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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钧虽然知道秦湛说的是正事,但他的那份私心也早已表露无遗,因此心底不由挣扎了一下,方才许下承诺道:“我会一直看护你。”
傅钧说出此话之时,脸色似有几分紧绷,目光中亦有浓重的警告之意。
秦湛唇角笑意更深了,然而他似乎也明白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并不再多说话,只是安静地倚靠在傅钧身上。
一刻过后,傅钧看到秦湛面色逐渐恢复如常后,便立时放开秦湛。
秦湛也不再作怪,又变回了平时温文尔雅、君子如玉的仪态,含笑道:“我们回去吧。我去岁酿了一坛青梅酒,今早新开封,有请你尝尝滋味如何?”
傅钧淡淡一应。
之后几次秦湛练功后出现虚弱症状时,傅钧都在一旁守护,也少不得被秦湛借机抱住,不过好在秦湛除了拥抱之外也未有其他越矩举动,傅钧便默默忍下了——念在秦湛是身体不适的“病人”份上。
差不多一个月后,这种虚弱症状却没有再出现了,但秦湛对此现象却并无喜色,只对傅钧叹道:“真不愧是阳羽留下来的魔种,似乎懂得变化适应,竟已在不知不觉中生出抵抗之力。而阴阳天地功似乎已经在净化魔种一事上彻底失去了效用。”
傅钧早有预料魔种一事并非可以轻易消除的,闻言倒也不是十分失望,亦无丝毫气馁,只是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秦湛沉吟道:“试试洗魂易骨丹吧。我反复想过了,这三四个月里洗魂易骨丹一直无法成功炼制,可能还是缺了一味极重要的材料。”
“是什么材料?”傅钧眉头一动。
“养魂木。”
傅钧知道养魂木乃是世间难得的天材地宝,能够温养魂魄、淬炼元神,于修为进境大有裨益,价值连|城,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宝。
不过凑巧的是,前世的他曾经在外寻获到一块养魂木,是在与一头妖兽激战过后的战利品——当时他本来只是过路之人,结果那头妖兽却误以为他是来争夺养魂木的,抢先对他发起攻击,他自然不会不予以还击,最后妖兽受伤败走,而他也获取了一块养魂木。
前世获得养魂木虽然是在三年后、他二十二岁时候的事,但今生的他远比前世修为进境要快,如今已是心剑中期境界的修为了,倒也并不惧怕那头名为犼的妖兽。
虽然秦湛目前已经不再出现虚弱症状,但前段时间里阴阳天地功与魔种互相抗争,还是让他的身体比往年清瘦了不少,肉眼可辨——连一些跟秦湛不算十分相熟的弟子看到了,都难免问上两句秦湛是否身染微恙,却被秦湛以最近尝试辟谷之说搪塞过去了,更不用说傅钧与秦湛朝夕相对,更是清楚秦湛近日来身体损耗之巨。
因此秦湛虽然说养魂木得之不易,历来为道修魔修双方人士争夺的宝物,远比之前的五行奇珍难得入手,要与傅钧一同下山去寻找,却被傅钧严词拒绝了,甚至有点不客气地喝令秦湛待在山上好好休养,他自己一个人去取养魂木足矣。
秦湛答应得有些勉强,双眸中光芒闪烁,傅钧不由心生警惕,他对秦湛阳奉阴违的作风颇不放心,肃然道:“我下山后,你不许偷偷跟着我。”
“好。”秦湛似有几分无奈地浅浅一笑,见傅钧脸色微有不豫,遂柔声应允道,“我会在山上等你回来。”
临行之前,秦湛送他至山门,忽然叫住了他,道:“傅钧,无论什么事,只要是为了你,我便心甘情愿。”
傅钧一怔。秦湛这句话虽然语气正常,并没有刻意放柔声调,甚至显得有点平平淡淡,唯有眼神却流露出细水长流般的绵绵情意。
秦湛的眸色一直比常人要显得深黑,平时不露情绪起来便尤其显得深沉莫测,令人不可逼视,然而此时脉脉含情之际,却也竟是十分引人入胜,如同万千星辉聚集在一处,流光溢彩,耀眼夺目。
傅钧心头怦然一震,只觉得瞬间心跳有些异常的快速。
他自知不妙,只草草应了一声,并未给予回话,转身施展御剑飞行术,一瞬便已纵入云间。
一直到在括苍山头落下身形后,傅钧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只觉得此时心境终于平静下来。
他不想去深思刚才的心跳异常,只将全部心神集中在眼下取得养魂木一事上。
如同前世一样,他寻到隐玄洞外,只见洞口有两丈左右高,内里幽暗,深不见底。虽然不像前世那样,那头妖兽直接守在洞口,但傅钧隐约听到里面传出野兽的呼吸声,平缓而悠长,猜测那头妖兽可能是正在闷头睡大觉。
傅钧并不迟疑,遂又悄无声息地潜入洞中。
到达洞穴最深处后,果然见到一头卧在石地上呼呼大睡的妖兽,身长丈余,状如马而有鳞片,浑身火光缠绕。
傅钧扫视了一遍四下景物,发现那妖兽身下紧紧压着一段棕色木头,形貌看上去并不起眼,仅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沉香。
但傅钧知道,这便是许多道修梦寐以求的养魂木了,因为那段木头上散溢出来的浓郁灵气不容错认,温暖若泉,沁人心脾。
傅钧观察片刻,便意识到自己想要取得养魂木,绝无可能不惊动这头妖兽。
既是如此,那么他也无需顾忌了。
傅钧当即发动青霭剑气,顿时一道几近透明的碧光以破空之势劈向妖兽的头顶!
那妖兽被剑气击中,虽然因为皮坚肉厚,仅是慢慢显露出一道鲜红伤口,却也怒吼一声,立时苏醒,血盆大口一张,喷出一团火焰,袭向傅钧。
那火焰来势虽然迅猛,宛若飞弹,但傅钧的动作却更快,瞬息间已是侧身与火焰错开。
傅钧复又催生出数道剑气,纷纷扬扬如漫天花雨,悉数冲妖兽全身上下的要害部位袭去!
他在前世便与这头犼交过手,深知对方擅长什么攻击,弱点又是什么,因此虽然依旧小心专注,并不轻敌,却亦不畏惧。
犼为先天妖兽之一,生性凶恶,尤擅火术,但身躯高大笨重,难免稍失灵活。尤其如今这洞穴也只有两丈高度,堪堪容纳得下妖兽之躯,但转动起来便有些不太方便。
☆、第九十四章 争夺宝物
傅钧使用的剑招路数却恰好是迅猛急速,身法亦是轻巧灵敏,因此占了地利之便,修为又并不逊于对方,不到一个时辰,这头犼便已是哀吼一声,伤痕累累的身躯往洞口一扑,瞬间跃出山洞,逃逸而去。
傅钧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毕竟妖兽与魔修还是并不相同,大多并非知恶而为恶,只是栖身深山野岭,自行修炼。当然若是有人侵入它们的地盘,也会被它们攻击,很多时候那些路人就此变成了亡魂。
妖兽既已败走,傅钧便从地上拾起养魂木。养魂木极其坚固,犹胜铁石,即便刚才洞中经历了一番激烈战斗,依旧丝毫无损,甚至连一丝划痕也无。
傅钧正要起步离开山洞,陡然间只觉得脑部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柄巨大重锤狠狠击打似的,眼前一阵发黑。
他身躯一颤,同时却听声辨位,迅速往后一退,及时避开了紧贴着脸颊擦过的一道致命黑光!
傅钧双目虽然在短暂时间内无法视物,但他天生便对周围的危险极其敏锐,总能及时避开致死的攻击,也让他每每在生死一线之中能够活下来。
他虽然不知偷袭他的人是谁,但却能感知到对方正在不断朝他发动攻击,因此也不断移形换步,闪避的同时亦不忘以剑气还击。
他与对方过了十余招后,蓦然只觉得头部又是仿佛受到重重一击似的,立时剧痛难忍,眼花耳鸣,身躯晃了一晃,勉强借着背后的墙壁稳住身形,然而一息过后,心口猛然又如遭受巨石猛烈冲击般,顿时抑制不住,“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傅钧伸手捂住胸口,虽然呼吸紊乱,身形不稳,却兀自全力聆听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又在瞬息间勉力侧身避开了一道迎面击来的黑光攻击。
“既然早已踏入我的千钧阴杀阵中,便不要再妄图挣扎了!”瞬间只听洞口处传来一名男子的嘿嘿笑声,充满阴谋得逞后的洋洋得意,“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拼死拼活赶跑了那头妖兽,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便有请你去黄泉路上做客了!”
那人说完,攻势便似显得更加猛烈,快得让人几乎毫无喘息的余地。
傅钧一面全力躲避着对方的杀手,一面脑中念头急速转动。
——来者究竟是何时在洞中布下的千钧阴杀阵?应该是早在他与妖兽恶斗之前,便在洞中设置下了这道阵法,又一直极小心地潜藏着不发动,而他先前只顾得上妖兽本身,却未曾仔细详查洞中情况,实在是失当了。
而这道千钧阴杀阵,他也有所耳闻,知道是玄阴派弟子使用过的高阶阵法。
入阵之人,会被无形无影、力若千钧的重击不断狠狠击中身体要害,防无可防,避无可避,唯一的解法便是杀死布下阵法的阵主,到时阵法自然会消失。
玄阴派的人想要养魂木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养魂木正是难得的奇珍异宝,历来为众人争抢之物。
前世的他获取养魂木如此轻易,几无波折,实乃幸运之甚。而今生的他,显然并没有前世那样的好运了。
傅钧与对方交手了这一刻功夫后,已经知道对方的修为与自己大致相当,而他已与妖兽恶斗过一场,体力灵力均已消耗了不少,此时又落入对方的阵法之中,形势恶劣之极——倒是真如对方所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即便形势不利于己又如何?
傅钧心神坚定,未有丝毫动摇,而此时他的视线逐渐恢复,便彻底看清楚了与他交手的人是何等形貌——那人外貌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面目本来倒也颇为英俊,只可惜脸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疤痕,从左边眼角一直沿至嘴角,顿时只让他显得阴沉可怖。
而来人一身素白,服饰确实是傅钧记忆中玄阴派弟子的打扮,而且地位绝对不低,应该是长老级别以上的衣饰。
玄阴者,即天边皓月也,故而玄阴派弟子多以白衣为装扮,宛如丧服,阴气森森。
那人见傅钧恢复目力,啧的一声,腔调阴冷地笑道:“何必白费力气呢?你再怎么试图抵抗,最终也只会有一个结局——毙命在我手里。现在就乖乖放弃挣扎的话,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免得你变成一团烂泥似的模糊血肉,叫你的亲友师长也认不出来,还以为你无故私逃,只怕那时你连名誉也保不住了呢。”
傅钧不理会那人的嘲讽,亦未有丝毫被激怒的模样,只冷然问道:“你是何人?”
“哼,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很快就要变成死人了。”那人傲然说道,“我姓温名胤,乃玄阴派望舒长老。你是丹霄派弟子吧?却不知入门才几个年头?修为才升了几重境界?可惜你今日便要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放心吧,你的宗主陆淮风一定不会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叫你冤仇无处可诉,死也死不瞑目。”
温胤口中满是对傅钧的不屑一顾,但眼神却明明白白地透露出嫉恨之色,想是傅钧如此年轻便能独自一人击败妖兽,让他心生忌惮,只想趁机铲除对手。
傅钧看出温胤的杀意,却夷然不惧,只是全力以赴地迎战敌人。
虽然连续遭受千钧阴杀阵的重击,他却始终屹立不倒,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