能碰到佘月的位置。
花九戚没说话,像是单纯在等飞舟靠岸。
佘月也没有动作,像是根本不知道有人靠近。
随后司清琪也起了,但是身为个女孩子,司清琪自然不会像花容几个一样大大咧咧地出来淋雨,看了一眼雨势就果断留在船舱里,只在靠近舱口的地方呼吸新鲜空气。
目光稍微一瞥,司清琪就看到了盘在甲板上的巨大青蛇,有点惊悚。
不过好歹多年行走江湖,司清琪到底没有没品地尖叫出声,反而左右看看,做了个排除之后就确定了那条青蛇就是佘月。
原来半妖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亲眼看到传说的司清琪心里啧啧称奇。
从赵奚臣到佘月,最近知道的辛秘有点多,司清琪心思一跳突然就发现要是放到话本里,这种角色一般都活不过三回。
一阵心慌。
司清琪赶紧在心里“呸呸呸”三声,随后下定决心回到门派里就好好练武。
江湖险恶,还是先学会如何保命要紧,回去也该操练师弟师妹们了。
被狠狠刺激了一番的司清琪心意已决,宗门里的弟子们都齐齐打了个寒战,迎来一种大师姐又要回来折腾他们的预感。
不妙不妙。
船舱里的楼御白就更是首当其冲,不过他这会儿宿醉不舒服,感觉都变得迟钝,哼哼两声转身继续睡了,莫翎就躺在他旁边,一下一下给他拍着背,楼御白才又安稳下来。
除了这两个不提,姜也出了船舱,手里还抱着昨晚那小坛奶金色的酒,是要寸步不离的意思。
姜不喜欢雨,但是又想出来,就在船舱里踌躇了半天,直到花容把伞中剑给他,才欢天喜地地撑着伞跑出来,赤裸的脚在地上踩出一连串的水花。
姜跑到身边,时暮这会儿仔细看了,才发现那坛酒是一坛百香果酒,甜丝丝地味道简直在雨里也遮掩不住。
啧,感觉自家小孩儿都是甜的。
未免过于可爱了。
时暮虽是这样想着,却不遗余力地要把姜变得更加可爱,直接把花容黑压压的伞面变成同样的奶金色,即便在雨中也柔柔地反着光。
花容伞面上的字早就失去了意义,也不阻拦,反而顺着时暮的意又给伞面上绘上了纯白的凤皇纹路,可爱之余又添了些尊贵霸气。
只不过花容的伞中剑说白了还是一把剑,跟着他刀山血海的,剑柄上早就斑驳地满是划痕,跟精致的伞面格格不入。
时暮看着看着,突然燃起了给姜买一些小玩意的兴致,恨不得飞舟下一刻就抵达天元大陆,好让他有施展的空间。
只不过舟上还有司清琪三人,速度不能过快,时暮的愿望只能落空。
直到巳时三刻,雨过天晴,一道天虹远远挂着。
天元大陆终于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中。
☆、亲昵
大渔船出海的远,靠近岸的地方只稀疏散布着几艘小船,没有什么烟火气,远远看去像是在漫无目的地漂流。
海岸上连缀着一片民居,时暮操控飞舟越行越偏直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才将飞舟降到地上,司清琪去船舱里招呼师弟们出来,姜背着伞抱着酒坛子带头,花容和时暮紧跟着他,甲板上剩下几人就先行下了舟。
岸边似乎也下了雨,尽管阳光正盛,地面上依旧有些潮湿。
佘月维持着蛇形游走在潮湿的地面上。
他常年体温偏低,此刻却仍然在地面上感受丝丝凉爽,愈加舒坦,不由得更不想变回人身。
蛇妖的血脉似乎在此刻站了上风,蛇形无端让他觉得分外自在。
佘月身上的愉悦简直要溢出来,怕是瞎子都能感受到他的心思。
花九戚见机说道:“不如你变小些缠到我手腕上。”
说着,花九戚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地上,手心朝上对着佘月的方向。
表面上是建议,姿态却不容置疑。
佘月没有动作,显然是在犹豫。
最后本能还是占了上风,碗口粗的青蛇一点点缩小,最后缩到恨不得只比花九戚拇指堪堪粗上一点,九寸余长,尖尖的蛇头小巧精致,简直像艺术品一样,完全没了原本威严的气势。
小青蛇贴着地笔直游到花九戚掌心,翘起的腹鳞给花九戚带来一阵痒意,又很快就离开了。
为了方便行动,花九戚本来穿的就是束口的衣服而非宽大的衣袍,此刻正好方便了佘月。
佘月绕着圈顺着花九戚的手臂向上攀爬,在黑色的衣袖上留下一圈圈青色的纹路。直到爬到花九戚肩膀上佘月才停下来,从花九戚身后将头抵在他肩膀上,不时吐着信子。
花九戚忍不住拿手指去点佘月的头,佘月身体太小,不由得被撞得一偏,差点从花九戚身上滑下去。
还好他反应够快力量够强,迅速紧紧靠回花九戚,猩红的竖瞳瞪着他,直把花九戚瞪到心虚地放下手。
不过花九戚之后还是忍不住悄悄搓搓手指,像是在回味方才的触感。
刚巧这时司清琪把楼御白和莫翎叫了出来,花九戚这事暂时揭过,时暮将飞舟收回随身的空间,几个人一起向附近的城镇走去。
这附近地形平坦,只零散有几棵树,叶子又大又长,模样同花容更为熟悉的北方树木大不一样,放眼望去能够一下看得很远。
脚下是一片软软的沙滩,远处有灰黑的城墙,随后是成片低矮的建筑,只其中有一飞檐翘角的高楼直入云霄。
花容和时暮是最先看到的,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果然如此”的意思,然后又将目光投向看起来安安静静趴在花九戚肩上的佘月。
不愧是不俗,就连大陆边缘都覆盖到了。
不过这么一想,蓬城明明本来也是个繁华城镇,却没有一间不俗,不知是因为什么。
花容和时暮的确不知道,这原因简单得很。
蓬城地处极寒之地,气候湿冷,佘月每次到那里都忍不住想要冬眠,更别说抽出什么闲情逸致去经营酒楼。
再者前些年他一直认为花九戚早就死了,就更不愿意往花九戚的故乡,也是他们初遇的地方去了,以免触景生情。他佘月虽不是个悲春伤秋的性子,但也做不到若无其事,是绝不会故意给自己找罪受的。
这么一来二去的,这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当然,花容是不会特意询问这原因的,他此时只不过想着一众人估计有了现成的住处,省了他另找地方的功夫。
众人径直向城里走去。
本来是姜走在最前面,花容和时暮跟着他,随后是楼御白三人,花九戚带着佘月远远跟在最后面。却不知道何时司清琪追上花容二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手指互相绞着,腕上的铃铛轻响,反常的忸怩之态。
花容和时暮走路的速度慢下来,疑惑地看向她。
司清琪咬咬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我想说,我们能不能快些赶路。”
说到这里,司清琪停下来,随后又急切地说:“或者先分开……我想先回宗门。”
分明是诚心邀请人家到宗门去,现在一会儿催人赶路,一会儿又要和人分头行动,司清琪怎么想都觉得这样做实在是不厚道。
若是平常还好说。可司清琪分明知道花容几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尽管他们似乎有特殊的力量使的身上没有严重伤口,不过精神上的压力又不是说没有就能没有的。
正好有时间,谁不想放下步子来,哪愿意去日夜兼程的赶路啊?
不说别的,就放她自己身上,她保准第一个就跟人急。
可是不这样也不行。
怕被花容两人误会,司清琪赶紧跟着解释道:“我已经多月没同师父联络,虽然已经发了讯息回去,但那又得几日才能传到师父处,恐怕师父难免担忧。所以我想着……不如我先亲自回去同师父报个平安,也好让他对几位的到来稍加安排。”
花容和时暮理解地点头,司清琪见状松了口气。
然而花容和时暮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