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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对小情侣,搞得跟怨侣似的。
作为聂闻溪的代理监护人和谢应许的知交好友,路屿被夹在两个人中间,左右不是人。
于是这一天,路屿专程瞅了空当,支开了旁人,拖着凳子坐到聂闻溪身边问他:“闻溪,你给我透个底,你和老谢打算怎么办呀?”
“怎么办?”聂闻溪一愣,“……就分手啊。”
“真分啊?”路屿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聂闻溪有多喜欢谢应许,他是看在眼里的。
“……嗯。”聂闻溪点了点头。
路屿又问:“你不是喜欢他吗?”对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搞到手,甚至无数次动过想把晏庭藏在小黑屋里不让别人看的念头的路屿来说,他很难理解像聂闻溪这样得不到就放手的决定。
“我是喜欢他呀,到了现在都还喜欢着他,可他不爱我呀,老大。”聂闻溪顿了顿,“这让我觉得我就像个笑话。”
如果一开始,谢应许就明明白白地让聂闻溪意识到他并不爱他,那么聂闻溪在喜欢上他之后,或许还有勇气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现在,他捧出了一颗真心,原以为会得到爱人的善待,结果谢应许告诉他,这颗心他从来没有期待过。
于是他的一片真心和这段付出了真挚感情的岁月,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直到现在,他闭上眼睛都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一天他们在KTV里,谢应许看向他时的冷淡眼神。
聂闻溪不聪明,但他绝不犯贱,他虽然只是一只半妖,可狐族的高傲同样刻在他的灵魂里,他受不了这个。
路屿原本还想再劝一劝,但聂闻溪不愿意听了:“老大,咱们换个话题吧,我不想聊这个。”
“那行。”路屿从善如流地转了话题,“最近身体怎么样,孩子没问题吧?”
“挺好的。”聂闻溪一边整理着手头上的工作资料,一边发扬不懂就问的优良传统,“老大,为什么最近舆情监控抓得那么严?”
“最近发生的事儿太多了,”路屿顺着聂闻溪的意思改了话题,“之前陈熙萌的案子闹得有点大,加上其他社情局所在地最近也不是很平静,群体情绪数次失控,我们都在担心,心魔会不会借此出世。”
“心魔出世会有什么后果?”聂闻溪又问。
路屿想了想,心魔出世的后果太多太复杂,于是他找了一个最为显而易见的结果告诉聂闻溪:“……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所有的魔都是这样吗?”聂闻溪想从种族的角度做一下归类,加深一下自己对魔族的理解。
但路屿想到自己的枕边魔,决定力所能及地为魔这个种族洗白一下:“也不全是这样,我们虽然忌惮魔族,但对其他魔物并不像对心魔那样戒备。”
“我懂了,心魔生性嗜杀,所以才会制造那么多杀戮。”聂闻溪总结道,“魔和魔也不全是一样的。”
“这还是和心魔的特性有关,”路屿解释道,“心魔本身没有实体,只能通过寄生在人类宿主身上的方式存在,它洞悉人心,擅长用言语蛊惑人类,进而达到它的目的。”
“但这样的存在方式并不是心魔期望的,它绝对不会满足于受制于人的状态,它追求的是绝对的自由和对身体完全的掌控。”路屿叹了一口气,“心魔完成对身体的绝对控制,这个过程是用鲜血和人命铺就的,当它的宿主被它蛊惑,开始犯下杀戮之时,它就可以渐渐地影响他、控制他,等宿主犯下的恶积攒到某个数值时,它就可以彻底地掌控宿主的身体,进而取而代之,拥有一副属于自己的躯体。”
“这时,心魔才算得上是真正出世。而出世的心魔,因为其善于蛊惑人心的特性,会变得极为不好对付,它能够轻而易举地诱发群体性冲突和流血事件,非常令人头大。所以,心魔从古至今,都是咱们社情局的头号大敌。”路屿敲了敲桌子,“需要进行重点防范。”
第102章 102
聂闻溪被路屿说得一颗心都悬了起来,连忙问:“那心魔出世有没有什么预兆或者迹象; 我们要怎么确定它出现了?”
“说实话; 我们现在还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来辨识寄生在宿主身上的心魔; 在心魔彻底掌控躯体之前; 宿主看起来和其他异人没什么两样。”路屿叹了一口气; 聂闻溪问的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们多年; 因为即便是身为神子的他,也没有把握可以辨识隐藏在宿主躯体之中的心魔。
“那就束手无策了?”聂闻溪忧心忡忡。
“也不尽然。”路屿把多年的经验倾囊相授,“我们知道心魔诞生的前提——强烈的恶性群体性情绪出现,所以把控好舆情是关键。一旦出现了例如悲痛; 愤怒; 厌恶之类的群体性情绪,就要密切关注辖区之内的连环杀人事件。”
路屿顿了顿:“据资料记载; 所有的心魔宿主一开始都被识别为连环杀人犯。”
“这也太被动了。”聂闻溪跟着叹气,“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其实我有想过; 夏心悦的眼睛有没有可能看得到心魔?”路屿摸了摸下巴; “所以我一直都想把她招进行动组来。”
“真实之眼?”聂闻溪从记忆深处翻出了夏心悦那双天眼的名字。
路屿点了点头; 问聂闻溪:“闻溪,你还记得你刚下山的时候遇见的那只变色龙精吗?”
“记得啊。”聂闻溪对那件事印象很深,因为这是他下山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案子; 他也是在那个案子里遇见的夏心悦。
“当时,我们都看不到那只变色龙,只有夏心悦能看见; 所以我在想,如果真的有人能够看到心魔,那只可能是她。只可惜,我们没有得到夏心悦。”路屿想了想,又宽慰了自己一句,“但好在,我们也没有遇上心魔。”
“心悦她最近还好吗?”聂闻溪是知道夏心铖死讯的,他当时还专门发信息安慰过夏心悦,但是夏心悦没回他。
“没有联络了。”路屿叹了口气,有些意难平,“现在想想,我似乎错过了很多个能够拉他们兄妹一把的机会,如果我当时做了不一样的选择,有可能夏心悦已经坐在这间办公室里了。”
“老大……”
“算了算了,”路屿摆了摆手,“后悔有什么用呢,于事无补。”
“……嗯。”
路屿扭头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来准备结束这场对话:“到饭点了,我得去找庭庭了,闻溪你和我们一块儿吃饭吗?”
聂闻溪摇了摇头:“我和薇姐约好了。”
“行,”路屿拍了拍聂闻溪的肩,上楼找晏庭去了。
聂闻溪将目光转回到电脑上,他熟练地点开内部系统,筛选条件,看看有没有符合路屿所说的那种连环杀人案……
…………
门外的电话又响了。
丁零零、丁零零……
在凌晨三点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范聪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如临大敌一般盯着卧室唯一的,紧锁的房门。
他之所以这样恐惧,是因为昨天的这个时候,这个电话也响起过。
那时,他正陷在香甜的梦乡之中。
在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被门外的来电惊醒,他一边挠着头,一边趿拉着鞋走出去,在客厅里接起了座机电话:“喂,谁呀?这么晚打电话干吗呀?让不让人睡觉了?”深夜被吵醒,他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是范聪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范聪眯起眼睛,稍稍清醒了一点儿:“你是谁呀?”
电话那头的人对自己是谁的问题避而不谈,反倒问他:“你跟我借的东西,什么时候还给我?”
“操,你有病吧?”范聪瞬间清醒了过来,心底不禁有些发毛,“我跟你借了什么呀?你到底是谁啊?”
听筒里传出了阴恻恻的声音:“你借走了我的肝,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范聪一愣,前不久,他因为肝上的毛病,接受了肝移植,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猛地打了一个寒战,他并不觉得那些知道这件事的人会无聊到夜半三更给他打这种整蛊电话,想到这儿,他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挂电话了。”
“我是谁不重要,”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空灵的音色,但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令人愉快,“我只是来告诉你,再不还给我的话,我可要自己来取了。”
范聪心底闪过了一个怪诞的念头——给他打这通电话的人,该不会真的是他移植的肝脏的所有者吧?
等等!
下一瞬,范聪突然回想起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细节——客厅里的座机,因为不常用,经常忘记缴费,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因为欠费被注销了号码……
它会被安置在客厅里,只是因为模样好看,被他的母亲当成了客厅的装饰物。
他猛地将电话挂断,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冲回了自己的卧室,紧紧地锁上房门,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企图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增加一点儿安全感。
虽说家里此时并非只有他一个人,但他压根不敢出声呼唤只与他一墙之隔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能安安稳稳地睡着才是最大的福分。
他不敢,也不愿意把母亲叫醒。
于是,他死死地盯着房门,背脊贴在墙面上,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硬生生撑到了天亮。
好在,除了那通电话之外,这个晚上再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待到天蒙蒙亮起之时,范聪终于扛不住汹涌的睡意,他看了一眼破晓的天光,松了一口气,倒到床上,瞬间进入了梦乡。
再一次睁开眼,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范聪爬起来,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意味,他甚至不确定昨晚的惊魂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
也许,只是一个荒诞的噩梦?
虽说心底有些发毛,但他也没有太往心里去,拿起手机看到朋友约他吃晚饭,他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欣然赴约去了。
直到今天,客厅里欠费的座机,在凌晨三点再一次准时响起,范聪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一次,他是绝对没有胆子再去接听了。
隔着房门,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颇有一种范聪不接就响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范聪紧紧地裹在被子里,用与昨天相同的姿势防备着。他不知道电话究竟响了多久,在这种煎熬的状态下,一分一秒都被无限地拉长放大。
在电话铃声的间隙,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发出沉重的钝响,心跳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昭示着他的不安和恐惧在逐渐扩大……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范聪被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好在敲门的人很快发出了声音:“聪聪,你怎么还不睡?”
“妈?!”范聪一愣,一想到母亲和那诡异的座机共处一室,他魂都要飞了,“妈,你快回房间去!你没有听到电话在响吗?”
“电话?”门外的母亲顿了顿,困惑地问,“什么电话?”
范聪这才注意到,那个似乎要与他不死不休地死磕下去的电话铃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了。
——是因为母亲的到来吗?
“聪聪?”门外的母亲困惑地再次呼唤范聪,范聪这才如梦初醒,踩着虚软的步子过去给母亲开门。
母亲进门之后很是担忧:“聪聪,你怎么了?”
“妈,我一直听见客厅的座机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