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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立刻就将眼前这清瘦的小道士搂在怀里。
想着他的温度,就觉得身上的冰寒难以忍受到让他要发狂的地步。
可偏偏他现在半分唐突蒋仲谷的胆量也没有。
那温暖来了又去,复而又来,来来去去搅得沧黎连牙齿都要跟着打颤一般。
而惹了他的那小道士却是茫然不知,依旧来回毫无用处的忙活着。
沧黎抬眼看着蒋仲谷。
连他自己也知道,那眼神肯定一点也不和善、慈祥什么的,看在蒋仲谷眼里怕只是恶狠狠的,但他也真的是饿得狠了。
蒋仲谷一见他神色,就慌了。
那眼神里似是怨恨,似是责怪,好像还有迫不及待的情绪,他楞了一下,而后连手要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他的确是帮不上半点忙,但他一直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并没有大意或是怠慢,这就让他更是茫然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沧黎眼里那复杂的情绪从何而起。
“仙……仙君……”
沧黎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想要一把将眼前的小道士一把搂过来的冲动,低低咳了两声后才哼了一声,勉强微笑了一下道:“我是累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
蒋仲谷听了忙走过来,扶着沧黎躺好,又仔细将被子盖严掖好。
等他把门关好了,看见外面灰暗的天,才猛的想起,仙君到现在还是粒米未进,就算沧黎是上界仙君,现在毕竟是在凡间,又生着病,这样饿着当然是不行的。于是小跑着到厨房里又是忙了一阵,一碗清汤面很快就出了锅。
厨房里山珍海味并不缺,但都不适合沧黎现在的情况,清汤面虽然是寡淡,却胜在易于消化。
等他端着那热腾腾的面进屋的时候,蒋仲谷差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把手里的东西都丢在地上。
原本还好好躺在床上的沧黎这时候几乎蜷缩成一个团,裹在厚厚的棉被里不停地发抖,就算床边的火盆还烧得好好的,他躺着的地方却隐隐冒着寒气,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冻结成冰一样。
蒋仲谷只知道他受不得寒,却不知道他自己还会发寒。
此时日晦,时间已过了正午。
沧黎前两天积攒的寒气这时候完全发作了起来,这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身上冰寒刺骨,所有的伤处都像是再被一根冰锉狠狠的挫着,只疼得他连牙都咬不住了,根本就没留意到蒋仲谷去而又返。
“……这……”蒋仲谷不知所措的站了片刻,想不出好办法之下,便抬手掀起了沧黎的被子。
此刻的沧黎已经有些混沌,少了一层被子也毫无知觉,双眼紧闭,脸色煞白,周身都冒着寒气。
“……沧……黎!”
蒋仲谷在看见这些的一瞬间,胸口像是被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那莫名而起的痛让他眼睛都发酸。
他捂住了心口。
在看见沧黎受苦的那一瞬,他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那瞬间迸发出来的情绪既陌生又熟悉,就像沧黎的任何不妥当他都应该感同身受并且为之心痛。可明明他很久之前还在抗拒他,即使现在走得近了也是抱着崇敬的心意,那样莫名而复杂的心情跟这些都实在不能联系在一起。
然而,下意识的,他就叫出了沧黎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补足两天滴量,然后明天请个假,我生病鸟…………拉肚子拉的很惨…………o(╯□╰)o
☆、第 45 章
下意识的,他就叫出了沧黎的名字。
但这声音并没引起沧黎的注意,他已经被透骨的酸痛折磨得有些神智不清。
蒋仲谷看着眼前的沧黎,缓缓的伸出手,最终将掌心贴在男人那惨白的脸上。
冰冷的温度瞬间就刺得他手上一痛,但他并没有收回手,反而往前走了一步。
床铺很宽大,即使沧黎身材算是英武,蒋仲谷也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位置躺下,身下软绵绵的褥子已经因为寒热交加而变得潮湿,男人身上更是像冰块一样。
蒋仲谷贴着他,手臂牢牢将蜷缩的沧黎搂在怀中。
抱着冰块的感觉十分的难受,他却并不想因此放手,比起看着沧黎受苦,这一点点寒冷他还抵受得住。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但他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沧黎受煎熬,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下意识的,不受他控制似的,仿佛他和沧黎之间原本就是这样一体同心的关系一样。
蒋仲谷就这样抱着沧黎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约就是他已经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牙齿,开始嗒嗒的打架的时候,玄俭终于是取完东西回来了。
“仙君!”
“你……回来、来的正……正好!”蒋仲谷呵了口气,搓着已经冰的僵硬的双手,简直觉得舌头都跟着硬了一样:“药在哪、哪里?”
玄俭将手里的包裹塞给蒋仲谷就赶紧去把老君的药找了出来,又兑了烈酒给沧黎灌下去了。
那丹药要起作用也需要点时间,蒋仲谷便一边等一边呵着气给沧黎暖手,玄俭看了一会儿眼珠滴溜一转,转身就出去了,顺手还将房门关了个严实。
到底是天界的仙药,那边玄俭的门刚关上,这边沧黎已经不再发抖,过了片刻眼睛也睁开了,只不过人还是很虚弱,脸色也依旧苍白。
“仲谷……”
“好点儿……阿嚏!啊阿嚏!”蒋仲谷见他能开口说话心情当即放松下来,只不过他为沧黎唔了这么半天,自己也受了不少冻,这会儿就控制不住的打起喷嚏来!
“……阿嚏!……”
蒋仲谷一连几个喷嚏下来,连沧黎也给逗乐了,撑着身子倚在床边,还顺带手的拿出条手绢给他擦了鼻涕,弄得蒋仲谷脸都红了。
“嘿……让你笑……阿嚏……笑话了!”蒋仲谷自己接过手绢羞赧道。
“没……”沧黎微笑的看着他,语气温柔:“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
“……没什么……”蒋仲谷挠了挠头,一想到刚才自己那样紧紧搂过眼前的人,就觉得自己跟他好像变得十分亲密了,忍不住便有些脸红心跳,头也不敢抬了,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安静里,那酝酿着的情绪让两人都有些不自然。
沧黎就那样看着蒋仲谷,这一刻静谧的气氛正是他长久以来一直想要的。
“仲谷……”沧黎低低的唤了一声,而后伸手握住了小道士在自己膝盖上来回磨蹭的手。
“那个……你要不要喝点姜汤?”
沧黎摇头。
“……那要不要……那个热水?”
沧黎又是摇头。
蒋仲谷脸上红得发烫,心跳都要快到嗓子眼儿了,却也并没抽回手。即使沧黎手掌还是凉的,但那触摸还是让他觉得很舒服,仿佛能安抚他胸口里乱跳的心一样。
隔了一会儿,沧黎恢复了些力气,索性手上用力,把蒋仲谷整个人都拽向了自己:“还是冷!”
“啊?让玄俭……”
蒋仲谷话没说完,人已经姿势别扭地被沧黎抱在怀中:“不用吃药,你再帮我暖一会儿就行。”
“这个……那……哎哎,不不好吧……沧黎……”
沧黎一乐,哪还管他说什么,那点轻微的挣扎根本就是让他被吃得更死:“就一会儿……”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既然已经能亲密到拥抱的程度,沧黎当然是不会丝毫浪费的,只要有时间,只要蒋仲谷人在眼前,他就想将这呆呆的小道士骗到自己的怀里。
寒病发作的理由百试不爽,就算沧黎明显的面带微笑,极其不够病态,蒋仲谷也一样会一边羞赧着说“这不合适吧”一边乖乖将自己整个贴在沧黎身前,还尽职尽责的捧住他的双手。
当然,沧黎这也不算完全的欺骗,他因为受过伤的关系始终体寒,人类的体温正是让他舒服的温度,他当初就贪恋小道士身上那暖洋洋的温度,现在更是舍不得一刻离开。
这样突然就亲密起来的关系让蒋仲谷微微的有些懵懂,隐约的还带着期待,面对沧黎那明显就是在调情的谎言竟然还十分的心动,就算觉得不合礼数、不合规矩,也还是每次都照做,甚至在脊背贴着男人时控制不住的偷偷的眉开眼笑。
几个人里只有辛元心中不踏实,却又说不出口。
沧黎的确伤害过蒋仲谷,但终究不是辜负了他的真情,他自己事后也听狐六儿说了原委,想来想去也确实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于是对沧黎的感觉就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但他还是害怕沧黎的狠绝。
那种境况下能忍心下手的人到底是少数,更何况,沧黎当初带着他和狐六儿上天庭绝对不是抱着好意想让他们去开什么眼界的,他们的功用应该是在他不能顾全得过来的时候用来当挡箭牌的。
只是,到最后,沧黎为什么没有这样做,狐六儿和他都不太能想得明白,也不是很能相信沧黎会是手软的人。
等着青岩找上门来的时间里,辛元终于是找到一个蒋仲谷不在空隙,忐忑的坐在沧黎面前。
沧黎这段时间心情相当的不错,所以当辛元问出:“你对仲谷哥哥还有什么企图?”这样的话时,也没有恼怒。
放在平日里,谁要是敢用这样的语气来质问他,那一定是要吃点苦头才行的。
不过,现在沧黎却只笑吟吟的反问:“你说呢?”
辛元抿起嘴,脸色变换着,憋得通红了才又壮着胆子说:“你要是再欺负仲谷哥哥的话……我,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沧黎哈哈一笑,而后收起笑脸眯着眼看了辛元好一会儿,直看到辛元冷汗都冒出来才又淡淡道:“你觉得我是为了要欺负他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额……”辛元语塞,想着沧黎经受的这些也的确不会是因为要欺负谁或是伤害谁而故意为之的,心里那块石头也就放下了,看着沧黎明显不似从前那样神采熠熠的,就觉得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可想起那一次自己和狐六儿险些就灰飞烟灭又忍不住气愤:“你欺负仲谷哥哥的朋友也不好!”
“呵,狐六儿也不算笨,我那时候的确想过用你们救他或者是我自己,不过……”沧黎在摇椅里裹紧了锦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过了一会儿继续道:“我还真是舍不得他多恨我哪怕一丁点儿……”沧黎笑笑:“也算你们走运。”
辛元一听他竟然毫不避讳的就承认了,一时竟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又看他躺在椅子里的虚弱样子觉得和自己之前看到的心狠手辣的沧黎的确是很不一样了,想想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沧黎现在对于他和狐六儿来说根本就是一只纸老虎,虽然还徒有一副大神的架子,内里其实连半点法力也没有,便是他真要做什么伤害蒋仲谷的事,辛元觉得自己也有能力保护他的仲谷哥哥。
更何况,眼下以沧黎对蒋仲谷的心思自是大可不必担心,他的大敌其实是那奇丑无比的青岩。
若沧黎说的没有错,那青岩看家已成习惯,早晚都会顺着气味找上门来问清楚,只幸好沧黎本人就在,那养元丹的来历说起来也不费力。
他这边正心下盘算着,那边蒋仲谷已经提着一只杀好的老母鸡从外面回来了。
沧黎脸色一直不好,蒋仲谷虽知道这种凡间补身的方法对于沧黎所受的苦楚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但仍然热心肠的张罗着,希望就算不能起大作用,但至少在喝着热汤的时候能让沧黎好受一点儿。
他一进了院子,沧黎就眉开眼