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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也能拉着人叙上半天。
但是有时候,愿意听他们说话的,往往是陌生人,或者,只是过客。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不是悲一事无成,而是被所熟悉的一切抛之在后,无所事事。
有人愿意听他说话,老人看起来也轻松不少。
“天色也不早了,空房间在后边,你们可以自己烧水洗漱,早点歇息吧,”老人说着,又扭头看向老妇人,问:“倩倩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老妇人停下手里的活计,说:“你忘了,倩倩去城里给她爹送东西去了,明天才能回来。”
“啊,瞧我这记性。”
老人也站起来准备回房间了,还说着:“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从那个门出去,就能看到空房间了。里边的东西都是刚洗过的,很干净。”
两人又道了谢,也起身向后院去。
房间里陈设简陋,但是却恰到好处。
一张矮榻,一张四脚方桌,几把方凳,差不多就是全部的摆设。
房间不大,浴桶都被挤到了门外,旁边就是柴房,劈好的柴堆在一起,供人烧水。
但是显然,烧一桶的水还要好一会。
花容把浴桶放在房间,虽然有些紧凑,不过也好在放到院子里。
花容刚打满水,时暮顺手就把水加热了,花容挑挑眉。
有仙人还挺方便。
房间没有屏风,就算有也放不下。浴桶离桌子特别近,坐在桌子边,简直能感受到浴桶里飘来的热气。
花容要开始沐浴,时暮干脆就坐到矮榻上,尽力不向那边看,也尽力不去听哗哗的水声。
可是时暮发现,就是仙人也做不到。
花容在浴桶里坐了一会,水声就停了,只能听到花容的呼吸声,均匀而安宁,低低的嗓音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时暮有些坐立难安。
时暮坐的是木板床,并不结实,稍微一动就会吱吱呀呀地响,响声在房间里十分清晰,吓得时暮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房间里又响起水声,时暮眼前垂下一缕黑发,时暮抬眼一看——
“我天,你怎么不穿衣服!”
时暮简直眼睛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了。
花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赤身裸体地站在别人面前,倒不如说,很自如。
花容头发很长,毕竟没有人会记得给他修头发,平日不觉得,然而这时候时暮就无比庆幸花容的头发能留得那么长,至少该遮的差不多都遮了。
虽然不是太严实……
时暮强行控制着自己的眼睛向花容的脸看。
虽然不管盯着哪里看都很奇怪……
还湿着的头发粘在花容脸上,十分凌乱,水流下来,滴到时暮脸上。
花容抚上时暮的脸颊,用拇指抹掉那滴水,就看时暮直直盯着他,眼珠子一直在颤,眼睛瞪的大大的,想动又不敢动,脸颊还一点一点红了。
花容忍不住笑笑说:“我的衣服都在你那里,我有什么可穿的。”
时暮差点要把衣服甩在花容脸上,这能算理由吗?!
虽然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过时暮还是没有这样做,手里紧紧握着凭空出现的花容的衣服,眼一闭,送到花容脸前,说:“你赶快穿上吧,真不害臊!”
时暮把头偏到一边,眼睛还紧紧闭着。
花容慢悠悠地穿上衣服,时暮听不见响动了,才试探地睁开一只眼,看花容穿好衣服了,才扭回头。
“你赶快睡吧,都这么晚了。”时暮说着揉揉花容的头发,花容的头发马上就干了。
花容也坐在床上,床板再次发出吱呀的响声。
花容挥手熄灭了油灯,让时暮往里边躺,然后跟着躺下。
床是硬的,躺上去并不舒服,还有些硌人,但床单被子都是刚晒过的,躺上去,满满都是阳光的味道。
很温馨。
花容翻个身把手搭在时暮腰上,时暮看起来瘦弱美人一般,但是腰上却意外的有些肉,软软的手感很好,花容忍不住摸了几把。
时暮被摸地有些痒,下意识的就想挣扎,但是一想床会发出的声音,又不敢动了。
他可不想半夜听见床塌发出奇怪的声音。
时暮只能笔杆条直的躺在床上,任由花容的手不安分的乱动。
“我说你,摸够了吧。”
时暮终于忍不住了。
总觉得,有些热啊。
时暮深吸一口气。
花容感受到时暮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烫,让他手心都变得热起来,花容又揉了一把时暮,说:“嗯,我摸够了。”
“你——!”
“睡吧。晚安,时暮。”
“嗯,”时暮哼一声,“晚安。”
☆、十步
“不要直走,向北拐,绕开那座山,”老人握住时暮的手叮嘱,“切记,一定不要进山,山里有很多野兽,十分凶猛,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进去了。一旦进去,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时暮挑挑眉,救不救的了那可不一定。
花容看到时暮的反应,像是看出来时暮在想什么一样,有些失笑。
花容对老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两人就一起和老人道了谢,准备离开。
人已经走了几十步,老人还在远远地喊着:“可不能进啊!”
“是!我们知道了!”两人回头应了一声。
老人看二人走远了,才缓缓进了院子。
“人间还是有很多你没有见过的东西吧,嗯?”花容问。
“凑合吧。”
花容笑笑:“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桌子上留下什么了。”
“啧,你怎么看到了,”时暮偏偏头,“不过是顺手罢了。”
话说方才,二人离开房间的时候,花容习惯性的扭头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就看见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桌子上多了些色彩鲜艳的布,看起来应该是些绣品。
除了时暮,还有谁能留下这种东西呢,尤其是在此时此地?
花容大概看了一眼,不是太精致的做工,拿出去不招眼,但也能卖些钱。对这样的家境来说,已经足够了。
时暮确实心细且心善,虽然他本人并不承认。
花容没有拆穿时暮的嘴硬。
尽管老人千叮咛万嘱咐两人不要进山,不过一个仙人一个魔头之子,又怎么会在意区区野兽。
再说,这样才有意思,为什么还要绕远。
那座山,最初叫做雁荡山,是大雁南飞的必经之地。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山中的野兽多了起来,连大雁都不敢飞过,山的名字就变了。
传说中的侠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而这山中,似乎也有不少这样的侠客。
如今,这所山名为十步山。
凡踏入山中,不出十步,就会身首异处!
山势连绵由北及南,正好阻隔了通向酆都的路,正如老人所言,因为太久没有人敢进山,山上的草木愈发旺盛,已经开始向四周蔓延。
花容寻到一处稍缓的坡地,手握着剑,边走还要边砍扩散的像网一样的树枝,时暮就悠闲地在后面跟着,慢悠悠的晃悠。
这样的情景,仿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也只是仿佛而已。
山中有散不尽的野兽的吼声,稍有些风吹草动,似乎就是阴风来袭,暗潮汹涌。
子规唱着,像是在劝诫,又像是在引诱。
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
不如归去。
那泣血之声戛然而止,有什么东西蓄势待发。
草木沙沙地响,花容把动作放轻,迅速清理出一片空地,好让自己能看清周围的情况。
花容握紧剑,示意时暮走得远一点。
时暮后退了几步,靠在一棵树上,看花容接下来怎么做。
摩擦声停了,有什么在暗中窥伺。
花容放慢呼吸,眼神快速地搜寻。
周围有高大的灌木丛,掩盖了之后的一切。
花容眯着眼,看得更仔细。
突然,花容瞳孔一缩,然后笑笑,竟然慢慢把剑放在地上,轻轻地向一个方向走过去。
时暮差点喊出声,随即低声警告花容:“你知不知道那是——”
“嘘。”花容摇摇头,示意时暮不必担心。
花容继续靠近灌木丛,俯下身来,拨开茂密的枝叶。
里边藏着的东西立刻扑出来。
花容以脚蹬地向后一跳,把手按到那家伙头上,使力把对方按在地上。
那家伙狠命挣扎不动,时间长了,竟然渐渐温顺下来,松开力道趴在地上,还舒服的甩着尾巴。
“老虎啊……”时暮这才把剩下的话说完。
白色的老虎趴在地上,不见一丝凶猛。花容摸摸老虎的大脑袋,嘴里说着:“乖乖的,不要乱动。”
老虎竟然听懂了似的,把头埋下来,还蹭蹭花容的掌心。
花容捏捏老虎的耳朵,松开手回头走向时暮。
“动物我可见多了,我可是在林子里长大的。”
时暮松了口气,嘴上还不饶人:“林子里长大了不起啊?你以为你就是丛林之王了!”
“我不是,”花容说罢,指指身后的老虎,“它才是。”
有着“王”字斑纹的大家伙正懒懒地给自己舔毛。
一只兔子蹦出来,白虎一下扑上去把兔子拆吃入腹,然后又趴回原地,嘴边的皮毛上还沾着血迹。
野性难驯。
白虎本就是出来觅食,此刻也算是稍微填饱肚子。
白虎微微合眼,敛去眼中凶猛的光。花容揉揉白虎的肚子,还能感受到大家伙在打呼噜。
时暮的眼睛反而亮了亮。
他可不喜欢太乖的,有野性才好。
时暮靠近白虎,白虎又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拱起身子,戒备地看着时暮。
花容在林子里长大,有动物熟悉的气息,时暮可没有。
但时暮总有办法。
时暮盯着白虎,瞳孔中又闪出惑人的红光,花容倒不觉得怎样,可他一瞬间竟然从白虎琥珀色的眼眸中看出畏惧。
白虎伏低身子,爪子动一动,想要后退。
“坐下。”
时暮声音不高,但是白虎却一下子停下来,慢慢地坐在原地。
时暮向花容挑挑眉,得意的笑笑。
“过来。”时暮又向白虎说。
白虎抑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一点一点蹭到时暮身边。
时暮揉揉白虎的脑袋,白虎竟然一下就不害怕了,又变得温驯起来。
花容走过来。
“可不是只有你有办法对付老虎。”
花容笑笑:“你可是仙人。”
时暮摇摇头:“只可惜这样一来,野性都没有了,太听话了。”
白虎抬头看看花容,又看看时暮,大脑袋来回转悠,然后眼神又锁定花容,看起来想要跑到花容身边。
白虎又看了一眼时暮,确定时暮没有管它的意思,“嗖”的一下蹿到花容身后。
看样子它还是被时暮吓到了。
只可惜花容身量再高大也遮不住一只老虎,白虎显然发现了,只能把头埋在地上,自欺欺……虎。
“倒是挺聪明,只是这样就被吓到了,”时暮又是摇摇头,“我还是喜欢你这种的,一点也不听话。”
花容挑挑眉:“你当初拿剑指着我的时候可没有这样说。”
时暮偏头想了想,就想起来刚开始见到花容时候的场景——
“本仙说替你报仇,就容不得你拒绝,这是本仙看得起你!你却不识好歹,就不怕本仙杀了你解恨!”
然后时暮就用剑抵住花容的脖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