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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很不好; 还闭眼皱着眉。谢斗八捏紧了拳头,余光瞥到头顶的监控摄像头; 又深吸着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谢斗八用警棍敲了敲铁栏杆:“查房。”
简溪飞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片暗金,像漆黑的宇宙里流淌的金色星河。在那视线的贯穿下; 谢斗八从头皮麻到脚尖,原本就提着的呼吸更是差点没喘上来。警棍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身体不可自抑的向下弯曲。
要说被图腾磁场影响得最严重的; 当然是完全狂化的狂战士。
一双手及时扶住了他; 避免他真的跪倒在地上。
简溪飞短暂的断开了脑域连接; 他当然发现了“新狱警”是小蝎子,也知道他现在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那是源自基因的命令; 图腾站则信者跪、图腾坐则信者败,对于狂战士来说尤其如此。
而现在的简溪飞不比当初,他没办法再完全压制自己的图腾磁场; 最好的情况也是笼罩这整座监狱。不过好在传承了宁羽帝记忆的他知道怎样应对这种情况,他用谢斗八的身体挡住摄像头,悄悄割破指尖,用鲜血他的手掌心里画了个云纹图案。
谢斗八猛地喘了口气,直到此刻他的呼吸才回来了,新鲜的空气涌进肺部,如获新生。
他带着畏惧看向简溪飞:“老大,你现在可真……真,我说不出来,就是很有气势。”
简溪飞浅浅的点了个头,其实会这样不跪拜就窒息的情况也就完全狂化的狂战士,也就是说放到现在不过三人而已,只要给他们常绘禁纹,这种情况就能抵消。
时至如今,他依然没打算大规模制造狂热的信徒,用基因和本能去胁迫那些战士们。但伤害他心爱的兽的家伙,必须付出代价。
“你来干什么?”简溪飞问。
谢斗八恍然大悟的敲了敲脑袋,靠近低声道:“我们打算营救您出去。”
“不必,”简溪飞摇头,“这地方,我想出去没人能拦得住。”
这倒是实话,他的图腾磁场一直笼罩着整座监狱,其实弗局长等人一直不知道的是——他的磁场也是可以影响亚兽人的,只不过效力比兽人要低很多而已。但即便是低很多,当他完全释~放的时候都足以让磁场内的任何人都兴不起伤害他的念头。
所以重力镣铐?不过是笑话而已。
简溪飞说:“你们有多少人?这么多?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按照我说的做,两天之后……”
自从卡池了多了块曲轴显示屏,白虎就从自己的格子里搬到了那块空白区中。
曲轴显示屏没有配备遥控和按钮,只能显示它想显示的内容——也就是外面的8x8战场。所以曲轴屏并不总是亮着的,但只要它亮起,白虎总会第一时间投去关注的目光。
竹中仙尖叫着退场、抢劫鼠被猫妖咬死、白细胞精灵被对方的红细胞精灵拐走……赢的结果千篇一律,输的方式各不相同。
原本白虎以为自己的主人只是有点不熟悉排兵布阵,可看了几十场之后发现了,他压根儿就是完全不会玩儿啊!到最后他负气的不去看显示屏里的惨败,却又忍不住将视线流连在那张吸引人目光的脸上。
主人怎么这么好看呢?
白虎开始思考。
生物与非生物的区别,在于对生存、安全、尊严和爱等等的需要,而审美又是高级生物所独有的。他其实作为一张卡牌,本该是没有审美的。
不过白虎依然没认为自己是别的什么东西,他只是用爪子扒拉着曲轴屏上的那张脸,出神的想:我可能是一张与众不同的卡牌,我的【智慧】值大概有个隐藏加分项。
他又发散思维的想该怎么利用这个加分项,并坚定的认为自己应该有个隐藏技能,这才是策划人员设计自己高智慧值的目的,如果主人能开发并利用好我,也许他不用每次都输了……
一声惨呼打断了白虎的思考,是主人的声音。
他锐利的冰蓝色~猫眼瞬间缩成针尖,猛地抬头看向曲轴屏,屏幕内的场景触目惊心。
只见主人的一手烂牌又被对方KO了个干净,而对面那个玩家阵营中还存活着三张强攻卡牌和一张治愈卡牌。
摆明了会输。可问题是——
按道理来说在玩家所有卡牌被干掉且自身血量为1时,游戏就会自动判负,然后弹出全息战场,下线休息或者进行下一场的匹配。
可现在,主人的血量明明已经是1了,系统却像是坏掉了一样,竟然无动于衷。这就导致了对方的三张强攻卡牌仍旧不要命的把可怕的攻击倾泻到玩家身上!
全息游戏是会连接感觉神经的。
主人显然是痛得狠了,跌在8x8战场里爬不起来,浑身都在颤抖,血从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里不要钱一样的泼出。而在他的对面,那个玩家可能在挂机,或者根本不在意什么人道主义精神,就那么笑嘻嘻的看着对手被虐打。
白虎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愤怒的咆哮着,用爪子狠狠拍打屏幕中那个可恶的玩家,甚至企图用爪子去捞奄奄一息的主人。
然而没用,曲轴显示屏出现划痕、开裂,直到最后一阵雪花,彻底被白虎弄坏。
显示屏没有了不代表虐打就停止了,相反想象会加大事情的严重程度。白虎想象着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主人被风刃切割、被烈火炙烤,心脏就痛得无法呼吸。
他焦躁的在整个卡池里来回走,跳起来撞到天花板,企图用爪子把墙壁挠开。
生平第一次,白虎生出了“我为什么只是张卡牌!”的怨怒:我只是一张卡牌,所以我只能在被召唤的时候离开这个该死的卡池,如果不被召唤,我只能在这里看着他被殴打,被欺负……我不甘心!不甘心!!
“有反应!”尊处优惊喜的在三人网络里喊。
养尊处优眼珠子转了转,对躺在地上装尸体的简溪飞神秘莫测的笑道:“我有一个好想法。”
简溪飞:……怎么有种不妙的预感?
白虎被召唤了,作为唯一的备用卡牌。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出白光,用雄壮的身躯牢牢挡住气息微弱的主人,向对面四卡一人投以仇恨的目光。
备用卡牌被召唤后,自动获得第一回合的先手权,所以白虎在等着主人下命令,是普攻还是开大招——他无所谓,哪怕以一敌五注定会死,可他也想拖延一点时间,让那些该死的策划发现这里出了BUG,或者起码帮主人干掉一个行凶者。
至于自己?卡牌死掉又没关系,反正只是可以重复利用的物品而已。
“宗统……”主人虚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虎敏锐的回头,左右看了看,确定主人是在喊自己。可是“宗统”是什么,主人给自己起的名字吗?
白虎突然有些不合时宜的开心——要知道只有那种最厉害是SSS卡牌,才会有被主人重命名的机会,而他本身不过是一张S牌而已。
“出bug了,”主人喘息着道,“你打不过他们,走,带我走。”
果然是bug,打不过是必然的。可是带主人走是什么意思?
白虎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我用了强制登出,可是没力气走到登出口了,你背我出去。”
随着主人的话,8x8战盘外果然出现了一闪金色的大门,门上还用浮雕夸张的写着“登”“出”二字。简溪飞用血糊糊的头发遮住脸,唯有如此才能掩盖住尴尬——这么假的戏,不知道能不能骗得过大猫。
养尊处优的计划是让宗统自己产生出“我不要做游戏数据了”的念头,那么离开游戏规则区,也就是固定的卡池和战盘就是非常重要的举动了。
宗统必须得坚信他能出去,且自己迈出去,那么他即物品这个概念就会被动摇,因为他已经打破了规则。
白虎有些茫然的扭头看登出口,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更大的疑惑。
隔着血糊糊的头发简溪飞都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控诉:傻主人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那个登出口在战盘外,我怎么出去?且不提这个,一个格子里只能站一个角色,我怎么实现“背你”这个悖论?
可简溪飞不管。
他打定了主意耍无赖,胸膛几乎没有起伏的软倒着,血流得更欢了,不一会儿就蔓延到白虎脚下。血红色的液体模糊了格子之间的界限,甚至顺着纤维染上了白虎的爪子,像是勾引他的魔鬼。
看,血都能横跨好几个格子,你为什么不行呢?
你再不过去,他就要死了。
他要死了?
不,不行——我不准!!
救过宗统无数次的对简溪飞的执念再一次在此刻起到了推动作用,他的眼中只剩下将死的男人,任何思考和理智都被抛诸脑后,白虎仰天长啸,猛地冲上前叼起倒下的主人,头也不回的冲向金色大门。
然后,他就冲出去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复活游戏(四)
穿过刺目的金光,入眼是一片低矮的灌木林。他们落地的地方在一条小溪边;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清澈见底的小溪里游过几条小鱼。
白虎的鼻子动了动; 他在嗅风。
卡池是封闭空间,里面是没有空气流动的; 战场上也只有风童子使用大招的时候会涌现数据化的风。可这里的风不一样; 柔和的、连绵不绝的、带着些微草木芬芳的味道,是真真正正的风。
所以我是真的出来了。
我原来可以离开游戏?
这太奇怪了,这怎么可能呢; 身为一串0101的数据流,我怎么能离开系统载体?
难道我……不是卡牌?
那我是什么?
白虎有些混乱; 强烈的情绪冲击和思维错误之下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就像掉了帧的视频般一卡一卡的,原本极为真实的灌木林、小溪和人物甚至在逐渐像素化。
“现在不能让他想起来他已经死了; 阻止他!”养尊处优急促的声音在简溪飞脑子里炸响。
简溪飞神色一凛,调节了身上的出血量之后; 找了个愈发虚弱的姿势; 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体长四米的大白虎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它扭头敏锐的找到了跌倒在溪水里的男人。见他身下的血染红了一大片溪水; 冰蓝色的虎眼里顿时流露出焦急的情绪,快速扑了过去。
“嗷呜; 嗷呜嗷呜~嗷?”
白虎用湿~漉~漉的鼻子拱着男人,把他从溪水里推到岸边,又用大舌头舔~舐他不断涌血的伤口; 心慌意乱之下果然没再去思考自身存在的问题。
为什么还在流血?
我们从游戏里出来了啊,游戏是假的,痛觉只是全息系统对神经元的刺激模拟出来的,怎么会真的在身上有伤口?
那是不是主人现在还存在HP值?这么严重的伤口,再不止血会死的!
白虎回头,看见那扇金色的大门还立在原地,立刻急匆匆的想撞进去——我得把风云祀也带出来,它有治疗技能!
“欸欸欸?总神干嘛,怎么又回去了?”
“关门。”
金色大门在白虎即将冲进去的前一刻从空气里消失,白虎硕大的身躯穿过空气,又落在地上。
它威胁的呜噜低吼,锐利警惕的目光扫视四周,倒退着一步一步回到尚在昏迷中的男人身边。看起来是对突然出现和消失的金色大门充满怀疑,好在现在简溪飞重伤的事情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否则保准儿又开始思考自身及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