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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拮据,也可减免些,或是等有了收成再议。镇上的居民都交口称赞这新来的夫子乃是品德高尚之人,更放心的把孩子往他的书院里送去。
等孩子们都坐稳了下来,小七扫了一眼,今日来的共有十一人,大多都是七至十岁的孩童,也有两个年纪稍大的少年,是一对兄弟,哥哥叫林佰,弟弟叫林仟,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两人长得倒都清秀,但身子骨似乎皆是瘦弱了些,是前年才跟着父母从南方迁至此地,因为从前上过两年学堂的,识得一些字,便被易舒安排一侧,方便单独教课。易舒寻了两本书给林氏兄弟先看着,便开始给孩子们讲课了。
易舒倒也中规中矩地选了《三字经》作为启蒙教材,但倒也不像别家夫子那样,一开始便给孩子们念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教起,而是先从说故事开始,从黄香孔融说起,慢慢的讲到尧舜禹汤,讲完一个故事才教一两句诗词,孩子们听完了有趣的故事,便一下记住了书上的诗句,倒也学得兴致盎然。
小七从前倒是没念过三字经这凡间孩子们的读本,便坐在一旁跟着一起听,听得津津有味,等孩子们开始练习写字的时候,易舒便来教林氏兄弟,小七便凑过去继续听。
孩子们每日的课程到晌午时候就结束了,下午一群孩子便回家午歇玩耍去,有的也帮着家里做些简单的农活,但林氏兄弟回家吃过午饭下午还会来学堂学习一两个时辰,等他俩也回去之后,书院里便只小七和易舒两人了。
一旦日子过得有规律,时间便快了起来,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些日子里两人和镇上的邻里处得熟悉起来,大约是孩子们对学堂的反响好,大伙也都十分喜欢易舒和小七,见着老远的便“易夫子”“范公子”地招呼。这里的村民大多热情而纯朴,常常会拿些家里的土产,四五个鸡蛋,一尾活鱼,易舒推托了几次,倒也是盛情难却,慢慢的便习惯起来。
小七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不太独自出书院的门,但先是和那林家兄弟玩得熟了,毕竟小七看起来也不比他俩年长多少,那林家兄弟有时放了课,便会约上小七一起玩耍,无非就是斗虫钓鱼这些个寻常少年爱玩的事儿,小七起先还会回头看着易舒面露犹豫,但易舒却总是怂恿他出去玩,毕竟小七还是个孩子心思,能交些玩伴朋友也是个快活的事情,果然,没过两日,小七便上树下地的四处乱窜了。
这日小七下午的时候又跟着林佰林仟出去玩了,但他出去不多时,天上便是一个闷雷,眼看就乌云密布,是要下大雨的架势了。易舒走到院子门口望了望,却不见小七回来,他通常不会跑远,雨点子已经开始零星地跌落下来,这小狐狸别是要淋雨了。
易舒眉头微蹙,正在左顾右盼之际,只听得又是“哗啦”一声巨响,那豆大的雨点子便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瞬间那地便打湿了起来,屋檐上的雨水汇聚成了涓涓细流,条条落下。
易舒想着小七该知道要躲一躲雨吧,这阵雨来得猛却应当是下不了多久,便走回书房里等他,等了一阵,这雨倒是稍微下得小了些,这会儿时候还不晚,但天却像是快要全黑了。
易舒稍有些担心,其实说到底,小七无非也就是淋场雨,但易舒如今把小七当作心头肉似得宠着,小七就算是打个喷嚏也能叫他不安一阵。易舒在书房里来回走了两趟,又看了看外头的雨势,便拿了把油纸伞,准备出门去寻一寻这小狐狸。
易舒合上门,刚刚走出两步,便远远的见到小七怀里不知抱了个什么在雨里跑着回来了。
“小七!”易舒瞧见他了便喊道。
“星君!”小七在雨里跑着,浑身都湿了透,但脸上倒是笑得开心,朝易舒奔过来。
易舒赶紧开门,把那纸伞往旁边一放,小七片刻也湿漉漉地跑了进来,浑身像是在哪里的泥地里滚过一圈似的,一件白衣裳俨然成了泥水色,一张小脸上也挂着不少黑乎乎的痕迹,一双眼睛倒是明亮极了。
易舒赶紧拉他进屋,拿了毛巾罩在他脑袋上边帮他擦拭头发边道:“你怎么弄成这样?淋了雨不怕得病么?说了你许多次,总还是要小心些身子,你这小狐狸怎么如此调皮。”易舒嘴里虽是念念叨叨的,但眼里的神情哪有一丝责怪之意,分明是满满的宠溺,小七咧嘴一笑,把怀里一团不知什么东西往易舒眼前一举道:“星君,你瞧我捡了一只小狗。”
易舒一愣,定睛一看不禁哈哈地笑了出来,只见小七手里抱着一只小狗崽子,出生不过几日,定是还没断奶,大约底色也是白的,但浑身裹着泥水,实在看不真切模样,但那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活像个包子上的褶皱,脸上也是东一块泥,西一块泥,身上的皮毛也稀稀拉拉的,真是难看极了。
见易舒大笑起来,小七忙道:“星君,我晓得你嫌它难看,我也觉得他不怎么太好看,不过我今天路过的时候,看到它被它的娘叼着从窝里丢出来,好不容易爬回去,又被丢出来,摔在地上直哭,外头又下着这么大的雨,我看着可怜便捡了他回来。”
“哦?”易舒看着面前这一狐一狗都狼狈不堪的模样,笑意实在停不下来,道,“这倒也是,你若不捡它回来,它那狠心的娘不喂养他,估计没几日便要回阎王那里去了。不过小七,”易舒伸手将小七粘在额前湿透的长发拨到他耳后道,“它这一身泥水倒也好懂,你这灰头土脸的是怎么回事呢,今日下得也不全是泥雨吧?”
“嘿嘿,”小七颇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道,“星君,你别看这小狗,它力气可大啦,我抱他走,他一下就能从我怀里犟出来,偏要往它那坏娘那儿跑,它的坏娘便朝着它又吼又咬的,我便赶紧把它拖出来,没跑几步,它又跳了出去,这么来回几次,也不知怎地衣服就脏了。”
“再坏也毕竟是它的亲娘呢。”易舒道。
“星君……”小七抬头眨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易舒道,“难看是难看了些,不过我们养一养它好么?我们好好养它,大约会长得好看些的。”
易舒又笑起来,看了看那小狗,大约刚才闹得厉害,这会儿没了精神,半梦半醒地偶尔扭一扭,便道:“好。”
“真的?”小七高兴起来,揉了揉怀里的小狗道,“虽说自然不能和星君从前养的圆毛比,不过指不定这小狗有个好脾气,也是好的,对不对,狗狗?”说着便用手指戳了戳那小狗皱巴巴的小脸,那小狗稀里糊涂地张嘴便咬,又还没长牙,便含着小七的手指又舔又吸的,大约指望能吃到些奶水。
易舒心里更加发笑起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圆毛抱着另外一个更加脏兮兮的小小圆毛,实在是有趣到家了,便道:“好啦,小七,这小狗一时半会儿也没关系,倒是你,再不去洗个澡便要着凉了。”说着便把小七怀里的小狗抱过来,拿了条小毛毯裹了裹放在桌上,拉了小七去了后屋。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菇凉们,洗澡了,明白了吧?易舒叫去洗澡了。。。。刀叉有么?准备一下明天吃肉。。。。》_《
第52章 沐浴春色
易舒放了一大桶热水;小七有些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他;直到易舒回过身来喊他,他才应了一声有些手脚无措地走了过去。虽说易舒总是念叨着不能叫他太累,但来到相山镇这半个月来;夜里躺在榻上的时候他总是胡搅蛮缠,厚着脸皮左右撩拨易舒,骗得一分是一分;倒也是隔几日便会让他得手一回,但白日里两人倒也都规规矩矩的,每日洗澡的时候他都是变了原身回去的,倒也不为别的;只是小七觉得自己的脸皮还不够厚。
易舒见小七有些愣愣的,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倒也没多想,下意识的便像平日里一般倒了这一大桶水,但这会儿自己又不洗澡,光是给小七的真身洗的话,拿个小木桶便够了,但现在水都倒好了,再叫他变回原身的话,会不会太牵强了。
小七果然有些试探道:“星君…… 你去忙,我自己洗吧。”
易舒有些不置可否的站在原地,半晌点点头道:“也好。”说着便略有些僵硬地转身出了屋子,小七心里一阵失望。
小七撅着嘴心里暗念道这个木头星君,脸皮怎么这么薄,明明该做的都做了,还非要这么一本正经的扮神仙。小七心里嘀嘀咕咕的,颇不甘心地脱了衣裳,进了水桶里,虽说这会儿五月暖春的天气已经不凉了,但淋了一场雨还是冻了冻,这会儿浑身泡在暖暖的水里,说不出的惬意。小七干脆憋了一口气把脑袋也埋进水里,闭着眼睛发呆。
易舒一走出门口便后悔了,其实何必要避这个嫌呢?翻云覆雨都经历了,还怕洗个澡?何况小七的身子也日渐好起来了,就算折腾折腾,应当也并不碍事。反而是他这么一走,估计小七心里要不好受,只当他又要摆架子假正经。关于假正经这件事,易舒其实倒也是自知理亏的,但他生来便是这样的脾性,有时说话说得暧昧些,自己便是那个先脸红起来的。但现在要怎么办呢?再折回去?一想到小七一丝。不。挂的泡在水里,易舒心里便是一阵悸动,突然很想瞧瞧那是个什么模样,但要如何再回去,确实是个大难题。
易舒心里一番斗争之后,这一回竟还真是放下了脸皮之事,又折回屋里,假咳了一声道:“小七,是不是皂角没有拿?”
小七脑袋埋在水里,突然模模糊糊地听得易舒这么一句,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讶又大口喘着气地望着易舒。小七乌黑的发丝顺着额边水淋淋地挂下来,红扑扑的小脸一半是因为泡了热水,另一半是因为加速的心跳。
小七赤。裸的肩膀和半个胸膛露在水面外,一张宛若玉琢的小脸白里透红,水嫩嫩的嘴唇微张,两只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睫毛上还沾着水滴,一眨眼便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易舒脑里便是“轰”地一声响,腹里一阵燥热。
但这种时候直接抱他起来丢到榻上,确实不是易舒的作风,既然淋了雨,热水澡总是要洗完的,抱着这样理智过头的想法,易舒同手同脚地走到小七身旁,平息了紊乱的呼吸,拿了块原本就放在木桶旁边的皂角道:“帮你洗头吧。”
小七这回儿有些茫然无措,易舒这个回马枪杀得他小心脏跟两军交战之时的鼓点似的砰砰响,愣了半晌,后知后觉地点点头道“好”。
易舒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手中握着小七丝一般的长发,抹好了皂角缓缓地揉着,小七也低着头不声不响,一时间屋子里只有阵阵水声。
搓完了皂角,小七仰着头闭着眼睛靠在木桶旁,长发落在木桶外面,易舒用水瓢将他的长发冲洗干净,冲到额前的时候小心地避开他的眼睛,到耳朵边的时候又特意用手护着,免得水倒灌进耳朵不舒服。小七听到水瓢丢回水里的时候,便张开了眼睛,仰躺着的姿势,使他一睁眼便对上了易舒低头望着他的双眼。小七觉得这双眼睛真是要命,明明是那样的温柔又清澈,但即使看过一万次,自己还是意乱情迷。
小七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易舒,那双眼睛便像新月一样弯了起来道:“怎么了?”
小七挪不动眼睛,只是喃喃道:“星君,你怎么这样好看?”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