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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派虽然规模不大,只是一个仅有两百弟子的小门派,但自掌门以下,众人皆好善乐施,济弱扶贫,颇有口碑在外。
陆淮风与长生派现任掌门尹正青亦是颇有私交,因此尹正青派出门下大弟子前来丹霄派求援,陆淮风便当即下令,让傅钧和秦湛前去相助,务必要帮长生派解决难题。
傅钧与秦湛领命后,即刻随长生派大弟子仇子丹赶赴长寿山。傅钧顺便回忆了一下前世往事,然后无奈地发现自己对这些俗务果然不太上心,只依稀记得前世奉命去处理长生派一事的人是赵致一。
不过当时赵致一似乎并没有怎么为难,同日便返归,而那时赵致一的修为也是意剑后期境界。
——故而此事对于自己和秦湛来说,除非有了新的变故,否则应该不会太过棘手,也不会让师父失望。
傅钧心道。
而秦湛倒是天性喜动不喜静,下山办事只怕正合他心意——秦湛虽然面上只是一副淡然微笑、镇定自若之态,但傅钧在御剑飞行的过程中偶然扫视了秦湛一眼,便能看出他心情其实颇为怡然。
长寿山距离丹霄山并不算太远,未过半个时辰后便已乘剑到达,在山顶道观门前徐徐降落。长生派掌门尹正青亲自率众在大门外迎接他们,先表达过谢意后,便开始细说详情。
这头被封印在长寿山底下的妖兽原是一名赤狐妖,曾经喜欢变作人形,凭借人身祸害了无数年轻女子的性命,后来被长生派首任掌门阙明远一击之下重伤濒死,狐妖大为惶恐,急忙叩首认罪,阙明远心慈手软,见它有悔过之心,便饶过它一命,却又施法将它封印在山底,说等到它真心悔悟的那一天,封印便会自然消失,放它出去。
但一百多年过去后,狐妖非但没有悔悟,反而心怀怨愤,盘算趁着封印松动之际,破阵而出,并且扬言说它出去之日,便是长生派所有弟子血流成河之日。
因此,长生派掌门尹正青才会请陆淮风帮忙封印狐妖。
阙明远用的封印之法是一个名为“地灵封印”的阵法,但这阵法因为经历了百余年的风吹雨打,灵力逐渐流失,故而今时封印已经开始有松动之兆了。
为今之计,只需再次注入大量灵力,阵法便会恢复如初,固若金汤,叫那狐妖无法再生出任何妄念。
而长生派上下,只有掌门尹正青一人有这个能力,但光是尹正青一个人还不够,必须两个人一同注入灵力,才能让阵法保持均衡,否则若是只有一个人,阵法可能不会加固,反而会崩溃。
傅钧听完解释后,只觉得此事并无什么难处,只需要消耗一些灵力而已。
而他和秦湛齐力施为,将灵力凝成一线,缓慢地注入阵法中足足一个时辰后,便见眼前红蓝两道光华一闪,随后阵法变回了完好无缺、光彩流溢的样子,封印也被彻底加固了。
尹正青大喜,对他们郑重道谢,又想请他们留宿一晚,也好开一场庆功之宴。
傅钧尚未回答,秦湛却已目光微微一转,不动声色地瞟了他一眼后,遂以师命在身为辞,巧言如簧,婉谢了尹正青一番好意,就此告别。
尹正青再三挽留不果,只得亲自送行,又拿出不少补充灵力的丹药,赠送给两人作为谢礼。
启程离开长寿山后,站在剑上飞行之际,秦湛微微含笑问傅钧:“趁此机会,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傅钧略微一怔,漠然道:“你不是对尹掌门说了,有师命在身,故而必须早早回去?”
秦湛轻轻一笑:“那只是对他的说辞而已。你又不喜欢这种应酬之事,我自然得找个借口赶紧脱身。”
傅钧沉默了一瞬,忽然道:“假若这次只有你一人,你是不是会留下来参加庆功宴?”
“那倒也不一定。”秦湛仿佛明白他想问什么,柔声道,“与你相比,整个长生派都不重要。而且你知道,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去做没有太多利益的事。长生派就连掌门的修为也不过与你我相若,其他人更是不足挂齿,想来日后也不会对你我有什么影响。”
傅钧侧首看了一眼一脸温和微笑的秦湛,没有再说话。
他知道秦湛虽然做事都会考虑对自身是否能带来利益,但也并不会目光短浅,只局限于近前的微末利益,很多时候都是会精心计算到很久以后的变化,心思之深远胜常人,所以才被丹霄派一众弟子誉为“机敏无双,智高过人,尤有先见之明”。
长生派虽然目前势微,但掌门尹正青与陆淮风却私交甚好。秦湛若与尹正青打好关系,事后尹正青有极大可能会在陆淮风替他说好话,于秦湛尽力博取陆淮风欢心一事上岂非大有助益?
而且前世在陆淮风死后,秦湛能够力压众人,登位为新任宗主,并叫众人心服口服,也是因为这些累年积攒下来的人缘,竟是罕见的无人对此有异议。
以秦湛的性格,对于这种并不损害自身、却有可能得到益处的事,又怎么可能不乐意去做?
……如此轻描淡写,到底也只是不想让自己有任何负疚。
但秦湛既然这么说了,傅钧也不会去拆穿他。
只是心境到底略生波澜,无法保持平静如水。
☆、第四十七章 曙光在目
傅钧不吭声,秦湛也保持了异常的安静,两人就这样默然向前飞行了数十里,眼见整个路程已过一半,再过两刻就会抵达丹霄山,然而却只见左前方一个小山头上突然冒出一缕极淡的黑气,微不可见,亦在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非傅钧身为修道之人,目力比常人敏锐,又一直凝注着四周景物,肯定会错过这一瞬间的微妙变化。
傅钧不由身形一滞,却听身旁的秦湛也几乎同时低声轻语道:“黑气……那里是有魔修?”
“嗯。”傅钧一应,随即沉声道,“我想去查探一下情形。”
“那是当然。我也很想知道,那里会藏着什么人。”秦湛浅笑了一下,“此地距离丹霄派不足两百里,今日突然有魔修出现,不由让我想起了我们在去年交手过的那个人。”
傅钧神色一凝:“谷垣?”语气却并无什么惊诧之意,显然秦湛所说的,也是他心中所想。
“不错。”秦湛宛若自语般的轻轻道,“时隔一年,他们终于忍不住了么?”
傅钧心神一凛,却不再多说,当即掉头朝那山峰御剑飞去。
秦湛紧跟在他身侧,又挥手施放了一下隐身术,让两人遁去身形。
两人在山峰悄无声息地落地后,只听前方层层重叠的树丛中传来说话之声,竟是十分清晰响亮,毫无遮掩之意,似乎对方并未料想到这里会有其他人闯入。
傅钧只是听了几句,便摸清对方是两个人,一男一女,而两人之间似乎亦有苟且之情,言语中调笑无忌,颇令人脸红耳赤。那女子声音更是娇媚入骨,勾动心弦,听着便让人容易心荡神摇,生出*蚀骨之感。
好在傅钧心坚如铁,体内魂魄又其实是二十五岁的人,修道多年早已清心寡欲,丝毫不为所动。
而看秦湛,也是一脸坦然自若,全无不自在之态,目光冷峻明澈,宛然一泓秋水,仿佛面对的只是两具冷冰冰毫无生气的骷髅,着实没有半分少年郎乍见情|色的忸怩之态。
傅钧扫了他一眼,暗忖:虽然秦湛如今亦只有十六岁,定力却已远胜同龄之人,无论何时何地皆是如此。天底下能叫秦湛变色动容的事情,恐怕不多。
傅钧收回思绪,继续听下去,只见那两人虽然语焉不详,不时又互相*两句,倒也大概听了明白——原来那女的正在修炼一套名为“姹女摄魂术”的魔功,已经练到了第二重,即将突破到第三重,但从第二重升到第三重需要找到九名命格纯阴的少女,那女的走遍天南地北,历时两年,也只找到了八名符合命格纯阴的少女,还差这最后一名,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而这八名被她用来练功的无辜少女,均已被她吸干了精气,早就香消玉殒,尸骨无存。
那女魔修犹在嗲声嗲气地抱怨自己寻人多么辛苦,而那男子则不住安慰她,说一定会帮她找到剩下一个命格纯阴的少女。傅钧早已听得义愤填膺,双拳不觉渐渐紧握起来,却仍谨记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打草惊蛇。
正在此时,只听那男子又说了一句:“你放心,我最近炼成了一颗雪颜丹,可以让你的花容月貌永不衰老。”
“什么?雪颜丹?”那女子惊呼一声,声调却显得甚为惊喜,娇笑道,“那便多谢易哥了。听说那雪颜丹需要以雪山冰莲为引,而那冰莲却是百年才会开一次花的奇宝呢,历来引得无数人士争夺,易哥此番能够得手,想来十分辛苦。”
“为了素姣你,我做什么都值得。”那男子甜言蜜语道。
傅钧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不由得心头大震:素姣?难道这女子是甄素姣?自己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前世杀害大师兄的凶手?
他当即禁不住上前几步,在树丛缝隙中看清对方两人的面容,只见那女子一身嫣红长裙,容姿妖娆,媚态横生,一张脸却让傅钧不会错认——正是前世害得萧云晖惨死其手的魔修甄素姣。
而她身边的男子大约三十来岁的模样,长相阴狠,鹰鼻鹞眼,眉宇间煞气尤为鲜明。
傅钧依稀记得,此人为甄素姣同党之一,名曰樊易,在前世与甄素姣一样,被因为爱徒惨死而动了真火的陆淮风一剑斩杀。
傅钧静静注视着那两人,虽然站在原地不语不动,眼中剧烈的杀意却渐渐凝聚成形,心下更是决意已定。
——竟然在此时遇见了甄素姣,真是天赐良机,只要杀了她,大师兄就不会再像前世那样惨死。
“怎么了?”身后的秦湛忽然以“密语术”说道,语气依旧十足冷静理智,声音凝成一线,悄然传入傅钧一个人的耳里。
傅钧略略收拾了一下情绪,亦是以“密语术”作答道:“我要在此除掉他们。”神色却有斩钉截铁、无可挽回之意。
密语术是秦湛特意找出来的一本秘籍上记载的法术,只会将施法之人所说的话传给目标单独知晓,旁人顶多只能注意到施法之人嘴皮微动,却无从窃听施法之人说的话。
自从上次秦湛发现对敌之时,光有隐身术还不够,必须配以密语术才更方便,便去了藏经楼一趟,找出密语术学会。
而傅钧本来不屑学习这些旁门左道的小法术,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但后来想到临阵对敌时大概能派上用场,而且秦湛为了让他也学习密语术,还刻意在人前用密语术对他说一些见不得人的话,多数为对其他师兄弟言行的评价,刻薄之极却又颇具歪理,弄得傅钧很想当场反驳,却又不好让秦湛苦心经营的形象一落千丈,而且旁人听不到秦湛说的那些话,只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于是在一次气闷无比的经历后,傅钧当机立断地也去学会了密语术,这样就不会必须把话闷在心里而无法及时吐露了。
秦湛听到他的决定后,倒是面露欣悦,本来还很热情地要手把手教他,傅钧当时还在气头上,很不给面子地直言拒绝了,独自去了藏经楼,半日过后便已学成。
不过,自从他也学会密语术之后,秦湛倒是倏然收敛了起来,不再用密语术对他说那些过分的话。
其实密语术也是有同伴在时才有用途,若是独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